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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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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净拿着手机晃了晃,没有说话。
那头短暂的沉寂之后,卫冬阳沙沙的声音和着电流声传来,“我本以为今生有缘能和她见上一面,却不想……唉,真是天意弄人。”
楚净无声笑笑,“人生的遗憾很多。”
卫冬阳又问:“尘味有女儿,你知道么?”那条讣告就是尘味女儿发的。
“不知道。”
卫冬阳沉默片刻,换了话题。
宝宝突然抬起小胳膊够桌上的杯子,楚净赶忙结束通话,端起杯子喂他喝水。
小家伙脸烧得通红,咕咚喝了两口水,乖乖躺下。
洛洛拿了药进来。
药太苦,宝宝眉头拧了好几个结,脸憋得通红,却不吭一声。
楚净心疼,早早倒了水,待他吃完药,立刻将茶杯送到嘴边。
“这些制药厂都有病啊,小孩子的药做那么苦干什么!”洛洛义愤填膺控诉不良药商。
楚净切了水果拿给她吃,强忍着没笑出声。看着成袋的药,忽然想起小孙老师的话,犹犹豫豫对洛洛说:“宝宝都四岁了,一天比一天不爱说话,要不然,我们……”
“是不是哪个舌头长命短的又说什么了?”洛洛刷然变脸,这严重触到了她的底限,和她那几十年如一日护短的母亲一样,她绝不容许任何人说宝宝有心理缺陷。一拍沙发,咬牙切齿,“咱们孩子健康得很,谁说这话,让她自个儿先去查查精神科!”
又来了,楚净扶额。一谈及这个话题,洛洛就炸毛。
楚净很早就察觉宝宝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不大一样,起初归因于太小,可是渐渐长大,这个问题似乎越来越严重。说给洛洛听,洛洛不以为意,说有的小孩子话多,有的自然就话少,还劝她不要胡思乱想。
再往后,一提这事,洛洛就急眼。
晚上,给宝宝喂完药,楚净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十分难看。
“出什么事了?”
看她急急穿外套,洛洛非常担心。
“有个刚来的店员和顾客闹了点矛盾,我去处理一下。”
夜幕沉沉,小雨如丝,楚净打了个冷颤。
出了小区,拦下一辆出租车。
天气不好,路上出奇的不堵。半个多小时后,出租车停在郊区一家非常隐秘的会所前。
司机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眼楚净。
楚净恍如未见,望了眼前方那所并不起眼的房子,闭闭眼,挺了挺腰板,直直走进去。
意料之中,没走几步,潜于暗处的保安悉数横在了她面前,态度蛮横。
楚净不恼,凤眼微眯,唇角明明挂着笑,一张口,声音却挟着冰渣,“不知道宋之宜宋总,入不入得你们莫总的眼?”
领队的非常精明,眼前的女人一看就是有来头的,这模样这身段,妈的,跟她一比,那个号称头牌的什么什么公主,算屁啊!又打出宋之宜的名号,轻易怠慢不得。
“您是宋总的?”
“女朋友。”
楚净妆容精致的脸颊覆着一层霜,灯光映衬下,宛如高贵不可侵犯的上古女仙。
保安立刻放行,老板好朋友的女人,谁他妈吃了豹子胆敢得罪!
对不住了,宋之宜。楚净在心里默默说。
走进奢华的大厅,脚步一滞,几号包厢来着?半个小时前,小唯在电话里哭哭啼啼,话音也断断续续,这会子,她真有点记不准几号包厢了。
“30——”
她刚想起来,却听有人喊——
“楚小姐?!”
声音既疑问,又肯定。
楚净回头,不由一愣。
“真是你!”
对于这次不期而遇,秦助理显得很高兴。
而楚净却不知此刻该有什么表情。
“你怎么会在这儿?”
秦助理把她拉到一边,避开周围不怀好意的目光。
“来找一个朋友,她遇到了点麻烦。你呢,怎么来H市了?”
问完方觉自个儿太白痴,尴尬一笑。这不明摆着的,还用问嘛。
秦助理体察入微,没有正面回答,一笑了之,问:“你朋友在几号包间?或许我可以帮上忙。”
她大喜,立刻报出包厢号。有他出面,麻烦就好解决太多了。
秦助理皱了下眉,面露古怪。
不会……那么巧吧?楚净脊背生出凛凛寒意。
五分钟后,秦助理带着快吓傻了的小唯下楼。
“楚姐……”
惊吓过度的小唯见到楚净终于回了魂,握住她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楚净扫了一眼,确定那个人没出现,暗自松了口气,拍拍小唯的脸,柔声安慰,“好啦,没事了。”对秦助理说了声谢谢,牵着小唯离开。
踏入夜色,吹了吹风,小唯平静了下来,悔恨和自责赶跑了惊吓。
她是被以前在一起打过工的姐妹骗来的,电话里那女人自称喝醉了走不了,请她来接。到这儿才知道,原来那女人欠了老板钱,妄图多拉几个女孩儿抵债,她晕晕乎乎被人带到包间才明白自己被卖了。客人要她陪酒,她不会喝,死也不从,酒洒在了其中一人衣服上,那人吓唬她,要么赔三万块钱,要么陪他一夜。见势不妙,她急中生智跑进卫生间,把门反锁,争分夺秒给楚净打了电话。
楚净搂住她肩膀,安慰,“别自责了,就当是个教训吧。”
小唯脑袋渐渐活络起来,“楚姐,刚才那个秦助理,你认识?”
楚净放慢了脚步,“我以前,在他们公司实习过。”
“噢,原来如此。幸亏你遇见他了,不然我就……”到底是个小姑娘,说起来仍心有余悸。
一辆出租车驶来,楚净正欲伸手,身侧驶来一辆车子稳稳停在身边。
“楚小姐。”
车窗打开,秦助理微笑着探出头,打开后车门。
楚净愣了两秒,确认那人不在车上,才上去。
小唯住的近,先送的她,楚净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洛洛还没睡,宝宝也醒着。
她十分愧疚,赶紧打发洛洛去睡觉,拿体温表给宝宝量体温。欣慰的,烧已经退了。
小东西搂着妈妈很快睡着了,楚净却辗转反侧,仿佛被丢进漩涡中心,整个人被卷来卷去,脑袋胀痛。再见秦助理,带来的震动绝对不亚于十二级台风。
以前,她从未想过陆行简知道她生下宝宝会有什么反应,可是,现在,看着这张几乎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她差不多可以百分百确定,他一定会用惯有的、高傲又冷漠的语调冷冰冰地讽刺她:“不自量力。”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何苦因一己之私拖累一个无辜的小生命?
陈年岁月融进夜色里,一寸寸一缕缕侵入五内。
那天,楚净急匆匆跑进游泳馆。入目皆是只穿一条裤衩的健硕的男性躯体,脸一红,垂了头只管走,像一头蒙上了眼睛的小鹿,到处乱撞。
正走着,忽然被人捉住肩膀,下巴被恶意攫住。
陆行简头发湿答答的往下滴水,性感的小麦色肌肤沾着水汽,狭长幽深的眸子半眯,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
楚净接收到了一点点危险的信号,小心翼翼后退半步,却被他霸道地拉至胸前,接着,高大的身躯逼近,她整个人被牢牢圈住。
他俯身,火热的唇猛地含住她小巧白皙的耳垂。
毕竟是公众场合,一大波好事者起哄,楚净满脸通红,试着推开他却推不动。
他故意使坏,舔她耳垂,她抖了个激灵,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别、别这样。”
“知道错了么?”他恶意地朝她耳朵吹口气。
斜眼瞥了眼四周,楚净有点委屈,我又没看他们!不过她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和他辩解,她仰脸,眨眨眼,软着嗓音撒娇:“我打你电话没人接。”
他站直了,挑挑眉,“到外面等我,不要抬头!”
她忍着没笑出来,一转身,低头跑开了。
陆行简从游泳馆出来,楚净尚未打好腹稿,等下,如何说?他会同意吗?
突然,腰间多了一双大掌,接着,他俯身,近乎恶意地亲吮她嫩滑如水豆腐的脸颊,漆黑的眸子蕴满促狭的笑,“想什么呢?”
楚净虽习惯事事顺着他,却不能由他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轻薄挑逗。
掰开他手指,灵巧地挣脱。怕他不满意,又小猫乞怜般抱住他胳膊,“回去,有事跟你说。”
接着,不管他愿不愿意,拉起他匆匆跑出学校。
回到公寓,楚净女侍般优雅地弯腰,从鞋柜拿出拖鞋给他换上。泡了茶,去浴间取了干净的吸水毛巾为他擦头发。
陆行简坦然接受,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那么顺理成章,就犹如日头东升西落,水往低处流。
他靠着沙发,姿态放松,微闭眼睛。
楚净立在他面前,动作非常温柔。
她只顾想心事,全然未觉面前的男人沉静得有点不同寻常,等她察觉不对劲时,人已经被他抱至膝上。
空气里弥漫着丝丝燥热,她太了解他了,来不及多想,眼明手快夹起身后茶几上的一颗葡萄堵住他急不可耐伸来的唇。
“我话还没说呢!”她嘟起嘴。
这个时候敢阻止他,真的是大胆!
“说!”他瞪着她,凶狠地咬开葡萄。
她慌得按住他,不让他乱动,说:“我们班李清学费还没交,我想问你借点钱,帮她把学费交了。”
他眼神一沉,她又说:“我找到兼职了,书店营业员,等发工资了,立刻还你!”
陆行简连皮带肉咽下葡萄,“她找你借钱了?”
她摇摇头。
“你确定我会给你?”语气带了几丝玩味。
微愣。的确,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他们之间,从不牵扯金钱,即使她上周逛街丢了钱包,损失了这个月的生活费,也没开口求他,而是各处找兼职。
他又问:“就算我给你,你确定她乐意接受?”
她蹙眉,“为什么不乐意?”
“那好!”他严肃的,“我们打个赌,如果她收下了你的钱,一周之内,你可以任意使唤我。反之,你输了,也要任我使唤,如何?”
“好!”
她勇敢应战。
李清愁学费快愁疯了,怎么可能拒绝!
第二天,她拿着陆行简给的卡悻悻而回。
陆行简端坐沙发看报,观她一脸阴郁,心下了然。面上仍不动声色,待她走近,一把扯进怀里。
“是不是要给我做一周奴隶了,嗯?”
楚净尚未从被李清激起的巨大怒意和寒意中恢复,木木的,任他揉捏她的脸。
“为什么,她为什么拒绝我的帮助?”她低喃。
陆行简捧起她下巴,不留情面地说:“因为你不自量力!你和她关系很好?还是,你是慈善家,钱多得花不玩?你自己的生活费都没着落,却借钱给别人交学费,你当自己是菩萨?就算你是菩萨,还有很多很多人不信菩萨!”
“全班只剩她一个人没交学费,我是看她可怜,想帮她。她不接受就算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讲那么难听的话……”她很委屈。
“收起你这副伪善的面孔吧,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更不稀罕你出卖色相换来的钱!”李清的话犹如毒箭,扎进她心脏。
“所以,以后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了。”
陆行简摩挲她的唇,低头,细密的吻雨点般落下……
“不要做自不量力的事。”
那以后,他时常用这句话来敲打她。两年后,也是以这句话折断她最后一点奢念。
*
睡熟的宝宝翻了个身,肉嘟嘟的小手不自觉地抱住妈妈。
不!拉着他肉肉的小手,楚净告诉自己,她绝不是自不量力,她一定可以照顾好她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各种球 眼巴巴望着泥萌(;_;)
☆、第十一章
大早上,楚净刚到办公室,宋之宜就兴师问罪。
“听说我女朋友昨天晚上去老莫那儿了?”
楚净“噌”地举着电话坐直,讪笑两声,“我是出于无奈,只好搬来宋总您这尊大仙,不然震不住小鬼呀!”
“哈哈!”宋之宜大笑,“你这个机灵鬼,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笑够了,话锋陡然一转,“晚上有空没?我约了一个人谈事,一起吃个饭。”
如果只是吃顿饭的话,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下班时,在小唯暧昧的目光中,楚净泰然自若坐上了宋之宜的车。
她穿着一件复古灰白格子棉布裙,脚踏一字扣小牛皮鞋,如墨青丝散了一肩,赏心悦目。
宋之宜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眼中放出激赏的光。
“财务报表和年度工作计划带了没有?”
“老板下令,岂敢不尊?” 楚净拿出包里装的文件夹,疑惑地问,“带这些做什么?”
宋之宜看看她,“等下要谈的内容,跟这个有关。”
她皱眉,谈什么事需要这些东西?
吃饭的地点是他们常来的一家临湖的中式餐厅,环境清幽,菜做得也地道。
踏进饭店门口,夕阳的余晖斜斜印在宋之宜脸上,他眉眼低垂,眼睑投下一道阴影。许是错觉,楚净觉得,此刻的宋之宜说不出的落寞,好像孩童被人抢走了心爱的玩具。
宋之宜订了他们常去的兰竹包间,古色古香,推开雕花的木窗即可看见滴翠的湖水。
坐了不到五分钟,有人敲门。
服务员礼貌微笑,带进两位客人。
彼时,天边最后一抹光线顺着敞开的门涌进来,无声的潮水般迅速挤占了整个包间,楚净只觉视线模糊,呼吸骤停,倘若不是椅子的支撑,恐怕已狠狠摔在地板上。
“陆总!”宋之宜迎上去。
楚净后知后觉,扶着黄梨木桌沿,慢吞吞站起来,表情相当僵硬。
与宋之宜握手的那人并未看她,倒是其身后的秦助理对她礼貌地笑笑。
“陆总,这是我们‘私书房’最出色的店长——市中心花园店的店长楚净。”
双方落座,宋之宜向陆行简介绍楚净。
察觉对座两双视线射向自己,楚净顿觉脸上火辣辣的。
陆行简略颔首,“幸会。”声如五月雨花打在竹叶上,客气,冷漠,仿佛不认识她。
叶尖上一滴水低落的功夫,楚净迅速收拾好心情以及表情,对待顾客的、完美无懈可击的微笑,“幸会。”
陆行简敛了敛眸子,上下打量过她之后,视线重又落回宋之宜身上,“宋总,可以切入正题了。”
楚净心头的疑窦堆积到极点,垂询的目光望向宋之宜。
宋之宜解释,“我要把书店转让给陆总。”
“什么?!”楚净脸色大变,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为什么?”她无法相信,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这个爱书如命的人,竟然会抛掉亲创下的事业!
“等下,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他低着头,仿佛没有勇气抬起来。
陆行简眸中闪过一丝玩味,“怎么,楚店长难道不知道宋总的决定,亦或是,对这个决定有异议?”
“我……”楚净察觉到失态,书店是宋之宜的,卖掉也是他的自由,作为一个员工,她无权干涉。
宋之宜解释:“是我没处理好,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员工知道我做这个决定,陆总勿怪。”
今楚净觉着脑袋要炸掉了,完全不知道解下来他们谈了什么。
*
送楚净回去的路上,宋之宜斟酌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你怪不怪我事先没有跟你商量?”
路两旁的灯好像一朵朵绽开的莲,恣意妖娆在旖旎夜色里。楚净被莲灯映着,宋之宜看不到她脸上一丝喜怒。
“书店本来就是你的,你做什么决定都是理所应当,哪里轮到我责怪。”
宋之宜面上瞬间裂开一条缝,原来,不过是……自作多情,唇边绽开苦涩的笑,“我要移民国外了。”
楚净满目诧异,知道他的父母和姐姐都在国外,也猜到他迟早要出去,只是没料到这么快。
“我父母在那边多年,已经习惯了那边的生活,不大愿意折腾了。我姐姐嫁过去多年,孩子都生了三个了,更不会回来。上个月我父亲突发急症住院,差一点就……我母亲心有余悸,强令我尽快办理移民手续,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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