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不舍的夏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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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吗，要是不能怎么办，分手吗？应该可以在同一个城市吧。一节数学课就这样在念念虚无缥缈的想象中过去了。下课念念简直要抓狂！
　　念念决定和杜宇飞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不能让她一个人着急。没想到杜宇飞听完她的抱怨后只是摇了摇头，“念念，你要是觉得会影响学习的话，就再多抽一点时间啊。”
　　“我哪有这么多时间！”念念翻了个白眼。“不行，杜宇飞，每次放学后我们就乖乖的呆在家里不要出去玩儿了。”
　　“不要！”
　　念念还没说完，就被杜宇飞打断了，接着被拉入他的怀抱。“不要，我不要回家。”他神色忽然变得紧张，双眉紧蹙，紧紧的抱住林念念不肯松手。
　　“杜宇飞你怎么了？”
　　“林念念，我们学习，可是不要太早回家好不好？”
　　念念看着杜宇飞痛苦的神色，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唉，现在林念念思考的是杜宇飞为什么不愿意早点回家，难道是家里没人吗？蓦地念念想起那天晚上听到的声音，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想是隔壁传过来的没错，难道？
　　“念念？”
　　“啊！”念念正越想越恐怖，被刘慧忽然打断，不自觉地叫出了声。
　　“你怎么了？神神叨叨的样子。”
　　“没，没事儿。”念念心虚地抹去额头的汗水。
　　“念念，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
　　“什么事儿啊？尽管说。”
　　“我，我，”刘慧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想让你帮我把这个交给顾子安。”
　　念念接过来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情书。“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班里就你和他关系最好啊，你们是朋友，你交给他应该不会被拒绝吧。我觉得顾子安人很好，善良，声音好听，我，我不知道什么，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刘慧低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念念不忍心拒绝，可是她和顾子安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想来是因为上次那件事儿彼此都很尴尬吧。想到这儿，念念面露难色。
　　“怎么了，念念你该不会也喜欢他，所以不愿意帮我吧？”刘慧有些着急。
　　“怎么会，你等着，放学我就给他。”
　　“谢谢你啊，念念你人真好。”
　　话虽是答应了，可这个东西到底应该怎么给啊？下课铃刚响，刘慧就迫不及待地催着念念去到了顾子安桌旁。“顾，顾子安，有空聊聊吗？”顾子安没有料到念念会来找他，黑色的眼眸显得有些吃惊，可随之又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好。”“我们去外面的水玲珑吧。”“嗯，好。”
　　坐在水吧，两人点了一份蔓越红茶，气氛有些尴尬。“念念，这几天你在躲我吗？”没想到是顾子安先开口。
　　“没，没有啊。”念念小口啜着茶水，最近她确实是有意拉开和顾子安之间的距离，但是躲嘛，应该也算不上。
　　“念念，我希望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就算，”顾子安显得有些羞涩，“就算我给你表白被拒绝了，彼此之间也不会尴尬。”
　　“嗯，好。”
　　“对了，找我什么事儿啊。”
　　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念念拿出情书，递给他。总是感觉哪里怪怪的，便小心观察着顾子安的表情。对面的人由最初的吃惊到脸红再到甚至有些生气，等等，生气？
　　“顾，顾子安，”
　　“念念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把别人的情书拿给我，嗯？”最后一个字他提高了声调，让念念有种不祥的预感。
　　“念念，我喜欢你，就算你不能回报我同样的感情，请你也不要把我推给别人。”顾子安明显是生气了。
　　念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楞在了那里。
　　“念念，就这样，不好吗？”
　　“啊？怎样？”他没有说话，“念念。”他只是低喃着她的名字。
　　“顾子安，对不起。”她能说的，也唯有这个而已。顾子安摇头。“什么？你说他没有接受？”“对不起啊刘慧，顾子安说他有喜欢的人了。”受到打击的刘慧焉焉地趴在桌子上，“你说他喜欢谁啊？”“这个，我不知道。”念念低头，刘慧并没有看出她的不安，“被顾子安喜欢的人肯定很幸福。”“也，也许吧。”
　　　　　　　　　　　　　

　　☆、天上的星星与枕边的油灯

　　就这样算是平淡的过了一个学期，林念念的成绩，果然一落千丈。新学期伊始，顾子安主动找到林念念。“上次期末考试你的成绩下降了二十多名。”“是，是啊。”念念不好意思回答。“谈恋爱谈成这个样子可不行，这学期开始我帮你补习，就这样。”念念还来不及反驳，他就走了。顾子安觉得自己有些卑鄙，以这样的方式接近念念，可是他实在受不了就这样保持距离。
　　思前想后，念念决定把这件事儿告诉杜宇飞。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对方发火的准备，但是杜宇飞只是看着她，而后把念念深深地拥进怀里，“林念念，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别离开我。别让我一个人回家。”他反复说着。念念只能紧紧抱住他。
　　顾子安果然说到做到，每天放学后抽出一个小时的时间为念念补习。渐渐地，念念也习惯了。两人的关系慢慢回到了从前。
　　“顾子安，今天政治测验的经济计算题我都会做诶。”
　　“顾子安，我知道我知道，是正弦函数！”
　　“天哪，我作文竟然得了五十分！”
　　念念感觉每天都有新的进步。等到半期成绩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好久没有杜宇飞的消息了。昨天晚上给他发了条短信，“杜宇飞，好久没见到你了。想你。”没想到过了好久回复的竟然是，“林念念，你是不是只有在空闲的时候才会想起我？”念念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心里一下子被呛住了，感觉涩涩的。她向反驳，可是事实好像确实如此。但杜宇飞不是也说过嘛，让她多抽时间学习的，这次考试她进步了十三名呢，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能够恢复到以前的水平，现在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哼，不理杜宇飞了。
　　周六，念念告别顾子安回家时发现小区楼下有搬家公司，思衬着谁家要搬走。岂料到家的时候才发现要搬的竟然是杜宇飞家。“爷爷，对面杜叔叔家要搬走？”
　　“啊，杜叔叔早就和杜阿姨离婚了。现在这个房子好像是卖了。”
　　卖了？林念念彻底懵了。“那杜宇飞他们住哪儿？”
　　“这个爷爷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在这个小区了吧。好好的房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卖掉。”
　　念念没有听完爷爷说什么，便跑到隔壁，“诶，谁啊，不准乱进。”念念进来了。看到了小时候一起看电视的沙发，她上楼找到了杜宇飞的卧室。进门即是一张大大的球星海报，念念不认识。老式的旧床，衣柜，还有一个正在往外搬的木桌子。“小妹妹，你谁啊，快让开。”念念不太相信杜宇飞家真的要搬走，她回到家给杜宇飞打电话，手机提示却一直是忙音。这下念念找不到杜宇飞了。电话不通，短信不回，隔壁整个房间因为搬家都空了。杜宇飞会去哪儿了？
　　“念念，这道题你会了吗？念念？”
　　“啊？”
　　“最近怎么了，老是走神儿。”
　　“哦，没事儿，可能太累了吧。”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这几天多注意休息。”
　　“嗯，好的。”“那我们今天就到这儿吧。”说罢林念念起身准备离开。
　　“念念，”顾子安叫住她，“很高兴我们现在这个样子。”
　　“你想说什么？”
　　“我希望在毕业前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念念沉默。
　　“我不想插足别人的感情，可我也有选择继续爱下去的权利。念念，我只想要一个机会。”
　　“顾子安，”
　　“没事儿，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
　　“顾子安，你有看《白蛇传》吗？对于许仙来说，连翘是枕边的油灯，白素贞就是那天上的星星。大胡子说，你是要枕边的油灯还是天上的星星。许仙迷茫，他喜欢天上的星星，可是对于他来说，枕边的油灯是唾手可得的，是实用的。天上的星星也许是得不到的，但是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办法。”
　　顾子安愣住了，没想到念念会这么说，“念念，现在于你，我是枕边的油灯，可是以后呢，你不会知道我是不是也可以成为天上的星星呢？”
　　念念咬唇，她本以为顾子安只是单纯的感觉错位而已，没想到他的想法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太过执着的爱或喜欢，都让人觉得压抑。“念念，我只要一个机会。我也有我的骄傲和自尊。”顾子安说完便走了，留下念念沉思着。
　　　　　　　　　　　　　

　　☆、跟我走

　　接近两个月没有杜宇飞的消息，念念快疯了。逼不得已她只好给朱毅打了个电话，没想到朱毅直接问她，“原来你还管杜哥的死活啊。”
　　念念心里一凉，“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不是早就不管他了吗。”
　　“……”
　　“你麻溜儿的赶紧和杜哥分手，省的他行心烦。”
　　“你，”
　　“你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我挂了。”
　　电话忽然被挂断，念念气的再拨过去，竟然不在服务区！杜宇飞怎么了？思索再三，念念想，不在服务区总比挂机好吧，于是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终于，
　　“我说姑奶奶你烦不烦啊。有完没完！”
　　“杜宇飞在哪？”
　　“我说，你真想见杜哥？”
　　“嗯。”
　　“一点十二中见，行不？”
　　“好。”
　　念念准时赴约；远远地便看见朱毅戴着鸭舌帽走了过来。
　　“现在去见杜宇飞吗？”
　　“别急，先带你去一个地方。”
　　念念就这样跟着朱毅走着，在靠近十字路口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喏，就是那儿。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念念看着他指的方向，是一栋年代感觉比爷爷家的小区还要古老的房子。爷爷家的小区仅仅只是古老而已，而那栋房子感觉还十分破旧。念念有种不祥的预感。
　　“走吧？”
　　“走。”
　　进了小区，到了B栋停下。朱毅摸出一把钥匙，轻轻开了门。屋内传来女人的声音，
　　“是杜磊吗（杜宇飞爸爸）”
　　“红姨，是我，我和林念念来看您了。杜哥不在啊？”
　　“不在。”被叫红姨的女子回答，念念却大吃一惊，竟然是杜阿姨。“杜阿姨，”念念打招呼，没想到女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进屋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湿的气息，即使才是初秋，负一楼已然透着阴冷的不适。女人呆呆地坐在窗台，嘴里好像说着什么，念念听不清。朱毅倒是熟门熟路的给念念倒了一杯水，坐在板凳上，念念仔细观察着屋内的布局，没有电视，没有沙发，只有三个板凳，一张看起来上了年头的桌子，客厅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而显得空落落的。
　　“杜宇飞住这儿？”
　　朱毅给了林念念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红姨都在这儿，杜哥还能去哪？”他抽出一根烟，随后又顾忌地放回去，“杜哥他爸爸就是是个混帐，他妈的不是个爷们儿。四个月前停止了杜哥的赡养费。”还是拿出了烟，三下五除二的点上，“红姨花光了所有的储蓄，后来不知怎么，”他压低了声音，“就疯了。”念念不能自抑地张大嘴巴，“有时却又是清醒的。走投无路的时候卖掉了房子，到了这儿。可钱总是会花光的。杜哥只能逃学打工。”念念感觉心被掏空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
　　“那，杜宇飞，现在在哪？”
　　“杜哥接你电话了吗？”
　　“没，没有。”
　　“那他不想见你。”
　　念念不甘，咬唇道，“朱毅，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是现在，我真的很想杜宇飞。”两人告别的时候，红姨还是呆呆地坐在看着窗台，念念把身上所有的钱悄悄地放在板凳上，朱毅瞥见了，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念念一直回想着下午看到的东西，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思绪很乱。后来抵不过浓浓的困意，睡着了。每次经过隔壁毫无生气的房间，念念总是想着杜宇飞，他现在在哪儿？还生她的气吗？逃了这么多次的课有没有被退学，曾经离得那么近的人，现在却好像与她无关了。这天晚上，念念梳洗完毕，准备睡觉，忽然手机响了，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念念犹豫着要不要接，可铃声仍然响着，有一种不达到目的不罢休的意味儿。“喂？”那头沉默着，念念在心里腹诽，神经病啊？“喂？不说我挂了啊。”
　　“林念念。”
　　“杜，杜宇飞？”
　　“我现在在你家门外，你出来一下。”
　　“现在？”念念看着手机上接近十一点的时间，“好，你等一下。”披了外套悄悄开门，爷爷奶奶都睡了，念念把钥匙放在兜里，果不其然，杜宇飞在外面。紧接着便是沉重的拥抱，杜宇飞贪恋地嗅着来自念念身上熟悉的味道，
　　“杜宇飞，”念念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眨眨眼睛，眼泪便又掉了出来。
　　“林念念，别哭。”杜宇飞轻抚着她的背，安慰道，他的舌头舔着念念小巧的耳垂，念念的身体轻轻颤抖，
　　“杜宇飞，我，我好痒。”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念念不敢挣开，直到脸彻底红透，还散发着滚烫的温度，他才舍得放开她。杜宇飞抬头，眼仁儿亮亮的，好像酝酿了千万种情感，这就是念念天上的星星呵。
　　“林念念，你喜欢我吗？”
　　“啊？怎么忽然问这个。”念念害羞的低下头；“当然喜欢了。”
　　“我们走吧。”
　　“什么？”
　　“我说我们离开这儿，就我们两个人。”
　　念念有些迷糊，杜宇飞说的是，私奔吗？念念为难地撇开头，“杜宇飞，这是不可能的。”
　　“是吗？”他笑了一声，接着笑得更大了，接连不断的笑声回荡在楼道里，深夜寂静的楼道显得有些恐怖。他要很大声的笑，才能阻止眼泪掉下来；他要很大声的笑，才能忘记自己的可悲；他要很大声的笑，才能赶走心里的伤悲。
　　林念念害怕，她抱着他，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杜宇飞，我们不能走的。我们，我们还没有考上大学，你走了，你走了杜阿姨怎么办？”念念双手紧紧抓着他的领子。
　　“林念念，”杜宇飞轻轻叫着她的名字，“你说了这么多理由，不走的只有一个，何必呢？”他的手穿过念念的黑发，嘴里吐出来的犹如情人间温柔的话语，可最后他松开了念念，没有留念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念念手捂住嘴巴，她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跟你走

　　“杜宇飞，”念念忽然生出极大的勇气，从背后抱住他，“走，我跟你走。”她能感觉少年的后背在颤抖，“真的，我跟你走。”
　　“林念念，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念念不说话，“我有预感，你离开就不会回来了。我不要这样。”
　　等念念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和杜宇飞已经在火车上了。两天三夜的硬座去石家庄，因为愧疚、不安等情绪夹杂在一起，念念靠在杜宇飞身上沉沉的睡着了。他们的目的地是石家庄，这一睡念念便睡了两天，或者说她不愿意醒来。下火车的时候，念念双腿发软，杜宇飞望向她的眼里满是疼惜，石家庄，会是新的开始吗？
　　两人沿着火车站附近一家一家的找旅馆，长时间未进食，念念整个人几乎要挂在杜宇飞身上，她悄悄看向杜宇飞，血丝布满他的眼睛，一个下午，还是没有合适的旅馆。最后，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