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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调香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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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拐角上。

如果有车迷看到这辆车,一定会震惊地尖叫。这辆外表普通的车,居然是米兰车展上最新展出的宾利雅致729。过了大约几分钟,车窗才缓缓降下来。司机在前座回过头,抬手伸出车窗指定,然后对后面的人禀道,“少爷,就是她。”

车里人低着的头抬起来,露出一张端丽柔和的侧脸,无声地望出去,他凝视着远处打闹着的两个人,微微思索着,清致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淡淡的涟漪。

☆、58五十七。接近

五十七。接近

八月过后;天气渐渐转凉。因为夏瑾晕机,又不想和许慧玲一起;瞿云舟便和他结伴上了北上的一辆列车。

列车行的山道,从黑暗的隧道里疾驰过去;到了外面;原野里正是一片金黄。远处山峰嵯峨连绵;在车窗里定格成掠过的黑白影像。他们订的是A级车厢,独立成一个小包间,用移门扣着;较为宽敞。

“还有几天才到?”连着在车厢里坐了几天;夏瑾已经越来越不满,每天都要发几次牢骚。

瞿云舟咬了口火腿肠,不冷不热地回了他;“我们要去的是西北边境,出了这趟车还要转站,你说要多久?”

“什么,还要转站?”夏瑾两眼一黑,觉得前头的路都黑暗了,耷拉着脑袋缩到角落里。

瞿云舟继续不冷不热地说道,“我们要去的是‘翡冷翠’,路途当然长了,耐心等等吧,等不及也没办法,难道你还能从车上跳下去?”

翡冷翠是连接欧亚大陆的一个自由经济贸易区,位于天朝的西北边境。在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时候,那个地方还是一片荒芜,并且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缘故而非常贫穷落后。后来的一次偶然,有人在那里发现了大量的石油和有色金属矿藏,吸引了各国商人纷纷前去,短短几年,经济就迅猛发展。因为那个地方人流复杂,又是三不管地带,还有各种历史遗留问题,经过欧亚几个国家的商定,便将翡冷翠划为了公有区域,渐渐发展成一个发达宽松的经济贸易自治区。

虽然这些年香水行业在国内发展地非常迅速,但还是先天不足,国内也只有金陵的一所国立院校设有调香师这个专业。瞿云舟前世读的就是坐落在翡冷翠南边的一所私立学院——诺丁,由中外多国合作创办,很多专业实行的是五年制就学。不管是师资力量,还是教育水平,都是非常高的,除了一点——学费昂贵。

“饿死了!”天色黑下来后,夏瑾开始叫嚷。

瞿云舟头痛,“刚才问你要不要吃,你怎么说不要?”像这样的A级车厢,每隔一个钟点都会有列车员前来询问,或者可以在车厢内自备的系统里按铃,都是免费的服务。两个小时前,列车员就来过一次,可是夏瑾当时摇头说不要,瞿云舟就没有给他准备食物。

“谁要吃那些东西?”他这样说。

她不知道他又在闹什么别扭,只能耐着性子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给我去找点熟食,我要吃熟食。” 车厢里的桌台上有备用的干粮,但是夏瑾向来挑剔,碰都不愿碰一下。

“你开什么玩笑,食物都是有定点的,现在陈列室肯定都没有了,难道你要我去厨间里给你找?”

夏瑾掰着手指数了数,忽然望了望车厢顶,“出来前,你说过些什么?”

还就掐住这一点不放了?瞿云舟的眉头剧烈地跳了跳,但是想起临行前答应过许慧玲的事情,起了身走出包厢。

夏瑾在后面偷偷地笑。

车厢很长,瞿云舟在通道里走了很久,才到尽头的厨间,却被列车员拦在外边,“这位小姐,非常抱歉,这里只有工作人员才能进去。”

她也不想进去,但是想到夏瑾的性格,就头疼不已,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刚才睡了会儿,错过了晚饭时间,所以想进去找点东西吃。”

“您的包间里没有备用的食物吗?”

“那个……我不喜欢干硬的罐头,可以通融一下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但是列车员还是不放她进去,“对不起,这位小姐,这个我做不了主。您也应该明白,在这样的列车上,安全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哪怕只是有一点一滴的风险,我一个个小小乘员也是承担不起的。”

她这样说,瞿云舟也不好硬闯,但是想起夏瑾……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让她进去吧。” 这时有个颀长的人影慢慢走到她身边,他的声音温柔清澈,如同冬日里的海水般深沉平静。瞿云舟抬起头的时候,正巧可以看到他微微含笑的眼睛,只觉得有道晨光穿透了灰蒙蒙的车窗,一瞬间,整个车厢都亮堂起来。

这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姿容端丽,面带微笑,穿着入秋时的圆高领衫,披着浅灰色的细流苏坎肩,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时尚和优雅的气息,仿佛有如云般的温柔气韵萦绕周身。

“罗先生。”列车员见到他,忙鞠躬致意。

罗玉庭也点头回礼,然后说道,“其实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何必这么不近人情?正好我也想进去煮点东西,可以行个方便吗?”

“哪里的话,请。”列车员灰溜溜地走了。

瞿云舟看到这种变故,微微怔了下,然后回过头,看到年轻的男人笑着看着她,面色微赧,忙向他打招呼,“你好,谢谢。”

他一边领她进去,一边告诉她,“以后碰到这种事,直接进来就是,不用管那么多。”

“那不是让别人为难?”

他回过身来,随意地靠在厨间的台上,唇边噙了丝淡淡的笑意,“你还真相信?每个行业总有那么一些人,嘴上说得多么多么为难,实际上,他们只是想图个方便,只是想逃避责任而已。就拿刚才那个人来说,如果让你进去,她就必须等在外面,等你做好一切还要进来收拾。这样,不如嘴上说得为难,这样你也不好意思勉强,她可以省下很多的麻烦。”

瞿云舟皱了皱眉,有些不太认同他的说话,“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吧?”

“我只是打个比方。”罗玉庭转过去,打开了厨间里的几个柜子,随便翻了翻,找出了很多的蔬菜,又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不少的东西,一起摊在台面上。他动作麻利地洗好,切了一些扔进锅里。

瞿云舟看得傻眼,等她反应过来,锅里的东西已经开始煮了。

“喜欢粥吗?”他问道。

瞿云舟点点头。

“不介意的话,一起吧。”他俯身从柜子里取出两个碗,轻轻碰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叮”。见她直直地看着自己,也不躲闪,大方地笑了笑,“抱歉,我刚刚从一个鬼地方出来,很长时间没这么开心了,所以有点得意忘形。”

不知道为什么,瞿云舟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行为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仿佛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不过两人只是初次见面,她还是有些怪怪的。

他给她盛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盛,顺便给了她勺子。两人就这么诡异地在厨间里“偷吃”起来,不得不说,这粥煮得真心不错,吃在嘴里有种淡淡的清香。就像他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淡很淡的裸香味,却不是一种常见的味道——应该混合了别的香料。瞿云舟可以肯定,就算他不是做香水这一行业,也肯定很会品香和辨香,不由对他多了几分亲近和好感。

直到他说到自己叫“罗玉庭”,瞿云舟心里才是大震。难道他就是她前世那个相亲未果的“优质男”?瞿云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但是,也没有持续多久。感觉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前世根本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更何况,也不一定是同一个人。

因为吃过晚饭,她的胃口实在不多,厚着脸皮帮夏瑾盛了一点,对他解释道,“我还有个朋友,也没吃晚饭。”

罗玉庭笑道,“男朋友?”

“我弟。”被他这样看着,瞿云舟着实不大好意思,走到水槽的地方动手洗碗,但是,才沾了点水,就被他拿过去。

“喂……”

她的说话声被淹没在水流的冲刷中,他又熟练地洗完了碗,叠成一沓放进了柜子。

这时,她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罗玉庭快速地把厨间里的垃圾整理完毕,然后端了粥,回头看着她,“我送你吧。”瞿云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让人难以拒绝。

从厨间到包厢,也要经过长长的通道,他们聊了很多,不过大多数时候是他在说。瞿云舟从他的言语中,慢慢分辨出了一些事情。

“罗先生,你是从美国来的?”她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见外呢,直接叫我名字好了,认识我的人都这么叫。”他的态度和随和,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但是瞿云舟还是没办法做到自来熟,便笑了笑,没有回应。

罗玉庭并不介意,和她谈了谈美国的风土人情。瞿云舟才知道他已经通过了高级调香师考试,而且是在巴黎的考场通过的,顿时对他肃然起敬。谈起香水,她就有说不清的兴奋,虽然极力遏制着,但是自己的戒心已经慢慢瓦解。

“冒昧地问一下,你身上的香水是什么香型的裸香?”

“森林型,不过加了点桔梗香氛。”

瞿云舟了然,一般这种香型的香水多表现出宽广沉重的感觉,但是他用的这款却更偏向于优雅自然。

快到车厢了,瞿云舟远远就看见夏瑾在门口等着她,停下脚步和他道别,“就送到这里吧,谢谢。”

“小事。”他笑意不变。

见到夏瑾的脸越来越臭,瞿云舟连忙向车厢走去。夏瑾好是闹了会儿别扭,走进车厢前,还狠狠地瞪了远处伫立的罗玉庭一眼。

瞿云舟忙推他进去,然后对罗玉庭歉意地笑了笑,把移门扣上。

等门完全关上,他还在原地站了许久,默默看了会儿窗外沉下的夜色,才踏着步子转身悠然离开。

车厢里。

“夏瑾,你到底是闹哪样啊?”瞿云舟稳住即将被他推翻的粥,心里有气,“你要吃,我帮你去找了,现在有东西吃了,你又不要吃了。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夏瑾黑着张脸不理她。

瞿云舟叹了口气,用勺子舀起一勺子粥,送到他的嘴巴,“乖,不要闹了。”

“我不吃!”他抬手就打掉她的手,一碗粥就那样倒翻在桌面上。瞿云舟怒不可遏,揪住他的衣领就按在角落里,使劲掐他的脸,“你到底是闹哪样啊,就不能有一天好脾气?”

“当初你答应那个老女人照顾我的时候,不是已经知道我什么人渣样了吗?我就是人渣,怎么了,你别管我啊!”

“什么老女人,那是你妈!”

“我可没承认。”

瞿云舟越来越说不过他了,因为他总是有说不清的道理。她实在无奈,就不去理他,默默收拾起地上的瓷碗碎片来。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一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夏瑾这才有些慌乱,“你……你没事吧?”

“死不了。”瞿云舟冷着张脸,摇了摇头,用纸包住碎片走了出去。她直接去了医疗室,没想到在那里又碰上了罗玉庭。他手里拿着一包酒精棉,见到她笑着点点头,然后目光停在她流血的手指上。瞿云舟还没说什么,他就上来接过她的手,看了会儿,“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瞿云舟忙把手抽回来,“小伤。”

“小伤处理不好,会变大伤的。我在美国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护理,不介意的话,就帮你包扎一下吧。”他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把她拉到室内,从靠墙的柜子上取出医用的酒精棉和绷带。

不管做什么事情,他好像都很熟练,虽然动作迅速,但是一点也没有弄疼她,瞿云舟看着他快速地消毒、包扎,有种他什么都会的错觉。

“好了。”罗玉庭弹了弹给她扎上的一个蝴蝶结,有些恶意地眨眨眼。

“这是干什么?”瞿云舟傻眼,想伸手去拉。

“别。”他不由分说,止住她的动作,笑道,“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吗?这可是我的心血,你怎么能随便就解开。”

被他这么一说,瞿云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脑海中又想起一些往事,低头沉寂了会儿。

“这才对啊,相识一场,怎么能那么不给面子?”他笑得理所当然,但是,却无法让人讨厌。

☆、59五十八。国外

五十八。国外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瞿云舟看了看腕表,起身道;“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我送你。”他随之起身。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救好。”想起夏瑾的脸色;瞿云舟就果断拒绝了他。罗玉庭略微思索了一下,笑着说,“你‘弟弟’会生气?”

他的神情很柔和,目光却带着让她想马上逃开的深沉笑意;瞿云舟低头沉吟一下;道;“他就是小孩子脾气,之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会,我觉得他很可*。”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掠过了她,轻轻地说,“是亲弟弟?”

“不是。”瞿云舟道,“是一个阿姨的儿子,这次北上,让我带着。”

“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他试探着问了下,目光平淡地凝注在她的眉宇间,找着一些蛛丝马迹,尔后依然笑了笑,“挺好玩的一个孩子。”

瞿云舟附和地笑笑,匆匆和他道别,回到了车厢里。夏瑾看到她,原本脸上的焦急马上消失,取而代之是不满的神色,“又去哪儿鬼混了?”

“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好一点?”瞿云舟抬了抬手,示意他看过来,“虽然只是一点小伤,但是很多次因为你,那就不好玩了。”

她很少有语气这么严肃的时候,夏瑾也心中也有些惴惴,沉默下来。

瞿云舟的语气没有很严苛,只是慢慢说道,“我们很快就要去国外了,那个地方不比国内,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可能和你的价值观不同,可能和你在同一个领域中有纷争,你不可能每次都那么任性。”

她记忆里还有翡冷翠的风土人情,是个真正文化复杂的多元地区。夏瑾低头不说话,过了会儿,瞿云舟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阿瑾,其实我没有资格这么说你,因为我小时候也是被我爸宠大的,不过现在,我已经改了很多。你也可以,不要总是和别人过不去。”

夏瑾轻轻哼了一声,不过没有反驳。

瞿云舟冁然而笑,抬手在他的鼻尖上刮了一把,“不过有时候适当撒娇也好,够可*。”

夏瑾马上一把推开她,“你变态啊!”

瞿云舟在原地笑个不停。

到达翡冷翠的时候,已经是8月中旬,正好是凤凰木开花的日子,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淡黄的晕红中,碎碎的叶间开满红花,仿佛一团团跳跃的火焰。

这个地方地势较低,常年细雨蒙蒙,却出奇地闷热,盛产热带地区的水果。诺丁学院是位于城南的一家高级私立学院,占地1000多英亩,是男女混合的学院,学风开放,当然竞争也非常激烈。

瞿云舟前世在这里就读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不同的系别,不同的应届都有一些活动和比赛。

学院可以住宿,也可以走读,周围有一些便利的商品房,专供学生租住。瞿云舟早就安排好了,去学院递交了入学申请后,就和夏瑾搬了进去。离开学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她一点也不着急,用了几天时间才把旧房间都整理出来,都换上了新的陈设和墙纸。

大清早,她就闯进夏瑾的房间,把窗帘一把拉开。灿烂的阳光瞬间照进室内,把夏瑾的脸洒满了一片金色。这样要是还睡得着,才是有鬼!夏瑾气愤地从被窝里钻出来,“瞿云舟,你要不要这么变态?连个懒觉都不让我睡!”

“虽然现在还在放假,但是不能偷懒。我答应你妈要好好照顾你,当然也包括要好好教育你。”

她二话不说,掀了他的被子,扯了他的枕头,自顾自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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