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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百合的哭泣-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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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要放暑假了,我打算去广州打工,问高柏飞可不可以提供方便。
高柏飞问:“提供哪方面的,心理方面的还是身体方面的?”
我说:“第一要解决吃住行的问题,其次才是工作问题。致于精神方面的,有书看就行了。”
高柏飞说:“这太简单了,吃住可以在我家,工作我爸安排,书嘛,有图书馆,我爸的书房也挺多的。”
我说:“跟你们一家人住不方便,你还是帮我找间房子租两个月就好。”
高柏飞说:“我家有位亲戚是放租的,我帮你要一间就是。”
我说:“嗯,只要解决了住就好办了。对了,我炒股的书可看了不少,到时你要刘依守好好教教我。资金要是不够,你先借点我,算利息的那种,不能让你白借。”
高柏飞问我:“那你手头现在有多少?好像要5万才能开户。”
我说:“现在手头有3万多点。你得借我两万,一年后还你两万五。”
高柏飞说:“红军长征两万五?那可太艰难险阻了哦!”
我说:“少贫,我是认真的。”我们正聊着,忽然电话响了。我刚想接,高柏飞抢了过去。他只喂了一下,就把电话递给了我。
我想李艳瑕不会现在打电话呀,是谁呢。接起来一听,是宋蕾蕾的声音。
“杨凡吗?我找杨凡!”
我说:“是我,请讲。”
“求你办件事,帮我买束黄玫瑰,11朵,包装好,明天早上在学校正门口等我。记得是早上7点半。”
我说:“你在哪呢?”
宋蕾蕾说:“我在外面,一定要记得。7点半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说完挂掉了。
高柏飞问:“宋蕾蕾找你什么事呀?最近好像很少见到她。”
我说:“我也莫明其妙,叫我买花呢!”
高柏飞问:“买什么花呀?”
我起身向门外走,边走边说:“不跟你聊了,我去花店看看去。晚自习我不去了。”
逛了附近的花店,都没看到有黄攻瑰,这小妮子出的什么骚主意,偏要黄玫瑰。最后在市中心的一家大型花店才找到黄玫瑰,买花的时候发现蒋欢也在挑黄玫瑰。我向他打招呼,他似乎没有发现我。我便懒得再招呼他,花店伙计帮我包装好,我拿着花回到了表姐住处。
第二天一早就起床了。抱着花急急忙忙坐车,一上车全车的人盯着我看。好似没见过男生抱着花坐公交一样。
按宋蕾蕾要求我7点半之前就赶到了学校正门口。我在学校门口来回踱着步子。
7点半已经到了,宋蕾蕾还没出现。
正等着,一辆奔驰车在了学校门口停住,一男人从车上下来,原来是蒋欢。只见他打开车的后座,从里面拿出很大的一束扎成心形的黄玫瑰。看上去没有1000朵也有999朵。
我看看我手里的,只能用寒惨两字来形容。不过这是宋蕾蕾要的,不是我送的。我要是送给李艳瑕,也不会买999朵。最多买两枝,说实在蒋欢那样子太乱费钱。倒不是我小气,真觉得花这东西心意到了就行了。一朵跟999朵没什么区别。
这时有三三五五的同学从校门口经过,看到蒋欢的玫瑰都惊呼着。
只听有女生叫道:“哇,太漂亮了,送给哪个女生呀,真有福气!”
似乎走过的都会夸两句,有的干脆停下来,想看哪个女生能得到蒋欢手中的玫瑰。
当她们看到我的时,都带着不屑。真应了那句,不怕人上人,就怕人比人。倘若蒋欢不出现,我这11朵也够她们羡慕的。
宋蕾蕾终于从校园里朝正门快步走来,我站着没有动,实在不想动。蒋欢却抱着他的花快步迎了上去。宋蕾蕾却无视他的存在,向着我招手跑了过来。我的花还没递过去,她就抓起我手中的花捧在鼻子边闻了闻,兴奋地说道:“送我的,真漂亮!”她说这话时嗓门很大,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不由我分说,她拿着花然后来了个我始料不及的动作。这也把在场的观众惊呆了。
唉,也是,那么大的束花不要,却接受拿那么几枝花的男人。而且拿大花的人还开着奔驰车。脑子进水的人才做这种事。
我也觉得宋蕾蕾脑子真进水了。因为,她接过花后突然紧紧抱着我,不但当众抱着我,还深情地吻着我。至少在别人看来,她是那样动情地吻着我。这吻久久地没有分开。两个嘴唇贴在一起。不过,我并不觉得这算是吻,我眼睛还在看着蒋欢。蒋欢呆呆地看着宋蕾蕾,然后他的花掉在了地上。接着失魂落魄地走向他的奔驰车。我再看宋蕾蕾时,她眼角挂着泪水。我不知道她那是幸福的泪水还是痛苦的泪水。
蒋欢的车急弛而去,他的花还在地上任风吹着。
宋蕾蕾突然痛苦地弯下腰来,倒像去年李艳瑕阑尾炎发作。我怔怔地站在那里,到此时傻子都明白怎么回事。我当然明白宋蕾蕾的意图,她没告诉我今天她会演一场戏,她是主演我是配角,观众是蒋欢。
对蒋欢来说事情来得太突然,对我来说这吻来得太突然,对宋蕾蕾来说这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她不该瞒着我。这事不用说,肯定轰动全校,什么风言风语都会传来。只是在学校里传,也就任他传,我倒无所谓。就怕传到大洋彼岸,我就是生一百张嘴也莫想分说清楚。临出国前,李艳瑕就嘱咐我不要与宋蕾蕾来往,我不但没听,现如今发生这事,唉!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宋蕾蕾无声地哭泣着,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最后还是她自己抹干泪水站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说:“今天是我生日,晚上去你表姐那,我做好吃的给你吃!”
事已到此,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与其担心不该担心的事,不如轻松面对一切。
我笑笑说:“有个前提,碗是不会洗的,要不我宁愿不吃!”
宋蕾蕾破涕为笑,“就知道你小器,连个碗也要争。”
我说:“是你赖的次数太多,我后怕了。”
宋蕾蕾说:“行,碗也不用你洗了。”
我看着蒋欢掉在地上的花感慨说:“那么大一束花要花好几千,你不觉得可惜吗?”
宋蕾蕾瞪了我一眼:“是可惜人还是可惜花呀,要是花,会有花痴来捡的,要是人,也会有别人去宠的。”
我说:“既然你都这么洒脱,我还操什么心呀。”
中午吃饭的时候,老感觉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到下午的时候,高柏飞来问我:“哇,你又把校花搞到手了。感觉怎么样?”
我受不了班上的女生私下里议论,说我花心大萝卜也就罢了,什么阵世美,西门庆全来了。
嘴在人家脸上,要说你也没办法,谁叫你自己作风不好呢!不过比起阵世美和西门庆来还不致于那么坏吧。
既然宋蕾蕾过生日,多少也得表示一下吧,碗就不洗了,给她买个生日蛋糕吧。
在一家精品蛋糕店,挑了个小巧精致的生日蛋糕。虽然小巧也足够四个人吃了。
回到表姐的住处,把房间好好收拾了下。静待着宋蕾蕾的光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左等右盼直到晚上八点半也未见宋蕾蕾的到来。肚子饿得直打鼓。
这小妮子,不会放我鸽子吧!怎么还不来呢?
第五十二章 情何以堪
第五十二章情何以堪
正想着,电话铃急切地响起来。我想应该是宋蕾蕾的电话,抓起话筒便问:“怎么还不来呢?……”当听到对方的话时我怔住了。
“我们是第一人民医院,你是宋蕾蕾的亲属吗?”
“宋蕾蕾怎么了?”
“带着钱赶快过来,她需要马上手术!”
我愣了头,问:“什么手术?在哪家医院?”
那头急切地说:“到医院再说,在第一人民医院!快点!”
那头挂了电话,没成想等来这结果,我披了衣服急急出门,也不知要多少钱,手头才2千,钱还在银行,现在又取不到钱。
赶到医院找到急诊科,自报家门说是“宋蕾蕾急诊病人的家属。”一个医生抓住我。
他跟我说,宋蕾蕾从菜市场出来,晕倒在地,一个好心人打了120急救电话。现在诊断结果出来了,是急性胃穿孔。必须马上手术,否则生命难保。问我是他什么人,快去交订金,然后在手术单上签字。
我说是她男朋友。医生说男朋友不行,必须是亲属。问我还有没有其它亲人在。我说都这时候了,还分什么,我是她老公满意了吧!
医生说,行,事急从权,你承认是她老公就行。签字吧!
我说:“你让我先看看她。我要确定是她才行,也不能乱签吧!”
医生把我领到打着点滴的宋蕾蕾的病床前。只见宋蕾蕾脸色惨白,闭着眼躺在那。
医生说:“刚刚清醒了几分钟,说出了你的电话。认不认识?”
我说:“是她,我签。”
我在手术单上签了字,亲属关系我选了丈夫这职称。唉,第一次负责当人家丈夫。
医生让我去交订金。我跟他说,现在身上只有两千,但我存折上有3万,绝对不会赖帐,你们先做手术,救人要紧。那医生说,急诊病人可以的,你把两千先交了吧!我们马上手术了!
我交完费,回到手术室门口。这是我第二次等人手术,记得第一次是李艳瑕,我那时心急如焚,恨不得进去手术的人是我。这次似乎有点麻木了。其实,我对宋蕾蕾的关心一点也不亚于李艳瑕。我跟她相处的日子比李艳瑕还多,对她的了解也比对李艳瑕来得多。倒不是我对生死有什么参悟,是因为我觉得宋蕾蕾绝不会是倒在手术台上的人。说不出为什么,就是知道。
我又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从我眼前飞过。我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一点,或许我是希望医生能把手术做得再快一点。
两小时后医生把宋蕾蕾推出来,主刀医生也出来了,我抓住他问:“怎么样?”
那医生指着我责备道:“你这丈夫怎么当的,暴饮暴食,没有节制。是不是成心害她!”
我说:“这个以后再说,她怎么样了?”
那医生说:“好好对她,注意调养,少食多餐,不要喝酒,多休息就没事了。”医生说完走了。
宋蕾蕾听到医生的话对我微微笑着。我过去帮着护士推着病床,宋蕾蕾那只未打点滴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我的手。她的手冷得像清凉的山泉水。
护士让我去办住院手续。我说:“先安置病人,呆会去补办。”
那护士同意了。安顿好宋蕾蕾然后在护士指引下办了住院手术。回到病房坐在宋蕾蕾病床边,一会护士把宋蕾蕾的随身物品拿了来,还有菜市场买的那些东西。
我开玩笑说:“要你洗碗,你还偏不来了,唉,下次还真不敢让你洗碗了!”
宋蕾蕾想笑没能笑出来,肚子上开了一刀,任谁也笑不出来。她娇嗔道:“你成心让我难受是吧!”
我说:“我看你以后还汹不汹酒,还有呀,你那些零食也该戒掉了。吃东西也不能饱一顿饥一顿的。要不医生又要怪我没照顾好你了!”
宋蕾蕾忍着笑轻轻骂道:“乌鸦嘴,你不要说话!”
我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医生说她失血过多,要好好休息,还是不要引她说话的好。沉默良久,宋蕾蕾问我:“钱够吗,出了院我还你。”
我不吭声,只是看着她。
“不够的话,你去我宿舍拿我存折去取。”
我还是没吱声,她瞪我一眼说:“你倒是说话呀。”
我说:“一时又要我说话,一时又不准我说话,姑奶奶,你好好休息吧。钱的事你别操心。”
宋蕾蕾轻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理我。
“这样,你听着,我来讲。”我说:
“医生说了,让你多休息,不要费神说话。你这一星期不能吃东西,只能靠打营养针给你提供营养。恢复得好,10天就可以出院。不过现在还不能定。现在还在麻醉中,所以你不会觉得伤口痛,麻醉药一过,可能会很痛,忍不住就叫护士打止痛针。要我多给你做护理,唉,这任务只能交给护士了。”
宋蕾蕾回过头来瞪着我,“你帮我做!”
我说:“你先别出声,我跟你说啊,医生以为你是我老婆才叫我做,你知道护理是什么概念?宋蕾蕾同学,那要给你抹身子,做推拿,洗……”我红着脸没说出口。
旁边一对老夫妻给我们吵醒了,那瘦瘦的老头躺在病床上,一老婆婆坐在病床前陪护着。
“你们是新婚夫妻吧?”那老婆婆问。
我刚想回答,宋蕾蕾抢着说:“是呀,奶奶。”那声音真要温柔死人。习惯了她的大声大气,乍听之下我差点晕倒。
“呵呵,倒是很般配的一对,像我们年轻的时候。”那老婆婆说着,抓起老头的手一脸的幸福。
宋蕾蕾说:“奶奶年轻的时候肯定很漂亮。”
那老婆婆便跟宋蕾蕾讲她着当年的爱情故事,那老头没出声,只是不时地咳嗽着。
她说,他们是打日本鬼子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他受了伤,她是护士,由她照顾他。他那时很风趣,很幽默也很有理想。那时的理想就是把小日本赶出去解放全中国。两人谈得来,就这样在一起了。他当时是国民党的一个连长。以前很会说话,现在不爱说话了,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唉,都是60年代给斗惨了落下一身的病。要不是生命力顽强早一命呜呼了。饶是活了下来,性格也全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我问他们为什么没跑到台湾去。老婆婆说她丈夫所在的部队在内战时起义了。加入了共产党这边,后来还参加过朝鲜战争。立过不少战功,在小日本的枪口活了下来,在同胞的枪口下活了下来,在美国鬼子的枪口下也活了下来,差点没闯过红卫兵的批斗。现在只留着半条命了,就是心有不甘。要等着把反革命的帽子摘掉才能闭眼。
老婆婆最后说:“你们这一代是幸福的,要好好珍惜生活。”
宋蕾蕾忽然在我手背上掐了一下,抿着嘴看着我。
我没理她,跟老婆婆说道:“嗯,我相信好人有好命。那些不幸早逝的人也并不是命不好。开朗乐观些,生命也长久些。”
病床上的老头似有不同意见,忽然剧烈地咳嗽着。老婆婆慌忙帮他按摩胸口。
老婆婆说:“夜了,大家都休息吧!”
是呀,都11点多了。我还没吃晚餐呢。
我把床头的灯息了,对宋蕾蕾说:“你睡会,我去转转。”
宋蕾蕾闭着眼没理我。我来到医院外面,在附近找了间吃夜宵的小店点了个面。吃完面,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了会步,想着暑假的计划,看来不得不重新安排。
回到医院病房,两老人都睡着了。宋蕾蕾似乎也睡着了,我轻轻地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看点滴瓶快完了,便出去叫了护士来换药。
一直等到换上的药又滴完,护士拔了针,我才趴在床沿睡了会。刚眯了会,天就亮了。
早上8点的时候主治医生带着他的门生来巡诊。检查了宋蕾蕾的伤口,又吩咐了责任护士的一些护理细节,接着又嘱咐我细心照料。等医生走了,宋蕾蕾问我:“吃早餐没?”
我说:“还没,我想回学校请下假,顺便去银行取钱,中午之前赶回来。”
“嗯,你去吧!顺便帮我也请下假。”
我叮嘱她,“有事叫护士。床头有召唤按钮。”
宋蕾蕾说:“行了,你去吧!”
我回到学校,找到高柏飞,把宋蕾蕾住院需要照顾的事跟他讲了,暑假计划可能要推迟。不过,仍叫他帮我找房子。
我自己请了假,又帮宋蕾蕾请了病假。找了家最近的银行取了钱,回到医院刚好中午。
补交完手术费和住院费,回到病房。宋蕾蕾正跟那老婆婆聊着天。
我走到门口才觉得应该买点水果什么的。
不过还好,下午就有人来看宋蕾蕾了,有送花的,也有送水果的。她们或他们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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