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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百合的哭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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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敏说:“我想他还在等百合回去。”

“哦!”我不禁若有所思。

高敏忽然笑了笑说:“现在,你是我的心理医生了。我把什么话都跟你讲了。这是我从不跟人家讲的秘密。”

我说:“我知道,我会保密。”

高敏说:“我不是要你保密,我是希望你讲讲跟小瑕的事。她是我表妹,我不希望看到她郁郁寡欢的样子。”

我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我跟你姑姑有个协议,当我赚到100万,就可以与艳瑕来往。只要艳瑕到时愿意嫁给我都可以。但是在没赚到100万之前不能纠缠着艳瑕;也不能跟艳瑕来往。我知道她是为艳瑕好,毕竟是她的女儿,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子女跟着个穷光蛋受罪。”

高敏点点头,“这原也无可厚非,不过我这姑姑好像还不了解她女儿。”

我苦笑着说:“我们认识才两个月,也谈不上很深的了解。”

高敏说:“你的确有一种吸引女孩子的气质。带着点忧郁的眼神,算不得很帅但很阳光。那你想过没有,什么时候能赚100万,10年赚不到100万,你就让小瑕等你10年???”

我把最后一滴酒倒进嘴里,奇怪,现在居然还没醉意。

高敏说:“我看你还是跟小瑕当面说清楚,也免得人家等你10年20年的。你也不用为这100万而去绞尽脑汁。”

我未置可否。

高敏说:“你不知道我姑姑,我跟你说,你协议是这样签的,但在她手里就变样了。鬼知道她怎么跟小瑕说的呢。你没看小瑕一付恨你的样子吗?”

是哦,回想在百货商店那句话李艳瑕说的那句话——好像我口袋很有钱而舍不得花似的。

我抓住高敏的手,恳求道:“那你帮我再约下小瑕,我当面跟她说清楚,是聚是散我都不会纠缠不清。”

高敏笑说:“这才像个男子汉嘛,一些事误会深了,就会有裂缝,裂缝大了就无法愈合了。本来也不想去破坏我那姑的计划,不过,我看不惯她把小瑕当成她的财产。人除了钱还该有点其它东西。”

我问:“小瑕她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高敏说:“是个搞艺术的,小瑕像他,追求浪漫。唉,不说了,太晚了睡吧。”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老是出现叶老师的身影,百合的笑声,还记得给百合的承诺——那个初当男人的承诺。我笑自己当时的无知和幼稚。倘若百合认了真,我是不是能兑现。那么,小瑕怎么办。看来男人不能随便给人承诺——不能实现的承诺。还有,百合那信又是什么意思呢?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跟着他们一起下地劳动。小菊好像很享受这种田园生活。在劳动时也能听到她的欢声笑语。

劳动其实挺简单,毕竟他们不像地道的农民要以土地为生。他们是以劳动为休闲,以劳动为乐趣。他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代式田园生活。

吃完早餐是自由活动1小时,然后,要下地劳动。直到中午。吃完中餐是午休。下午三点又出去劳动。也有不劳动在娱乐室玩,或在池塘边钓鱼的。这里没有硬性规定。一切都是自由的随意的。地里的活请了当地农民耕作。不过在这里每人有片专门负责的区域。需要跟负责的农民一起耕种和收割。习惯了城市生活的城里人,在这里过这种田园生活既新鲜又刺激。当然,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因为住这里每个月收费就要1万,普通人哪住的起。

高敏虽说是这里的创办人,但她很少管,她请了一个懂经营管理的退居二线的老人。这老人把他一帮子朋友全带来了。高敏便经常支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六天过去了。李艳瑕一直不愿见我。因为上次上了高敏的当,她怎么也不愿意到疗养院来。临走时高敏对我说:“她就这德性,没办法。不过放心,我会慢慢劝她的。”

小菊拥抱着我,舍不得我离开。我也很是不舍。

高敏拉住小菊,对我说:“有时间多回来看看。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上了火车,挥手跟她们告别。小菊流着泪叫我记得写信给她。

高敏帮我买的是卧铺,我躺在铺位上,心里有点欲哭无泪。不知李艳瑕心中到底怎么想。也不知她妈是怎么跟她说的。

怀着莫名的怅惆离开了上海,一路穿山越岭第二天早上回到了家乡。

踏上家乡的土地,心里踏实多了。家家户户为过年紧张地忙碌着。一群十来岁的小孩子,在一块大的晒谷坪前戏耍。

回到家,家里正在杀年猪。

那杀猪师傅见到我说:“大学生回来啦。”

他转头又对我爸说,“你真是个有福气的人。儿子成才啦,慢慢享福啦。”

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平时不大爱说话。他看着我只说了句:“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母亲从里面跑出来接过我的包,“回来得正好,杀猪呢,帮你爸干点活去。小松他弟来了好几次,问你回来没有。”

我问母亲:“有小松的消息吗?”

母亲摇着头说:“倒是有几个打工的回来了,没说见过小松。听说那边老板没良心,拖着工资不发。有的活干玩了老板跑了,根本拿不到钱。唉!打工难呢!”

我换了身衣服,帮我爸清理猪肠子。那杀猪师傅嘴闲不住说:“这活哪能让大学生干哟,刚回来还是歇着去吧!”

我就跟他说:“现在城里人,还想到农村来,吃的肉放心,喝的水清甜,自己种的菜没农药。”

他说:‘那是有钱人呢,没钱人可不这么想,我要有钱就住到城里去。在这里有钱都买不到好东西。”

我说:“有钱没钱就是个心态问题。年轻人喜欢呆城里,是因为城里可以实现自己理想,老年人反而喜欢呆乡下。空气好又安静,没城里的喧闹。”

那杀猪师傅说:“大学生就是大学生,跟你说说话当读十年书!”

我没吭声,我爸对这话倒是很受用,笑呵呵的。那杀猪师傅满嘴跑火车,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还喜欢说东家长西家短,后来我不愿意跟他聊天了。

吃饭的时候,母亲问起:“上次那个小晴姑娘呢?你们是不是一个学校?”

我说:“她母亲出车祸,现在医院昏迷不醒。”

母亲为小晴她妈的不幸祈祷着。

母亲忽然想起什么,对我说:“对了,你表姐这次也是开着车回来的。问你为什么没去找她呢?”

我说:“打过一次电话,没找到她人,表姐买车啦?”

“听你舅舅说也不是买的,是她们公司分给她用的。现在好了,当经理啦一万块钱一个月。”母亲拉着我的手,“还是要读书呀。”

我点头应道:“我会的。”

父亲喝得红光满面的,夹着酒话,“要读就好好读,别三心二意的。你读书没小松稳,好一阵差一阵,用功了成绩就上去了,一散漫就掉下来。”

母亲也说:“别看你爸喝了酒,说的是真理。”

我应着:“是是,是真理。”

父亲咪了口白酒说:“你别是是,过完年你就跟你表姐一块回长沙。她在那有房子了,让你表姐好好教教你。”

我想起买的那套衣服,小菊说挺适合我爸的。我忙从包里拿出那套衣服来,递给父亲:“爸,你看这衣服还合身吗?没买过东西给你,过年了换身新衣裳吧!”

母亲笑咪咪地说:“我给他买,他还不要,说乱费钱呢!这衣服多少钱挺贵的吧?”

父亲瞅了两眼:“不要,这哪穿的出去呀。”

母亲愠怒道:“过年穿,哪有穿不出去的。你儿子一片心意,还不领情。”

我告诉他们我去上海看小菊了,这衣服就是在上海买的。

父亲听了很生气:“我说吧,这小子不正经地读书,尽做些乱七八糟的事。”

母亲不这样认为:“去大城市见见世面也好呢,哪像你窝在这山窝子里,门去没出过,世界有多开都不知道。”

父亲说:“看世面,看世面,读完书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他们两口子争论着。

我把饭碗一丢,跑回屋里给小菊和李艳瑕写信去了。

我向李艳瑕解释着我的苦衷。我向小菊诉说着一路见闻,以及家乡的一些事情。想想,我又给高敏去了一封信,感谢她的帮助和照顾,并请求她帮忙把信交给李艳瑕。

写完信,我便写着我的第二本小说。

过年之前,我哪都没去,整天呆在家里写小说。

我爸不知就里,以为我在下苦功读书呢。我感觉他这几天心情挺开朗的。喝了酒也不再说我如何如何了。小松他弟偶尔会来找我,有时是问他哥的事,有时也会找我聊天,或请教我数学和物理题的解法。

第二七章 梦中情人

 春节来临时,家家户户响着鞭炮,特别热闹。初一挨家挨户去拜年,小孩子吵着要糖果,大人们发着香烟喝着小酒,说着喜庆的话。唯一让人厌恶的是,不管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喜欢堆一起打麻将打牌。偶尔玩下也无所谓,最不让人省心的是那些通宵达旦的人。我母亲就有这爱好,作为儿子又是过年时间,我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提醒她注意休息。我父亲不爱好这个,只喜欢喝了酒跟人家讨论国家大事。有点像班上的莫小生,说起国家大事来条条是道,少有人能争论过他。

初二大家都忙着走亲戚,一大早,表姐开着她那红色大众来到我家门口。

我妈乐呵得合不拢嘴,她是来接我们去外婆家的。我们村里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好话丑话都有人说。

表姐打扮得很时髦,人也长得很漂亮。看到我说:“小凡长这么高了,大小伙子长得挺帅的。”背着我爸妈偷偷问我:“在大学有没有女朋友?”

我捎着脑门半响才说:“算有吧,不过最近有一个月没连系了。”

表姐笑笑说:“要没有,我给你介绍个,我公司好多未毕业来实习的女孩子。”

我笑笑说:“暂时不用,以后再说吧。”

表姐把我们载到她家门口,又开车走了,说是再去接人。

给外婆舅舅她们拜完年,我便坐着看我的电视。

表姐交际挺广的,一拨一拨的人来找她。也许是看她风光了,都想着来讨教点门路吧。我母亲闲不住找了伙人搓麻将,父亲陪着舅舅喝着小酒。

在外婆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我便要求回家。我母亲玩得乐不思蜀不想回家了。

后来表姐把我一个人送回家,说好初六来接我跟她一起回长沙。

我想开学还早,不过呆在家也无聊,倒不如回学校也好。

初六,一大早表姐就来了,我匆忙收拾好,坐她的车一起回到长沙。

她带我进了一个高档小区。坐电梯来到15楼的一个单元。

二房二厅,装修得富丽堂皇。家私都是新的,看来新买不久。我问她多少钱,她让我猜。我说大概在40万左右。表姐笑了笑说,市价是差不多,不过她没花这么多。具体多少她没说。

表姐说她不会做饭菜,问我会不会。我说还行。表姐说,那就好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最后她把里里外外的钥匙交给我说:“我很少住在这里,你一个人住吧,也可以叫你女朋友来哦。下面有个菜市场,自己买来做着吃。”我问她:“那你住哪?”表姐笑了笑,“我有公寓,反正不花钱。我还有约会,先走了。自己保重。”

一个人也无所谓,真要一男一女在一起,虽然说是表姐弟还是挺别扭的。

我没去主人房,收拾了一下客卧。肚子饿了,便在菜市场买了点鸡蛋,肉,青菜以及米和面。

一个人的饭菜不好搞,所以中午饭连晚餐也一起做了。

吃完中午饭,我想着还欠叶老师钱,便去学校找他,顺便拜访一下他。

出了小区门便是公交车站,有一趟8路车经过学校,这倒是挺方便的。

回到学校,校园挺安静的,少了往日的喧哗。

我来到叶老师的住处,房门紧闭。住在旁边的校工说叶老师回老家去了。

我漫无目的地来到宿舍。我想起去上海时走得匆忙,还不曾整理过。我打开宿舍门,被子倒是叠了下,不过没把席子反过来盖住被子。被子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正准备扑打,无意中睥见床头那枯萎已经发干的百合花。不禁又想起李艳瑕,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我拿起百合,发现下面有一张黄色的便签纸。我拿起来一看,上面有7个数字。奇数偶数按排列组合也归不到一类,没有任何规律。不知道它代表什么意思。我把它卷起来准备丢掉,转念一想,会不会是李艳瑕留下的什么密码,也不是没可能哦。我又小心谨慎地把它叠好放在钱包里。

我把枯萎的百合小心地放在储物柜里,收拾了几件衣服,把去年写给李艳瑕的信,用盒子装好,准备发给高敏。最后把宿舍卫生搞了遍才离开。

我去看公告栏,想看学校最后发了什么布告。正走着,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叫着我名字:“杨凡,来这么早。新年好。”我转头一看,是宋蕾蕾。

我喜出望外,也向她问好,“你怎么也在?”

宋蕾蕾说:“我申请留校了,整个寒假我都在学校。”

我问她:“为什么不回家过年?”

宋蕾蕾摇了摇头:“不想回去。你得请我吃饭哦。”

我说:“好呀,正愁一个人怎么过呢?”

宋蕾蕾说:“那你在这等等我,我回宿舍拿点东西,一会给你个惊喜。”

我说:“有什么惊喜!?”

宋蕾蕾神秘地笑了下,转身走了。她那转身的动作很优美,不禁看得呆了。

十五分钟后,宋蕾蕾抱着一本书跑了过来。

她问我请她去哪里吃饭,她说这附近的饭店都关门了。

我想了想,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做给你吃。”

宋蕾蕾掩嘴笑着怀疑地问:“你会烧菜?”

我说:“虽然笨是笨一点,不过几个家常菜还是会炒的。”

宋蕾蕾说:“你既是会炒,也没地方做呀。”

我说:“地方是有,就是怕你不愿意去。”

宋蕾蕾调皮地说:“哦,还怕你吃了我?”

我说:“人肉我是不吃的,不过我是男人呀,你是女人,而且你不是一般的女人,呵呵。”

我笑笑不说了,看着她。

宋蕾蕾歪着脑袋想了下说:“这个嘛,那要看你带我去什么地方了?”

“好啦。”我说,“说正经的,我表姐在前面有一间房,她暂时不在,我现在就住在那里。敢不敢去呀?”

宋蕾蕾说:“有什么敢不敢的。走,你带路。”

于是我带宋蕾蕾来到我表姐住处。她一进门便惊呼起来,“哇噻,这么漂亮的房子,给你住真是糟踏了。”

我带她到客厅,拿出我写了一半的稿子。

我说:“请社长同志帮我审查审查,看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宋蕾蕾微笑着说:“真想当作家了?”

我用左手捎了捎后脑勺说:“别取笑我,真是逼不得已才写的。”

我顿了顿转开话题说:“现在,你在这看电视,我去买菜,说吧,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的你未必会做呀!”

“说说看,挑会做的做。”

“酱羊蹄,鱼翅,红闷熊掌,……”

“打住,打住,”我说,“说正经的。”

宋蕾蕾嘻笑着:“你看着办吧。做你最拿手的。”

我说:“最拿手的是蛋炒饭。”

宋蕾蕾说:“那你就蛋炒饭罗!”

“没认识你之前,觉得你是个淑女,认识你之后,才知道你是个……”我看着她故作神秘打住不说了。她果然迫切地追问着:“是个什么?”

我摇摇头,转身出门买菜去了。

菜市场很冷清,不到三分之一的摊档在营业。我买了条鱼、半斤牛肉、半只鸭子、红辣椒、姜等。又跑到附近超市买了瓶红酒和饮料。

回到住处,宋蕾蕾正在厨房烧水煮饭。她看到我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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