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只神经病-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姑娘脸上立刻就出现了羞愤欲死的表情，鼓着腮帮子的模样，他只是觉得有几分可爱。
　　同宿舍的哥们儿一拍他的肩膀，无声的暗示某件事情，他笑笑，不置可否。想他刚进校门没多久，就已经收到了好几份情书，这姑娘，又有何难呢？
　　上课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就去看她，她将整张脸都埋在书本里，直到上课铃声响起了才愤愤的抬起头来，转动着眼珠子四处瞄一眼，从笔盒里掏出一支笔来，半撑着脸看着黑板，圆溜溜的黑眼睛就这么盯着。
　　可是……她盯了很久，眼睛却慢慢地闭了起来，一个不慎，手撑不住，滑了下去撞着桌子。醒来又四处看一眼，立刻镇定的端坐好，只是没多久，又这般来了一次。
　　辛阳看着就笑出了声儿，只是觉得这姑娘真是可爱的很呐，旁边的哥们儿看着他这样子，将他手臂推一推，递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转过头去也将她望着，片刻后笑出声来，低着声儿对他说“这姑娘挺可爱的啊。”
　　他跟着嗯一声，接着补充，“是个人才。”
　　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人才却是在后来同他有了那般的羁绊。起初，他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却慢慢地当了真。只是他当了真，她却心里头有人。奈何他再受欢迎，再帅气，也并没有什么用。
　　那时候，他们同专业不同班，有公共的课一起上，她是计算机工程一班的向葵，他记住她的名字。看着她上课浑浑噩噩的模样，认真的发呆，认真地打瞌睡，看得久了，他就觉得其实这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模样，脸也有点婴儿肥，肉嘟嘟的样子。
　　有时候，这般看着就想捏一下，却也是只能在心里感慨一下，真是疯了疯了。
　　是怎么和她说上话的呢？
　　后来有一次上课，她旁边的另一个姑娘回过头来正好对着他逡巡的目光，转过头去的时候撞了她一下胳膊，她估计正睡得起劲儿，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两个人说了什么。他听不清楚，只记得她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弯着眉眼笑了一笑。
　　他正转动着手中的笔，动作一顿，也跟着笑一下。她立刻就局促的转过头去了。
　　下课的时候他叫她的名字，长长的一声——向葵。
　　她就站在门口哎一声，转过头来问他：“同学，有事吗？”
　　他笑，“没事，就是想认识一下。”说话间递出手去，她并没有伸出手来，许是不太习惯，只是对着他笑了一笑，又是眉眼弯弯的模样。
　　倒是她旁边的站着姑娘咋呼着说了出来：“报上名号呗，盯着我们家向日葵看了整堂课了。”
　　伸出去的手又堪堪的收了回来，他摸摸鼻子，有些局促地笑，“辛阳。”那个时候他其实是有些紧张的，这个女孩子温婉的笑，却并不是多么热络的样子。
　　后来，她知道她是学生会的，他刚好也是。外联部和宣传部，有时候一起举办活动，有时候聚餐，也总是能够遇见，一回两回的就熟络了起来。
　　他那时候才知道这姑娘是真的性格温吞，不是多么热络的人，说话也是温声温气，笑起来会露出一颗小虎牙。真的熟悉了也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爱脸红。
　　那时候他就真的上了心，明着暗着的对她好，可是她的态度总是那样。终于有一次聚会时候喝得多了，他就将她堵在走道里，问她：“向葵，你究竟是怎样看我的？”
　　她先是将他看了许久，后又低着头闷着声儿回答，“你很好。”
　　他试探性的说；“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那是他第一次表白，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也只是接着昏暗的灯光往裤腿上蹭干了，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来。
　　她听了这句话，忽然抬起头来，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也不说话。
　　他瞧着她这副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半是叹气的说道，“第一次表白看见别人这个表情。”
　　她像是被吓到了，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走廊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一片柔和。她的手紧紧的揪着衣服下摆，辛阳看着她这幅模样顿时觉得有些挫败。
　　又是一口气叹出来，他说：“向葵，你真是够迟钝的。”他上前一步，她却是后退一步，像是鼓足了勇气，终于说出口。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不值得。”
　　这便是拒绝了，他将她望着，她却是说完话就低下头去，辛阳只瞧得见她泛红了的耳垂。
　　到了最后，也只能半是无奈的说一句，“那好吧。”
　　场面显得有些尴尬，他转身要走的瞬间似是听得她说“对不起”，可是这种事情本来也没有谁对得起谁谁对不起谁。
　　那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的喜欢这个人，不过是有那么一丝好感，又恰好身边想要有一个人，趁着酒醉便表白了，没有想过会被拒绝的事情，也没有想过会有以后的种种。
　　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放弃，也以为真的洒脱到了一定的境界。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在那些他以为做戏的时间里他是真的对她动心了。
　　到底是，意难平呐……
　　直到后来，他看见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一个男生后面，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那种温柔缱绻的神情，是他不曾见过的。原来，她亦是有自己喜欢的人，只不过那人不是他辛阳而已。
　　可是尽管这样，他还是放不下，不只是身为男子的自尊，而是真的动了心思。她跟着那个人，他就跟着她，仍旧和从前一样待她好，照顾她。只是一直放不下她，至少，她是单身，他就还有机会。
　　其实喜欢很多时候都是很难为人的，放不下，得不到。心里含有期待，却又看不到希望，大多数人能够做的只是无尽的等待。
　　这样的人，如向葵，如辛阳。不过是看谁运气好，最后不是她等到那个人，就是他等到她。还好，结局是好的，那一日，她将手放在他的手心，声音哽咽的对他说“谢谢”。
　　那一刻，他忽然觉得一年的等待，一年的追逐不算什么。手心里的温度是真实的，心里头也跟着是满满当当的温暖。
　　那时候，他以为他们真的可以走到最后。
　　可是总也是计较的，人的劣根性就是喜欢比较，喜欢计较那些早就过去的事情，无关于男人女人。其实很多时候男人钻起牛角尖来比女人更加不容易平复。她越是对他好，他就越是觉得她是为了补偿，她越是说相信他，他就越是觉得她是不在乎。
　　种种种种，那些最初的悸动都平复下来，猜忌，烦闷占据了大多数的时间，他开始怀疑交往的两年时间里，她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他。是最初的愧疚感动，还是真的如他一样，她对他有了那么几分感情。
　　其实很多时候他都不想那么计较的，可是更多的时候宁缺也总是陷入那么一个死角之中。这种表面的平和如果不那么计较的话，其实是可以维持很久的，只是总也放不下，便生出了诸多事端。
　　凡事只要是有了一个小的□□，于是星星之火就燎原了。
　　

　　☆、第二十二章　表白

　　其实辛阳和杨晓畅起初不是真的，到了后来说不清楚，许是愧疚，许是感动。他没有真的喜欢过那个人，从始自终，他和杨晓畅之间从来都不是爱情。
　　那时候三个人玩的好，向葵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两人交往之后出去吃饭身边总会跟着杨晓畅。辛阳对她的印象怎么说呢？不好不坏。
　　那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会活跃气氛，会讲笑话，认识很多人，长得也好看。她很吃得开，哪怕不是一个班上的，却将他们班上的人认了个全，身边也不乏追求者。
　　他们一起玩乐，杨晓畅有时候会说自己是一个明晃晃的电灯泡，可是这么说着，还是黏糊糊的跟在后头。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带着这么一个人，自己和向葵算不算是约会？
　　后来恰好身边有一哥儿们喜欢杨晓畅很久了，知道他们关系不错便央求着他帮忙说说好话。于是他们之间的交流也就多了起来，那时候杨晓畅也没有多大反应，接触之后就跟那兄弟好上了。
　　只是再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儿，他们便是彻底的掰不开了，他也终于明白了这姑娘的心机是何等的深沉。
　　那时候他和向葵恋爱一周年，平平淡淡的小情侣生活，并无多大的起伏。牵手，散步，看电影，吃饭，和所有的普通情侣一样，若说差点什么那无非就是接吻了。
　　向葵是个容易害羞的人，两个人恋爱许久并无多大的亲密行为，只是有一次看电影，情到深处他凑到她脸颊边轻轻地碰了一下，她却是脸整整红了一晚上，说话间也都是言辞闪烁，他只当是她害羞，当她不那么喜欢。
　　后来的日子里，偶尔他想亲一下她，就牵着她的手捏一下，再捏一下，后来她懂得了，就趁着没人凑到他脸上轻轻地碰一下，然后立刻弹开，低垂着头红着脸，就怕被人发现。
　　最初他是极其欢喜的，可是到了后来，就渐渐地不满足起来。食色，性也。
　　往后的时间里，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她脸红的次数少了，也会偶尔，只是及其偶尔的撒撒娇，然而他们之间总是差了那么一些，再多的亲密就是浅尝辄止的接吻了。嘴唇碰着嘴唇，也只是轻轻地碰触一下，她也总是别扭，他便真的不再越矩。
　　这样的日子过着，他有时候觉得其实这样过下去没什么不好，但是当一群大老爷们凑在一起聊荤段子聊各自的女友的时候，他也总是挫败的一方。
　　明明他们恋爱的时间最长，可是关系总是那么不远不近，他不找她的时候，她甚至从来都不会主动联系他，偶尔想起来，他就会万分计较。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他们的感情太过于沉默，于是终将灭亡。
　　那时候他忙着全国大学生挑战赛，独自在校外租了一个房子，也三番五次的明示暗示着问她的意见，想带她见家长，想她也搬过去。然而特总是拒绝，几次之后他就开始有些厌烦了。
　　于是冷战，那是他们快两年恋爱里唯一一次冷战，来的莫名其妙，彼此都不退让，并不是什么嘶声力竭的争吵，也没留下什么重话，忽然就冷战了。
　　他总觉得她不是那么真心的喜欢他，这一切都是他求来的。
　　表面的和谐也好，日常的相处也好。向葵总是那么淡漠，并不像别人的女朋友一样，他偶尔会很感慨，偶尔很想问一下她，到底有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只是不敢，他害怕那个结果。他其实从来都是自信的人，可是面对向葵，他的自信一点不剩。
　　冷战的结果就是他一旦不主动联系她，她就真的一点也想不起他，一点也都不会主动地找他。
　　整整五天，他们没有讲过一通电话，没有发过一条短信，也没有见上一面。
　　他忙着准备挑战赛，她也忙着课业研究。于是一切都变得有些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的断了一切联系。
　　当他实在是受不了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去她竟然万分诧异的问她：“你不是要好好学习吗？”
　　辛阳听得这话恨不得当场呕出一升血出来，原来这么些天就是他一个人想的太多了？！他忽然觉得遇见这样的姑娘自己连气都生不起来。敢情那都是他自己作的……却也只是顿了顿，又颇感无力的揉揉额角，半是叹息的说：“我有些想你了。”语气有些无力。
　　电话那头没了声儿，过了一会儿便是“嘟”的一声，对方挂了电话。辛阳顿时心冷，却只能苦笑，她这是害羞了。
　　向葵有一个毛病，当她害羞的时候总会挂电话，于是他说不得情话，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他想着她此时一定是红了脸将手中的手机来来回回的转动着。可能皱着眉头，可能嘟着嘴，还可能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只是这么想着，辛阳就觉得心头一暖，却又有些空荡荡的。
　　手里头的东西是半点研究不下去，他索性就要回学校找她，想念一个人的时候，真的是一件很无奈的事情。
　　一个人真的喜欢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地位总会低上那么些许。他是如此，本来冷战的时候很是硬气的等待她主动，可是这么等下来，最先忍不住的还是他。
　　辛阳无声的叹一口气，这种情况真的不妙，最先爱上的人总是最先认输的一方。
　　当走到学校大门的时候他被一姑娘拦住了，小姑娘是大一的，他有一点印象。上学期学院一对一辅导的时候他曾经辅导过这个学妹两次，倒是不知道现在碰见了。
　　学妹很开心的样子，看着他老远的就过来了。亲亲热热的唤一声辛阳，学妹是个有些叛逆的姑娘，他强调过很多次别这么喊他名字，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停住脚步，对学妹笑笑，打声招呼，立刻就想走。
　　可是刚一抬步就被学妹拉住了，辛阳转过头来就看见学妹的脸红的有些不正常。他刚想说话就听见学妹说：辛阳，我喜欢你！
　　这一声告白当真是集了丹田之力喊出来的，周围的学生也都盯着这一方看，指指点点的样子，也有跟着起哄的，喊着妹子加油的。辛阳听得愣了，想从学妹身边溜走，可是袖口却被学妹拽的死紧，抽了几下都没有抽出来。
　　辛阳盯着学妹，半是叹息的说：“那个……我有女朋友的。”
　　学妹不依，仍旧是拽着不肯松手，辛阳又拉了几下还是拉不出来，聚着的人反而更多。他有些无奈，用没被拽着的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给向葵打了电话。
　　又等了几分钟就看见向葵匆匆忙忙的挤进了人群中，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瞪圆了眼睛，半响却是弯了眉眼笑出声儿来。
　　她走得近了一些，伸手去拉开小学妹拽着他衣袖的手，很是温声问起的说：“那个，我是他女朋友。”
　　事情的最后就是小学妹红着一双眼睛哭着离开，向葵却是傻了许久。过后又是笑个不停，辛阳由她笑着，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角，很是无奈。
　　他问她：“你吃醋了吗？”
　　向葵笑完了很是认真地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吃醋？”
　　他又不死心的问：“那你就没有半点不放心？没有半点膈应？”
　　向葵摇摇头，拽着他的胳膊摇一下，笑得眉眼弯弯，对他说：“我相信你呀！”
　　他终于是没再说话，心里头却并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好受半点。他不知道自己对她所谓的信任是该哭还是该笑，她总是这样，像是与世无争，又或者在她心里，他辛阳是真的就离不开他向葵了。他其实多想她跟所有的小女生一样，偶尔为他吃一次醋，偶尔也能发一下脾气。至少……这样他才觉得她是真的喜欢他，是真的有把他放在心上的。
　　可是没有哪一次是这样的，她说信他。可是信什么呢？他都不信自己，如果这样的诱惑再多几次，如果他们的关系还是半点进展没有，如果冷战之后他还是要做主动的那一方，如果……千万个如果，他永远是地位低的那一方，那么，他们之间可能就真的要结束了。
　　辛阳看着她笑着的脸，心里头蓦地一空，他觉得这样有些累了。拽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可是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这条路走得这么艰难，他们是不是可以一直走下去？
　　只是这一天并没有多久，他们的爱情并不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坚持一件事情久了之后就会累，会倦。于是到了最后，他犯了所有男人都喜欢犯的错误，睡了另一个不是向葵女人，而那个女人，又恰恰是她最好的朋友——杨晓畅。
　　那一场兵荒马乱真是耗尽了所有的人的力气，也终于让他们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