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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总的刻骨爱情-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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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消瘦得厉害的脸颊，宁小瞳心里一疼，忍不住的别过脸去。这番话，不光是安慰皇甫凛，同时也是在宽慰着自己那颗心。她的凛，无所不能，怎么可能会被一块小小的碎片所阻碍呢？
她努力的说服自己，她的凛，还有希望。
“凛，你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不想再任由自己胡思乱想下去，她仰起头，浮上灿烂的笑容，看着皇甫凛。
其实皇甫凛，又何尝不是在笑着给她看呢？不想让心爱的人看到自己被打垮的样子，所以，从来不想让她担心。而且，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心愿，那就是，好好的跟她一起，度过这最后的时光。让这段时间，成为他生命里最美好的回忆之一。这样，他也就不会带着遗憾走了。
“好，”他点点头，“好长时间没尝到你的手艺了，还挺想念的。”
小瞳忙道，“那好，我马上就去准备，你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就回来。”这儿的医疗条件不比国内，即便是皇后镇最好的医院，也没有A城那样舒适便利，所以也没有厨房，她只能回她住的地方做。
她一走，皇甫凛脸上的笑容便淡了下来。头部其实一直在隐隐作疼，疼得他直抽气，他一直都忍着，没有表现出异常的样子，就是不想让她担心着急。因为疼痛，他也没有胃口，可还是表现出了很想吃东西的样子。他只知道，不能让她伤心难过。
止痛药已经不能再止疼了，他只能强忍着，让那一阵头疼过去。死死的揪住床单，他闭着眼睛，咬着牙硬挺。额头上早已布满细密的汗水，那一波又一波的痛楚，痛得他忍不住将头一下又一下的往墙上撞去，咚，咚……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些许疼痛。
终于，那一拨疼痛过去，而他自己也像虚脱了一般，瘫倒在了床上。
第1009章 你生，我陪着；你死，我亦相随！7
终于，那一拨疼痛过去，而他自己也像虚脱了一般，瘫倒在了床上，全身大汗淋漓，衣服被湿透，宛如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缓了缓，他摁响了床头的铃。
护士小姐进来，“皇甫先生，需要帮助吗？”
皇甫凛点头，声音虚弱，“麻烦你，给我那套干净的衣服，谢谢。”他不能让小瞳待会儿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
护士看他的模样，了然的点头，“好的，您稍等。”
很快，新的病号服送来，皇甫凛换了衣服，一个人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迎着外面吹进来的风，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下意识的做了个掏雪茄的动作，摸了个空，才想到，雪茄已经被小瞳没收了，还勒令他没有好之前不许抽烟。想起她板着小脸故作凶悍的训斥他的样子，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吹了吹风，头脑清醒了许多。在窗前伫立良久，估摸着小瞳可能要回来了，他这才关上窗子，转身准备上床去躺着。
可，却在转身的刹那，眼前忽然一黑，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
怎么，黑暗又要来临了么？他咬牙，死死拽住窗棂，才勉强站稳身子，想等着黑暗快点过去。
但这次，期待中的光明迟迟未到。他只能摸索着，慢慢的走回病床。好在这段时间，他已经适应了一个人在黑暗中生活，所以，还不至于像第一次那样惊慌失措和恐惧。
他一个人，张开手，慢慢的在黑暗中走着，因为看不到，所以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找路上，因而，他没有发觉，门早已被人轻轻推开，门口僵立着的清秀俊美的少年，看到他像盲人一样小心翼翼摸索前行的样子，忍不住潸然泪下。
“凛哥。”他接到消息，马上就赶过来了，本以为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可当他一眼看到，曾经在他心目中像神祗一样存在着的人，竟然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在黑暗中孤独的行走，那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轻易不落泪的少年，流泪了。
皇甫凛耳朵一跳，唇角慢慢的绽开笑容，“唐钰，是你呀。”
唉，看来，眼睛不行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以前只要有人靠近，即便是他眼睛闭着，三米外他都能敏锐的察觉到。如今却……
这一刻，他陡然生出了一种英雄迟暮江河日下的悲凉感觉。
唐钰疾步上前，想要搀扶他，却被皇甫凛甩开他的手，淡淡道：“你觉得你凛哥到了需要依靠人的地步了么？”
唐钰马上退开两步，垂手道，“是，凛哥。”
作为一个曾经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人物，他有他的骄傲和自尊，任何时刻，他都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脆弱。这点，唐钰深为了解。刚才，只是情不自禁。
皇甫凛自己摸索着上床，然后半靠在床头，看着唐钰的方向，淡淡的道，“东南亚那边，怎么样了？接手还顺利吧？”
第1010章 你生，我陪着；你死，我亦相随！8
皇甫凛自己摸索着上床，然后半靠在床头，看着唐钰的方向，淡淡的道，“东南亚那边，怎么样了？接手还顺利吧？”
唐钰躬手站立床边，点头，“有凛哥的威严在，那帮人暂时还折腾不出什么幺蛾子。手下的弟兄们，也都还听话。”
皇甫凛颔首，“那就好。”
他叹口气，“凛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往后的路，就只能靠你自己去闯了……”
唐钰强忍住难过，“凛哥，你会好起来的。”
皇甫凛淡淡一笑，“但愿吧。”
正说着，小瞳已经拎了一个保温盒进来，“凛，我给你熬了粥，大夫说你要吃清淡的……”话音刚落，发现房间里有客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是？”
唐钰忙道：“嫂子，我是唐钰。”
“哦哦，”小瞳恍然，之前皇甫凛跟她说过，唐钰是他东南亚生意的接班人，她把保温盒放到床头柜上，笑着看了看唐钰，“果然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人呀……”
唐钰也抿唇一笑，“多谢嫂子夸奖。”
“你别叫我嫂子了，怪别扭的，”小瞳有点难为情，毕竟她和皇甫凛还没结婚呢，“你叫我宁姐吧。”
唐钰只得叫，“宁姐。”呃，其实，他的年纪比宁小瞳大。但是，怎么说呢，谁让人家是老大的女人呢，他也得跟着叫一声姐不是？
“乖。”宁小瞳笑，语气像安抚一只小猫。
“……”唐钰无语望天。
小瞳从保温盒里把粥拿出来，热情的招呼，“唐钰，还没吃饭呢吧？来，一起喝点粥，垫垫肚子……”
唐钰忙道，“啊，不了，我刚才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说着看向皇甫凛，“那啥，凛哥，你慢慢吃，我去看看宋刚他们。”
皇甫凛点头，唐钰轻轻退出房间，顺手给他们带上了门。
小瞳没有意识到皇甫凛的异常，她一边盛粥，一边还跟他开着玩笑，“小伙子长得真漂亮哈，凛，你手下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么？”之前的容昇，俊美无双，这个唐钰，也清秀帅气，真心看不出，他们都是混黑道的。
皇甫凛居然也认真的点头，“嗯，除了宋刚差点。”
小瞳噗嗤一笑，“小心被罗倩听到。”
皇甫凛微微一笑。
小瞳把粥碗递到他面前，“来，尝尝。”
皇甫凛点头，“好。”
他伸出手，估摸着小瞳的位置，摸索着去接那粥碗。
小瞳终于发现了他的异常，她惊骇的看着他，“凛，你的眼睛怎么了？”他虽然一直在跟她说话，但眼神，却并没有看着她，似乎一直停留在某个点上，眼珠，也没有转动过。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但，他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她颤抖着，抑制不住自己的惊骇。
皇甫凛微微的叹了口气，苦笑道，“是的，我，又看不到了。”
小瞳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几天，她听秦燕说过，皇甫凛在A城的时候，就头疼，伴着短暂的失明。
第1011章 你生，我陪着；你死，我亦相随！9
这几天，她听秦燕说过，皇甫凛在A城的时候，就头疼，伴着短暂的失明。到皇后镇之后，这种情况愈发的严重，随着头疼得愈来愈厉害，他失明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想到这段日子，他经常被黑暗侵袭，而自己，却毫无所知，还差点披上婚纱，因为赌气和恨他，嫁给另外一个男人，瞬间，她泪流满面。
“小瞳，别哭！”皇甫凛叹口气，摸索着，去抚摸她的脸颊，果然，摸到了一手的眼泪。他虽然看不到，但也听得出，她哭了。“小瞳，别怕。只是短暂的，还会恢复的。”
“嗯。”小瞳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笑脸，“失明算什么，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呢，哪怕你一辈子看不到，我也会一辈子都当你的眼睛，你的手杖，不会让你孤单。”
“小瞳！”皇甫凛叹息着将她揽进怀里，“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
第二天，罗倩带着宁宁也乘坐直升机来到了皇后镇。
小小的孩子，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皇甫凛，顿时就如乳燕归林一般扑了过去，嘴里清脆的叫着，“爸爸，爸爸……”
皇甫凛虽然看不见，但能想象得出孩子那灿烂的笑容。他伸出手，孩子高兴的扑进他的怀里，皇甫凛响亮的亲了她一口，“哎哟我的小宝贝，想死爸爸了！”
宁宁高兴的抱着皇甫凛的脖子，才一岁半的孩子，说话还不完整，却也能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之前跟皇甫凛感情就很深，如今见面，自然是兴奋得不得了，一个劲的抱着爸爸的脖子，笑得跟初升的太阳一般灿烂，就是不肯松手。
小瞳怕皇甫凛看不见，忙上前接道，“宁宁，快下来，妈妈抱！”
哪知小姑娘却噘着嘴，使劲的摇着头。
“宁宁？”皇甫凛不解的看向小瞳。
小瞳只得道，“前阵子，我给她改名了，叫宁宁。”
怕皇甫凛多想，她没敢说让孩子跟她姓宁的事。
宁宁！皇甫凛点头，“这名字好。”他抱着宁宁，在小瞳的搀扶下，走到了沙发旁，把孩子放下来，他逗着她，笑容温和，“宁宁，这段时间跟着妈妈乖不乖呀？想爸爸了没？”
“嗯。”宁宁使劲的点头，小手去摸爸爸的脸，笑得叽里咕噜的。
看到曾经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把自己吓倒的皇甫凛，如今却什么也看不到了，一旁一直微笑着看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罗倩，再也忍不住湿了眼眶。她悄悄的扯了扯宁小瞳的衣袖，示意她跟她来。
两人走出房间，站在病房外的走廊上，罗倩神色凝重的看着小瞳，道，“皇甫凛的病，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小瞳黯然一笑，“少祁还在联系弗兰克，看他还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大夫……”
罗倩苦笑，“宋刚也去巴黎找过他，可他去做学术巡回演讲去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国家，他工作的医院那边也没有信儿，该死的洋鬼子，关键时刻，他到底跑哪儿去了？”
第1012章 你生，我陪着；你死，我亦相随！10
罗倩说着恨恨的跺了跺脚。
小瞳叹口气，“现在也不能完全指着弗兰克，毕竟，他要是有办法的话，凛的伤，也不可能拖到现在。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罗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得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A城那边，还有个洛云帆，这次来的是，他托她传话，会一直等她。而皇甫凛又是如今这个状况，作为好朋友兼闺蜜，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帮她。
听着病房里传来的父女俩开心的笑声，小瞳的脸浮上了一抹幸福的笑容，她看着那扇门，微笑着道，“他生，我陪着，他死，我亦相随。”
罗倩顿时就吓了一跳，急忙一把抓住小瞳，“你什么意思？皇甫凛要是没救，你也跟着去死？”
小瞳冷静的看着她，“为什么不可以？”
罗倩差点要疯了，“小瞳，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你傻啊？你死了，孩子怎么办？真正的囡囡还没找到呢，你该不会真有殉情这个想法吧？”
看到罗倩吓得一脸青白的模样，有些后悔自己不自觉的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她笑了笑，怕了拍罗倩的肩膀，嗔道，“傻女人，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
罗倩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她扶住小瞳的双臂，认真的看着她，“我警告你，千万不要有这么愚蠢的念头，这都什么年头了？你当你是祝英台，皇甫凛是梁山伯啊？还殉情呢！你要殉情了，囡囡怎么办？宁宁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小瞳勉强一笑，“所以说，我是开玩笑的呀，就你当真了！”
“我不管你是开玩笑还是真心话，”罗倩瞪着她，“千万打消这种愚蠢的念头，听到了没有？皇甫凛不会有事，我们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嗯。”小瞳点头，重复着她的话，“皇甫凛不会有事，我们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罗倩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却还是免不了再骂一句，“死丫头，刚才差点吓死我了。”
小瞳默默的，勉强一笑。其实，她刚才说的，是她的真心话，从知道皇甫凛的情况之后，她就存了这样的念头，他生，她陪着，他死，她也不会独活。
至于孩子，宁宁有罗倩他们，她放心，而囡囡，但愿，她会遇到好心人，会有新的生活吧。
……
中国还是夏天，但新西兰已是冬季了。
新西兰的冬季是6月至8月；气候温和，全年差别不太明显，因其附近没有大片陆地影响气候变化，故冬夏季的气温相差甚少，仅10度左右，7月是新西兰最寒冷的时候，平均气温为8℃，而夏季1月的平均气温也不过20℃。在同一季节里，南北两岛气候亦有差距；北岛较南岛温暖。除高山区域外，北岛及南岛的北部鲜有下雪，而南岛每年冬季一般都会下雪。
此刻，宁小瞳正牵着皇甫凛的手，漫步在曾经走过的小路上。远处是阿尔卑斯雪山。
第1013章 你生，我陪着；你死，我亦相随！11
宁宁来了之后，皇甫凛便不愿意再住医院，他坚持要出院，小瞳在得到医生的许可之后，给他办了出院手续。
唐钰和宋刚给他们在附近买了幢别墅，一家三口住了进去。宁宁很喜欢这儿，第一天搬进新家的时候，高兴得整晚都睡不着觉，哄了半天，才哄睡着。今天把小妞托付给了皇甫窈和罗倩他们，小瞳便带着皇甫凛，来重温一遍他们曾经已经走过的地方。
上一次走在这条小路上，上面还铺着一层厚厚的落叶，五颜六色，如今，皆被一片雪白掩盖。
脚踩在上面，软软的，相携走去，宁小瞳回头，看着两个人长长的脚印，曲曲折折蜿蜒向远方。
目光落在身边高大的人身上，心疼得难以言说。
她的凛，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从在医院失明之后，便再也没有恢复过光明。
出院的时候，医生还叮嘱过她，皇甫凛的病情，随时都可能加重。那块小碎片在他的脑子里，是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发。很有可能，一旦爆发，他就再也醒不过来。
小瞳对皇甫凛瞒着这些消息。她怕他难过。但她其实不知道，皇甫凛早已单独约见过专家，很详细的了解了自己的病情。既然她不愿意看他难过，那他也乐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面前突兀的横着一根枯枝，宁小瞳细心无声的将那缕树枝撇开，举高，让皇甫凛毫无障碍的穿过。
手松开时，被上面遍布的刺划了一道口子，宁小瞳只是笑笑，并不言语。从今往后，她，就是他的眼睛，他的手杖。她会把看到的一切，都将给他听，让他和自己一起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
就算将来他真的会离她而去，她也会让他毫无遗憾的离开。
伸出手，一瓣雪花轻盈的洒落在手掌心里。
宁小瞳一声欢呼：“凛，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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