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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不轨-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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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也不会故意关着你了。”

庄浅皱着眉似乎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幽幽说了一句话,“我有点想跟他离婚。”

“不不不不行!”

“你激动什么?”庄浅疑惑地看一眼对面表情紧张的男人。

邵宁已经不敢抬头去看三楼了,开口都有些结巴,“我我我说这么多不是怂恿你离婚的啊!沟通!夫妻嘛,沟通最重要了,哎呀其实思安这人脾气很好的,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见他跟别的女人有过半点不干不净的牵扯,他从前就一直跟我说,要是娶了个像你这样漂亮懂事的好老婆,那肯定是要小心放家里一天三炷香给供着的……”

昧着良心将这一年来的谎言都说遍了,邵宁一抹额头冷汗,最后总结了一下发言,“你看你,他如今倒当你是天仙供着你了,你可要像个天仙一样大气点卅,对他笑一笑又不会死人对不对?”

她不说话。

邵宁也没话了,目光频频朝上飘,心惊胆颤。

庄浅最后也不知究竟听进去他的话没有,总之她从沙发上爬起来的时候,穿上拖鞋就径直朝着楼上走,那副一句话不想跟他多谈的模样,还让邵宁有些小玻璃心。

她踏着拖鞋上楼,就在三楼的楼梯拐角处,遇见正下楼来的沈思安,两人近距离面对面的时候,一下子又冷场了。

庄浅侧身想过去,男人高大的身体立刻将她一堵,她没路了,小心侧身要绕道,却又被他堵住,几次之后,她就开始不耐烦,终于抬起脑袋看他,“我要过去,你让开。”

沈思安一听她这种毫无感情的祈使句,一口一个我,一个一个你,连个好听的称呼都没有的,他当场脸色就不好看了,沉下脸冷硬道,“路这么宽,要走你就走咯,我又没拦着你。”

这还叫没拦着?

庄浅恨气地又走两步,就被他堵得撞上他胸膛,她撞疼得委屈,委屈得想飙泪,通红眼睛吼他,“沈思安,是你自己不对,你别蛮不讲理欺负人、处处跟我过不去!”

“我没想欺负你,”

沈思安看着她瞪大的泪朦朦眼睛,着实是委屈得不像话了,一时心底又酸又软,他忍不住就愈发靠近了她一点点,一只手将她揽进怀里,他下巴蹭着她的发丝轻轻说,“小浅,我没想欺负你,你也别没良心,别想方设法欺负我。”

庄浅听到耳边男人温柔得不像话的声音,一愣,不说话了。

良久,她嗡嗡的声音才从他怀里传出来,“那你就让我过去——”

“……嘛。”

最后想想还是又多加了一个字,她加完顺便叫了声他的名字,语气转换得毫无违和感。

☆、第088章

庄浅一个人安静地回了房间,沈思安明显感觉得到,她对他的态度软化了很多,这使得他沉郁了一晚上的心情终于稍微转晴,从楼上下来到客厅的时候,对待邵宁也算是好脸色。

“你跟她说了些什么?”他在沙发上坐下来,问对面正在收拾药箱的男人。

邵宁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抬起头唇角微弯,“叫她乖乖做你的金丝雀咯,还能说什么?”

沈思安闻言眉头微皱,听出了对方语气中轻微的嘲讽,没接话。

邵宁看他一眼,眼神古怪: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修身经典款白色衬衣,袖口捞起置于手肘处,领口一直开到第三颗纽扣,透过那敞开的领口,男人古铜色的肌肤上好几条鲜红的抓痕清晰可见,暧昧而香艳。

跟他刚才在庄浅身上看到的“痕迹”相得益彰。

“看来你们夫妻生活挺和谐的嘛。”邵宁不咸不淡地笑笑,“只是我真搞不懂,你老关着她干什么,她一没偷人二没犯法,你这样关着她却还要求她乖乖听话,这他妈是个人都忍不了——”

“她怀疑秦贺云没死。”沈思安突然出口打断对方的啰嗦,沉声道:

“她怀疑当年秦贺云是用了金山脱壳之计,并非真正自杀,所以一心想要弄清楚真相——她对她父亲有种深沉到骨子里的执念,两年前,我亲眼见识了她能疯狂到什么程度,如今我不能再重蹈覆辙,放她一个人乱来。”

“姓秦的没死?她一定是被你关出毛病来了!”邵宁脸色微变,面带紧张,“这这怎么可能?这根本就不可能嘛,别人不清楚内情难道你还不清楚?若是秦贺云还活着,‘吞噬者’轮得到你来操盘?那个疯子早就……”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对面男人陡然变得阴沉的脸色,邵宁的声音倏地戛然而止,讪讪道,“思安,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思安沉默。

良久,沈思安突然发问,“如果是你,被关在监狱里,绝望很久之后,会不会想到自杀?”

“会、会吧。”

“那你会选择怎样的自杀方式?”

“当然是越隐秘越好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邵宁理所当然。

越隐秘越好。

沈思安眉头皱得更紧了:秦贺云“死”得可真算是轰轰烈烈,何谈隐秘?且他的“死”是经自己女儿的手,顺理成章,毫无破绽。

当年在监狱结识秦贺云的时候,沈思安一直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机关算尽的男人,真的会栽在一个女人手上?那个女人还是跟他毫无感情的老婆?军舰、毒品,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来得顺理成章,一点都不像是单方面的陷害,倒像是、像是被陷害者故意配合似的!

可处心积虑这些事情,那个男人到底图些什么?就为了平白坐几年牢再脱身?如果秦贺云真的没死,他如今藏身暗处究竟在谋划什么?

“思安?思安!”邵宁叫了他两声,沈思安回过神来,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无波,沉声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先不提这事,那个女人审问得怎么样了?”

邵宁:“我加大了药量,配合电击与催眠,她也只说出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收了钱在你的饮水你下药,至于尤娜,应该不是她经手放在你房间的。”

沈思安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抽出点了一支烟,突然道,“幕后黑手是沈雨巍。”

“你说什么?”邵宁脸色大变,“我们根本毫无证据,那女人也没说出半点——”

“你想办法,用药也好,用刑也好,总之要让她开口承认,这一切都是沈雨巍指使,为了排挤我所出的阴招。”沈思安缓缓吸了一口烟,浓白的烟雾中,眼神晦暗不明,“有一点你跟和一庭都看得比我清楚:我不该再带着小浅安居一隅,放弃本该属于自己的领地。”

邵宁微愣。

沈思安却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他顺路朝着楼上而去,临转身的时候,提醒身后的邵宁,“你速度快些,我要在这周末带小浅回沈家,顺便给沈雨巍一份‘大礼’,我不希望那时候招到任何不必要的阻挠。”

……

回到三楼卧室的时候,沈思安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床头灯被他打开,昏黄的暖色灯光,映照在床上熟睡的一张脸上,他俯身,轻轻将脸贴上那张睡得泛红的脸蛋,呼吸都憋得心口泛疼。

“小浅,小浅……”他轻轻蹭了蹭她的脸,小声呢喃。

“嗯?”庄浅被他蹭得挪了挪脸,难受地睁开眼来,就看到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她微愣了愣,似乎还没从睡意中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轻轻咕哝一声,“怎么还不睡?”

这么多天来,她压根没用过这种堪称撒娇的语气跟他说过话,也没有过此刻这般毫无攻击性的时候,心神微动间,沈思安一句话都没来得及开口,只一只手掌着她的脑袋,他倏地低头,重重吻上了她错愕微张着的唇。

只有唇舌相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所谓浅尝辄止都是自欺欺人,如果对象是那个你想到心都痛了的人的话,任何时候,任何碰触,都只会提醒你深入,更深入。

“唔嗯……”他骤然压上…床来,冰凉的大掌穿进她薄薄的睡裙,庄浅被冰得浑身一颤,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你的手好冷……”

“那你暖暖它好不好?乖,你替我暖暖好不好?”他声音迫切而暗哑,宽厚起伏的胸膛挤压着她,越来越厚重的气息围绕着她,令庄浅觉得吸气都变得粘稠,灯光太暗,两人交缠的呼吸又太混乱,致使她看不清晰他此刻的表情,却能接触到他锐利得恐怖的眼眸。

像是暖不热的深冬寒冰。

她的手蜷缩成一团抵在他的胸膛,却感受不到他血液流动的温度。

他的手近乎粗暴地剥开她的睡裙,探着她的腿部曲线蜿蜒而上——他们都太熟悉彼此的身体,以致于他哪怕是再简单不过的抚摸,也能在她身上带起激烈的情…潮……

在他终于沉身陷入她体内的时候,庄浅也忍不住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

他在床上向来是大起大合不知收敛的,这次为最,动作激烈到让她难以招架,吟哦声渐大,庄浅一只手拧紧了床单,骨节都因为激…情而泛出了青白色,最终他的动作渐渐温柔下来,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沉沉睡去。

临睡前,还听到他在她耳边小声说话。

他对她说,小浅,我都是为了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我什么?

庄浅一直是想问的,可是因为每次都得不到答案,所以她这次就不愿意再问了,只是她恍惚记得,在他近距离与她对视的时候,她看见,他那双幽沉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凶兽蛰伏,稍有不慎,那凶狠的怪物好像就会逃脱束缚,奔出来将她撕咬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怀疑与猜忌一旦产生,就像是深种在心底的寒刺,再也难以消除。

庄浅现在开始心慌开始怕了,因为有些事情脱离了掌控。

……

第二天一早,雷打不动的六点钟闹铃,沈思安睁眼的时候,下意识伸手往旁边一捞,结果身侧空荡荡的触感让他一下子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惊坐而起。

“小浅?”他急忙在房间内环视一周,没看到人。

身边的枕头已经凉透了,说明她已经起床很久,沈思安心头渐感不妙,起床迅速穿了衣服,快步下楼问佣人,“小浅去哪儿了?”

“夫人还没到起床时间呢,她一般八点多才下楼的。”

“我问你她人去哪儿了!”狠狠拽住女佣的肩膀,男人急迫的声音近乎恫吓,吓得女佣手上的盘子砰地一声摔落在地,哆哆嗦嗦地回答,“不、不知道,夫人先前都喜欢去顶层阁楼看葡萄藤的长势……”

“着火了!顶层阁楼着火了!”有人在喊。

小楼中骤然响起了防火警报,新任的警卫长气喘吁吁从楼上冲下来,紧张道,“沈先生,夫人将自己关在顶层的阁楼里,她将门从里面反锁了,在里面点了火,说、说……”

“说什么!”沈思安一把抓起警卫长的衣领,烧红眼怒吼。

“说您要是再关着她,她就、就跟您玉石俱焚!”

“好一个玉石俱焚……”沈思安冷笑到拳头拧紧,牙齿都在打颤,却,所有的愤怒难当,终于还是敌不过此刻的心慌意乱,他朝着警卫长大吼,“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带人救火!”

救火。

外院的底楼,长长的悬梯搭上,无数警卫员朝着浓烟滚滚的洋楼顶层爬去,呛鼻的烟雾中,那个披散着发丝的女人险险坐在窗台上,她后方是越烧越近的火舌,看着快要爬上来的众多警卫,她突然一声尖叫,开始捂着耳朵歇斯底里地大吼:

“不许上来!谁都不许上来!你们再动一步,我立刻就从这里跳下去!”她威胁地一指脚下高台。

火越烧越近,一时根本无法扑灭,沈思安就站在最近的一截悬梯上,与她咫尺之隔。

此刻,他艰难地将手伸向她,眼中尽是恐慌与紧张,小声唤她,“小浅,过来,你快过来,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火烧过来了,你把手伸给我——”

庄浅抓着窗框,又哭又笑,使劲拼命地摇头,“骗子,你都是骗我的,你说什么都是骗我的!你只会把我关起来,我不会再信你的话了——你别过来!”

见他又向上爬了一点点,她突然一声尖叫,颤巍巍起身站到了窗台上,激动地大吼,“沈思安!你再往上动一步,我立刻就跳楼死给你看!”

“好好我不动!我不动了,你别慌,别慌,”沈思安紧了紧呼吸,沉声哄道,“小浅你听我说,是我不对,把你关在这里是我不对,我不会再那样做了,你乖乖下来,你下来我们今天就一起回家好不好?你快过来,火要烧到你了——”

庄浅没有动作,只是看着他,看着他紧张的表情,她流着眼泪拼命摇头,“你看清楚这扇窗户了吗?”

她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抚摸着窗框,声音哽咽而绝望,“沈思安,你什么都不肯跟我说,把我关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说你对我好。”

“可是我人在楼里,透过这扇窗户,我看得到天黑天亮,却看不到你——看不到你的过去,也看不到我们的将来。”庄浅泪流满面地盯着他,眼神决绝,“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坏人,可你却我想象中的坏人更可怕,跟你在一起,我看不到将来!”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尖叫着吼完的,语毕,她一抹脸上的泪水,扶着窗框的手陡地一松,整个人迅速纵身,狠狠回跳进了火光熊熊的房间!

“小浅!”

沈思安惊心动魄的一声呐喊,刺红的双目中,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跃进火海。

☆、第089章

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消防车来了一辆又一辆,混乱与嘈杂,各种严厉的指挥声交杂,火势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甚至都没有蔓延到其它楼层,当大火被尽数扑灭的时候,冲进阁楼的警卫员和消防员们却大吃一惊。

“思、思安?”和一庭看到眼前的一幕当场都傻眼了。

他原本是有事赶来,结果却没想到,一来就看见庄浅纵身跳进火海的惊悚画面,后来相继又看到沈思安从窗子爬进烈火熊熊的房间,画面感强烈到做梦一般。

刚才那两人相继跳进火海的那一刻,他都以为俩人是同时疯了。

可是现在,和一庭觉得是自己梦游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狠狠咽下一口口水,看一眼坐在阁楼葡萄架下安然无恙的男人,又环视一遍四周,确定没有看到烧焦的尸体之类,扯扯领带呼吸都开始不顺畅,问,“庄、庄浅呢?”

他对面的男人没出声。

放眼整间阁楼内,不是想象中的一片烧焦状态,或者说明白点,大火确实是起过大火,因为四面墙壁都还是漆黑,可屋子中央那一大片葡萄藤却完好无损——因为上面被盖了防火布。

现在,沈思安就是坐在那层叠的防火布中间,脸色铁青到像要吃人。

自杀?

去他妈的自杀!

她费尽心思搞这么一场,不过是给他摆了一出完美的“金蝉脱壳”,沈思安都几乎可以想象出:刚才,就在所有人从窗户攀爬上来要“救”她的时候,那女人是怎样在阁楼内小心避开火舌,用防火布裹住自己,轻轻松松打开房门,最后又大摇大摆出小楼的。

被派去查看车库的勤务员回来,哭丧着脸道:“沈先生,车库夫人常用的那辆奥迪不见了。”

“她竟然跑了?!”和一庭终于从这场突然变故中回神,当即满脸卧槽,跟白日见鬼似的,哇哇大叫,“那思安,女人是不是疯了?放火烧房子都干得出来!真他妈不怕引火烧死她自己——”

沈思安冷冷的一眼丢过去,和一庭立刻恹恹闭了嘴,却依然不情不愿地咕哝一声,“思安,不是做兄弟的说你,做男人被打脸到这种份上,就他妈不但是尊严问题了——你想想,她要是真自杀也就罢,老子算她够狠,可那女人她、她……”

他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对面的人注意力压根都没在他身上。

被这样摆了一道,沈思安还能说什么?愤怒?他有什么愤怒的理由?难道怒点是在于庄浅没有真的想*吗?

再深的愤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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