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源路精神病院-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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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峯今天的妆容比较特殊，就算是他“天生丽质”，也还是擦了厚厚的偏白色系的粉底，以突显吸血鬼苍白的肤色。细看之下，还被添上了细细的红色脉络。红白相映着一直延伸到他的胸口。

安苒一边擦着一边问：“你今天穿低胸装了？”

“没有，”卫峯答，“是立领的伯爵礼服来着……”

“嗯？那怎么涂到这么低……”安苒戳着他的胸口，“都快要露点了啊有木有……”

“哦，”卫峯笑得狡黠，“化妆师是个女的来着……”

安苒顿时停了手，抬起眸子瞪他。

“龙套？”

安苒认命地继续重新拿了沾上卸妆液的化妆棉，小心翼翼地开始帮他擦眼睛上浓浓的一圈烟熏，可怜巴巴地扁着嘴：“你怎么可以让别的女人随意摸你的胸……”

卫峯自然而然地双手扶上她的腰：“跟你开玩笑的，化妆师是男的……”

安苒瞪大眼：“啊？！连男的也要吃你的豆腐啊？！”

“本来他们想要拍一套露上半身的，后来我没同意……”卫峯笑得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哦，这样啊……”安苒絮絮叨叨地，又将白天的事情一一说给他听。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决定过几天找一个靠谱的律师来咨询一下再说。

终于待她帮他将妆容全部都卸干净，扶着腰的手早已经不安分地在到处摸索：“老婆，你家亲戚什么时候走啊？”

安苒红着脸软在他怀里：“还……还有两天吧……大概……”

然后听到裤子拉链拉开的声音，依偎的怀抱越发的热乎，安苒耳根子发烫，男人低哑的声音传来：“老婆，帮我……”

闭紧了眼睛伸手下去，安苒觉得心尖在微微颤抖：嗨，小粗壮……我们又见面了……


第51章

所谓小撸怡情，大撸伤身；强撸灰飞烟灭。

抚慰小粗壮这件事儿；男人觉得是怡情；安苒却觉得已经到伤身的地步——嗯，伤她的身。一边拼命洗着手一边碎碎念：手好酸……

男人一脸餍足地从后面抱住她：“老婆；你奋发图强怎么就只图个龙套呢？直接图个女主角不是更加快？”

安苒愣了一下；睁大眼睛诧异地问：“还可以这样的？！”

“嗯；”男人点点头，“就说你是我的远房表妹，这理由怎么样？”

安苒拧着眉认真思索了一下答：“这样好像还是不太好……咱们还是循序渐进地来，而且；我比较擅长跑龙套……还有……你敢不敢先把你的裤子穿好？”

“……”

两天后；卫峯提过的律师就约定了见面。

孙律师是君城帮忙介绍来的，据说经验丰富，他参与的官司胜诉率高达98％！安苒看着对面坐着的四十多岁的秃顶大叔满眼的钦佩，这逆天的胜诉率，他得多么会技术性吵架啊？！

秃顶大叔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开口就是：“褚小姐，你的这个案子——我恐怕接不了。”

“啊？！”安苒顿时合不拢嘴：这是什么状况？

“我调查过当年的案卷，虽然案情最初时，你提到的李鬼这个人的确是有涉案的嫌疑，但是，后来根据你和其他相关证人口述，他在案发当时已经在赶往医院的路上……而且，被害者之一的家属目击到的情景，也的确是你在拿着枪……”

“可是——”安苒觉得自己的底气被抽走了一半，“陆度起的确是说当年是帮派纷争时发生的杀人案，李鬼赶着去医院，我当时只是在试图掩盖现场痕迹而已……”

“但是你当时对罪状是供认不讳的。”秃顶大叔神情严肃，“褚小姐，恕我怀疑，你现在失忆了对当年的事情不记得，但是那位给你提供线索的陆先生，他也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他的供词根本没有办法帮到你什么……”

“……”安苒皱眉，“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有是有。”秃顶大叔继续道，“除非，李鬼从境外回来，他如果愿意配合调查，那就可能有一线希望……”

安苒沉默，虽然陆度起说那个李鬼是快要回来的样子，可是都过去两年多了，他有可能会帮她洗脱罪名，然后把自己扔进局子里去么？

这——做梦呢吧？

“褚小姐，冒昧问一句，”秃顶大叔突然问，“当年的案子，你的认罪态度几乎是把所有不利的证据全都往自己身上揽，所以警方也曾经怀疑过你是在故意帮人顶罪。但后来证实所有的矛头的确是都指向了你的。如果按照你所说，你当年是在帮李鬼顶罪。那为什么都两年半过去了，你猜提出来要申诉呢？只要你再忍半年，这案子也就这样过去了……”

安苒有些困惑：“我没有杀人，为什么要再忍半年？”

秃顶大叔有些讪然：“我的意思是，如果现在要翻案，如果翻案成功，那李鬼就……而且，你这两年多的时间不就白费了么？再者说，这里的环境并不差……”

安苒有些听不明白：“环境好我就该被关在这里了么？他是他，我是我。他杀了人犯了罪该受到惩罚是应该的，我那两年多过都已经过去了也无所谓白费不白费……”

“呃——”

“孙律师，你现在是觉得我这样做太落井下石？或者完全没有必要这样折腾么？”安苒歪着脑袋问。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为什么不肯接我的案子？试都没试就说接不了，你不是98％胜诉率的么？”

“这——”

“你是觉得接了我这个案子会拉低你的胜诉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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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大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聪明绝顶，安苒一连串的问题，他就夹着黑皮包跑路了。安苒瞅着他慌不择路的背影，唉声叹气地坐了下来。

门口的两个门神推门进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常夙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深邃。

“哎——”安苒又长叹了一口气。

今晚是《曙光》女主角决选的第二场，卫峯大概又要很晚才能回来，介于上回晚上丢她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她脑袋里就冒出来那么一大团乱七八糟的东西。男人这次就拜托了小卜和卫森森一起照看她……

小卜就算了，可是拜托卫森森来照看她，这算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她来照看卫森森吧？

“有那只小芋头一起待着，你就没法儿胡思乱想了。”男人如是回答。

唔，倒是有那么点道理。

于是卫森森来了，常夙也跟着一道出现了。

安苒困惑地问小卜：“小阿不是已经忙完了萤火虫晚会了么？怎么依然么有出现呢？”

小卜似乎怔了一下，然后解释：“回家，结婚……”

安苒恍然：“哦……”

卫森森从外面的长凳上坐起来，一盒差不多融化了的冰激凌递到她手上：“外星人姐姐，吃么？”

安苒一见冰激凌就浑身抖了三抖，想到那天晚上的手部运动，不自觉地有些脸上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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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森森受了卫峯的御命，执行得认真严谨，一整天从早上开始就像个小尾巴一样地跟在安苒的身边。一扭头，三米之内必然有她的身影。

安苒倒是习惯了和这个小姑娘玩耍，可是一脸阴森的常夙也跟在旁边实在是有点儿——

安苒戳了戳卫森森的胳膊：“诶，你家常夙平时就一直这个表情么？我怎么瞅着他最近越发的寒气逼人了啊……”

卫森森眨眨眼：“寒气逼人？没有啊，我家常夙很暖和的……”

“……”

“对了，外星人姐姐，小叽要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我家布鲁少将昨天又哭了……小叽不在它都没有玩伴了……”

“呃，估计得再过几天吧……”安苒应着，“它现在见人就怕，连我都不太认识了……食堂大叔说让它在鸡群里多训练一阵子应该就能好了……”

“训练什么呀？”

“大叔说作为一只鸡，被抓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平时太宠着它了，就把它养傲娇了。现在把它送回鸡群里待一阵子，天天看其他鸡被抓，它看着看着就能习惯了……”

“哦……这样啊……”卫森森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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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午饭，安苒决定找点固定活动：比如看看电影什么的。

自从她搬到卫峯这屋后，屋子里各处的密码锁就也给设定了她的指纹识别，安苒顿时觉得方便了许多。

到处翻腾着，忽然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抽屉。

安苒有些诧异，扫了指纹开了锁，抽屉里是三盒录像带。这年头居然还有电影刻成录像带的么？不都早就普及了超高清光盘和迷你光盘了么？

卫森森凑过脑袋来：“这是什么？”

“呃，大概是——电影吧……”

“我们要看电影么？”

“嗯，大概吧……”安苒瞅着录像带上标注的日期，隐隐觉得自己恐怕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犹豫着道，“要不——我们还是看看别的抽屉有没有什么电影……”

卫森森皱眉，伸手便将其中一盘录像带抽了出来：“这么高级的东西，我还没有看过呢，外星人姐姐，我要看这个！”

“呃——好吧……”安苒妥协，心里好奇的苗头也钻了出来。

小卜立刻贴心地准备了一堆的饮料和零食出来，然后和常夙两人到阳台上去聊天。安苒和卫森森将录像带放进播放的机器里，然后退回了沙发上，屏幕上一片昏暗。

安苒心里头暗暗嘀咕：果然是看起来很古董的东西，不过为啥那日期刚才看着有点儿眼熟？

又等了一会儿，依然是昏暗暗的一片，安苒有些困惑，上前检查着是不是有哪里出了故障。机器上几个按钮轮番按了几遍，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安苒伸手拍了拍机器：“喂，兄弟，咋回事儿啊？”

嘀咕着便走到阳台去找小卜看看他能不能帮她解决一下，刚走开没两步，屏幕就忽然亮了起来。

安苒扭头一看，脸瞬间黑了下来——

画面似乎是刚才按到了几次快进，正飞速地往后切换着，可是这场景，分明就是隔壁她的房间啊！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画面飞速地切换着，从卫峯抱着她想飞一样地进了门，到她的浴巾滑落……期间不过用了几秒……安苒飞快地扑过去挡住屏幕：“不许看……”

然后手忙脚乱地找停止的键，终于找到了摁下。一抬头，画面果然停了，停在了——昏暗中模糊可辨的床上赤示果交叠的两个身影上——

“啊——”卫森森尖叫着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常夙闻声冲了进来：“禇安然！你在给森森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安苒黑着脸终于将录像带弄了出来，屏幕又恢复成了一片漆黑。

卫森森从常夙后面冒头出来，一脸的兴奋：“外星人姐姐，你和阿南兄弟交酉己了啊……”

安苒梗着脖子红着脸辩解：“我们这是正常的夫妻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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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女主决选第二场的直播录制现场，卫峯一整天的工作状态都有些不太对，坐在评委席上不停地走神，手里的记号笔从这头转到那头，点一点桌子，再从那头转到这头。

然后时不时地低头偷偷看手机。

“老婆，亲戚走了没？”

安苒刚刚收拾了东西带着小尾巴卫森森回了“娘家”，那天少年造成的混乱痕迹早就打扫干净了，她深吸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自己的地盘舒心呐……

检查窗户：锁了。阳台的玻璃门：锁了。

门口卫森森与常夙依依不舍：“小常常乖，我明天就回去了……”

安苒浑身抖了抖：小常常……

待他俩话别完，硬着头皮在常夙满是小刀子的眼神中“嘭”地关门，落锁。

很好……

手机响了一下，是男人来信息了……

安苒抬头瞅了一眼屏幕上摄像机刚扫过的男人英俊的脸庞，恶狠狠地回：“走、了、啊、老、公、我、好、想、你……”

然后满意地看到评委席上的男人再度悄悄地看向桌子下面——

卫森森换着睡衣抱着枕头一脸好奇：“外星人姐姐你的表情看起来好奇怪啊……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安苒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关了电视：“森森乖，我们睡觉了啊……”


第52章

床上两团身影翻过来翻过去；折腾了一会儿；卫森森冒出脑袋来；戳了戳身边的安苒：“外星人姐姐，现在才几点啊……我睡不着……”

安苒瞅了眼手机上的显示时间：“嗯，七点四十了，小盆友这个时候睡觉正正好……你还在长身体呢，太晚睡觉会影响发育的……”

“哦……”卫森森应了一声；然后往她这边稍稍拱了拱。

一阵热气贴上来；安苒往边上让了让：“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我家常夙说晚上睡觉要靠紧一点，这样噩梦就跑不进来了……”说着又往她这边拱了拱。

“……”安苒默默地又往旁边让了让，“不要再过来了啊——”

话音未落，卫森森又是一拱；力道堪比推墙的小猪，安苒只觉得身侧一空——连人带着被子滚了下去……

“喂——”

“外星人姐姐你怎么跑到地上去睡觉了？”卫森森伸手开了灯，一脸的无辜，“你这样我就没有被子了……”

“……”

折腾了一番，总算是又躺了下来，安苒牺牲了一只胳膊给卫森森抱着，这才勉勉强强让她安分了下来。安静了一会儿，小盆友又问：“安苒姐姐，你是不是生气了？”

安苒闷闷地答：“没有。”

“是不是生阿南兄弟的气了呀？”卫森森看起来不着边际，可说的话却直戳正中，“可是交酉己是件能令人快乐的事情，你为什么要生气呢？”

安苒觉得此时自己脑门儿上挂了三条黑线：“森森……你……交酉己过？”

“没有啊，常夙说的。他说我还太小，得满二十岁才可以……”卫森森答得十分淡定。

“哦……”安苒轻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也不是很生他的气啦……只是，他偷偷藏着那样的东西居然都不告诉我，还害得我丢人，我就不高兴了……”

“唔，是有点儿丢人……”

“……”安苒在昏暗中眨巴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你说，两个人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就在一起了呢……”

“莫名其妙在一起的比较容易长久啊……那些你追我我追你，追了半天才在一起的，最后很多都会变成痴男怨女……”卫森森道。

“这你都哪儿听来的啊？”

“午夜情话。每晚十一点四十五分，相约午夜情话，解密男男女女的那些事。”卫森森一下变了声调，学着电视里的节目广告词，念得有模有样，“那个节目的主持人姐姐长得可好看了……”

“呃——看不出来森森你的涉猎还蛮广的……可是，你的手能稍微松一点儿么，我的胳膊快要被你卸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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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峯在打开短信息的瞬间，心里就笑开了花。抬眸时镜头正好再次切了过来，不偏不倚地给了他一个大特写，镜头里的卫天王正好抬起头来，视线与镜头相接，不慌不忙地直视，嘴角自然勾起好看的弧度。

镜头猛地一哆嗦，又切回了台上。

卫峯心头雀跃着，可惜这之后小妻子就再也没给他回信息，难道是：睡了？

直播结束之后，便驱车回疗养中心。君城觉得他状态有些异常，硬是不给他自己开车。忽然想起什么，君城问：“后座上那本《缓解忧郁的一百种方法》是你的么？”

见他点头，又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忧郁了？”

卫峯微微皱了皱眉：“不是我忧郁，是我老婆有点忧郁的症状……”

“……”君城觉得自己似乎开了个不好的话题。

“我咨询过了，她的症状可能是由于人格分裂重生时的不健全造成，但是——也有可能是结婚造成的，”叹了口气，“不是很多女性都会有婚前忧郁症的么？我好像把结婚这件事办得太急了点，她就婚后忧郁了……”

“……”这是什么和什么，“褚安然她，人格分裂？”

那不是和卫峯差不多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