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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源路精神病院-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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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喝饱了，伸出胳膊将空袋子搁在床头的柜子上。她往里缩了缩身子，轻轻戳了戳他环在她身前的胳膊，发出糯糯的声音：“喂……太阳晒PP啦……”
卫峯好笑地看着她，一动不动地装睡。
他脑海只在刚醒来时混沌了一下，之后便一片清明。昨晚发生过的事情，像过电影一样的清晰，一想到她的小手曾经包裹着灼热，他就禁不住热血翻涌。
事实上，他也不太清楚自摔了那一下之后，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脑海里的的确确有两个他在不停地争战着，越是争战，越是头脑混乱。
有时他会觉得那不仅仅是两个他而已，可有时又会觉得，那两个他其实都是他自己。
这样的情况到底是更严重的病态，还是在转好？说不上来，但他至少不再会无意识地去做某些事，然后再醒来时又自己对那些事情一无所知了。
虽然即使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他有时也有些……也许应该算是情不自禁？
卫峯现在唯一可以确认的是，不论是怎样的混乱下，他对这个小女子的感觉都非常诚实，不管是身体上还是情感上。
一直以来他都是默默地看着君城身边的女人像割韭菜一样，换了一茬又一茬。而他自己却总是一个人，并非没有投怀送抱的，只是他总是对对方提不起兴致，于是多年来只练就了一手的“好功夫”。君城总说他X冷淡，连他自己都有些怀疑，可偏偏这小女子却能轻而易举地在他身上点火。
他十八岁出道演艺圈，如今眼看着快要踏进三十大关，卫峯忽然觉得，也许应该为自己找个伴了。
女子穿着宽松的睡衣，老土的上下两截式，料子却是极柔软舒服的。单从这，也能看出来她平日里随适的性子。
上衣的下摆被睡得微微向上卷起，露出一截腰肢，卫峯的胳膊正好环在上面，随着她轻微的动作，细细摩挲着，触感诱人，他渐渐有些心猿意马。
任何一个男人一大早醒过来，发现自己全身赤示果地躺在床上，怀里还抱着很对自己胃口的甜软小女人，大概都会起某个正常的生理反应。卫峯也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雄性动物，于是他发现自己可耻地石更了……小女子的身体与他太过紧贴，卫峯觉得不太妙，悄悄往后挪开了些。
谁知小女子似乎是无聊了，竟忽然抓起他压在她腰上的胳膊开始玩耍，先是戳戳揉揉，接着竟放在唇边轻轻一咬，喃喃着：“吃掉吃掉，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说着继续像只小狗一样的轻啃。
卫峯只觉得她触碰上来的唇软绵绵的，牙齿轻轻啃咬时带来的刺激竟多过于痒。怀里的小家伙嘟嘟囔囔着的模样直戳他的心坎儿，下腹的热流越加汇聚。
忽然，她似乎是玩腻了，一把将他的胳膊甩开。磨蹭着试图翻身，卫峯立刻闭眼，却没来得及退后身子，只觉得灼热的尖端与她扭转时不小心一擦，两个人都是一僵。
安苒楞了一秒，然后轻声尖叫着跳了起来。
连带着将两人蔽体的薄被一把掀开，安苒瞪大眼睛盯着他，猛地用双手捂住眼睛，支支吾吾着：“你……你怎么不穿衣服啊……”
虽然这说的简直就是废话，但好歹显得她比较矜持。说着，安苒又不由自主地悄悄在五指间开了个缝，偷偷地看过去，只见卫峯全身赤示果着，全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胯间的小粗壮正精神抖擞！
“你……你快穿上衣服……”安苒慌乱道。
却见他做起来后竟迟迟没有反应，略楞了一下，他已逼近到身前，伸手握住她的双手将眼睛露出来。
安苒紧张地抬高了下巴，昂起脑袋来，生怕不小心再与那根狰狞挺立的小粗壮对视。
男人的神色有些失落：“我以为，我刚才听到你说会对我负责……原来是我听错了么？”
安苒楞了一下，讷讷地问：“阿南？”
“四姐，我那里好难受……”
安苒禁不住随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瞥，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一下子长这么大能不难受吗？！
男人微微加重的喘息声传到她耳朵里，催促似地喃喃：“四姐……四姐……”
安苒头脑一热，手已经伸了下去。扭着脑袋不肯看他，手里的触感更加清晰：嗯，和昨天差不多，就是这个手感……
……
许久后，累倒在床上的安苒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魔怔了似地给他下了手？脑海里似乎有无数的小巴掌在忽扇着她：安苒，你的矜持呢节操呢矜持呢节操呢？
安苒哭丧着脸想：大概没有了……
大早上的这一次晨运，似乎比昨晚上的更加激烈和持久，她只觉得仅剩的这只没有受伤的胳膊，也差不多要酸累得废掉了。
可男人却似乎精神极好，心情也极好。忙不停歇地在她身上这边舔舔，那边亲亲。
殊不知卫峯此刻想的却是：这招挺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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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安苒忍不住了，抱住那颗在她胸前乱动的脑袋，认真地道：“我饿了……”
于是，起床吃饭。
安苒飞快地蹦跶回去洗洗刷刷换衣服，小卜便已经将早餐送到了卫峯的房间内。
他早上便已经被召唤过来送过一次豆浆，现在过来，轻轻敲了敲门，便推了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床上再明显不过的痕迹，不动声色。
“卫先生，早。”说着将早餐搁到桌子上，顺手将床头空了的豆浆袋收走。
卫峯看得微微皱眉，直接了当地便问：“你早上来过了？”
小卜点点头。见卫峯脸色有异，虽然直觉他没必要多嘴解释，但想到这人与自家老板目前的关系，小卜难得地多嘴了两句：“早饭不吃，会胃疼。胃疼，爱哭。哭了，不停……”
“呃……”卫峯勉强听懂了他表达的意思。
却见他犹豫着又补了一句：“太激烈，不好。她体力，差。”
安苒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蹦跶回来，探着脑袋问他俩：“你们在聊什么呢？”
卫峯抱着她轻轻在脸颊亲了一口，道：“你先吃，我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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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豆浆垫肚子，安苒吃得并不多，吃了几口便放下了，摸着肚子表示自己吃饱了。
忽然想起卫森森的事儿，便向他提起来：“阿南，明天晚上就是萤火虫晚会了呢……森森的《白雪公主》的事儿，你没忘记吧？”
卫峯楞了一下，道：“哦，当然没忘。剧本呢？我去找找。”
说着便去沙发附近翻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剧本小册子，翻开了看着。看似看得随意，却是和安苒一样的一目十行。不到一分钟便看完了，合上册子问：“我只要最后出来这一下啊？怎么连台词都没有？服装和道具那个小孩儿都准备了？”
一抬头，却见安苒怔怔地瞅着他。
“怎么了？”他问。
安苒眉头微微蹙起：“阿南……你不是不会看剧本的么？”
男人微微一愣，神色转瞬即变，漾着蒋家四少独有的招牌式青春傲然的笑意：“这么简单的东西，这个家伙可以会，我就不能会了么？”
第33章 Chapter 33
安苒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眼前的男人脑部构造太过复杂，她分不清她面前的到底是天王还是蒋少。男人前一刻还一本正经地展现成熟男人的魅力，后一刻便笑得像春风得意的少年一样喊她“四姐”……
前后差别太大转换太过突兀，这情景看起来未免有些惊悚。
虽然以她自己这种在骨灰盒里埋了十年又莫名其妙在这句身体里活过来的经历来说，她似乎根本没有资格说人家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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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怀抱温暖而强势，此刻正仔细地查看着她的伤势，小心翼翼地将缠绕的纱布全拆下来，见到闭合的狰狞伤口，眉头紧皱。
安苒觉得周身的气压迅速降低，一动不敢动地低声道：“刚才已经拆过一次了……”
男人沉声道：“刚才没有看清楚。”
可是刚才明明真的已经亲昵又满眼心疼地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一遍了啊……安苒咬咬牙，认真地道：“你能不能别换来换去了，我……觉得没拧�
男人小心翼翼地又将纱布重新缠绕起来，漂亮地包扎好，低头顺势在她脸颊偷了一吻，仿佛没有听见她刚才的话：“以后别自己一个人去林阳那边，我不放心。”
安苒瞪大眼睛看着他：这是在宣布所有权么？
男人忽然表情纠结：“没有换……我一直是我……”
然后深情地与她对视：“四姐，别怕我……别怕我，安苒……”
这一眼看得她心里直发颤，瞬间软了一大片，伸手回抱住他，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没事。”
心里默默鞠了一把泪水。
也许从理论上来说，阿南的存在是一种病态。
如果说只有让阿南消失才能令卫峯痊愈的话，安苒并不希望卫峯痊愈。理由很简单：阿南给她的感觉很温暖，令她难以抗拒的温暖。而至于卫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会转变得如此之快，她没对他下什么迷魂药吧？
安苒缓缓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后脑勺顺毛：嗯，对卫天王的感觉委实略为复杂了些。
哎……安苒悄悄地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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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屋子里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更加纠结的人。
君城狠狠地掐断了指间的烟头，嘴里吐出浓浓的烟雾，更加无力地长叹一口气，看着面前相拥着的两人不耐道：“哎，你们肉麻完了没？”
男人抬眸睨了他一眼，干脆利落地回了两个字：“不加。”
君城一脸苦相：“兄弟……兄台……你不用这么坚决吧……之前不是说合理范围内的还是可以接受的么？”
男人依旧坚持：“不加。”
安苒有些好奇：“什么加不加啊？”
男人一脸满足地圈着她：“别理他。”
“你不用这样吧？那么多钱不拿白不拿啊……反正只是借位而已……而且就只有那么一场……”
“不加。”男人依旧斩钉截铁。
安苒飞快地捕捉到“借位”两个字，立刻脑海里补充了一大堆的情节出来，惊问：“到底是什么啊？难道是吻戏？”
君城有些不屑：“是床戏……吻戏而已的话至于我这样苦口婆心么？”
“床——床戏？！”安苒瞪大了眼睛。
男人皱眉瞪了君城一眼：“这么多嘴做什么？我说了不加。”
却见怀里的小女子满脸兴奋的神色，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他看：“怎么了？”
安苒只觉得全身的卫天王追捧综合症血液又沸腾了起来，热情之火“噌”地就被点燃了，眼睛里满是期待的神色：“我好想看啊……卫峯，你出道这么久的第一场床戏诶！”
男人微微皱眉：“这么想看？”
安苒用力点头。
“嗯，今晚就演给你看吧。”
安苒整个人怔住，挣扎着要从他怀里挪出来，被紧紧地圈住了问：“要做什么？”
只见她满脸绯红地瞪他：“厕所啦……”说着挣脱下来逃窜了过去。
君城看得连连摇头：“禇安然？褚氏的大小姐？这……这不像啊……”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你知道知情的人给她起的什么绰号么？出事前叫女王，出事后叫连环杀人女魔头……可她刚刚那个样子……就像她养得那只小母鸡一样……转性了？不可能吧……”君城喃喃。
男人纠正道：“公的。”
“啊？”
“她养的那只鸡是公的。”
“诶？这样啊？哦，我跟你说啊……上回我在你这儿见她时，就觉得她不太对劲。脸倒是那张漂亮的小脸蛋没错，可那气场完全不对啊……”
顿了一顿，又道：“话说回来，我怎么觉得你也有点怪怪的？才多久的时间你们俩这是好上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这种危险分子碰不得……而且前两天打你手机怎么又关机……现在……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成不？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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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苒磨磨蹭蹭地从卫生间出来时，君城已经不见了踪影，刚才她在里面似乎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刚想发问，男人便将剧本小册子递给了她。
翻开一看，上面竟添了许多改动的内容。安苒诧异地看向他：“这是——你改的？”
“嗯，”男人道，“那小孩儿长得像个芋头，弄出来的东西倒是蛮有新意的，就按着她的想法玩玩儿倒是不错。我就稍微给她改了些细节。”
安苒翻开来仔细地看着，他虽是这样说，但从修改的字里行间却能看得出他从头到尾都认真看过的痕迹。偷偷地抬眸看他，越发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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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大家都在，安苒便寻思着赶紧把短剧过个场。小卜已经拿来了明天晚上的节目单，他们的《白雪公主》排在了第五个。重登舞台，虽然只是疗养中心自办的晚会而已，安苒却已经清晰地觉得心底有一把小火苗在燃烧。
卫森森一冒头，便兴奋地与卫峯打招呼：“阿南兄弟好久不见！”
卫峯简单应了句：“嗨。”就不再搭理她。
于是卫森森又转而向安苒打招呼：“外星人姐姐，我考你一个问题。”
安苒眨眨眼看着她：“说罢。”
卫森森神情严肃：“为什么瞎子生病了都不看医生呢？”
安苒觉得额头又挂下三条黑线来：“因为——瞎、子、看、不、见、医、生。”
“哇！”卫森森兴奋地拍手，“外星人姐姐你好聪明！”
“……”
一旁的小卜默默无语，常夙宠溺地摸了摸卫森森的脑袋：“森森比她更聪明……”
“……”
说是排练短剧，其实基本上没有卫峯太大的事情。他负责的角色是最后一幕吻醒公主的王子，安苒微微脸红，卫森森将童话故事改得乱七八糟，却惟独最后这一幕没有变。
大致过了几次场之后，他们几人便直接将刚刚准备好的服装换上了准备正式排最后一次。
卫峯也换了一身王子装，显得英姿勃发。往沙发上一坐，支着下巴继续研究自己新剧《曙光》的剧本，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神色忧郁，仿佛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剧本的情节中。
安苒禁不住频频看过去，有些心不在焉。又错了两句台词，见卫峯微微皱眉看了这边一眼，顿时收了心思，对自己默念几句：杂念退散。然后全身心地投入到短剧中去。
终于，情节顺利演完，按照结局的情景：她被一口苹果呛到喉咙里噎死了。孤零零地倒在无人的丛林中。
小卜掐着时间准备喊卡。
安苒忽然觉得有一个黑影挡在她上方，以为又是卫森森凑上来玩耍，笑着睁开眼，却发现眼前的竟是男人英俊的脸，近在咫尺。
轻轻在她唇上落了一吻，男人手里拿着计时器道：“八分钟，时间刚刚好。”
第34章 Chapter 34
安源路精神病院绝对不是个普通的精神病医院，光从这绝顶豪华的疗养中心的各种设施就能窥视一二，安苒深深地觉得这个地方的存在极其不科学：这么大的占地，这么几百号的专业员工，每天砸这么多钱日常维护着，只为了给他们这些寥寥无几的病人服务，这不是吃饱了撑的浪费资源么？
可是话又说回来，疗养中心的环境倒真是极适合修养身心的。
萤火虫晚会在疗养中心最东边的蛋形小剧场举办，安苒远远地看着蛋壳屋顶捧心口：“我家小叽小的时候就长这个样子的啊！圆滚滚的啊！”
说着猛地抽了抽手指头勾着的红绳，少年小叽心不甘情不愿地一只脚被扯起，身子一歪，摔了个趴。
旁边的卫森森又是一声尖叫：“小叽好萌！”
卫峯有些事情被君城抓着出了门，要晚一点开场的时候才过来，让他们几个先走一步。
出门时，安苒好不容易拉住了卫森森，阻止她想要去带那群师父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也过来的念头，但是拗不过她，最终还是带着小叽和布鲁少将一起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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