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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极品侦探-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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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进来的话,我看,自杀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唯一不太像是自杀的地方就是,尸体上没有表面的割伤。第一次试手就能成功把喉咙割破,这对于自杀来说是非常少见的,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谢谢你。”

接下来是郭佳颖。在密码信方面,她肯定了房东的说法。这自然就把事情带到郭佳颖和林克之间的关系上。从这里大家可以了解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很严谨,很得体适当;当郭佳颖终结这段友谊的时候,林克非常沮丧;还有,林克绝不可能是一个会自杀的人;另外一方面,如果他因为郭佳颖而做了任何轻率的事,她会非常悲痛的;郭佳颖从来没听说过安妮娜,但当然了,在友情无疾而终的悲伤情绪中,林克会不会做什么荒唐事就不得而知了;还有,郭佳颖后来都没怎么关注过林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觉得这种可怕的事跟她有关系。关于那些信件,郭佳颖以前就认为,林克是被人敲诈,但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现在,显而易见,下一个就是潘晓雯了。她穿了一身寡妇的丧服,愤怒地抗议说林克的自杀不可能是因为郭佳颖,甚至说他不可能因为任何原因自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林克只有对她才是忠贞不贰的。她承认她无法解释那张签名为“安妮娜”的肖像,但她激动地断言,直到生命中的最后一天,林克都是幸福快乐的。她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星期三的晚上,并计划在星期四早上去花园再见他。但他没有去,肯定当时已经被什么人引诱到了死亡面前。他经常说,他很害怕阴谋,所以她认为,警察们应该去找俄罗斯特工。

这段火山爆发式的话产生了一定的效果。有人站起来问,警察有没有开始搜寻住在附近或者经常在附近游荡的可疑的外国人。据他所知,林克曾工作过的那家酒店雇用了一个法国人做职业舞伴,在花园的交响乐队里还有很多外国人,而且死者也是一个外国人。

后来上来的是老白。他承认在案发当天的两点钟左右,他的确在磨刀礁林一带开着自己的船,但坚持说是在深水区,在知秋来之前什么都没有看见。他那时没有往远处看,手头忙着自己的事情。当被问到那到底是什么事,他就闭口不言了,但始终坚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他的孙子(现在已经从外地回来了)简单地肯定了他的证词,但加了一个细节,说自己在一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拿着望远镜想沙滩方向观察过一次,看见有个人在平铁上,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但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

最后一个是李峰,他把关于剃须刀的故事讲述了一遍,措辞几乎和他对夏想以及警察说的一模一样。大家看到了顾鹏飞递来的字条,等李峰把该说的话说完了,然后问:“你说的这件事发生在六月十六日星期二的午夜?”

“刚过午夜十二点。在那个人过来之前不久,我刚刚听到了钟声。”

“那时候的潮汐是什么状况?”

李峰第一次支支吾吾了。他盯着大家,似乎怀疑这是一个圈套,紧张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然后回答:“我对潮汐一无所知,我不是这一带的人。”

“但是你说过,提到了海水拍打辉煌大酒店墙根的声音。那是不是就说明,潮汐应该是满的?”

“我想是吧。”

“如果我告诉你,在六月十六日的午夜,潮汐实际上是在它的最低点,你会很惊讶吗?”

“也许我在哪里坐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要长。”

“你在那里坐了六个小时吗?”

没有回答。

“如果我告诉你,除了春潮的最**之外,海水从来不会高到辉煌大酒店墙根的位置,而且就算在那特殊的一天,这一幕也只会在晚上六点的时候发生,这会让你惊讶吗?”

“我只能说我一定是搞错了。可能会是病态的幻觉,这总可以吧。”

“你还坚持认定你跟林克的会面是在午夜?”

“是的,我绝对可以肯定。”

大家总结了证据,并不假掩饰地说了自己的观点,有人认为死者是自己结束的生命。(潘晓雯语气愤怒,都不能连贯地发出抗议。)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这就不是大家应该思考的问题了。动机有很多可能,大家也一定记得,死者从血统上说是俄罗斯人,那么他一定是容易激动的,一定很容易被忧伤和绝望的情绪所控制。我们已经有了清楚的证据表明,剃须刀是怎么到林克手上的,而且大家觉得没有必要在李峰搞错潮汐的问题上给他太大的压力。既然林克不刮胡子,如果不是去自杀的话,那他要剃须刀做什么?不过,为了表示公正,大家也列举出一两点自杀推论可疑的地方。林克有返程车票的事实,护照的事实,装满金条袋子的事实。这些让人觉得死者曾计划离开华夏。即便是这样,难道不可能是他在最后一分钟失去了理智,决定用最便捷的方式来离开这个国家,同时也离开自己?死者显然是戴着手套自杀的,这一点很古怪,但自杀这一现象就是以古怪著称的。当然,还有潘晓雯(对于她我们感到深深的同情)关于死者的心情,李峰和潘晓雯的话互相矛盾。

简单地说,这个从出生和性格特点上都带有典型俄罗斯色彩的男人,因为感情的纠葛和神秘的信件而烦恼,情绪状况很不稳定。

第六十九章想要的东西

林克想摆脱世间的纷扰,并得到了一把剃须刀。他的尸体旁边是在一个无人的地方被发现的,由此可见自杀的过程并没有人陪伴。他的身边躺着一把致命的武器。沙滩除了他的足迹之外没有别的足迹,而且尸体发现人到达现场的时间那么接近死亡时间,所以可以排除凶手顺着沙滩从犯罪现场逃离的可能性。老白发誓死亡发生的时候,他在远处的深水地带,在附近没有看到别的船只,他的说法也被知秋证实了。还有,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任何人有那么一点点动机来除掉死者,只有关于勒索和俄罗斯特工没有头绪的推断,但这些推断没有证据可以支持。

听完这段简单总结,夏想对顾鹏飞笑了。总结里没提到那些必要的隐瞒和假设,没有提到礁石上的裂缝,也没有提到马掌或者潘晓雯关于财产的安排。大家小声说着话,然后是一段沉默。知秋看着蒋天生,他紧紧地皱着眉头,他的母亲正在急促地对着他的耳朵说话,但他根本没在意。

“我认为,”一个人开口说,“死者是因为割喉而死的。我认为他是自己结束了生命。但有些人认为这件事和俄罗斯特工有关。”

“采取大部分人的意见就行了。”

“是啊,而且我们应该把这张纸送去专业的机构,让他们找个密码专家来破译。就算纸张被染了色,也还有许多事情可做。”

警长点了点头。

“我们就这么办。我相信那张纸上一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只是能不能找出来的问题。我从没见过比这更奇怪的事。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两个疑点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一桩再简单不过的自杀。而且,当你把这些疑点分开来看的时候,它们似乎都没什么大不了的。比如说李峰,我还以为能在他身上找到点什么漏洞。我见识过这些从来没见过海的家伙,他们当中十个有九个根本不会注意潮汐是否涨起来了,或者潮汐到了什么位置。我觉得他是在撒谎;你也这么觉得,但你不能指望别人会因为一个分不清潮汐的高位和地位,就给他定下谋杀的罪名。我们得继续关注这个家伙,但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把他继续留在这里。既然大家认为是自杀(这从某种程度来讲对我们也很有好处),那如果李峰要离开的话,我们就不能拦着他。除非我们付住宿的钱让他留在这里,但还不知道要留他多久,这对别人来说不合适。他没有固定的地址,你看他所从事的工作,怎么可能有固定地址呢。我们只能发个通告让大家留意他,除此之外也没有办法了。当然,他还会继续更换名字的。”

“他现在是不是在领失业救济金?”

“没有。”警长说,“他说自己人穷志不穷。我得说,这件事业非常奇怪。不过,他马上就要领取《XX报》的悬赏了,也不需要去领失业救济金。但不管有奖赏也好,没有奖赏也好,我们不能强迫他花自己的钱留在村庄。”

“去找记者,看看报纸能不能把奖赏发放的时间再拖延一些。如果他不去领奖金的话,我们就可以肯定,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钱的蔑视,警长,是所有犯罪的根基,或者再怎么说也是非常明显的疑点。”

警长笑了。

“你跟我想的一样,夏想。那个家伙不去领他能拿到的钱,这点很可疑。你说得很对,我会跟记者说的。而且我还会试着把李峰多留几天。如果他身上真的有疑点的话,他不会急着跑的,他会害怕落下嫌疑。”

“如果他同意留在这里,看起来就更可疑了。”

“是的,夏想,但是他不会那么想的。他不想搞出麻烦来。我敢说,他会再多留几天的。我其实在想,如果我们给他安上其他什么小麻烦……我不知道,但他是一个很狡猾的人,我在想我们也许能找到什么理由把他拘留起来。”警长眨了眨眼。

“警长,你要陷害他?”

“老天,不是的,夏想。在华夏,我们可不能这么干。但一个人可能干过许多在某种程度上跟法律不符的小事。比如当街赌博,闹事——这些零碎的事找起来很方便。”

“我的良心啊!”夏想说,“头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话!好了,我得走了。你好啊,蒋天生!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这可真是有趣啊。”蒋天生挥了一下手,“人就是喜欢讲蠢话,是不是?你会认定这件事像馅饼一样平整简单,但我母亲还是在说什么俄罗斯特工,连最后的结果都不能让她安静下来。女人啊!你跟她们讲道理会把自己气死,她们所能干的事只是一遍一遍诉说同样的废话。她们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能相信,是不是?”

“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一样。”

“她们也是这么说的,但这也是废话的一部分。现在,就说这个知秋吧,一个好侦探,真的,看他处理麻烦事的样子,还真有模有样——”

“知秋怎么了?”夏想赶紧问道。

蒋天生笑了。“没有冒犯的意思,”他说,“我只是说,在分析证据的时候,像那样的人,你怎么能指望他对鲜血有什么了解——明白我的意思吗?人总是会设想血流得到处都是的场面。他们总是爱读小说,《放学后》那类东西。这类东西对他们的诱惑力很大。他们只看到他们觉得应该会看到的东西。明白我的意思吧?”

“你似乎学过心理学。”夏想严肃地说。

“哦,我倒是特别了解别人,特别是女人。”蒋天生扬扬得意地说。

“你是说,”夏想接着说,“他们想的那一套都是唯心的?”

“嗯?”

“俗套话。‘人的直觉是独一无二的。’‘狗和孩子无所不知。’‘善良的心比什么都重要。’‘困难磨炼品格。’这一类的陈词滥调,把所有与之相背的证据都忽略不计。”

第七十章三段论

“是啊,”蒋天生说,“我的意思是,你知道,他们觉得一件事应该是这样的,那么他们就说这事就是这样的。”

“是的,我明白你想说的意思了。”夏想在想,如果在地球上,还有一个人可以一遍遍地重复一句俗套话,但脑子里却不知道它的明确意思,那就是蒋天生,他还把这些神奇的话语用骄傲的语气朗诵出来,以为是自己发现的真理。

“你真正的意思是,”夏想继续说,“我是这么理解的,你认为我们不能完全依赖知秋社长的证词?你的意思是,他听见了一声尖叫,然后发现了一个喉咙被割开的人,还有一把剃须刀就在他旁边。这看起来似乎那个人刚刚自杀,所以他就想当然地认为他就是刚刚自杀的。那么,血液就应该还是流动的。所以,他就自己说服自己,硬说血液当时还是流动的。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是的。”蒋天生说。

“所以,大家觉得这是自杀。但你和我,我们都很了解人,知道那关于血的证词可能是错的,那么,这还是很有可能是谋杀。是不是?”

“哦,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蒋天生反对说,“我感觉这百分之百是自杀。”

“那你现在嘟嘟囔囔什么?这多么显而易见啊。如果那人是在两点钟之手被杀的,知秋就应该能看到凶手。他没有看到凶手,那么着就是自杀。自杀与否这完全取决于知秋的证词,他的证词表明死者是在两点钟之后死的。是不是?”

蒋天生为这令人惊讶的逻辑思考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没有察觉,这个三段论究竟是前提和结论的倒置,还是中词不周延,还是前提本身就不正确。但他的脸明显变轻松了。

“当然啦。”他说,“是的,我明白。这显然就是自杀,知秋的证词能证明这一点。所以他应该还是正确的。”

夏想,这段畸形的三段逻辑甚至比上一个还要拙劣。一个能做出这样结论的男人是不可能想出什么花样的。他给自己建立了一个新的三段论:

那个谋杀的凶手不是傻子。

蒋天生是傻子。

所以蒋天生不是凶手。

这个推断似乎很有道理,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蒋天生又在为什么烦恼呢?唯一有可能让他担心的就是,他两点钟的时候没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这也同样让夏想烦恼:所有最好的嫌疑人在杀人的那个时间段都有不在场证明。

然后,突然地,灵感的闸门打开了,刺穿了他脑子里黑暗的角落,像一道探照灯的光线。老天啊!如果这是事实的话,蒋天生绝对不是一个傻子。他是一个侦探一生中能够遇到的最聪明的罪犯。夏想观察着蒋天生自以为是的外表。这可能吗?是的,这有可能,而且,如果知秋没有带着他的证词出现的话,这个计划可能非常成功。

从这点着手来分析,看看结果会怎么样。两点钟的时候,蒋天生在平铁谋杀了林克。他早就在什么地方把母马拴好了,一点半离开餐厅之后,他去了小路,一秒钟都没有耽搁就牵到了马。然后他肯定是让马竭尽全力地奔跑。假设他在二十五分钟之内跑了四公里的路。那么两点钟的时候,他离平铁还有半公里,不,这样不行。把时间再拉紧一些。让他一点三十二分从老乔小路出发,让他把马速赶到九公里每小时——那时间就差不多了。再让他在五分钟之内走到礁石边,那是一点五十五分。然后呢?把马赶回去?在知秋醒前五分钟,他让马顺着沙滩向回跑,自己步行,在两点的时候到达平铁。他杀了人。他发现知秋来了,就藏在礁石的缝隙里。同时,那匹小母马已经跑回家了,或者已经到达路边的某个地方,正往上跑,或者——

不用再想那匹马了;反正它是跑回自己的草地和溪水边去了。时间很紧张,整件事似乎精细得有些不可能,但并不像他最初想的那么绝无可能。假设事实就是这样,那么,如果知秋当时不在场的话,会怎样呢?几个小时内,潮汐就会盖住尸体。如果蒋天生是凶手的话,他不会希望尸体失踪的,他会希望他的母亲得知林克的死讯。是啊,但在一般情况下,尸体很快就会回到沙滩上的。是因为强劲的西南风和三根金条的缘故,尸体才一直没被找到。就算这样,尸体最终还是被找到了。好,如果知秋没有在那个时候发现尸体,他们就不能证明,死亡时间不是在更早一些的时候——比如说在十一点和下午一点半之间——这段时间蒋天生已经有不在场证明了。事实上,受害者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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