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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奴扈-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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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画楼……”
唇又凑了上来。
第165章
庭院碧树结满薄露,乱蛩吟唱,流萤飞舞,月色若轻柔纱碧,如烟似雾的朦胧。画楼斜倚餐厅的窗棂,任初夏凉风卷起纱窗在她睡袍裙摆边徜徉,细腻温润的琼华将她笼罩,清秀眉眼别样柔媚。
她是口渴下来喝水,却被庭院银霜般的冰魄光芒吸引,不禁瞧着。
徐徐夜风乱了她青稠般发丝,亦乱了心绪。
激情处,那男人炙热眸子凝望着她,有她不了解的情愫,强势霸道,不准她后退一步,逼迫着她与之缠绵。
回想起来,心头仍悸动难安。
火热眸子落在她身上,亦落在她心间。
唇瓣隐约还有他留下的清冽与灼热味道,画楼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喝水。
徘徊了半天再回到主卧,他已沉沉睡了。面容安静,脸颊线条柔和,眼睛有岁月纹路,隐约也有半分笑。
画楼辗转反侧,后半夜才入睡。
清晨有结实手臂箍住她,压得她透不过气。她挣扎醒来,才知道白云归压在她身上,勾起唇角笑:“你醒了,小东西!”
心情极好。
画楼微微垂眸,须臾才抬眼,幽蓝眼眸宁静无波,淡然笑了:“督军,您先起来,我才能起来啊。”
白云归笑意里携着促狭,吻住了她的唇。
画楼快要窒息,他才松开,低柔声音哄诱着她:“我将来要是升官了或降职了,不再是督军,你应该叫我什么?”
画楼只是迭眸微笑,将脸微偏,伸手去拿床头怀表,却被白云归捉住。
“你喊一句让我高兴的,我便起来!”他磨着她,像索要糖果的孩童。
她却只装听不懂:“督军,您不要去看看借款的事吗?”
终于让他不再纠缠。
下了楼,他便是一身军服绥带,面容沉静萧肃,是手握重权的督军,再也不是那个会在她面前磨蹭的男人。
俞州城封了两天,百姓便对不肯借款赈灾的商户怨声载道,终于巨贾先扛不住,借了钱,而后的事情变得容易很多。
预计两百万的赈灾款,慕容画楼这一阴招,帮白云归借了三百多万。白云归自是高兴,又因为一直预谋的吻得偿所愿,整个人神采奕奕。
礼服送来的那日,采妩、卢薇儿、白云灵和画楼围坐在一起说话喝茶,容舟坐在另一边的沙发安静看书。
一袭雪白婚纱先送进来,白云灵和卢薇儿失声尖叫,采妩和容舟也震住。雪色蓬袖婚纱,手工缝了上千颗纯白珍珠,极品做工令婚纱添了妩媚,连画楼也惊艳得吸了一口凉气。
她们尚未回神,各色礼服便送了进来。
一百零八种新娘礼服,都是绣着吉祥如意的图案,颜色、款式却各不相同,蜀绣、湘绣、苏绣、粤绣皆是上品绣活,织金点翠,看着眼光缭乱。
半晌,卢薇儿才喘了口气,吃惊问画楼:“大嫂,这是要干嘛?”
白云灵可能误会了,脸颊顿时蓬了火,白皙里透出粉润。
卢薇儿有些明白,正要打趣,画楼就忙接了话:“督军和我成亲的时候,他没有回去,他想补办婚礼。我们原本想着等日子确定下来,再告诉你们……”
口吻很淡然娴熟,却有些尴尬。
白云灵一听不是给自己准备的,微微失望;可想起大嫂和大哥要办婚礼,那点失望又被喜悦取代,拉住画楼的手:“大嫂,日子定下了?真是太好了,你们是办西式的吧?我要做伴娘。”
卢薇儿和采妩亦是高兴,似乎觉得画楼终究修成正果。
容舟手中的书不觉间早已滑落,她谲艳眸子黯淡,有难以置信和愤然,半晌,突然瞪向慕容画楼。看些锦织礼服,灼痛了她的眼,亦灼痛了她的心。最终她没有忍住,愤怒冲过来,把那雪色婚纱推到地上,用力踩踏:“你凭什么穿着婚纱,和他办婚礼?”
一边踩踏,一边奋力咆哮,抓狂般的失控让众人皆是一愣。
卢薇儿反应最快,欲上前推开她,把那婚纱捡起,却听到门口有个澎湃怒潮的声音呵斥:“容舟!”
似天雷滚过,众人耳膜被这两个字的吼声震得发疼。
容舟也错愕愣在那里。
白云归立在门口,铁灰色的挺括督军常服发出幽静冷酷的光。他面容覆盖了冰雾,眼眸里噙了霜色,锋利眼刃似一把削铁如泥的钢刀。不见暴怒的容颜,却比暴怒模样更加叫人心底发寒。
容舟唇色瞬间惨白。
白云归一步步缓缓走过来,那威严气势,逼得众人都垂首,不敢与之对视。
容舟也被逼得后退数步,跌坐在地上。
他走过去,捡起那婚纱,动作缓慢而凝重,似有千斤之力。雪色纱稠有清晰的黑印,触目惊心。
他眼眸浮动了杀意。
画楼忙拉了他,低声道:“再给喜楼的人,他们应该会弄好的。”然后尽量让笑容轻盈几分,“这些礼服,我看中好几套,咱们上去,我换给你瞧。”
白云归没有看她,而是逼视容舟,声音低沉有力:“我可有告诉你,住在这里,什么是本分?”
容舟头一次见到他这般骇人模样,又是怒视她,吓得眼泪簌簌,梨花带雨不剩娇柔,令人心生怜惜。
男人教妻训妾,外人在场总有诸多不便,画楼偷偷给卢薇儿等人使眼色。
卢薇儿三人便静悄悄退了出去,管家也被佣人支走,自己也跟着出去。
屋子里只有白云归、画楼和跌坐地上的容舟。
“督军,姨太太不懂事,原本是我没有管好她,您别生气。”画楼声音也敛了柔婉,恭敬道,“不管她是谁,外人眼里都是您的爱妾,闹起来伤的是督军和白家的颜面。算了吧,我陪您上楼。”
说罢,要拉白云归。
一席话,希望家宅安宁的意愿溢于言表,令白云归想起了母亲。母亲也是这样隐忍大度,他们家才能阖家团结和睦。
他压抑着满腔怒气,把那件婚纱珍贵放在沙发上,对画楼道:“你告诉管家,退回喜楼,让他们重新给我做一件。要跟这件一模一样,做不出来就去意大利买,差了半分,他们喜楼就别开了。”
他的暴怒,发泄在喜楼身上。
此时此刻,画楼唯有应了。
白云归转身欲走,却听到容舟清丽婉转的声音有些尖锐叫起来:“督军,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画楼忙给她使眼色。
她却怨恨阴毒瞪了画楼一眼。
正好被回眸的白云归瞧见。他的眸子霜色渐浓,回身与她对视:“我怎么对你?”
她缓缓站起身,把整了整衣襟,抬起被泪水洗过的乌亮眸子,深深望着白云归:“是我对您的心不够,还是我容貌丑陋,让您这般无视我?我都自甘下贱给您做妾,半年多,两百多个日日夜夜,您想过我的心情没有?哪怕您给我半点温存,一夜宠爱,我死而无憾。”
画楼觉得,这是他们之间的私事,而且容舟说的露骨,她站在这里听着怪异,便欲转身悄悄走开。却手掌微紧,白云归拉住了她的手。
画楼心头浮起那晚白云归深情的眼眸。她神色有些怅然,垂眸立在他身边,静静听着。
白云归听完容舟的话,浮起冷笑:“好荒唐的话。到了我如今的位置,多少容貌出众的女子对我足够好,难不成我要一个个青睐?容舟,你自认为美色过人吗?”
问的容舟哑口无言。
她是啊,她一直认为自己美色举世无双。不管她走到哪里,总是有男人灼热的目光疯狂追随,他们一呼百应,他们俯首称臣。她一个媚眼,他们便喜滋滋丑态毕露;她一个回眸,他们便傻乎乎失魂落魄。
他们说她是天下第一美人。
“你的姿色,在旁人送给我的女人中,不过尔尔。”白云归叹了口气,眼中的失望与厌恶更深,“你说我无视你,是指我纳了你做姨太太,却没有睡过你?”
如此直白。
容舟唇色更加惨白,纤柔玉腰摇摇欲坠。
“我知道你是李潋之的特务,也听李方景说你爱慕我,难道我傻到以为你对我一见钟情?我把拿到海上通行牌的任务交给了李方景,怎么完成是他的职责,你去纠缠吴时赋,帮的也是李方景;他投靠说,说你倾慕我,想跟我,我接了你,不过是为了李方景的面子。我多次告诉你,另寻出路。那次在小公馆,你赤裸抱着我,我把你推开,你就应该明白,我是不会睡你!你让我保护你,我把你接到官邸,护你周全。你仔细想想,我对你可是仁至义尽?”白云归说道最后,已经冷静了不少,声音不像刚刚那般愤怒。
而容舟的脸色,苍白,通红,紫涨,到如今的一片青色死灰。脚下无力,她喃喃跌坐回去,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尽是悲痛望着白云归。
透过她的瞳仁,画楼能看到白云归那张绝情冷笑的脸。
“你好自为之,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让我不快。”白云归清冷道。
幸好!画楼微叹口气,幸好她懂轻重和分寸,幸好她从未想过把心托付给他。
他太理性,他永远知道要什么。不能要的,哪怕再有诱惑力,他就能坚决抵制。就像容舟。
“不是,不是!”容舟声音悲切,眼泪浸透修长睫毛,沿着白皙面颊滴滴滑落,“我跟李潋之,不是想做特务,我只想活下去,我只想更多的人认识我,只想你也能认出我。对你的感情,没有阴谋,没有算计。我永远记得,十五岁那年,是你把我从死人堆里背出来,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
第166章
五年前……
光阴碌碌,五年时间,鬓丝染霜色,旧貌换新颜,他那时还是势单力薄,矜矜业业争权夺利,征战四方。
她说的那场杀戮,他早已不记得。
容舟泪珠如肆意飞扬的春雨,染湿了她的脸颊衣襟,她哽咽着说:“陈妈把我抱在怀里,她连中三枪,没了气息。子弹打过来,穿过陈妈手臂划伤我的胳膊。你浑身是血,冒着枪林弹雨冲过来,把我从陈妈身下抱起……”
“我来到俞州,原本就是要做白督军的女人,虽然我很不愿意。在伯特伦号的餐厅楼梯处,我第一次瞧见你,你的眼神让我心惊,似曾相识。后来在舞厅,你对着云媛微笑,我才突然记起。当时你浑身是血,可我记得那双坚毅又温柔的眼睛,你笑的时候翘起唇角。五年了,你的面容变得严肃,可是笑起来的样子依旧那般温柔,充满力量……”
白云归恍惚间,没有听到她后面的话。
他终于想了起来,眼神里有些怅然:“那时,你特别瘦小……”
那次他去驻地巡查,后来又临时改变了路线,身边只带着近卫营,却鬼使神差在车站遇袭。
对方把他当成了别人,也是活该他运气不佳。
枪炮无眼,必然有无辜的伤亡。
枪战快要结束的时候,他看到西南角一个微胖敦厚的妇人,紧紧搂住一个瘦小女孩子,她们慌了神躲避不开。
那妇人中了数枪,却死死护住那孩子,令白云归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那年,云媛刚刚落子,被诊断终身不育;那年,老家的电报说母亲病重,只怕挨不过,让他回去探亲,他却被战事所累,分身乏术。
那妇人敦厚身影,像极他多年未见的老母亲。
可他并没有像容舟说的那样,不顾性命冒着枪林弹雨冲过去。他跑过去的时候虽然还有枪声,刺客早已败退窜逃,是他的人在乘胜追击。他更加没有满身血,大约沾了血迹,他自己不曾受伤。
白云归快步过去,只是因为那妇人的衣裳被划破,露出了肌肤。他心怀对母爱的敬重,想脱下自己军服,给她遮蔽尸体。
却发觉妇人身下的瘦小的孩子依旧活着,只是胳膊流了点血。
母亲神奇的护住了她年幼的生命,这是爱的奇迹。
白云归当时是笑了,他把那孩子抱起来。
一脸的尘土,消瘦纤弱,眼睛噙满泪珠亮晶晶望着他。因为瘦,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
他擦去她脸颊的血污,笑着对她说:“你要好好活着……”
然后让副官送她去当地医院,等待她的家人来接她,他则继续赶去驻地。两天后副官回来说,那孩子的家里人把她接走了。
他漫长人生里,这件事是个微小片段,却也记得。后来老家再来信,说母亲病愈,他又想起了那个妇人。
在他心中,这件事令他感动的是那个妇人,而不是那个孩子。
“我父亲早逝,十四岁那年母亲也病死了,陈妈是家里唯一忠心的仆妇。母亲死后,叔伯就把我家的房子财产占去。我姥家无舅舅,没人替我讨公道,陈妈就带着我南下,投靠姨母。姨母找我,只因她以为我带着家产来投奔,得知陈妈死了,我两手空空,她就把我卖到舞厅去做舞女。”
“我要活着,所以我陪人跳舞卖笑。后来,我慢慢长大了,也不那么瘦了,他们都说我漂亮,渐渐有了名气,三少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有更好的前程。我没有答应他,我在等你。我到处打听,那次车子遇刺的是哪位军官。可是没有人愿意告诉我,他们恶狠狠说根本没有人遇刺。当时我不懂,后来才明白,这叫封锁消息。”
“举目无亲,又找寻恩人无路,正好三少要北上,他说,‘如今的军官都是北方人,兴许北上才有机会找到你的恩人’,我就跟着他走了。”
悉悉索索的声音凄婉哀切,诉说往事。
那缱绻深情的眸子,那泫然落泪的倩影,佳人一往情深的粉融娇颜令人心头震撼,亦砰然而动。
没有哪个男子能拒绝这般深情,更加没有男子能拒绝此等绝色佳人的深情。
不管白云归是否有心接纳容舟,此刻都应该给他们单独空间。
画楼瞧着白云归眼眸深敛,似有些恍惚,他大约也动情了吧?
她轻声道:“督军,我去端杯茶来……您和容姨太太也别站在这里,坐下说罢。”说着,便要抽出自己被白云归握住的手。
力道微紧,白云归转眸看了她一眼,道:“不用了,我不喝茶。”
然后对容舟道:“当年我是秘密前往,除了近身副官,甚至刺杀我的人都不清楚我的身份。我相信你是真的这些年都没有查出当年救下你的人,我也相信你说的。可这些,不是我欠你的!”
不知道为何,画楼觉得自己的呼吸比刚刚顺畅几分。
容舟惊愕,难以置信望着白云归,泪珠大颗大颗簌簌滚落。
白云归面容没有刚刚的盛怒,只是语重心长道:“你的遭遇很可怜,我也同情。被亲人推向火坑,沦落风尘,你是个薄命的人。这不仅仅是你的不幸,是整个时代的罪孽,是整个民族的沦落和扭曲。你是我管辖内的百姓,百姓养活着军人,军人保卫你们,我们谁对谁都不存在恩情。况且,当年用性命和鲜血护住你的,是你的仆妇,你却只记得我……”
声音里不自觉流露失望,他微微一顿,悄敛了情绪,继续道:“我已经明白告诉你,不管是做我的女人还是下属,你都不够资格。你不管是做了舞女还是后来做了特务,也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没有逼迫你。难道因为你心里念着我,我就要对你的不幸负责?”
容舟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难以置信望着他那张平静的脸。
这般无情。
以前听人说,白云归是个狠毒无情的人,她一直不信。再无情的男人,都会被女人的柔情打动。
他牵着那个女人的手,要为她办最盛大的婚礼,难道他无情?不,他对慕容画楼有情,且是浓浓深情。
是她走不进白云归的心而已。
容舟突然蹲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像个失落的孩子。刚刚她落泪时,依旧刻意保持着她的柔媚与楚楚可怜。此刻,才是绝望的放声啼哭,泪珠沿着她白皙手背滚落。
“我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办?”她哽咽着呢喃,“你不要我,我这些年这样辛苦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举目无亲,没有人真心疼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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