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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奴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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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楼瞧见白云归坐在餐桌旁,身姿随意,眉头却是微锁,估计今日忍了一天,也颇为过意不去,吩咐半岑先去歇歇,明日抽空再练。
半岑连忙起身,脆生生叫了声督军,然后跑上楼去,被惊着的鸟雀也似。
佣人给他们端了下午茶。
画楼殷勤将咖啡递给他,然后将新烤的白托榛子蛋糕推到他面前,笑道:“督军尝尝这个……”
白云归顺手接了。
咖啡的馥郁与蛋糕的香甜气息盈满屋子。
画楼也不说话,吃东西的模样很安静。
白云归瞥了她一眼,最终还是坦言问了:“这练琴还要多久?”意思最明显不过了,就是嫌吵。
这人,先是嫌弃她二胡拉得难听,不准她拉才抬了钢琴回来,料准她不会弹;如今又嫌钢琴吵人。
有些事情画楼会妥协,但是一个人总是要所有人跟着他的步调走,太霸道了些。家庭不是他的军营,家人亦不是他的下属,总不能靠迁就维系过一辈子吧?画楼试着跟他沟通。
“督军怕吵?”她轻声道,眉眼里却没有愧疚,明知故问。
随性舒服的生活是画楼最后的底线。
倘若他执意不肯让步,画楼也该打起精神想想底线被触犯之后的路了。
她可以对利用甚至死亡妥协,却不能对安逸妥协。一个人自从记事,身体与精神总是高度劳累与紧绷,安逸舒适是她前世最大的梦想。
当前乱世,她这个梦想显得窝囊,但却无法令她改变。只要不触及安逸这层外壳,她能将自己藏起来,忽视其他所有的不公平。
“我最听不得吵闹。”白云归微微拧眉,对她不以为然的态度有些不快,声音清冷了几分,“否则我也不会在这半山腰建官邸……”
她幽深滢眸里涟漪晃动,端着咖啡杯,缓缓送至唇边,饮了半口才道:“半岑初来俞州,他很孤独,我正想着替他寻个声乐老师,让他有点事情忙碌,就会忘记背井离乡的愁苦……”
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另外抛个问题给他。
白云归蹙眉沉吟。
“若我搬出去住,旁人定要猜测督军内宅不和,给督军添笑话;但督军若是去小公馆,姨太太红袖添香,既解决了督军怕吵的问题,我也不用陪着半岑搬出去,岂会两全其美?”白云归半晌不说话,画楼只得开口,还不忘冲他温软一笑,黠慧眸子熠熠生辉。
白云归瞬间眸若刀锋迎照,一阵寒光劈面。他难以置信道:“夫人要我搬出去?”
画楼目光若缠绵细流,迎上他的锋利,仅仅是波光粼粼,不见痕迹,却越发动人妩媚。她扬眉淡笑:“督军嫌吵啊!”
居然有些委屈。
又道,“半岑是客居,督军总不能让他搬出去吧?他刚刚对钢琴有了兴致,督军难道要我跟他说,以后不准再弹?那我娘家人怎么想督军啊?还以为督军是个霸道不讲理的……姨太太的小公馆环境清幽,虽不及官邸,却也不会吵闹。而且冬夜渐长,督军总是歇在客房,连个温被的人都没有,我也是不安心的……”
这一席狡辩,白云归脸色越来越黯。
但是让他跟女人去争吵,他倒是拉不下这个架子。
且这小女子和颜悦色地继续问:“督军不是这般不通情理的人吧?”
白云归怒极反笑,居然全部都是他的不对!
再瞧她如水眸子里的促狭,眼珠子滚来滚去,毫不避嫌在他脸上穿梭,让他心底微静。
她句句不提自己是否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而是字字强调她的决定不能更改,还把“霸道不通情理”这顶大帽子压在他头上。他若是听从了她的建议,他成了什么?被女人逼得丢盔弃甲,放弃阵地?
他若是不听从,她定会噙泪委屈,说他借着官威在家里作威作福,欺压弱小……
怎么算,都是他的损失!
白云归静静瞧着她,只见她眼底狡猾一闪而过。
为何他以为是小白兔的柔静女子,却是披着白兔皮毛的小狐狸?
“是我考虑不周……”白云归眼波深敛,幽静眸子里居然有丝淡淡笑意,声音也突然平静了。
适才幽黯脸色,突兀转晴。
画楼只觉后背微凉。
若她是小狐狸,白云归便是老猎手。
“东花厅被夫人放了鱼缸,不便再用来待客。以后开宴会就用西花厅……宴会上,钢琴曲自然少不了。回头吩咐管家把钢琴搬到西花厅去,半岑在那里练琴,我书房也静一些……只是我若是在官邸,上午就不能练……”白云归将咖啡杯放下,习惯抽出雪茄。
画楼虽然在笑,心里却绷着一根弦。她总觉得白云归不是这样轻易就全盘退让的人。
他是政客,自然会讨价还加。
画楼之所以先把条件提得那样苛刻,就是给他讨价还价的空间。
他却出乎意料的全部接受!
点燃雪茄,他眸子紧锁画楼,声音难得温醇,似叹息:“冬夜的确越来越长了……有件事我颇为愧疚:夫人住的房间虽然宽敞,却是客房……”
画楼握住咖啡杯的手不由一紧。
就听到那微带诱惑的声音越发低柔:“……我书房对面的,才是主卧!夫人今晚搬过去吧!”
第74章 是我的人
晚饭时,白云灵总觉得大哥与大嫂都有些不对劲。
白云归虽一如往常面色清冷,唇畔却总是噙着戏谑的笑意。
画楼最爱美食,吃饭时她一向专注,今晚却心不在焉。触及白云归的眼神时,虽大方回视一笑,双颐似轻覆薄霜般凝重,笑容怎么都轻快不起来。
她的镇定自若,在白云归的灼灼目光下,显得那么别扭。
好似只有白云灵注意到气氛不对劲……
白云展与卢薇儿说最新的电影,两人眉目飞扬,十分投缘;慕容半岑像个女孩子,安静吃饭,听到白云展说到高兴处,也挑眉微笑,笑容绚烂。
白云灵微愕,这孩子来到俞州这些天,一直闷闷不乐,今日还是头次见他主动微笑,不免多打量他几眼。
“灵儿,你看来看去,在干吗?”白云归早已放下筷子,手里端着水晶酒杯。茜红色葡萄酒晶莹透亮,色泽鲜艳,似上好的红色宝石。
以红酒配菜,是画楼的习惯,白云归今日心情不错,也尝试了一下。并不合他的口味。各种洋酒,他还是只爱热烈的威士忌。
这种甜葡萄酒,跟糖水一般,哄女人玩闹罢了。
他落音刚落,一桌子视线都在白云灵身上。
白云灵俊妍小脸绷得通红,恨不能将头埋到碗碟里,嗫嚅道:“不……不干吗!”
暗地里却腹诽,大哥今日是怎么了?要是往日,就算他看见了,亦会视如不见的。
“灵儿是有些奇怪……你们今天出门,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情没有?”白云展笑着问卢薇儿。
“不寻常?”卢薇儿歪着脑袋想了想,半晌啊了一声,“若说不寻常,便是遇着一对非常漂亮的人。那个女子卷发披肩,圆圆脸颊异常动人;那个男子,却比那个女子谲艳三分……”
“你定是遇着李六少和婉儿姑娘了……”画楼笃定道,自己注满葡萄酒,享受呷了一口。
卢薇儿却高兴:“正是正是!那个六少跟灵儿打招呼来着……灵儿,你是因这个魂不守舍?”
白云灵一听,不禁跺脚,双颊绯红:“薇儿姐,你胡说什么啊,我跟六少没有私交,我想着他做什么?”
一番解释虽是真话,却因为她说得急,又红了脸,不免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
白云展起哄,拖长了声音说哦……
白云灵越发急了,生怕旁人说她这方面的闲话,雪色脸颊涨紫了,亦顾不得忌讳:“我左看右看,那是因为大哥和大嫂神态奇怪……”
众人瞧过来,只见白云归和画楼表情微讶,却没有什么异样。
转而又瞧向白云灵。
“刚刚真有!”白云灵恨得牙痒痒,这两人变得太快了,一点破绽不留,她算是认栽,还强辩道,“大哥一直在偷笑,大嫂心事重重的……”
画楼就知道白云归在暗爽,心中气恼。她是只狡猾的狐狸,游走在猎人的机关上。谁知避开了机关,却掉入了陷阱……
今晚搬到他房里去……
他们是夫妻,不管他做什么,都是他为人夫的权力,也是她为人妻的义务……
他暗中高兴,不过是瞧着她自作自受,将自己逼入陷阱的滑稽。他估计越想越觉得好笑。
来俞州的时候,她早已有了心理建设。
可是云媛的存在,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建设,轰然倒塌了……
有些事对男子而言,只是一时的欢愉;对女子而言,却是一种信任的托付。
白云归并不是她想托付的那个人!
画楼只觉得心口紧滞,无形的压力在她四周形成包围圈,缓缓收拢。她在中心,有些透不过气来。
连白云灵都发觉了她的异样。
她缓慢灌入一口酒,心才慢慢静下去。安逸太久了,精神都很难立刻紧绷起来,一点小事就乱套了。
“夫人心事重重?有何为难之事吗?”白云归问得恳切。
画楼端着水晶高脚杯的皓腕微顿,她扬眉淡笑:“明日跟吴家四少奶奶有个同乐会,可能要见些人,在思量应该跟她们聊些什么……”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了。
“督军在偷笑什么?”画楼亦问得关切。
白云归倒也不客气,道:“想起上次打猎,一只笨小野猫直直往机关上撞。当时副官不忍,放了它,却不知它自作聪明,又撞了另外一个机关……我不知怎么,一时想起那小东西的狼狈,就觉得好玩极了……”
小野猫!
这话只有画楼与白云归能懂其中深意,白云展与卢薇儿等人却不明白。
特别是卢薇儿,她听到打猎便眼眸放亮,一脸羡慕:“有地方打猎吗?我在德国的时候,射击学的最好,却没有真的开过装子弹的猎枪呢!”
“我射击也不错,教员夸过好几次呢!”白云灵窘态稍减,提起打猎也兴奋。学过骑马、射击的小姐们,总是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的本领。
“就你们那射击、骑术,都是花拳绣腿,若是去打猎,只怕自己往机关上撞……猎物没有打到,弄得一身伤!”白云展公正道。却怎么听着,都有些瞧不起人的深意。
三个人吵闹了起来。
两位始作俑者则平静地看热闹。
下午说完让画楼搬到主卧去,白云归没有耽误,叫管家立马替她收拾了东西。
除了旗袍,她没有旁的行李……
女佣帮她放衣裳的时候,她跟着去主卧看了看:铺着琥珀色维多利亚风格纹饰的绵羊绒地毯,落足无声;巨大的弹簧双人床,紫檀色意大利床套被单,四只大抱枕静静倚在床头;整套棕色英式家具,纤尘不染;床头一盏宫纱外形点缀钻石的电灯。
玄色窗帘半开,能看清后院的抄手游廊与假山池塘,半人高的木芙蓉树枝叶凋零,几株翠竹亭亭依偎,风起时,沙沙作响。
女佣帮她将旗袍陈列在柜子里。
白云归的衣裳不多,千篇一律的军服与长衫……
没有脂粉的遗迹。
好像云媛以前根本不住这间主卧,整个格调都是暗色,跟白云归的书房品味相近。
画楼却觉得房间里沉闷得厉害。
那张庞大的双人床,怎么都瞧着别扭。
晚饭在吵闹声里热闹地吃完了。
饭后甜点端上来,慕容半岑支吾道:“我饱了……不想吃这个……”
画楼没有勉强他,让他上楼休息去。
他如释重负。
刚刚在关于打猎的争论中,白云灵与卢薇儿都败给了白云展,二媛心中不快,也泱泱上楼。
反而白云展留下来,跟白云归说了几句当今局势。
北方政府的张总统上任后,不像以前曹总统的政府那般荒唐。与南方内阁、各地军阀都相安无事,在新年的前夕,全国有着短暂而诡谲的宁静。
然后又说了无言最近的事情。
白云展叹道:“我才知道,他是天津人,姓贺,就是天津那个颜料巨商贺家。他们家的花园洋房,是天津城最豪华的,光房间大大小小就一百来间,网球场、游泳池、跳舞厅、宴会大厅一应俱全!无言是嫡子,早些年在美国念书,看不惯那些商人、官僚醉生梦死,才决心做个有良心的报人!我们报馆里,老杨最八卦,他一开始讲,我真不信!后来我干脆拿着闲话去问无言,他居然都承认了……”
画楼也吃惊。
瞧无言那愤世嫉俗的模样,画楼还以为他是贫苦出身……
白云归表情淡淡:“他那样的见识与文采,定是受过极好的教育!贫苦人家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闲钱供孩子读书?他是个人才,可惜道不同,不能为我所用……”
白云展努努嘴,这回没有立马反驳回来。
因为彭家的事情,他对白云归多了一份感激与忍让。
借着打哈欠,他也上楼了。
画楼与白云归却依旧坐着。
“夫人觉得李方景这人如何?”白云归突然问道。
问得很突兀,画楼不明所以,只得老实道:“这般乱世,他是德国军校毕业,又是名门子嗣,谋个高官厚禄轻而易举。他却游戏红尘,要么是看透世事,对军界政界失望透顶,混沌度日;要么是心中藏着大丘壑,借着混世的幌子谋划大举……不管是哪种,都是个不寻常的人。”
白云归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分析,微微颌首,道:“他是我的人……”
画楼哦了一声,捧着红茶轻呷,丝毫没有惊愕。
白云归见她平静,以为她不太懂,也只是笑了笑。
画楼记得那次历险,李方景说,当时灯光一暗,第一个念头是督军的人,所以拉上夫人……而且李方景的大哥二哥,都是前任总统曹总统的大臣。大哥是盛京省长,二哥是当时内阁的财政次长。
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一般人都不会想到李方景是白云归的人。
画楼却想到了。
当初白云归北上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去的?
英国商会的邮轮。
天津港德国租界的借道。
佐尔格绕道来中国。
容舟与吴家四少的牵扯。
看似凌散的事情穿在一起,那根线只有一个名字:李方景!
而这一切,都是白云归反戈成功的重要因素!
“督军,您为何突然问我他人怎么样?”画楼只觉得白云归不可能跟她谈论政治,问李方景这人如何,大致后面还有旁的话。
“你说,他做我的妹婿如何?”白云归轻声道。
第75章 同床共枕
有什么比联姻更加牢靠的关系?
这样的戏码自古至今甚至往后的两百年,都前赴后继上演着。
整个社会都是这样的风气,她又能改变什么?只得接受,适应。她不也是慕容家与白家联姻的枢纽吗?
画楼心中明白,白云归将此事告知她,并不是同她商议,而是希望她去做说客。
灵儿性格单纯,又有些娇气,她似乎对风流大少李方景并不看好。如今这社会,新旧交替,各种思潮极力碰撞。灵儿虽然乖巧,也是留学过西洋的,学了满脑子爱情至上、婚约自由。
让她接受这样的婚约,只怕要费些口舌。
嫂子总比他这个大哥容易开口些。
想明白这个道理,画楼捧着茶杯。红茶的薄雾氤氲得她眸色迷离,情绪敛了:“单说家世,门当户对;单论人品,一个风流倜傥,一个韶华如花。最好的姻缘莫过于此了……”
怪不得留下白云灵,不让她回霖城过年。
倒不是画楼狠心,为虎作伥。白云灵的婚姻大事,旧时代父兄做主,新时代也要自己争取。她这个做嫂子的,不管从哪个方面,都使不上力气。画楼对社会俗规适应能力极强。
她不想做个太过于叛逆的人,像白云展那样。
“我也觉得好。李方景这个人,是难得的人才,将来定有大作为……”白云归很满意画楼的配合。跟聪明人说话,一点都不费劲,他继续道,“夫人寻个机会,先探探灵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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