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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风景如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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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光透过薄纱帘照进病房内。一夜无眠,画尘看上去有些憔悴,两

只眼睛却精光闪烁。

何熠风拉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窗台上有一碰调节空气的兰草,大概是刚移栽的,只有几根茎叶。其实感情也如植物,一开始并不茂盛,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就大到超出自己生命所能承受的能力。如同歌里说唱的,如果没有遇见他,他将会变成什么样?如果遇见再失去,她将会……没有如果,他很幸运。

画尘还陷在被何熠风刚才宽衣解带的羞窘中,尽管只是检查。她没有勇气与他对视,“不要骂我,我知道我很笨,竟然选在台风天出门。”

“再笨也没有我笨。”他不舍得斥责,知道不应该,内心里却还感激这场台风,是它打破了两人半年多来的僵局。

画尘怯怯地抬了下眼,连忙又把目光挪开。

“十六岁的小姑娘和我过家家,叫我一声老公,我就当真了。”他说得尽量平静,灼热的目光却出卖了他的心。去他的面子,去他的尊严。不要再含蓄,不要再委婉,有些话,还是适合直白、浅显,才能明确地传达给对方。

这突然的表白,画尘在震愕五秒之后,眼眶红了。她没有自作多情,也没一厢情愿,可是,那个晚上,他为什么要对她说那些话?嘴唇哆嗦着,紧紧闭上眼,不肯看他。

“她的父母是因为我的人品才请我做她的家教,如果我引诱她早恋,怎么向她的父母交待?”那时候晟华的规模只能算中小企业,师兄说晟茂谷和华杨对女儿的保护过于神经质,不仅隐瞒其真实身份,与她走得近的,都会请人调查。你是君子,晨茂谷对你非常满意。

他有他的底线,有他的倔强。

何熠风沉默了下来,屋子里变得非常安静,静得能听到血液回流的声。他有些拘谨,手足无措,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画尘在心里嘀咕,那现在怎么就敢了?电闪雷鸣之间,她陡地明白了。她说要是再回到十六岁该多好呀,他说我不喜欢你的十六岁。那时,想爱不能爱,他也很无力,怪不得那么别扭!七年后,她又告诉他自己对邢程的好感,以他的骄傲,他再一次选择沉默。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原来,夫子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

“咕咕!”

“什么声音?”画尘竖起耳朵。

何熠风低下头,“我的鞋浸水了。”

他的喉结以不易察觉的弧度微微翕动,表情还是看不出一点起伏的平静,侧脸轮廓在灯光下静默,仿佛双脚泡在一双湿漉漉的冷鞋中,不是一件事。

这是秋天的早晨,这是台风过境的滨江,轻寒难敌。在这一瞬间,画尘心中的寒冰被春意融化了。她相信在那个夜晚,他向她要回钥匙,说的狠话,一定是有缘由的,不是他不爱她。他是她的豆蔻年华,他是她的情窦初开,他是她情感的起点,又将是终点。地球是圆的,顺时针走,走散不怕,迷路也不怕,这一天,他们再次重逢。

四目颤颤相对。

不愿再矜持,不愿再含蓄,不愿再计较得失,每一分,每一秒,都舍不得浪费。

何熠风十指相绞,分开,再相绞。他握住画尘的手,画尘心头一荡,哑声说道:“夫子……你咬下我。'

何熠风微温的手指尖从她的眼睫处开始往下滑行,越过鼻梁,停在她的唇边。“嗯?”

“我怕这是在做梦。我一直以为你对我好只是责任。”

“傻瓜!爱不就是一种责任吗?”甜蜜的责任。

好肉麻,画尘笑了,傻傻地。

鼻间都是她身上清凉的药味。他缓慢地闭了下眼,再睁开。他的眼睛黑而深,消晰地印出她的影子。

过了很久,他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嘴唇温软,带着微微凉意,在她的唇间温柔辗转。

画尘的反应有些迟钝,却无比投入。

他们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时不时地吻一下,一个早晨就这么过去了,没有人疲惫,也没有人说累。

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请问,阮画尘在哪一间病房?”

何熠风抬起头。

“你去办住院手续时,我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你多保重。”画尘飞快地说完,然后闭上眼,很不厚道地把这个暧昧的场景留给何熠风独自面对。

何熠风刚站起身,华扬就道了房口。她讶然的表情和画尘一模一样,“画尘睡了?”

何熠风狠狠地瞪了眼装睡的画尘,难堪地咳了几声,“是,刚睡不久。没什么大碍,但要敬仰几个月,不能用力。”

华扬坐下来,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让我喘口气。你们……真的在一起?”答案再明显不过,遇到意外第一时间不通知父母,而是別人。这个别人自然就是最最特别的。

“是的!”何熠风回答的很快,“本来相等画尘从中东回来,在过去拜访阿姨和伯父的,没想到……”他换开眼,声音发干。

装睡的画尘暗暗发笑,夫子真是急才呀,发挥得真好。

华扬摆了下手,“那天在机场遇到,我就有所感觉,我听画尘班主任说你出国了,照理不该来滨江的。”

“我喜欢滨江。”

华扬乐了,看他一板一眼,忍不住逗他:“要是画尘不在滨江,你还喜欢么?”

他的沉默不是默认,而是否认,坚决地。

“滨江就是有点小,你在这可惜了。”

“只有超人才能拯救地球,其他人都只是微小粒子。能够做喜欢的事,我就很知足了。”

华扬半天没说话,心里面确实感慨万分,“女儿第一次带男朋宇回来,妈妈应该盘根问底,百般刁难。辛苦养大的孩子,像明珠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怎么能轻易给别人呢?可是……”华杨看看画尘,“我却不能和你说这些,不然,你要是不要我们画尘怎么办呀?”

“妈!”画尘再也没办法装睡了,“我有那么差么?”

华杨气定神闲地一抬眼:“啊,你终于醒了。音量这么大,大概现在能出院了。”

“我肯定是你抱养的。”画尘气得翻了个白眼。

“对,过江时,从渔船上抱来的。”

何熠风嘴角忍不住痉挛了下,他看了下手表,“阿姨,你在这陪下画尘,我去静苑给画尘拿点换洗衣服,再去交警大队看看事故的处理意见。”

就这么一会儿,她成外人了,画尘的一切责任全给何熠风包了。华杨看着何熠风,若有所思,不知自己是该叹息还是该欣慰。

走前,何熠风走到画尘床边,摸摸她的头。

画尘告诉何熠风大门的密码是多少,衣服在哪个柜子里。她还不忘用唇语叮嘱他一句:“你先回家换鞋!”

何熠风挤了下眼,笑了。

“早点过来。”尽管害羞,还是说了。

“嗯!”他回以深情款款。

华扬陪何熠风走到电梯口,等电梯时,她仿佛迟疑了下,说:“熠风,改天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喝杯咖啡,我说些画尘小时候的事给你听。”

“好的,阿姨!”华扬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么?不管是什么,何熠风都有自信面对,因为画尘也是爱着他的。

坏丫头!何熠风仰起头,看着住院部大楼。从这个角度看不到画尘的房间,外面依然大雨倾盆。狂风呼啸,但是他的心头已是风和日丽。

在车上,他打了个电话给林雪飞,让他帮着买两箱果汁送去画尘的病房,看望的人肯定多,没办法像在家中倒茶招待,就拿果汁应付下,另外再买点礼品,他听说帮画尘报警的是一辆过路的车,要向人家好好地道谢。

“你似乎欠我很多解释。”林雪飞说道。

何熠风笑着挂上电话,静苑的保安撑着伞从保安室出来,朝他看了看,他微笑颔首,“阮小姐不在家。”保安认得他,尽力维持着礼貌。

何熠风好整以暇地“嗯”了声:“我不找她。”

“那你来这里干吗?”不会又是想打架吧,保安紧紧抓住伞柄,像只惊恐的兔子。

“我回家。”

“回……家?你和阮小姐结婚了?”

“暂时还没有,但是,快了。”有没有一种小人得志般的趾高气扬?何熠风觉得有这个嫌疑。为了让画尘把视线从邢程身上挪向自己,什么事情他都做了。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做个小人,又怎样?

值班的交警顶着两只大熊猫眼接待了何熠风。昨天一夜,他一共出警三十三次,现在走路都在打飘,看人都是双的。交警对画尘的案子特别有印象。“该说她是不幸,还是幸运呢?那颗百年老树,斜了有几年,就在她经过的那一刻,它倒了。两三人抱的树身,分量可不轻,把牧马人砸得简直不能看,她就受了点轻伤。”交警把当时拍的照片拿给何熠风看。

何熠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后背凉飕飕的,脸都白了。

“你们的车应该买了保险的吧,嘿嘿,自己联系保险公司修理,这起事故的肇事者是那棵树,没办法给你们理赔。找城管部门,好像也扯不上。”交警抓抓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哦,我们以为没联系上阮画尘家人,刚刚给她单位打了电话。”

在意见书上签字的何熠风抬抬眉,脸露疑惑。

车里有个小纸箱,里面有她的员工证。荣发银行可是不错的单位,拿的是香港工资。

何熠风笑笑,办好手续,和保险公司联系了下,然后通知4S店来拖车。回医院的途中,他特地绕到‘简单时光”,买了几种西点。

风渐渐歇了,雨也小?风雨肆虐过后的街道,满目狼藉。沉重的乌云慢慢散去,露出一片片蔚蓝,显得特别的明净。

出了电梯,何熠风一眼就看见邢程站在走廊上,指间夹着一支烟。

邢程像是陷在沉思电猛地被人打断,怔了怔,随即笑了,“烟瘾太大,抽完这支再进去。”他刻意不去看何熠风手中的糕点盒。“要不要来一支?”

何熠风看看病房,摇摇头,“不了。我去看看画尘有没有吃饭。”

邢程猛吸了两口,把烟头扔进角落的痰盂中。“一起走吧!”

荣发的人事处长已经和华杨聊了好一会,窗帘半拉着,因为药物的作用,病床上的画尘睡得沉沉的。华杨亲自向人事处长介绍何熠风,她特地提到了画尘的高中时代,以及两人分开的七年,还有现在的重逢。

“真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一对璧人呀!”人事处长“啧啧”地称赞。

华杨轻笑:“这些都是虚的,主要是两个孩子投缘。画尘在荣发,让你们受累了,她实在是根朽木。”

“不要这样讲,阮小姐工作非常尽职。”接话的人是邢程,说得有些生硬,“只是荣发的空间太狭窄。”

画尘今天的药液输完了,何熠风按了下墙上的电铃。他把动作放得很轻,但还是惊醒了画尘。看到他,她微微一笑,舔舔干干的唇。何熠风慢慢摇起床,在她后面垫了个垫子,从洗手间挤了条热毛巾,给她擦擦手。当他把糕点盒打开,他明显地看到画尘眼睛一亮。

“羞不羞!”他亲昵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画尘嗔怪地撅起嘴,眼角的余光一瞥,发觉邢程也在病房里,脸一下就红了,那只是羞意,没有情意。

“让阮小姐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康复。”看着这一切,邢程不知自己能不能撑过下一秒,在崩堤之前,他要赶快离开。

华杨又一次表达了谢意。“阿姨,你给画尘倒杯水,我去送客。”何熠风把水瓶递给华扬。

人事处长不住地侧目打量着何熠风,“呜盛与荣发都在滨江,我与何总却素昧平生。看来我这人真是粗人一个,以后要多读读书。”

“是呜盛做得还不够好。”何熠风客气地为两人按下电锑下行键。“谢谢两位来看画尘,改日登门再谢。慢走!”他逐一向两人颔首,直到电梯门关上,才转身,俊逸的双眸微微眯了眯。

所谓强者,就是不费一枪一弹。弹指之间,攻城略地,让敌人溃不成军。

电梯里,人事处长还在感慨画尘与何熠风的金玉良缘:“人一旦行好运,做什么都是好上加好。阮小姐修了一对好父母,找个男人也是人中龙风。像我们这些工薪阶层,真要高山仰止了。”

不知何故,邢程面色铁青,连嘴都抿得很紧。

“啊,说错了,是我,不是我们。邢总的前程那是鲜花铺就,不可估量。”人事处长打着哈哈。

邢程的脸上始终阴沉着,上车之后,他又点着了一支烟,看看窗外,远景还是那么单调,内心还是那么荒凉。人事处长还在说什么,他统统都听不见了,脑子里一遍遍闪过画尘醒来后对何熠风笑的样子。那不是刺眼,而是心酸。曾经,画尘也这样对他笑过,而他选择了忽视。那时,画尘还只是阮秘书,不是晟华的千金小姐。

今天刚上班,人事处长就慌慌张张地跑上来。新总经理回香港了,办公室门锁着。他折身就进了邢程办公室,说接到交警大队的电话,问他们是不是有个员工叫阮画尘,她出了车祸,让单位去人办理下事故手续。

邢程的头一下子就炸开了,他难以置信地瞪着人事处长。要忘记一个喜欢的人,就不能再见面,不能再联系,这是真理。邢程知道,见面和联系,会让一个人的钢铁意志化作万缕柔情,但是没办法,滨江就这么大,他们会不期而遇,她的消息会像风一样吹进他的耳内。他对自己说:投降吧,放弃吧,什么土壤,什么大树,什么风景,都不重要了,只要画尘好好的。不要失踪,不要消瘦,不要出任何意外。他要对画尘说:住不起静苑,他们住小公寓。省着花,他的薪水也可以让她衣食无忧。去不了国外,他们节假日可以开车去逛小镇。

路上,人事处长下车去买了鲜花和果篮,他拿起手饥,给沉思打了个电话。

他要告诉她,其实他真的算不上什么潜力股。了不得是个低值易耗品,她评估错了。沉思大概在骑马,没有接电话。

进了电梯,人事处长扰豫了下,笑道:“邢总,我先给你打一剂预防针,一会在病房要是遇见晟华的两位老董,你可别吃惊。”

“他们也来看望阮秘书?”他问道。

人事处长呵呵干笑,“阮秘书其实就是晟华传说中在国外读书的千金小姐。”

“怎么可能,阮秘书姓阮?”邢程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人事处长“噗”地一笑:“这个是有缘由的。晟茂谷的父亲是给人家入赘的,晟是母姓,他的父亲姓阮。晟茂谷现在事业做得这么好,当然要光宗耀祖啊,所以到了他女儿这一辈,又改回父姓。你没发现么,阮画尘;画与华同音,尘与晟音近似。这个名,含义不小呢!”

这么一点拨,好像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之前,谁会想得到呢?而且画尘又不骄横,又不刁蛮,低调又乖巧。那点不会过日子的小奢侈,如今看来,就像小孩子拿钱去糖果店买块自己喜欢的糖,算什么呢?

邢程只觉得脸上滚烫滚烫的,而心冰凉冰凉的,像是死过的人又给车碾了一次。死灰难以复燃。从前,他因为她不是土壤而放弃了她,如今,他却发现她不仅是块土壤,还雨水丰沛、阳光灿烂。他已无法启齿向她说爱了。

真是讽刺,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却落得这样一个败笔。如果他向她表白,他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站在病房门口,他没有勇气跨进去。然后,遇见何熠风。突然他发觉,何熠风与画尘再合适不过。如果换了另外一个人,他会想这人接近画尘会不会有别的企图。何熠风不仅优秀,也骄傲,还有他的家境,他绝对不屑于在心中算这算那。也只有何熠风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画尘。邢程听着华杨开玩笑说何熠风和阮画尘几乎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他想,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到何熠风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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