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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高攀不起-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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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夜晚微凉,江家的花园里却是一派繁盛景象,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音乐飞扬,擎着各种酒类的服务生穿梭于拥挤的人群之间,人们谈笑风生,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
直到别墅的大门口停下了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射向了它。
车门打开,陈思与林子先下了车,分立于车子两边。
他们分别打开车门,靠外侧是井丝雨先下了车,接着是靠内侧的井晨风。
井晨风下车之后转身伸出手,只见一只雪白细腻的纤纤玉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手上,他用力一握,将桑幽幽从车上扶了下来。
下了车,她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却流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
井晨风仍是一袭黑衣,款式时尚简约,无论什么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都是一样的好看,他的帅气依旧,强大压人的气场也从未变过。
他身边的小女人看起来那么健康、年轻,她穿着一条乳白色的蓬蓬短裙,上面是抹胸的设计,将她饱满的事业线很好地发挥了出来,长发末端弯着几个大卷,自然地披散在肩头,那清纯娇俏的模样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让人想不去喜欢都难。
这里的人多数都在报纸上见过桑幽幽的照片,只是今日一见,报纸上那刻板的照片与眼前的小女人相比,简直就成了摄影界最严重的败笔。
跟在他们后面的井丝雨虽然也是貌美如花,可是跟桑幽幽比起来便相形失色,她今天选了一身帅气的裤装,黑白相衬,有些复古的味道。
谷幽兰与江华亲自出来迎接,在这样的场面下,已经不分什么长辈或是晚辈了,身份地位才是判断人唯一的标准。
谷幽兰看到桑幽幽,视线落到她的那朵梅花胎记上,不由得就眼泛泪光。
桑幽幽微笑着上前,亲切地说:
“江伯母,生日快乐,祝您身体健康,永远幸福、开心。”
谷幽兰始终握着她的手,笑着点头:
“谢谢你,幽幽。”
桑幽幽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对不起,江伯母,衣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一直想找机会向您当面赔罪的,可是……”
“没关系没关系,我都说了那没什么,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江伯母会不安的。”
谷幽兰赶紧劝慰道。
“既然觉得抱歉就应该早点来赔罪,守着个那么有钱的老公还不懂得利用么?说什么找机会,都是空话……”
平静而温馨的场面被突如其来的尖刻声音打破了,桑幽幽顺着声音看去,只见江子秋正端着一杯红酒向他们走来,一袭红裙像一团热烈的火焰,逼人刺目。
“秋儿,不要这样说话。”
江华对女儿的不礼貌感到抱歉,低声斥责着。
桑幽幽尴尬地抿唇:
“江伯母,说实话,您的那件衣服我一直试图想找出一件一模一样的,可是我找不到……”
井晨风在看到江子秋之后,整个人都戒备起来,他扭脸低声问陈思:
“人怎么还没到?”
“我马上再打电话问问,应该在路上了。”
陈思说完转身走向一边。
井晨风不善的目光射向江子秋,他量她不会轻易说出那件事,毕竟这是她唯一可以威胁到他的东西。
见桑幽幽窘迫的样子,他轻轻环住了她的肩膀:
“江伯母,不知道您那件衣服的出处,我应该订做一件给您的,其实那件衣服是我弄坏的,都是晨风的错。”
见井晨风一副护妻的模样,谷幽兰打趣地看了桑幽幽一眼,打心眼里为她高兴。
桑幽幽也是一惊,被他如此庇护着,感觉真的很好。
只有江子秋,她不屑的冷笑,嗤之以鼻,愤怒却顿时翻江倒海般涌来。
她走过来勾住了井晨风的手臂:
“晨风,我有个秘密放在心里好久了,都快发霉了,我好想找人说一说,你说,我该跟谁说比较好呢?”
井晨风的拳暗暗地握紧了,面部的肌肉抽动起来。
他跟桑幽幽之间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生活恬静而美好,他不会允许这个女人再来破坏。
他承认,之前他不完全是被江子秋威胁而就范,他也有利用她的成分,他就是想试探桑幽幽,到底还在不在乎他。
得到的结果却是,不管她是否在乎他,他已经无法放弃她,他宁愿自欺欺人,也不会让她从他身边溜走。
“江小姐……”
正欲说些什么,门外一阵强大的轰鸣声袭击着每个人的耳膜。
大家都被这声音吸引,将目光投向门外。
几乎是刹那间,一辆柠檬黄的跑车停在了门口,张扬的颜色、个性的车身,不禁让每个人都为之一震,纷纷猜测车的主人是谁。
井晨风转过身,当看到车门推开的瞬间,他的唇边漾开了一抹淡笑:
“江小姐,你的好戏开场了。”
江子秋不解地看过去,只见车门打开,一双暗红色的马丁靴落了地,紧接着是满身口袋的工装裤,一个身材高大、留着齐肩长发、蓄着胡须的男人从车里钻了出来。
☆、229 缠绵往事
“江伯母,您怎么了?”
桑幽幽想要伸手去扶谷幽兰,谷幽兰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面前,琴盒也离得她更近了。
上面刻着的“YL;SJ”也越发地清晰起来,就算桑幽幽身上的胎记是巧合,可是琴盒上的这个记号却是无法模仿的,因为那是她亲手刻上去的。
当年,她是富家小姐,桑杰只是一个在孤儿院长大的穷学生,高中时代因为对音乐的热爱和对大提琴出色的演奏能力,桑杰被中央音乐学院破格录取,而她为了追随他,也拼命地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那时,他的大提琴是孤儿院的院长送给他的一把旧琴,他靠勤工俭学来维持生活,根本没有能力去换一把更好的琴。
但是凭着对音乐的热爱,他一次次在国际上获奖,成为了当时名噪一时的青年大提琴家。
那时的他们很快乐,他答应她,等他毕了业有所成就,一定会娶她。
她也答应他,除了他,她谁也不嫁。
可是,她的父亲却不允许他们交往,原因很简单,他没身份没地位没背景,根本配不上他的女儿。
他想退缩,可她却做了一把琴送给他,告诉他,他是琴身,她是琴弦,只有跟他在一起,她才会跳动出美丽的音符,她的人生才是动人的、完整的、快乐的。
她在那把琴和琴盒上,都刻下了他们名字的缩写“YL;SJ”,外面用一个颗心圈着,她希望他们永远住在彼此的心里。
可是,他毕业了,她的父亲为了棒打鸳鸯,从各个方面给他施加压力,让他根本无法在音乐界立足。
可她却依然跟着他,不离不弃。
于是,毕业那年,他几乎用尽了他全部的积蓄,给她做了一条裙子,她穿着那条裙子跟他在教堂举行了婚礼,只有他们两个人。
后来,她怀孕了,就在她快要生产时,父亲那边突然传来消息,公司陷入了危机。
几天后,她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孩,父亲把她们送给了他,让他带着孩子远走高飞,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没有再出来见他,只是托父亲带给他一封信,上面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他明白她的苦衷,只能带着孩子,背着她送给他的大提琴,永远地离开了。
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谷幽兰只有在梦中见到过这把琴,她梦见桑杰坐在河边给她拉琴,后来他却抱着大提琴走进了河里,越走越远,直到河水没过他的头顶,她怎么叫他也不再回头。
她想不到,今天会在这里再见到这把琴,而且是被桑幽幽拿在手里,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幽幽,告诉我,这把琴,你是怎么得到的?”
桑幽幽的手被谷幽兰握得有点疼了,她却没有抽出来,只是蹙了蹙眉:
“这把琴是我父亲送给我的。”
“你父亲?”
这两个字让谷幽兰蓄积已久的泪落了下来。
桑幽幽忍不住问:
“嗯,江伯母,您认识我父亲吗?”
原本认为的巧合似乎已经成为了事实,除了激动,谷幽兰只剩下了心痛。
她抚着胸口,痛得无以复加,转过身扑进了江华的怀里,隐隐啜泣起来。
江华知道所有的事情,他也知道她为何会如此激动,可他却只是皱着眉,沉声说:
“呃……你江伯母最近总是胸闷,可能又有点不舒服了,没关系的。”
虽然如此解释,但在场的井晨风与江明达还是看出了异样,只是不知道这异样是因何而起。
江华转而说:
“幽幽啊,还是请你为今天的寿星拉一首曲子吧,你江伯母是非常喜欢大提琴曲的。”
“现在?”
桑幽幽瞪大了眼睛。
“对,就现在。”
江华肯定地点点头。
看着谷幽兰难受的样子,桑幽幽也莫名地跟着难受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她的一颦一笑就总是能牵动她的心,好像她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似的。
“好吧。”
为了谷幽兰,桑幽幽答应了下来,她拿着大提琴往花园中央走去。
不一会,主持人的声音响彻在江家花园里。
“下面,锦尚集团总裁夫人,要献给江夫人一份十分特别的生日礼物——《缠绵往事》。有请……”
主持人的声音落下,桑幽幽拿着大提琴走上花园中央圆形的舞台,有人送上了准备好的薄毯帮她铺在腿上,防止短裙走光。
她扫视了一眼台下,只见江华夫妇、井晨风、江明达都已悉数来到台前,注视着她。
她微微向他们点头致意,然后将弓搭在弦上,轻轻奏响了那首凄婉的《缠绵往事》。
音符在她的指尖流淌,时急时徐,就像一条蜿蜒的河流,每一个转弯处都有它动听的故事。
好像情人牵手散步在广袤的大草原上,风吹过原野,拂乱了他们的发,他们却顾不得这些,只是一直手牵手向前走着,走向永远。
现场异常安静,只有扣人心弦的琴声悠扬地弥漫了整个夜空,将人们都笼罩在一种情绪之中,让人无言,却动情。
当一首曲终,全场安静了几秒后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就连原本不喜欢大提琴的人也由衷地称赞、感动。
每次桑幽幽拉琴的时候,心里都有一个故事,往往是那个她认为最动人的故事,这一次,是她与井晨风的故事。
她站起来,眼中泛着盈盈泪光,目光悄然落在井晨风的脸上。
井晨风的眉头紧锁着,她现在看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楚楚可怜,就像雪地里的孩子,冷得瑟瑟发抖,却执着地望着他,惹得人只想上去好好地抱住她,让她知道,这世上总有个怀抱是她的港湾。
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他走上台,捧起她的脸颊,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
泪水沾湿了长睫,她却还给他一个微笑,如果时光能停止在这一刻该有多好,她喜欢这个温柔的吻,这样温柔的他。
她羞涩地笑着垂下了眸:
“其实,这首曲子要有钢琴来配才是最好听,可惜今晚没有人给我配。”
她看上去有些遗憾,他的唇角悄悄地挂上一抹笑:
“以后会有的。”
他们没有注意到,台下的谷幽兰早已伏在江华怀里泣不成声。
似乎已经不用更多的证明,只凭这大提琴,这熟悉的琴声,她几乎就可以断定,这就是她的女儿。
这时,井晨风的电话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家里的电话,这个时候家里怎么会有事找他?
心里隐隐地生出一丝预感,他迅速接起了电话:
“周嫂,什么事?”
在隔了片刻之后,他的声调突然抬高了几分,
“什么?好,我们马上回去!”
☆、230 调皮的小虫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桑幽幽问。
井晨风握住她的肩膀,好像怕她会突然倒下一样:
“兰兰早产,周嫂叫了救护车,正在去医院的路上。”
“什么?”
桑幽幽腿一软,差点跌下去,井晨风及时把她揽进了怀里。
“怎么办?早产,兰兰和孩子会不会有危险?晨风,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揪着他的衣襟,眼睛里发射出的全是求救的信号,不管她的人生经历了怎样的波折,她始终只是个18岁的女孩子,井晨风就像摆在她面前的浮萍,此刻她只能紧紧地抓住他、相信他。
离舞台不远处的江华夫妇与江明达也把他们的对话听了去,江明达第一个冲上来,却不敢大声声张。
“晨风,兰兰怎么了?”
井晨风看着他欲言又止,偏巧那边井丝雨正朝他们这边走来,他冷冷地说:
“不关你的事。”
随即拉着幽幽下了台,跟江华夫妇道别。
“晨风,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不要跟我客气,我、我……”
谷幽兰有些语无伦次,声音颤抖着,她多么渴望能帮上幽幽的忙,任何事情,她都愿意为她去做。
江华知道谷幽兰此刻的心情,刚刚知道女儿尚在人间,她多想尽一份母亲的责任,为她们做点事,可是这种事情急不得,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他拍了拍谷幽兰的肩膀,说:
“晨风,你江伯母的意思是如果家里有事,需要我们帮忙的就尽管说,你的父母常年不在家,把这么大的家业都交给你打理,我们都知道你肩上的担子很重,有时也许不能兼顾。”
井晨风淡笑致意:
“多谢伯父,我自己可以处理,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他牵着桑幽幽迅速离开了人们的视线。
他的事,从来不愿意别人插手,尤其是兰兰这件事,更是不能让外界知道半分。
井晨风的车子刚刚离开,江明达的车子就跟了上来,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在颤抖,知道兰兰出事了,不管是什么事,兰兰这两个字都有这个本事,让他心慌意乱。
产房外,桑幽幽靠在井晨风的怀里,死死地抓着他的胳膊。
江明达不安地踱来踱去,一颗心已经快要跳出来了,听着兰兰在里面撕心裂肺的叫声,他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手足无措地担心着她。
周嫂也站在一边,坐立难安。
在兰兰又一声痛苦地嘶鸣后,他急得冲到了产房门口,拉开门就想进去,却被护士拦在了门外,他郁闷地一拳砸在墙壁上。
他多想进去陪在她的身边,能握着她的手,安慰她,陪她一起经历这生产的痛。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一个小时后,婴儿的啼哭声从产房内传了出来,桑幽幽一直紧绷的身子一软,瘫倒在井晨风的怀里。
“孩子,我听见孩子的哭声了,那是兰兰的孩子,是吗?”
她仰起脸,激动地望着井晨风。
井晨风点点头,把她抱在怀里。
江明达靠在门上,一下滑坐在地,他用双手捂住脸,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
“生了,生了!”
周嫂兴奋地大叫出来,兰兰怀孕期间,她是跟她走得最近的人,每天照顾她的一切,兰兰仿佛已经成了她的女儿。
片刻之后,有护士出来了,江明达第一个冲了上去。
“护士,兰兰怎么样?她怎么样?为什么我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护士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耐心地解释着:
“兰兰,你是说产妇吗?孩子已经生完了,她当然不用再叫了。放心吧,母女平安,孩子早产,需要在保温箱里住上一段时间。”
“母女平安?你是说,她生了一个女儿?”
江明达激动的样子,让护士误以为他就是孩子的父亲。
“你是孩子的父亲吧?恭喜你,女儿很漂亮。去办住院手续吧。”
“我……”
江明达眼泛泪光,他多想承认,他就是孩子的父亲,那个刚出生的漂亮的女孩,就是他的女儿!
可是,他只能在心里叫着: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
今生,他会有机会与他们母女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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