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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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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互联网公司,不过几年时间,已经办得风生水起,听闻他有IPO意向,众多券商都来争抢这块肥肉。

楚苓的一位保代同事便是其中之一,她帮忙牵线,但并不插手这个项目,所以那位同事因为这件事万分感谢她。

那位同事请她和蒋衡吃饭,楚苓推辞不过,又想到自己不久之后便要离职,与那位同事共事也有六年之久,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最后定在一家日本料理店,她到的时候蒋衡已经在包厢里等待了。

楚苓笑着问:“你每天都这么闲真的没关系吗?”

“我也不是很闲,”蒋衡也笑起来,“只是对和你的约会特别重视而已。”

“打住!”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又问:“陈川还没到吗?”

“刚才去洗手间了。”

正说着,楚苓的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上却是陈川,她举起手机,失笑的望向蒋衡。

“可能是问我到了没。”说着她便挂掉了电话。

下一秒便有服务生拉开门,陈川跟着进来。

陈川看到楚苓的时候神色显然有一丝的不自在,但转瞬便恢复自然,笑着说:“我刚才还想问你到没到呢。”

她并不是敏锐的人,但仍能看出陈川的神色有异。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他们三个人出料理店的时候正看见不远处的一群人里有,江渊身侧偎着一位美女。

怪不得陈川当时要给她打电话,不是问她到没到,应该是通知她换地点了。

蒋衡的脸色很不好看,陈川在一边也十分尴尬。

她不忍见大家如此尴尬,于是主动开口:“蒋衡,你先回去吧。陈川,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陈川忙不迭的点头,这时蒋衡挡在他面前,说:“陈川你先走,我送她回去。”

“你喜欢他哪一点?”蒋衡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楚苓没有说话。

“我不明白,是他的钱,还是他家的权势?”

她从没听过蒋衡这样嘲讽的语气。

楚苓终于开口:“别这样,蒋衡。局外人的打抱不平毫无帮助。”

蒋衡轻笑一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这么委曲求全的?”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以前就见过他,身边有很多女人,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你的丈夫。”

“够了!”她皱眉,阻止蒋衡继续说下去,“蒋衡,你说这些给我听是为了什么?你现在的行为和第三者没什么区别。”

“你在怪我吗?怪我离间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他被气得厉害,“你想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别再说了,我还想要你这个朋友。”

他沉默良久,无奈的重复了一遍:“楚苓,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吗?”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从前的样子。

车很快就开到她家楼下,楚苓没有说话,正想推门下车,蒋衡却突然开口了:

“当年你突然消失,我就很担心。我不担心你会过得不好,可我担心你不快乐。”

“再见到你,才发现我的担心都成真了。”

楚苓仰起头,眼底有湿意。

很久了,很久都没有人在乎她是否快乐。连她自己也不在乎。

“不要这样作践自己,离开他。”他抚着她的脸,慢慢的说。

她打算和江渊离婚,但出发点是为了让肚子里的孩子在一个正常的环境里长大。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大概她还会继续和江渊纠缠下去。

一直以来,她都试图忽略江渊已经不爱她了的事实。

他不离婚,只是为了折磨她。她只以为那是他放不开她。

蒋衡说的没错,她一直在作践自己。

她回家的时候江渊已经到家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但今晚的月亮很亮,江渊就站在窗台边抽烟,她能清晰的看见他的轮廓。

“和旧情人叙完旧回来了?”他一步步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你别动他。”她绕开他,却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被攥住手腕,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压在了一边的矮柜上。

“你们接吻了?……还是上床了?”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抚着她的脸轻声问。

她气极反笑,“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你觉得我龌龊?”他一边亲吻她一边解她的上衣纽扣,“那我就龌龊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颤抖吧,霸王们!

☆、第 5 章

“你觉得我龌龊?”他一边亲吻她一边解她的上衣纽扣,“那我就龌龊给你看。”

她侧开脸,拼命挣脱他的桎梏,“你放手!放手!”

江渊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反而更变本加厉,毫无耐心的将她的衬衣撕扯开来。

纽扣掉落在大理石地砖上的声音听在她的耳中格外清晰,每一声都让她忍不住的颤抖。

楚苓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失态,她尖叫:“恶心!你别碰我!我嫌脏!”

他的身上都还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她想想都觉得恶心,江渊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每一次他也是这样亲吻她们,也是这样和她们□。

她终于泪流满面,那样恶心的事情,她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受不了,她光是用想象就可以把自己逼疯。

楚苓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拿刀子戳她的心口。

可他还是做了,他明知道她受不了,可还是做了,他就是要她疯。

两年,她居然忍耐了整整两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忍不下去了。她拼命的想,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从前是怎样忍受下来的。

“我脏,你干净。”他冷笑,“我偏偏要你一起脏。”

没有任何前戏,他强硬的分开她的腿就顶了进来。

她吃痛,却因为怕伤到孩子不敢反抗,终于还是服软,流着泪央求他:“很疼,求求你,轻一点。”

“知道疼?”他的手探到底下,缓缓的揉捏,“那就别激我。”

她还在抽噎,听到他的话乖乖的点头,哑着嗓子求他:“求你了,真的很疼,轻一点。”

楚苓挪了挪酸痛的身体,转头看了一眼身边沉睡的男人,然后小心的挪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裹上一边的睡袍,翻身下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这两年来江渊第一次在家过夜。

她不敢洗太久,冲了个澡便从浴室里出来。

穿衣服的时候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迹,还有密密麻麻的吻痕。

她一直清楚江渊在这种事上的习惯,从前每次他就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所以就算是夏天她也从来没有穿过裙子,一直都是长袖衬衣。

穿好衣服后她就进了书房,小心的关上门,然后打开墙上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那张她前几天放进去的B超单,仔细的夹进记事本中。

再把书桌上的工作文件收拾好,然后就出了门。

她出家门的时候才早晨六点,天空是浓重的深蓝色,身后的大楼也是一片漆黑,只有小区里的路灯还亮着。

刚结婚的时候她自己买过一辆雷克萨斯,不过她不爱自己开车,所以车子放在车库里吃灰的时间比较多。

她给司机打了电话,让他今天不用来接自己上班,然后便进了车库将这辆车开出来。

她到公司的时候还不到七点,整个办公区域都是黑的,值班保安帮她把灯全部打开,她笑着说谢谢,然后拜托他到楼下的咖啡店帮她买一杯咖啡上来。

然后她便进了办公室,将门关上,开始回复邮件。

才两天没有登录邮箱就已经积累了几百份邮件,她身边的人发邮件都喜欢CC来CC去,所以很多邮件都毫无意义。

她花了一个小时才回复完所有的邮件,刚喝了一口咖啡,有人推开办公室的门,是小谭。

小谭没想到她来得这么早,于是解释道:“我以为你忘记关灯。”

“嗯。”她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已经密封好的档案袋,放在桌上,对小谭说:“帮我寄一下这个东西,地址我写给你。”

说着便撕下一张便笺,写好地址一并交给小谭。

中午的时候蒋衡打来电话,为昨天的事情向她道歉:“我昨天太激动了,不该说那些话的。”

“没关系,”她真心实意的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但她害怕蒋衡抓狂,因为她很快会再次不告而别。

她其实很喜欢这座城市,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七岁,她在这里度过了六年,觉得连呼吸都快和这里融为一体。她不喜欢自己的家乡,因为那座城市永远醒着,永远骚动不安,不管几点都是一派繁华景象。而这里繁华却不喧闹,有时她午夜醒来,看见窗外安静的霓虹灯,会莫名的安心。

可她和江渊认识却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她的家乡,她高一的时候。

那天下晚自习她心情十分糟糕,因为一个星期前父亲出差,而她早上起床的时候看见隔壁房间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并不是第一次,最早可以追溯到她小学五年级,那次也是父亲出差,她看见从父母房里出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妈妈看到她看见了,也不惊慌,只是告诉她不准告诉爸爸。

她被吓哭,不敢说话,下一秒她妈妈便用长指甲掐她的手臂,恐吓道:“你想我和你爸爸离婚吗?到时候会有后妈来打你骂你。”

后来她长大了一点,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可又觉得嘲讽:难道她的亲生母亲不打她不骂她吗?

楚苓从小就知道,妈妈不喜欢自己。她妈妈生得美貌,又是大学里的舞蹈老师,年轻时追求者甚众,一心幻想能嫁入豪门,可后来因为意外怀上楚苓,所以只能嫁给她的父亲。

她的童年没有母亲的陪伴,上下学、上补习班、上钢琴课都是父亲骑自行车接送,爸爸对她很好,是真正像掌上明珠那样护着。

可她却背叛了爸爸,她一直都知道妈妈有情人,小时候就经常有不认识的叔叔出现在她家里。可她却不敢告诉父亲,因为她怕父母离婚,害怕自己连一个表面完整的家庭都没有。那个时候单亲家庭的孩子十分引人注目,她不想成为老师嘴里的谈资,同学眼中的异类。

那天下晚自习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坐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发呆。

当年王菲还没有退出歌坛,她一边看着月亮一边哼着那首当时很流行的《笑忘书》,突然有人说话:“唱跑调了。”

她吓一跳,转过头去,发现不远处坐着一个人,正笑着看她。她突然就很恼火,呛回去:“关你屁事。”

她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本校学生,又害怕是坏人,于是拎起书包准备回家。

可十分丢脸的是她在下最后一级台阶时被绊倒,姿态全无的摔了个狗啃泥。

然后那人过来扶起她,声音里有压抑的笑意:“你没事吧?”

她觉得丢了面子,生气的一言不发,闷闷的从书包里拿出湿巾擦拭伤口。

那个人没有离开,过了一会儿又在旁边说:“其实你唱的挺好听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创可贴来递给她。

楚苓这才抬头看了这个陌生人一眼,他长得十分好看,皮肤很白,但看上去并不柔弱。

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他肯定不是她们学校的,不然早就被女生们围观了。

“我在念大学。”他笑着回答她,又问:“你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楚苓又有些生气了,她按了按膝盖上的伤口,然后站起来,说:“我其实是女鬼。”

说着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她有好几次都在夜晚偷偷去操场,可她再没有遇见他。

一直到十七岁那年的暑假,她妈妈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迫于生计,她到一家酒店大厅去弹钢琴,每天五个小时。

有一位男客人在吃饭的时候多看了几眼,他的女朋友便叫来经理要解雇她。

到这家酒店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经理正为难间,突然有一位客人问她:“会弹《幻想即兴曲》吗?”

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说话的人,却意外的看见两年前的那张脸。她脸颊发热,低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弹了起来。

后来他几乎每天都来,两人却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有一天她因为淋雨,低烧转为急性肺炎,晕倒在酒店门口。

他捡到她,把她带回家。再后来,他送她去美国念书。有时候她觉得,是江渊让她重生。

她十五岁认识他,十七岁爱上他。

她把生命里最美好的十年奉献给江渊,曾经她觉得就算是单恋也很美好。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争吵和背叛,那时她也永远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亲手结束这段感情。

***

下班后楚苓去了一趟超市买日用品,出来之后又去了相熟的专卖店,从里到外买了几套衣服。她没有回家——尽管她所有的东西都留在那个家里,而是去了婚前她买的那套小公寓里。

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踏足这里了,两年前她刚和江渊闹翻时倒是经常会来这里,因为那个家空荡荡得让人害怕,她怕自己多呆一秒都会发疯。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在这间房子里过过夜,因为她每次都想,万一江渊回家了呢?

她害怕,害怕他难得回一次家却被她错过。

楚苓将卧室收拾好,把刚买来的洗漱用品摆在洗手台上,又拿了睡袍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洗衣服的时候她发现内裤上有一点血迹,但她身体并未有明显的不适感。

她觉得不安,于是到卧室里拿起手机,拨通父亲病房的电话,护工说父亲已经睡下,于是她和护工说:“那好,拜托你告诉我爸爸,我明天过来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楠竹是真渣渣啊,三次元里碰到这种男人绝逼要远离!PS。他当初接近女主就目的不纯啊!可惜女主现在还不知道啊!

☆、第 6 章

楚苓第二天就去医院看爸爸,这天也是专家团会诊的日子。

她也出现在会议室,但整个会诊过程都是一团糟,几个医生吵得不可开交,不大的会议室里混杂着各种语言。

她最近脾气不太好,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觉得心烦意乱。反正医生们说的她都听不懂,争吵间隙甚至还混杂着法文德文,于是楚苓干脆起身出了房间。

过了一个小时,一屋子的医生终于从会议室里鱼贯而出,主治医师过来告诉她会诊的结果:“关于治疗方案,我们最后的投票结果是八比一,我个人也还是赞同保守治疗。”

她用力的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楚小姐,癌症晚期——尤其是胃癌,对胃癌晚期病人来说,院方和患者家属最应该做的是减少患者的——”

楚苓打断他:“郝医生,这些您说过很多遍了。”

郝医生年届五十,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这时也只是无奈的看着她:“可是你从没听进去。”

她沉默良久,又问:“还有一位医生怎么说?”

“Roger曾经为一位病人做过全胃切除术,存活期八年。”他顿了顿,又说:“可是Roger医生二十五年的职业生涯,仅有这么一例。”

郝医生见她沉默,于是继续说下去:“手术与否,还要遵循患者的意愿。楚小姐,对亲人的不舍只是你自己的情绪,你父亲也许会因为你而选择手术,但过程十分痛苦,并不一定是他想要的。”

“郝医生,谢谢你。”她阻止医生再继续说下去,“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回到病房,爸爸已经醒了,她在病床边坐下,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爸爸笑着回答,又问:“今天不上班吗?怎么现在跑过来看我?”

楚苓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爸爸,你想不想做手术?”

他露出常有的宽厚笑容,说:“都听你的。”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胃癌晚期的他已经十分消瘦,一米八的高个子却只有八十斤。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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