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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爱 (情是灵魂,欲是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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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像线连着一般地流个不止,梅二娃看得急着:“晓晓,不哭,不哭了嘛。”接下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才能让她止住眼泪。叹,自己在生意场上和对方谈生意时唇枪舌剑游刃有余,而此时此刻面对她的哭泣却口拙舌笨束手无策。
她还从没在他面前如此的哭过,从小到大他们在一起,她永远都是强势的,而他则永远像个小跟班似地跟在她身边鞍前马后。
那个时候,妈老汉总是忙,忙着看铺子,忙着进货,对他自是管不过来。所以一天到晚他除了晚上回家睡觉,基本就一直和江晓呆一块儿玩。除开初三出的那轰动全校的事儿,他仍然还记得清楚的是那次,小时候和隔壁院的孩子在一块儿做躲猫猫的游戏,被人家作弄,将他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锁起,出不来的他在黑洞洞的屋里吓坏了,使劲儿地哭,哭得声嘶力竭,最后还是江晓找到了他,看到她开门的瞬间,他居然忘记了哭,泪水还在脸上,却笑起来,扯开嘴地笑。可看江晓脸上居然挂着彩,却笑着用手指在脸上刮着:“又哭又笑,黄狗飚尿······哈哈哈······”
后来他才知道,江晓和隔壁院的那个高个子男孩打架,抢回了钥匙,她比那个男孩子矮上了一个头,却把那个男孩打哭了,不过她身上也伤得不轻,只是她没让其他人知道而已,当时小小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要一辈子都要对她好。
可看现在的她哭得那么无助,那么让人心碎,心里不由怒火起,雷锐!你这该死的!当晓晓最需要你在的时候,你在哪里?!
拿着纸巾给她拭泪,他把她的手握在手中:“晓晓,别哭了,哭多了对身体不好。”
说不出话来,她抽噎着,任由他掌握着自己的手,却忍不住哭了又哭,直到沉沉地睡去。
飞机历经漫长的十三个小时长途飞行后,终于到达了首都机场,一下飞机雷锐就拨电话,但是那头永远没有人接。
出港一眼便看见陆鸣远已等在那里了,“雷董,车在外面。”陆鸣远接过雷锐手中的行李推车往外走。
“嗯。”简单回答了,他向前就走心乱如麻。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们的车刚出机场,上了高速,只听电话里的男声一字一句地:“是雷锐吗?”
他诧异,来不及多想他答:“是我,请问你是谁?”
“别问我是谁?我只是给你说一声,你的女朋友现在就在海淀医院妇产科,你不去看看他们?哼!”没等雷锐回话,那头已挂机。
他们?看着手机中那个陌生的号码,雷锐紧皱着眉,开口:“老陈,去海淀医院。”
车子在楼前停下,车门打开,陆鸣远在车门外看着车内的董事长,他的眼神若有所思地盯着某处,并没察觉到车门已经打开了。他那个样子让陆鸣远不敢打扰,片刻才轻咳了一声,“雷董?”
他的声音让雷锐收回视线,点点头,他下车来。
妇产科的诊疗室门外雷锐伸手敲门,一个长着张晚娘面孔的护士小姐立刻探出头来,满脸不耐烦地,“什么事?”,不过当看见是气度不凡的雷锐后立时态度又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弯,“哦,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对于她那种前倨后恭以貌取人的态度,雷锐只淡淡地问,“护士小姐,请问你一下,这里有名医患名字是江晓的在那个病房?”
“江晓?”护士小姐查阅手上的病患名册,“哦,她在二十七号病房。”
“谢谢。”他疾步走向病房的方向。
病房里,梅剑平打开保温盒,里面是他刚出去买的乳鸽红枣枸杞汤,听说女人流产后需要补气血的,所以他驱车一小时去了那家出名的饭店买了来。
扶了她坐起来,他用调羹舀了汤喂她,“多少还是喝点儿,医生嘱咐你要好好调养的。”
“嗯。”她轻答一声,就着他手中的调羹喝了一口。
“哼!”突兀的一声冷哼出现在病房门口,江晓抬起头一看,雷锐!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不告而别
刚到病房门口,雷锐一眼看见躺在床上的江晓,那样苍白一张脸,虚弱地躺在那里,窗外照进来明媚的光线让她仿佛不真实,不敢相信这是前几天和他在机场拥抱告别的人,不是看到她身边的梅剑平,他还以为这只是自己太想念她而出现的幻觉。
不敢相信,所以他眼睁睁看着她被梅剑平给扶起,看着那个人给她喂东西,扶她的时候那样的小心翼翼,喂她的时候说的话是那么的温情脉脉。
眼前的一幕深深刺激着他,不知怎的,心中突就汹涌而起焦躁的感觉,只觉呼吸不畅,胸腔里被那种感觉给压得透不过气来,想出声唤她,想奔进去抱住她,可脚下像有千万斤巨石压着,怎么也迈不动,然后,却听见从自己的鼻孔里不可思议地冒出了“哼”地一声。
于是,他看到了她抬起头来。
盼了那样久,终于,与他相见。
可是,为什么他是那样的眼神,表情?让她觉得如此的陌生,这是他吗?一想起前几天还在一起吃早餐的甜蜜,在机场难舍的拥抱,在电话里浓情蜜意说想她的他,现在却眼神冰冷,眉头纠结,脸部线条紧绷。
隔着不远的距离,他却像在遥远而看不到的彼岸。
有太多的话想对他说,可这时再难以启口,转过脸去,不想让人看见自己又涌出了泪水。
梅剑平拿调羹的手停在那里,一阵难堪的沉默在房间里*。看着江晓转头间眼睛里霎那闪烁的晶莹,他怒火中烧,将食盒一放,“蹭”地猛站起身来,走到门口,逼视着面前的男人,话从齿缝里蹦出:“你,出来!我有话说!”
电梯从四楼下来,门缓缓打开,梅剑平和雷锐一前一后地从里面走出来,两人都阴沉着脸,什么话也没有,往外疾步走着。到了医院绿化花园的回廊上,回廊很安静,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坐着休息。
只听,啪地一声!走在前面的梅剑平突然一个猛转身,劈面就是一拳正打在后面的雷锐脸上,不远处立时有人尖叫起来。
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几乎是本能地,啪啪!雷锐一个冲拳打向前去,打在梅剑平的前胸,着力后立即化为掌再推了一把。梅剑平后退了几步,居然倒在地上。
从地上起身,梅剑平不甘心,怒吼了一声,又朝雷锐扑了过去,却听雷锐喊了声:“技击之道,尚德不尚力,重守不重攻!”一招擒拿出手,轻巧地将梅剑平擒制住,让他动弹不得。
梅剑平使出全力想挣脱掉,哪知双手被雷锐死死拿住,根本没法子,他大口喘着粗气,恨恨地说:“原来你是练家子,好!今天我是栽在你手里了,我没得话说!随便你!”
哪知雷锐却将手一松,放开了梅剑平,拿出随身的纸巾擦去鼻子上的血,转过身就大步向前走着,头也不回。
“别走!”梅剑平高喊一声,往前追了过去。
在回廊尽头处,梅剑平追上了雷锐,他一把拽住雷锐,语速极快:“雷锐,难道你不上去了,晓晓还在那儿呢?!”
雷锐转头过来,盯着面前的梅剑平,只见他的眼神里冒着危险的火苗,雷锐语气淡淡地:“她不是有你在?”
“放屁!”口不择言,梅剑平气坏了,显然雷锐是误会他和江晓了,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雷锐目前还不知道江晓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想到这里,梅剑平急忙对雷锐解释道:“晓晓昨晚在家摔倒了,很严重!你又不在,我接到她打来的电话后去了你们家,接着就送她到了这里,可还是没能保住······”
“你,说什么?什么没能保住?”雷锐的大脑有一刻的空白,不明白梅剑平所说的那个词的意思,其实,他又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是,他不愿去相信自己的猜测,不愿去证实这个残酷的事实。
面前的雷锐双眼里布满血丝,瞳仁急剧地收缩,双手不自觉地反手抠住梅剑平的手腕,那么大力,梅剑平几乎觉得手腕快脱臼。
起先还忿忿不平的梅剑平,现在却不忍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雷锐了,摇摇头,他叹气:“你还是上去吧,晓晓这会儿需要的只是你。”
安慰地拍拍雷锐的肩,梅剑平向着医院停车场的方向走去,既然他已经回来,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该安静地走开了。
大脑嗡地一声,眼前一片血红,虽然梅剑平最终也没有说到明处,可他依然证实了这个事实,这石破天惊的事实,是铁马冰河,是心痛,是失望,直直冷到心里,冷到骨髓里。
有冷风吹来,顺着衣领灌进,雷锐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心下一凛,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发疯似的朝医院的住院楼跑去。
江晓躺在床上,听见梅剑平所说的话,也听到他和雷锐走了出去的声音,却始终没有回过头去看一眼。
病房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室内一片温暖,可她还是觉得冷,盖在身上的棉被似乎没起一点保暖的作用,裹在棉被里的身子只一味地发抖,只想有个人能拥抱。
一开始她只是隐隐地啜泣,本能地用手掩住了脸,可泪水依然不停地从指缝中涌出来,而啜泣渐渐变成了无法抑制的哽咽。
短短的几天时间,她从疲惫不已的工作到身体的痛楚不堪,早已负荷到了极限,而他都不在身边。更可悲的是,他回来了,可没有安慰,没有拥抱,却只有冷漠的那一声和不信任的眼神。
她要的爱情不是这样的,如果爱里已没有了信任,那还有什么理由能继续下去?现在的她再无法面对这样的雷锐,念头一旦出现在脑中,而她绝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立刻起身来,换下了病服,简单收拾了下,只是身在门口,她踌躇了,难道就这么不告而别?甩了甩头,她强把这股升腾起的犹豫给压了下去,迈步走出了门口。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和好
密闭的电梯间挤满了人,站在右边靠门的位置,雷锐的眼睛一瞬不动地盯着门边那个变化的数字,只觉得呼吸困难,刚才跑得太急,现在又处在密闭的环境,连鼻尖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此时的他应该预想待会儿见到江晓该说的话,可一时之间心痛、惋惜、后悔等等各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反而使大脑成了真空状态。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电梯门打开,他率先跨了出去。而正等着下楼的人群刚好*旁边的那部电梯,雷锐从人群中擦身而过,可就在他刚走了几步,突然一个身影从他的眼角的余光一晃而过,一个激灵儿,他猛然立住,回头一眼便瞧见了那个令他担心不已的柔弱背影。
雷锐想也不想随即转身追了过去,可还是晚了一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电梯门合上。门合上的瞬间,他从门缝中感觉到了站在人群中她的眼神,隔着一道门的距离,可他却觉得他们之间像隔着一条不能逾越的鸿沟,她冰冷而陌生的眼神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痛,胸腔的位置塞满了东西,闷得使人难受,一种恐惧油然而生,那是一种明知道有种东西将不能挽回的恐惧,让人窒息的恐惧。
一路从楼梯追下去,刚冲到大厅,却看到江晓已经走出了住院部大厅的大门,她走得很急,像用尽了全力,可终究体质太虚弱,在走出大厅不远处雷锐便追*,拽住了她的手:“晓,你到哪里去?”
江晓即刻挣扎起来,她一句话也不回答雷锐,只一味做着无声地挣扎,挣扎中她又往前踉跄了好几步。雷锐死死逮着她的手不放,将她往怀里带。突然,江晓对着雷锐捉住自己的手,狠狠咬了下去,那么用力,仿佛将这一天多来所有的痛、怨都化作这狠狠地一口了。
牙齿深深地咬在雷锐的手背上,早已痛得麻木,可雷锐就这么一直让她咬着,连眉也不皱一下。
大厅外人来人往,国人的好奇心甚是严重,已有人驻足停留望向他们。
突然雷锐感到手上一松,只见江晓身子一软,整个人虚弱地向下滑下去,心里一凉,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望着那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他自责的想扇自己耳光的心都有,转过身,雷锐抱着江晓准备往大厅里走。
“雷董!你······”陆鸣远从远处匆匆跑了过来,停在他们面前。
看着站在面前的陆鸣远,雷锐用最简短的话吩咐道:“鸣远,你先回公司安排下,我暂时不回家了。”
“好的。”转身的同时,陆助理又看了一眼他们,心里暗自叹息,疾步走向停车场。
主治医生得知江晓的情况后,很快赶到病房给她做了详细的检查,护士给江晓挂上了点滴。
迷蒙中,仿佛做了一个永无止境的噩梦,梦里血红一片,伴随着小孩儿的哭声:“妈妈······别丢下······我·······。”如同炼狱的梦境,江晓置身其中,心里全是不安和惶急,想发出声音来,却根本只是徒劳而已,只想着能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了,恍恍惚惚中,她听到身边的交谈声,一个女性的声音带着责备,“她本来就意外流产,手术的时候失血情况较严重,术后更加需要很好的调养,我不是交代过你的,怎么会让她跑出去受寒呢?咦?!昨天那个家属好像不是你吧?”
旁边一阵的沉默才有个声音回答,竟是雷锐“医生,我是病人的丈夫,由于昨天我还在国外没能来得及赶回来,昨天的那位是我的一位好朋友。那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估计是医生觉得雷锐态度诚恳,回答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她只是流产失血后的身体虚弱,不能再让她受凉了,头部CT结果已经出来了,基本上没有问题。本来在医院观察两天也可以出院的,不过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需要留院一周了,出院后要在家里好好休养,这调养的好坏对病人以后的身体影响很大的,这个要重视哦。”
接着有轻声叹气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的远去。
病房里安静下来,觉得自己的手好像被握住了,有滚烫的东西滴落在手背上,手本能地一缩,就听见他在唤她,声音发涩:“晓······晓晓······晓······”
感觉手被什么扎到,江晓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的脸深埋在自己的手心,感觉手心一片的湿濡,想动,可另只手却抬不起来,她觉得难受,*出了声。
听到了江晓虚弱的声音,雷锐猛抬头起来,这一抬头让江晓看清楚了眼前的人。他双眼发红,两腮冒出了青青的胡渣,脸上还有淤青的痕迹,那样修边幅的人,此时却憔悴不堪,怔怔地盯着她,突然,江晓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顺着眼角流下去,浸没在脸侧的头发中。
接着,唇上便被他的唇给覆盖了,不等她反应过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额头,眼睛,脸颊,将流下的泪水一并吻走,他口中不住地低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满腹的委屈,到了这个时候,江晓更加哭得难以自抑,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任性地由自己几天来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
雷锐的心全被她的哭给搅得乱如一锅沸腾的粥,他腾出手来拿出纸巾给她擦拭着,居然有点手忙脚乱,边擦边哄着:“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唉,你的身子骨要紧啊,别哭了,晓······这样吧,你打我,你打我好不好?······”
于是他抓起她的那只手朝着自己胸口打去,挣着想抽回手来,江晓一眼瞧见他手背上有一圈深深的齿痕,边缘上还有些地方破了皮。她立时想起刚才在大厅外的情景,自己咬那一口使了那样大的力气,而他却哼都没哼一声。看着那个伤口,她不禁又心疼起来,渐而忘记了自己还在哭泣,依然抽着气,她的手轻轻抚上那个齿痕,吐字艰难地:“还······疼吗?”
雷锐当即愣住,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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