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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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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见少奶奶抢了少爷的燕窝,脸色更加难看,再见少爷那馋样,忙求情道:“少奶奶,少爷想吃呢,也不是说天天吃,就是有啥不好的,也不在这一碗吧。”

锦娘冷笑一声道:“不能太宠着他了,他身子不好呢,秀姑,去给少爷炖银耳吧。”

秀姑虽不知道少奶奶这是唱的哪一出,不过来了一月余,也知道王府里比之孙家更加复杂凶险,不由依言退下了。

屋里就玉儿一人在服侍着,锦娘一脸亲和的笑:“玉儿啊,如今珠儿也不在了,两个人的事就你个人扛着,别说,真辛苦你了,爷这碗燕窝就赏你吧。”

玉儿脸上的笑就僵住了,珠儿的死,对她打击就大,这会子听说锦娘要赏她燕窝,按说她应该高兴谢恩才对,但她却怔怔地看着锦娘递过来的碗,半晌没有作声。

冷华庭不由也微缩了瞳,对玉儿道:“很好吃呀,还不快快谢谢少奶奶?”

玉儿犹豫着接过碗,对锦娘行了个屈膝礼,双手捧着个小碗燕窝如有千斤重一般。

锦娘心里更加疑虑了,也不给冷华庭盛饭,只静静地盯着玉儿,玉儿在锦娘与冷华庭的目视下,慢慢的喝了那碗燕窝。

见她真将燕窝吃了,锦娘越发的不解了,不过,脸上并未流露半点,笑咪咪地说道:“哎呀,这样才对嘛,你和珠儿也是服侍相公多年的老人了,珠儿……命苦,被人陷害致死了,这屋里,也就你一个老人,好生办差,我和少爷不会亏待你的。”说着,自己开始给冷华庭布菜,每样一点,每夹一样,都用眼角余光观察着玉儿的表情。

她把玉儿的事全干了,玉儿便显得无所事事,有些不自在,却也还算坦然,只是眼睛总不肯与锦娘对视。

一会子秀姑亲自炖了银耳来,锦娘便不再管冷华庭,自己吃了起来,玉儿一直陪侍在一边,一碗燕窝吃下去,也并未见她有半点异样,锦娘于是暂时收了疑虑的心。

下午,冷华庭在床上午睡,锦娘在屋里绣着给他新做的一冬袍,伴着床边坐着,看着床上之人秀美娇艳的俊脸,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安祥的笑来,睡着的他,更像个单纯无邪的孩子,丰润的红唇微微抿着,菱形的唇边泛着诱人的光晕,锦娘不由添了添唇,脑子里就浮现出他亲吻自己时的情景来,一时心神荡漾,忙垂了头,继续绣衣边。

秀姑打了帘子进来,小心走近,锦娘指了指床头的八宝格道:“留了些我放在第二格子里,一会子你用东西包了验验去,如今我也是草木皆兵了,最好她是个老实的,不然,我决不再手软。”

秀姑点了头,轻轻在八宝格里拿了锦娘留的小半碗燕窝,用布包了走了。

秀姑走了没多久,四儿又来了,附在她耳边道:“二太太使了人来请您过府呢,说是大姑奶奶带了宁王郡主来了,让您去见见。”

锦娘实在不想再见二太太,二太太那人太过锐利内敛,有时很难摸清她在想什么,有何意途,不过,这事她知道,原是前儿跟孙芸娘约好了的,原以为自己把大夫人气病了,芸娘怎么着也会过阵子才来找自己,看来,钱这东西还是比亲情更有诱惑力,起身将手中的冬袍放下,又帮冷华庭掖一掖被子,悄悄地跟着四儿出了屋。

来过一次东府,也算是轻车熟路,但只进了二门,便有丫头在二门处迎着,正是前次看见的烟儿。

“二少奶奶可来了,我家二太太正等着您了,说是找到一幅古画约了您去鉴赏呢。”烟儿还是和上回一样,活泼而单纯,一见到锦娘便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锦娘听得眉头一皱,自己可是对中国画一点也不懂,无端端地又要鉴赏什么古画?是叫自己来了出丑的还是……单纯的只是附庸风雅?转念一想,郡主冷婉可不就是喜欢诗画么?不过是让自己来当个陪客而已,这样一想,她又将心放回肚子里,跟着烟儿后头走。

锦娘看烟儿话多,便很随意地问了句:“素琴姑娘可是你们院里的?”

烟儿听得一震,灵动的大眼立即黯淡了下来,撇了嘴道:“她……她今儿差一点就死了,好在还救得及时。”说着又转头看着锦娘,眼里露出期期艾艾之色,“二少奶奶,她们都说你是个心善的呢,您能……帮帮素琴么?”

锦娘听着来了兴趣,忙问道:“素琴是什么人?你这丫头才是个心善的,想着要帮她呢。”

烟儿听着眼圈儿就红了,小声说道:“素琴是奴婢的家姐呀,她……原是三少爷屋里的大丫环,可是……如今……哎呀,二少奶奶,她做事很能干的,不如,您讨了她去吧,听说您院子里也缺人手,上回三太太四太太便都送过人给您的,您若是去开这个口二太太保不齐就应了呢。”

锦娘听得一个头有两个大,那素琴为何要上吊?若她就是上次与芸娘在小竹林里见到的那个丫头,那……还不等于要个定时炸弹回去?自己傻了才去趟这趟浑水呢。

锦娘听了没再说话,烟儿虽微微有些失望,却仍是笑着在前面引路。

二太太屋里果然坐着孙芸娘和冷婉,锦娘提了裙,从容地走了进去,孙芸娘咋看到锦娘时,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便是满脸笑地说道:“哎呀,四妹妹,你看看,我又把婉儿带来了,你们可是难得的手帕交啊,婉儿上次回去后就不住地说没能看到你的新诗,很是婉惜,今儿你可不能再躲了,怎么着也要作上两首给咱们瞧瞧,也好在二太太这位前辈才女跟前,展示下咱孙家始娘的才气呀。”

一番话说得亲热又顺溜,仿佛她们原就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妹一般,前日在顾家发生的事情在孙芸娘脸上看不到半点痕迹,锦娘便想,大夫人是不是没有被气中风啊,那可真是太不给力了呀。

“呀,大姐,哪有自家姐姐如此夸妹妹的,当着二婶子的面,你也不给妹妹留条后路,一会子我作不出诗来,还不羞死去?”既然芸娘要装,自己也就配合她好了,反正在孙家的事情也没必要闹到王府里给别人看笑话。

冷婉笑着打趣道:“二太太,您看她们这两姐妹,一见面就亲热得不得了,眼里哪挟了咱们进去,四姐姐,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你睃我一眼也好呀。”

二太太听了也笑道:“咱们二少奶奶如今可是府里的红人,王爷王妃可是捧在手心里疼着呢,挟不进人去,当然是有的,就是我呀,也就喜欢她这样的,聪慧又有才,还会帮着王妃掌家呢,也不知道什么侯我也有这好福气,也得这么一个好媳妇回来帮我,那我就真可以坐着享清福啰。”

冷婉听了这话耳根就红了,娇羞地看了门外一眼,似乎有些微微的失望,芸娘就笑着说道:“二太太,三少爷那样人品的人,自然会配一个好姑娘的,您呀,一定会找个比锦娘更好的媳妇呢,不过,若说好女子,整个京城里数得上数的,第一个当然就是咱们婉郡主啦,婉妹可算也是琴棋书画样样儿精通呢,哪像锦娘啊,虽有些歪才,不过也是个半吊子。”

锦娘听了忙连声附合,一时主欢宾喜,聊得很是融洽,二太太便渐渐转入了正题,“锦娘,叫你来原是有一副画将让你和郡主一起鉴赏鉴赏呢。”

锦娘听了忙道:“二婶子快别说这个,侄媳对于画可是一窍不通呢,不过,郡主在,锦娘陪着郡主观摩观摩倒是可以的。”

二太太听了淡笑不语,径自起了身向内堂走去,孙芸娘就向锦娘眨了眨眼睛,示意她一会子有事要聊,锦娘当然知道她要聊的是什么,便点了点头,说道:“姐姐今儿来了可不能就走吧,总要去妹妹那坐坐才是呢,不然,每次来只在二太太处,人家还会说我这个妹妹不会做人,连亲姐姐也瞧不上眼,不肯来屋里坐呢。”

冷婉听了忙对孙芸娘道:“四姐姐说得也对,嫂嫂一会子大可不必管我,你自去四姐姐屋里坐坐去,只是回去时再来约我便是。”

芸娘听了就谢了冷婉,一会子二太太拿了画卷出来,亲自在案桌上铺开,对锦娘和冷婉三人招了招手。

三人便走近去看,那画果然古得很,之所以说它古,是因为画轴磨得很光滑,而画纸已经泛黄毛边了,只是那画的内容却让锦娘看得一头雾水,那既不是一幅水墨山水,也不是人物景致,而是画的是近似八卦图似的画,八封的外围又画了很奇怪的,类似祥云的图案,锦娘看着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由皱了眉努力回忆着。

芸娘自然和锦娘一样看不懂画里的玄机,只有冷婉,一看见那图时,面色便变了,两眼露出奇异之色,锦娘一抬眸,便触到二太太投来的探询的目光,她耸耸肩,对二太太作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道:“还真是看不懂呢,二婶子您可真是高看锦娘了。”

冷婉听了便掩嘴笑了起来,却是对二太太行了一礼道:“多谢二太太如此大方,今儿真是让婉儿大开眼界了,这画图,应该就是祥云八封图吧,听说原是刻在一块墨玉上的,原是……简亲王府世代家传之宝呢,二太太竟肯给冷婉和家嫂两个外人观摩,冷婉真是受之不起啊。”

二太太听了便含笑看着她道:“这图原是我家老爷留着的,老太爷在时,将这画传给了我家老爷……”说到此处,二太太故意顿住了,冷婉的眼睛越发的亮了起来,虽然也知道二太太在卖关子,但她是聪明人,人家点水点到这里也算是透了,要传达的信息也传达了,她也就不再往下问。

倒是芸娘听得一头雾水,她便抬了头看锦娘,锦娘如今若真是得了王爷和王妃的青眼,那家传之宝传给她的可能性也很大呢,简亲王府可是大锦朝里富了不知道多少代的贵族,光那顶铁帽子王就能让好多世家女子青睐呢,听说,简亲王府还掌着另一种秘密的生财之道,那是京里很多贵族都羡慕得很的,每年都要为大锦朝赚下上万万两的金银,但皇上却只让简亲王一家掌着,莫说其他王爷,就是皇子皇孙想要插手,也是难如登天。

这事,她也是最近才听冷婉说的,瞧冷婉那意思是很想嫁进简亲王府来,只是最好的两个都已经成婚,而她又对三少爷有情,所以,这桩婚事很可能能成。

不为别的,就为那条生财之路,冷婉也值得试上一试,这图在二太太这里……怕是能成……若真成了,那好处那是很难估量的。

不过,芸娘最希望的仍是锦娘能得了,毕竟她是自己的妹妹,又是个心软的,只要自己用些心机,还怕在她跟前讨不到好处?

听冷婉这一说,锦娘算是明白了,果然二太太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那块黑玉王爷可是当着全府亲族人的面给自己的,可谓是全府皆知的事情,不过,自己也就拿着了,什么也不知道,看来,王爷只是决定了将那继承权给自己,什么时候接手,得看自己的能力了,怪不得王妃一再地试探自己看帐理家的能力,今天二太太拿这画出来的意是……可真是费思量呢?

锦娘装作听不懂二太太和冷婉的话,只是傻呼呼地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子,便道:“冷家妹妹可真是博学得很,于我,看这画便是一张看不懂的图,唉,我还是别丢人现眼了。”说着,便悠悠然地走开了。

二太太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锦娘,“侄媳倒是个实诚的,你这才嫁进来多久,自然是看不懂这画的。”说着,二太太也慢慢将那画收起,并不点明这画上的墨玉已经在锦娘手里,留给冷婉和孙锦娘无限暇想。

锦娘倒是也明白二太太心里一点意思了,一,是在试探自己,看自己对那墨玉了解了几成,二嘛,便是引诱冷婉。

她想与宁王府结亲,三少爷冷华轩的身份不够重量,她刚才故意说那图是老太爷传给二老爷的,就是在传递一个错误信息给冷婉,怪不得总是针对自己,原来,世子之位她们是得不到的,于是便想来夺自己手里这点东西,哼,想都别想,没门!

小丫头沏了茶上来,锦娘悠闲地喝了一口后,随意地问二太太:“二婶子,先前您急急地回来,那素琴姑娘可还好?”

二太太听得一怔,清冷的眸子里泛出一丝霜寒之气,如刀般看向锦娘,那原是府里的丑事,她不想到锦娘如个二楞子似的,会在外人面前提出来。

锦娘一见,装作愰然,脸上露出讪笑来,声音却小了:“哎,那个……是才小丫头烟儿说,那素琴原也是不错的,想让侄媳讨了去呢,侄媳屋里不是才少了两个人么?”

这话听着像在回还,实际却是在逼二太太回话,让她不得不在冷婉面前说出素琴的一二来。

果然,二太太皱了皱眉,脸色微沉地说道:“原是这样啊,也是,先前她们几个都送过人给你了,倒是二婶我小器,没想到这一茬呢,一会子我挑两个好的给你,素琴不行,她……身子不好。”

“先前上吊了,没救转过来么?”锦娘立即十二分关心地接口道,亏得她与冷华庭呆得久了,也学得一脸的纯真和无辜,让二太太心中一滞的同时,却又发作不得,只能在心里骂她二楞子。

“倒是……救过来了,如今正养着呢,哎,你们几个小的,这茶可是特地用雪泉沏出来的,怎么也没见你们说个好呢?”二太太很生硬地转了话题。

锦娘于是也不再紧着素琴的事说了,她原就不是真心讨素琴的,这事点、到这里,想听的人放进心里去了就成,一转眸,果然看见冷婉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眸不时地往外瞟,可惜,某位男子一直没有及时出现。

喝了会子茶,孙芸娘就有些坐不住了,她还想着城东铺子里的事呢,不时地对锦娘眨着眼睛,锦娘便笑着对二太太道:“二婶子,我大姐姐来了几回了,一直没去我那边走走的,这回我可不能让她们两个就这么着走了,怎么着也得请她们过去玩儿。”

冷婉听了忙道:“嫂嫂过去吧,我……我不太舒服,就在二太太这里等嫂嫂就是。”

二太太也正想与冷婉拉近些感情,忙笑道:“那就这么着吧,侄媳你带着世子妃过去给大嫂见个礼去,一会子回我这里用晚饭如何?”

锦娘听了笑得眼都眯了:“二婶子真是个可心人,知道我不会招待客人呢,我可正想在二婶子这里蹭顿饭吃。”

二太太听了便作势要打她:“你个凭嘴的,哪个说你不会招待客了,不过是让你陪陪郡主罢了。”

锦娘忙笑着讨饶,也躬身行礼,拉着芸娘出了屋。

一出门,锦娘故意将步子走慢了些,扭着头找烟儿,烟儿不在,锦娘微微有些失望,这时,便听到一声凄厉地哭声传来:“姐呀,你……你不能再做傻事了,你不能狠心丢下烟儿啊。”

锦娘听了眼里便闪过一丝笑意,看来,那个素琴也不是个吃素的,很会找时机闹呢,这么大个声,屋里的冷婉听不见才怪。

于是故意拉着芸娘向那哭声处走去,芸娘不解,“东府里的丫头闹,你这是掺和个什么劲啊。”

锦娘回头一笑,附了声对芸娘道:“大姐还记得上回在小竹林子里听到的那一出么?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芸娘一听,果然来了兴致,却是拖了她的手道:“糊涂,出了事当然要去告诉主母了,你去看苦主算个什么事?”

锦娘一想也是,看这院里并没有一个丫环婆子去禀报二太太,想来也是得了严令,不得拿这事去叨扰的,于是便牵了芸娘的手,慌慌张张地回了二太太屋里,一进门,便大惊失色道:“哎呀,二婶子,那素琴好像又在寻死呢,您快去瞧瞧吧,怎么着也是条人命呢,听说,她原是三少爷跟前最贴心的,三少爷这会子不在,可别真出了事,三少爷回来就不好了。”

二太太再没见过有这么讨嫌的人,清冷的脸上忍不住就挂上烦燥之色,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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