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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嫁残君遇良缘:锦绣妃途-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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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儿,求你,救救珠儿吧,奴婢给您磕头了。”说着,纳头就拜。

锦娘无奈地想要去扶,冷华庭就一眼横了过来,她便生生止了步子。

冷谦便很有眼力地几步走上前,拎了珠儿的娘就甩到了一边,然后面无表情地推着冷华庭继续往前。

锦娘正要继续向前,就见珠儿的娘又扑了上来,一把跪在她的面前,又开始求,锦娘便觉得不对劲,抬了脚偏过身子道:“你起来吧,我和相公原就是来看珠儿的,你总挡着是个什么事儿?”

说话间,冷谦已经推了冷华庭进了屋,在穿堂里时,冷华庭就坐在里屋门前,珠儿毕竟是女子,他不好再进去,那边珠儿的娘见少爷已经进了屋,也不再找锦娘哭了,慌忙也跟着进来,作势要去沏茶:“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可是贵人,奴婢这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您看……有些粗茶请你们将就将就吧。”说着,一双扒在地上,沾了泥的手就往身上搓。

冷华庭眉头一皱,喝道:“退下去。”也不再多言,眼睛向里屋看去,四儿见了很有眼力介地去打帘子,冷谦也不客气,直接将那帘子挂了起来,锦娘这才低头走了进去。

珠儿躺在床上,头上裹着纱布,神情萎顿,见锦娘进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挣扎着想要起来,虚弱地喊了声:“二少奶奶!”锦娘忙上前去对她道:“别介,有伤呢!就躺着吧。”说着就打量起这间屋子来,屋子不大,只一扇窗,又挂了帘子,少了光线,整个屋子就显得暗,锦娘进门时,发现床边的挂的帘帐在动,不由多看了两眼,珠儿见了便更加慌了起来。

锦娘心里便有了一丝了然,索性坐在了珠儿床边,也不废话了,拿了那子簪子递给珠儿看:“这是在你床上找到的,说说吧,哪来的?”

珠儿一看簪子脸色就变了,拿着就想藏起,锦娘见了不由好笑:“少爷可没赏过么贵重的东西给你,也不是王妃赏的,莫非……是你偷的?”

珠儿听了眼光闪烁,半晌才道:“奴婢家里状况不好,奴婢就见钱起心了,求少奶奶……”

锦娘嘴角就噙了丝讥笑:“你还真会就驴上坡呢,若真是偷的,你如何没有立即卖掉,或者拿回家里给你老子娘?却要放在枕头底下,不怕别人看见了举报你么?说吧,是谁送你的?”

珠儿见无法揭过,便将头偏过一边去,哼了声说道:“主子们不是已经怀疑是珠儿杀了那平儿么?横竖是个死,主子还管这么一根小簪子作甚?主子说珠儿是从哪里来的便是从哪里来的,虱子多了不怕咬,随您的便吧。”还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呢,锦娘不由笑了。

“那你老子娘还有你的小弟呢,你都不管了吗?你死了叫他们怎么办?”

珠儿听了眼里流露出哀伤之情来,泪水渐渐弥漫了眼眶,“奴婢不想死那又如何,主子们会放过奴婢么?奴婢说的,主子们又不信,叫奴婢怎么办?奴婢所做之事与家人无关,只求少奶奶看着珠儿多年服侍少爷的份上饶过他们吧。”

还好,知道关心自己家人,那就有办法,锦娘嘴角微微翘起,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挂帘,又道:“谁说不相信你呢,如今是我特地来问你,你自己不肯说,这个簪子……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查到出处,京里能做出如此上等好货色的首饰店并不多……若你肯说实话,又没犯大错,自然你的家人是不会受影响的,但你如今若是背着杀人的罪名去了,你说,府里还能容得下你一家么?”

珠儿听了就犹豫起来,欲言又止,想说又很为难的样子,锦娘便静静地等着,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她又从珠儿手上拿过那簪子,说道:“若是为了个对你并不真心的人,那样的话,就算是死了也不值得啊。”

珠儿听得一震,眼睛瞪得老圆,惊惶道:“少奶奶你……你怎么知道?”

锦娘不过是在诈她,见自己果然猜中,便道:“府里能得到这么好的东西的,除了各个主子,那就只有在回事房的人,对吧。”

珠儿惊得嘴都张开了,半晌,眼睛向那挂帘后瞄,锦娘终于笑了了来,对那挂帘后说道:“躲在那后面也不嫌臭么?出来吧。”(古时床侧会挂一个布帘,帘后一般放些杂物,主要是便桶之类的东东。)

珠儿听了面如死灰,嗫嚅道:“少奶奶……不怪茗烟哥哥的,那天我们只是……”话音未落,自挂帘后走出一个人来,眉清目秀,正是王爷的小厮茗烟,垂眉低首,一副很老实温厚的样子,锦娘笑着站了起来,四儿却很有眼力见地走到锦娘身前挡着,茗烟虽是府里的小厮,但毕竟是年青男子,四儿怕茗烟冲撞了锦娘。

“果然是你,你是来看珠儿的,还是来串供的?”锦娘笑问。

茗烟仍是低着头,慢慢自挂帘处走近,“奴才……只是喜欢珠儿而已,并未做过什么作奸犯科之事,求少奶奶明察。”

这话也算说得过去,珠儿漂亮,茗烟俊秀,两人会有私情也是有的,所以,茗烟才会将那名贵的簪子送给珠儿……

“那你说说吧,那日与珠儿为何要去后院,还正好是平儿被害的那个时间点?”锦娘紧盯着茗烟的举动,总觉得他怪怪的。

珠儿自茗烟从帘后出来就很是惊慌,如今听锦娘如此一说,忙道:“少奶奶,不关茗烟哥哥的事的,那日原是……”

锦娘正听着珠儿的下文,茗烟突然疯了一般冲到了床边一把捂住珠儿的嘴,回头对锦娘说道:“少奶奶,那日不过是奴才约了珠儿去那边的,不关珠儿的事,不过,奴才真的没有杀人,珠儿也没有。”

珠儿被茗烟捂得透不过气来,见茗烟如此说,似乎也知道他的用意,抓掉茗烟的手,心焦地看着茗烟,“茗烟哥哥你……我们说好了的,这事我来……”

“珠儿,你不要胡说,不关你的事。”茗烟喝住,一副要为珠儿担当的样子。

锦娘听得莫名,有些不耐地道:“我说,你们两个还是明明白白的将那天的事情说清楚吧。”

茗烟目光一闪,低头沉思起来,锦娘又看向珠儿,却意外的看到珠儿的脸在发黑,不由怔住,对外面喊了一声:“阿谦,快进来一下。”茗烟也发现珠儿的不对劲,一把扑到床边大喊:“珠儿……珠儿,你怎么了?”

外面冷谦一闪而入,伸手就去探珠儿的脉,却见珠儿脉息会无,又去翻珠儿的眼皮,瞳孔已然放大,已没了鼻息,茗烟见了抱住珠儿便大哭:“珠儿,“珠儿,你怎么这么傻?”

锦娘听得一愣,茗烟的意思是珠儿自杀的么?自己从进来后,珠儿虽然情绪不太好,却并无自尽之意,刚才,她明明就是想说什么的,是茗烟一再地阻止,珠儿决不会自杀,难道会是……

锦娘眼神严肃地看着茗烟,冷冷道:“不要猫哭耗子了,珠儿……是你杀的吧。”

茗烟一震,慢慢自珠儿身上转过头来,冷谦手一拎,便将他整个提起,甩到了一边的地上,对锦娘说道:“少奶奶,你可是看见这厮下手了?珠儿是中剧毒而死,见血封喉的那种。”

锦娘便道:“将他拖出去打,打到他肯说为止,珠儿原本好好的,只有他接近了珠儿,再无第二人,这厮定是怕珠儿说出什么来,所以杀人灭口了,只是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手法,下手奇快呢。”

冷谦闻言上去才着茗烟就是一脚,踢得茗烟身子飞起再落下,但茗烟脸色不变,狠狠地看着锦娘道:“少奶奶,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奴才何时害了珠儿了?无凭无据就惩治奴才,奴才不服,奴才要去找王爷评理。”

锦娘就想起王妃说的话来,王妃不肯查这簪子的事,就是因为茗烟乃王爷身边之人,老子又予王爷有救命之恩,王爷对此人定是心有不忍,留有几份老情面的,自己若真打死了他,王爷那里怕是说不过去,而且,珠儿的死,,自己也只是怀疑是他下手,并无证据,可又不愿意就此放过他,明明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一时被茗烟问住,半晌没有作声。

这时,珠儿的娘在外面听到了动静走了近来,一看珠儿脸色灰黑躺在床上没了气息,立刻大哭了起来,边哭就边骂:“少奶奶,你也太黑心了,珠儿究竟犯了什么错,你一来就要处死她,我的闺女啊,你怎么能丢下娘不管,就这么走了呢,我那苦命的儿啊。”一时间,屋外大通院里的奴仆们听到惨哭声,都围了过来,看二少爷冷冷地坐在屋里,都不敢进来,只也围在外面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

没多久,就见冷华堂带着上官枚一起过来了,远远地见这间屋子里围满了人,不由喝道:“都围着作甚?没差事可做吗?府里可不养闲人的。”奴仆们一听,有的老实的,就散了去,有那大胆又好事的便凑近他道:“世子爷,珠儿死了呢,她老子娘说是二少奶奶弄死珠儿的呢。”

上官枚听得一怔,似笑非笑地看着冷华堂道:“相公,咱们快进去看看吧,怎么又出了人命呢?”

冷华堂脸色严肃地瞪了眼凑近说话之人,斥道:“事情都没弄清,就你要乱说,主子们的事是你们能评论的么?还不快快下去。”

说着,自己先一步进了屋子,冷华庭正坐在里屋门口,皱着眉看着屋里的锦娘,心里不由叫苦,小娘子啊,你怕是又落到套子里去了。

见冷华堂携了上官枚进来,眉头皱得更紧了。

“小庭,这里怎会如此吵呢?”冷华堂关切地问着冷华庭。

上官枚就伸长了脖子往里屋看,但冷华庭挡住在了门,进不去。

“吵不吵的与你何干。”冷华庭冷冷地瞪了眼冷华堂说道。

屋里茗烟听到冷华堂的声音喜出望外,大声嚷嚷了起来:“世子爷,世子爷,你可要为奴才做主啊,二少奶奶诬陷奴才杀了珠儿,奴才冤枉啊,世子爷,奴才要见王爷,要见王爷。”

珠儿的娘听见冷华堂来了,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世子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珠儿,她并未犯死罪,可是二少奶奶竟然将她处置死了,奴婢们虽然命贱,但是就是死,也要给个说法啊,世子爷,求您为奴婢做主,为珠儿伸冤啊。”

上官枚听了一脸的惊讶,对屋里呆怔着锦娘说道:“哎呀,弟妹,你……你这是……你真的处死了珠儿吗?”

冷华堂也皱起了眉,对挡着门口不让他进去的冷华庭轻言劝道:“小庭,你让哥哥进去看看,或许那起子奴才在冤枉弟妹呢,不过是死了个奴婢,何必闹得满府风雨,对弟妹的名声可不好。”

“不关你事,我就不让你进去,你去了也会欺负我娘子呢。”冷华庭两手一张,将门拦得死死的,就是不让冷华庭夫妇进去,屋里茗烟与珠儿的娘还在哭闹,冷华堂见就急,沉了声道:“小庭,不要胡闹,里面可是闹出人命来了,让哥哥进去查看查看,再说,茗烟的老子可是救过父王的,父王要是知道你们打了他,一定会生气的,难道你想让父王恼怒弟妹么?”

“恼怒也不关你的事,就是不让你进去。”冷华庭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拦住了,怎么都不肯放冷华堂进里屋,冷华堂急了,伸就就去拖他的轮椅,冷华庭见了一只手就死死抓住门框,让他拖不开,冷华堂手下暗用内力,冷华庭一个不小心,被他扯得一歪,整个人便从轮椅里摔了下来,这下吓了冷华堂一跳,刚要去扶他,冷华庭已经哭了起来,嚷道:“你欺负我,你欺负我的腿不好,我要告诉娘亲,你欺负我和娘子,娘子,你出来,咱们告娘亲去。”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大喝,王爷正大步走了进来,正好看见冷华庭摔在地上,冷华堂还做着推的手势,忙过来就将冷华庭抱起,心疼道:“庭儿,庭儿你有没有摔疼,快告诉父王。”

“走开,你们都嫌弃我,欺负我,只有娘子对我好,我不要你们。”冷华庭哭得稀里哗拉,美艳的俊脸如梨花带雨,一双水洗凤眸,清泪如株般涔涔而下,王爷看着心都碎了,对冷华堂吼道:“不是告诉过你,要对小庭好吗?怎么还对小庭动手?你是越发的大胆无用了,若是连至亲的兄弟都不爱护,你还配做世子么?你又有何德才继承爵位?”

冷华堂被骂得又羞又气,又委屈,父王每次都只是帮着小庭,哪一次听自己解释过,只要小庭有半点委屈就责骂自己,自己再努力,父王也看不到自己的成绩,也得不到他的肯定,难道,庶子就真的低人一等么?就算自己已经贵为世子,在父王的眼里,怕也是连小庭的一个小指头也比不过吧,如此一想,便越发的愤懑,一股郁气充斥胸间,却也知道,此时父王正在气头上,万万不能与他对着来,于是强忍怒气,低着头,任王爷骂着,尽量不让王爷能看到自己眼里的怨恨,装出一副老实听训的样子。

上官枚却是受不了王爷的偏心,明明就是冷华庭无理取闹,屋里出了人命,相公作为世子进去查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冷华庭偏是不放人进去,分明就是心虚要袒护锦娘,或许,珠儿真是锦娘下的手呢,不然,冷华庭为何如此害怕自己夫妻进去?这样一想,她便对王爷道:“父王,您错怪相公了,他并没有欺负二弟,屋里的珠儿死了,外面吵哄哄的,枚儿和相公原是去看老夫人的,正好路过,听到吵闹声才过来看的,就听见茗烟在大喊冤枉,这才要进去查看的,可是二弟一直档着门,不让我们进去,相公也只是拉了下二弟的轮椅而已,并未动手。”

王爷听了便看向屋里,其实,王爷也是被人请来的,他正在书房处理事物,大通院里的一个小厮特地去报信,说是二少奶奶正要打茗烟板子,他一听到这消息就来了,冷忠可是只有茗烟一个儿子了,自己曾经在冷忠临死时答应过他,一定会好好待着茗烟的,所以,他来得很快,却没想到,正好看到大儿子在欺负小庭,一股怒火就冒了上来,如今听世子妃一说,便看向了里屋。

茗烟一见王爷到了,就扑到王爷脚下来:“王爷,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少奶奶诬陷奴才杀了珠儿,奴才……奴才原来想讨了珠儿的,又怎么会杀了她呢?”

王爷便看向屋里的锦娘,锦娘先前被茗烟一吵,也有点慌了神,后来,冷华堂来得那么凑巧,她的脑子便飞快地转动了起来,一直有什么在脑子里闪,却又扑捉不到,抓不住,后来,看冷华庭吵闹着不让冷华堂进来,便更是觉得不解,王爷来了,才明白了自家相公的意思,他是在想着法让引开王爷的注意呢,亏他也想到得王爷会那时候来,这会子被这些人闹着,脑子反而清明了,王爷看过去时,她已经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了。

锦娘从容地走到王爷面前,很恭敬地行了一礼:“父王,怎么会惊动了您?”

王爷原就被冷华庭哭得心碎,后来茗烟又来哭,他便有些烦燥,却没想到惹祸的媳妇一派泰然自若,不由皱了眉,问道:“究竟怎么回事,怎么又死了个丫头?”

锦娘听了便从袖袋里拿出那个簪子,递给王爷,王爷看了很平静地说道:“这是前些日子裕亲王进府时,赏给茗烟的?”

锦娘又是福了一福道:“回父王,此簪子是媳妇在珠儿的枕头下发现的,媳妇的丫头平儿前些日子死了,临死时,手背被人抓伤,正好珠儿手上也有伤,媳妇便送了平儿去娘那里,结果,珠儿为了表明清白,撞了墙,受伤回了这里,媳妇便在她的枕头下发现了此物,今儿和相公一起过来,不过是想要问问这簪子的由来,再者就是,平儿死之时,为何她正好去了后院。结果……”

锦娘很有条理地将簪子和自己为何到这里来的来龙去脉对王爷说了一遍,又说明,茗烟是如何鬼鬼祟祟地躲在挂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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