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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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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子人听说后,赶紧套上马车,拉上破烂家当,满怀着攀龙附凤、富贵荣华的梦想,一路颠簸着来到了洛阳城。
没想到,一进城才知道,高夫人早被孝文帝用毒酒鸩死了,太子元恪虽然好端端的,可孝文帝最恨外戚,最怕女主当权、后戚主政,正恨不得把高家一大家子人全抓来杀掉,高肇一家哪还敢暴露皇亲国戚的身份,直吓得噤若寒蝉、隐姓埋名,仍赶着那匹老马在洛阳城里拉粪车。
那几年,人家都叫他们“粪头高”,见了他们家人,捏着鼻子,绕着道走。
直到宣武帝登基,高肇才想办法秘密认亲,将侄女送入宫为妃,亲上加亲,宣武帝念着母后可怜冤死,对舅家不惜恩赏,高家人当官的当官,为妃的为妃,飞黄腾达起来。
当了高官的高肇,甚至连老婆都换成了宣武帝的亲姑姑、寡居的高平公主,一个拉粪车的,一夜之间,竟发达成了大魏国的驸马。
高肇本来就不学无术,连汉字也识不得几个,只喜欢被一群阿谀奉承之徒围着喊爹喊大爷,受受吹捧,他哪里还想得到,认干儿子,竟有这种利害关系?
一听元怿说他有谋反的意思,高肇吓得脸都白了,忙跪在地下,一路爬到宣武帝的龙椅前,紧紧抱住宣武帝的小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道:“老臣不知,老臣实在是没想到那么多。老臣明天一回去,不,今天晚上一回去,就把那些干儿子投的八字帖儿全都退回去。老臣本来也挺烦他们,三百多儿子,有谁认得过来啊?据说最近还有不少冒充的,在外面打着我旗号招摇撞骗。陛下,陛下可要给老臣做主,四王爷是在诬陷老臣,想让老臣死无葬身之地哇……”
第十九章 家世之谜
宣武帝元恪望了一眼他的四弟,他知道四弟在生他的气。
昨天他责打元怀,其实并不是仅仅因为高肇告的状,最近三弟元愉、五弟元怀、六弟元悦都不大听话,明里暗里和皇上顶着作对,宣武帝才找个机会治了治他们。
元怿是兄弟里面最能干也最忠心的,元恪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弟弟,但他知道,四弟与高肇很不对付,所以一般不让他们俩正面冲突,总是自己去当和事佬,和几把稀泥算数。
元怿显然是负气而来,一句话都不放过高肇:“哈哈哈,死无葬身之地?小王还正想求求高大人,能高抬贵手放小王一马,让小王将来死有葬身之地呢!高大人到我朝为官,不过区区八年,已经位极人臣、成为当朝宰相、先帝的驸马爷不说,还扳倒了我朝最有威信的三位老亲王,其中北海王元详,德高望重,是我朝三朝元老,皇上的亲叔叔,被高大人连上六封奏折,说他勾结咸阳王元禧造反,诬陷入狱,朝中十几位正直大臣联名死保,犹然没保住北海王的性命,让他屈死狱中,朝野哗然,为之惊变,可高大人呢,不但能加官晋爵,还更受皇上的宠爱了,小王真是佩服呀佩服!”
这话锋已经直指宣武帝了。
咸阳王元禧、北海王元详、彭城王元勰都是孝文帝的弟弟,也是孝文帝临终亲自指定的顾命大臣。
幼年登基的宣武帝元恪,就是靠了叔叔们的扶持,才登上帝位至今,可他们都极力反对宣武帝重用高家。
咸阳王元禧本来就手握兵权,脾气又暴,一见小皇帝不听话,索性在咸阳封地起兵造反,号称“清君侧”,多亏元怿等人领兵将他打败了,将咸阳王元禧捉回洛阳,宣武帝对叔叔也毫不客气,直接砍了他脑袋。
但北海王元详和彭城王元勰,就多少有些冤枉了。
高肇的几篇奏章一上,声称找到元详和元勰与元禧有勾通叛乱的证据。宣武帝连证据真假都不问,就命人将叔叔们统统打入牢房,北海王元详当即气死狱中,彭城王元勰则保释回家,永不启用。
大家都在私下议论两位王叔的冤枉,可谁也不敢当面跟宣武帝较真,偏偏元怿就敢不顾一切地说出来。
宣武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只能勉强劝解道:“四弟,高尚书是朕忠心耿耿的老臣,你是朕最宠信的爱弟,你们俩人若能将相和,大魏才能兴盛,高尚书口讷不文,四弟就不要苦苦相逼了。”
这已经是在责怪元怿了,元怿不好再说下去,追究彭城王元勰和北海王元详的冤狱,只好冷笑着转移了话题:“好,皇上既如此说,小王便不再提起旧事。眼前一件公案,小王倒有兴趣问个水落石出,听说高大人自命是渤海高家的嫡系后人,与清河崔家、范阳卢家、荥阳郑家、太原王家这汉人四高门一样,同为大汉高官之后、两晋士族高门?”
高肇本来受了外甥的保护,脸上已经恢复了神气,一听得元怿挖他的老底子,又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道:“啊……这个……这个,我是皇上的亲舅舅,是渤海高家的后人,说起来当然有点话长,这个……这个……我爹姓高,我爷爷也姓高,当初我们的先人高泰在前燕……”
“哦,原来高大人是名将高泰之后,可高泰的长孙、咸阳郡公高允,是我朝五朝元老,九十八岁才仙逝,怎么他生前从来没有提起你们这一支啊?高太后十一岁入宫,高允也在朝中,怎么从来没有说过,他与高太后有何姻亲关系?”元怿步步紧逼,其实拉粪车出身的高肇乱攀亲戚、冒充高门这事,早就是洛阳城的笑谈,但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从没人敢当面说他什么,今天元怿豁出去了,非要揭一下高肇的画皮。
站在一旁的高夫人,脸也憋得红了。
她自从入宫后,为了防止人家揭她家世微贱的伤疤,长期以“渤海高家”自命,自己也一直相信真是渤海高的后代,没想到给清河王这么一说,她觉得果然是破绽百出。
渤海高家是士族高门不错,但自前燕、前秦,高家子弟就一直在北朝当着高官,并没有什么流落在高句丽的旁支。
叔父真是的,已经是皇太后家的亲戚了,就够高贵的了,何必非得冒充什么“渤海高家”?
高肇已经被逼到墙角了,索性不要脸了:“啊,事情是这个样子的,高太后入宫时,未带家谱。当时高允高偌兄弟并不知道我们和他们是一家的,后来我来洛阳,将祖谱补录,才去高家认祖归宗,高允之孙咸阳郡公高振,已经亲录我们为渤海高家的旁支。”
“哈哈,今天本王才知道,原来高大人是补录的旁支。本王听说,渤海高家是有名的文学之家,全都擅长诗赋,高允高令公更是前朝国史总修撰,高佑也以文学名世,请问高大人,虽然高家流落东夷,家传诗书,不应生疏吧?今日既是皇上亲临皇家围场,观看宫眷们打马球,就请高大人即席吟诗一首,如何啊?”元怿更加拿高肇不当回事,大肆开起玩笑来了。
高肇满脑门都是汗,他连字都写不了几个,还吟的什么诗啊?
要是让他站洛阳东城骂街,那高肇倒是可以足足骂上两个时辰不带重样的,可写这劳什子诗……他偷眼望望自己那个端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的外甥,皇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二舅是干什么出身的?
第二十章 马球场边的纠纷
宣武帝这边,高肇急得满头是汗,那边高夫人也要忙着上场,高夫人无暇他顾清河王元怿和高肇的纠葛,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
胡绿珠已经摆好了准备击发的完美架势,却远远瞧见元怿和高肇争执了起来,宣武帝的脸绷得紧紧的,根本没时间往马球场上看一眼。
她由不得在马蹬上踹了一脚,暗骂道:“该死的清河王元怿,你今天怎么一再坏我的好事?本姑娘好不容易赶到皇家马球场,正准备在皇上面前大展身手,你却偏偏扫了皇上的兴头,让皇上没心情看宫眷和官眷们比赛,听说下个月就要选一百名秀女入宫,本姑娘属高龄女青年,根本就没机会入选秀女,过了今天这村,可就没明天那店啦……”
她踩着镶金嵌玉的脚蹬子,看着手里的玄星杖、胯下的浮云马,衬得自己格外神气,不由又想起元怿的一片好意,也不知道自己该生他的气还是该感激他的慷慨送马。
正在这时候,胡绿珠舅舅家的表妹皇甫茜茜从绿棚下纵马奔驰了过来,大呼小叫道:“绿珠姐,果然是你!刚才人家说,清河王把浮云马送给了一个二十多岁的过气大婶,我就想着,很有可能就是我了不起的绿珠姐。姐姐,你真行,不愧是老资格的洛阳城一姐,到了二十来岁,还有手段钓到这么正点的东床快婿,妹妹不佩服不行!事到如今,看来还是姐强,忍啊忍的忍到今天,终于忍出了头,能给清河王当侧室。等哪一天,尔朱王妃有个三灾两病地挂了,绿珠姐,你可就是正正经经的清河王妃啦,也好让我们胡家、皇甫家光宗耀祖啊!”
这皇甫茜茜本是个大势利眼,当年她跟着胡绿珠混宫宴时,姐长姐短,叫得很是亲热,后来自己嫁到元家,当上王爷的小儿媳妇,就瞧不上没嫁出去的胡绿珠了。
大街上,姐妹二人碰了面,皇甫茜茜不是把帷帽一拉,脸转到一边,当没看见表姐,就是傲慢无礼地说什么“胡小姐,我今儿要进宫,跟元家的媳妇们参加皇室宗亲祭祖缝衣大会,没时间跟你说话啦。”
此刻她狗脸一翻,又是一副巴结入骨的亲热相。
胡绿珠只管找皇上的视线长焦聚点处,也没时间理会这碎嘴表妹。
只见高肇和元怿你一言我一语地正争得热闹,宣武帝突然虎着脸站起来了。
她远远见过几次宣武帝,只知道他相貌堂堂,长得不错,虽然没有元怿挺拔高大,也算得上一表人才,就是黑,也不知道高太后怀他的时候吃什么了,把个太子生得像块小黑炭,丢煤球堆里,不笑不说话,分不出来哪是元恪,哪是煤块。
长乐公主和元怀都挺白的,宣武帝的高夫人更是肌肤如雪,可宣武帝本人呢,跟他养的一个昆仑黑奴倒有两分神似。
虽说皮肤黑点,但宣武帝五官端正,棕发如金,擅长骑马射箭,一身帝王气概,也颇为英武。
胡绿珠自从前年就想清楚了,自己要嫁到平常官宦人家,不是做妾,就是当后妈,还不如直接进宫当嫔妃呢。说什么也是皇帝的老婆,天子的枕边人,只有这样才能咸鱼翻身,洗刷掉自己“花痴”的名声。
可冷不丁今天又冒出来一个清河王,让她有些费起思量来了。
清河王这种人材,在大魏国打着灯笼也难找到。
论文,他和他爹孝文帝一样,雅通诗书,博古通今,算得上一肚子学问;论武,人家集天下兵权于一手,常年带兵打仗,是个帅才;论长相,人家大魏国的国草;论家产,人家的属地包涵关陇,占了小半拉中原。
要不,今天怎么那么多公侯小姐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她呢?胡绿珠觉得,自己的脊背都被那些怒目而视的目光烫得火辣辣的。
宣武帝见高肇说话越来越前言不搭后语,被元怿逼得洋相百出,只好自己站了起来,平静地看了弟弟一眼,吩咐道:“来人啊!”
一个黄门内侍赶紧上来:“陛下有何吩咐?”
“宣秉笔太监。”
“诺。”
正在一旁乘凉的秉笔老太监忙拿着羊皮卷和毛笔、砚台,连滚带爬,赶了过来:“陛下,请问要写什么旨,是赏给宫眷绸缎珠宝还是金银财帛?最近这羊皮跌价了,不如一人发两块羊皮,又体面,又省钱。这球还没开始打呢,陛下准备赏谁?依奴才看,今天长乐公主准赢,陛下瞅,她那边全是年轻的官眷,一水儿的二八芳华,如花似玉,水蛇腰,春葱手,兰花指,柳叶眉,杏核眼,瓜子脸,那是优中选优,精中选精挑出来的啊。奴才二十岁上净身入的宫,那以前也没少逛过勾栏院,那以后也没少伺候过公主后妃,还没见过一色儿这么齐整的娘子军……”
宣武帝被他罗唣得受不了,怒道:“废话!朕哪有心思看什么马球?”
那秉笔太监忙跪下道:“啊,奴才今天又废话了?自从皇上上回说奴才拟的圣旨废话太多,奴才已经刻意悔改啦,凡是该说‘大魏高祖孝文皇帝’的地方,奴才都改成了‘先皇’。皇上瞅啊,就这么着,一篇圣旨里,咱家就能省下六六三十六个字。再少点,那就不成了,我朝以孝治国,要是每篇圣旨里不念叨孝文皇帝五六次,还有什么孝顺样儿哇?皇上不给人家说了闲话、戳了后脊梁骨吗?”
宣武帝不耐烦了,踹了那老太监一脚道:“叫你少废话,给朕拟旨,即刻封尚书令高肇为渤海公,对,渤海国公,以渤海国为高家的封域!看谁还敢说朕的母家出身微贱,不是渤海高家的正胤!”
第二十一章 钦赐渤海公
宣武帝一言即出,清河王元怿和尚书令高肇都呆住了。
元怿这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愚蠢,皇上对高家的偏心眼儿,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自己偏偏会以为皇上能向理不向人,能明白高肇是个野心勃勃、贱役出身的小人、奸臣。
看来,皇上根本就不理会自己的陈述,只一昧对高肇偏听偏信。
今天更是当面摆明了,皇上就是要拉偏架,让元怿自讨没趣!
高肇登时笑得肥脸上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这个外甥亲啊,虽说到十来岁上才跟二舅见面认的亲戚,可娘舅亲、姑表亲,辈辈亲,砸着骨头连着筋。
宣武帝,他不仅是自己的亲外甥,还是亲侄女婿,还是自己的内侄。亲上加亲,三重保险,对这舅舅,真是像一件温暖牌的贴身小棉袄,照顾得无微不至,好得无可挑剔。
难怪他们高句丽民间有句俗话说,外甥是舅舅家的狗,外甥狗,外甥狗,吃饱了还要捎着走……啊不,是他这个娘家二舅吃饱了还能捎着走,瞧,今天就跟元怿小吵了一架,得,渤海国到手了。
渤海高家,不就是个汉朝大臣的后代吗,要认真比较起来,如今的渤海高家,还没他这辽东高家一半的显赫声势呢,自己认了这门祖宗,本来也是给了“渤海高”脸上贴金的好事儿啊。
哼哼,谁敢说他的“渤海高”不正宗了?
从今往后,谁想姓上渤海高家这高贵的姓氏,那还得他高肇说了算。
元怿气得脸色发白,负手站到远处,远远望着马球场,一言不发。
佳丽们分红、绿二棚,手持偃月形球杖,已经在各棚的球门前各就各位,只等高夫人一声令下,就要开赛。
宣武帝也不理会他,只管命令秉笔太监:“写上!朕幼年失恃,孤苦无依,孝文昭皇后高氏,父扬,母盖氏,归自辽东渤海高家,世臣勋姓,岂为浅陋,子孙零落,以致微贱,今以渤海国尽封高氏,授尚书令高肇渤海国公,世袭罔替,钦此!”
那秉笔老太监听得直杵牙花子,絮絮叨叨地道:“皇上,这不合祖制啊,渤海国是亲王才能受封的地盘,哪能说给二舅舅就给二舅舅?陛下得上显阳殿召集文武百官,大家伙儿合议了,元家没一个亲王反对才成。高大人,奴才跟你说,这人哪,没那么大福份,就别戴那么大帽子,不然得压死你!这位子您坐,不大合适,不留神把你栽下来,嗑了牙还是轻的,就怕连脖子也跌折了,到时候,你连老命都保不住……”
这秉笔太监从宣武帝一登基就跟着,资格老了,经常多嘴多舌,好在宣武帝拿他当个解闷的,也不讨厌他,他就仗着宣武帝另眼相看,常装疯卖傻说两句真话。
今天宣武帝可是动了真气了,喝道:“来人,把这老东西拖下去砍了!”
秉笔太监吓得一哆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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