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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权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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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亲兵应命而至,拿着两杆大旗奔上高高的点将台,将旗往台上一插,只见一面杏黄旗上写着“护圣主、复大权、清君侧、肃宫廷”十二个大字,另一面旗上写着斗大一个“魏”字。
微凉的风中,这两竿大旗被抖得“哗啦啦”作响。
那些州官惊诧万分,虽说北魏前几年有点乱,不是这个亲王造反,就是那个六镇兵动乱,但自宣武帝成年后,由元氏亲王手里夺回兵权,把那些带兵的元氏亲王贬的贬,杀的杀,夺权的夺权,但宣武帝肯定想不到,自己的亲弟弟也会扯旗造反。
虽说宣武帝对元愉等几个兄弟一向薄情,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所以他就算夺了元愉的王位,也没有心狠到底,仍让他放在外州的刺史位置上,冀州是北魏的大州,冀州刺史不仅是封疆大吏,手下带甲数万,算得上北魏的北方屏障之一。
如果元愉这次造反,真像他自己所说,得到了清河王元怿的支持,又代表了元氏宗室的决心,那就算是皇上起兵清剿,也很难收服冀州。
冀州北边和北方六镇相连,六镇兵是北魏的核心部队,又是拓跋家的大本营,只要六镇兵肯响应元愉,宣武帝元恪的皇上就算是当到头了。
元愉又大声道:“今日之事,本王也是逼不得已,高家那个老贼,老谋深算,筹划多年,打击宗室,反谋已成,众大人,有跟随元愉一起入京勤王清君侧的,往左边白线内走,有不愿跟元愉一同起兵的,本王也不勉强,就请阁下卸了官位,拿些银两,回老家避祸,往右首白线里走。”
他话音刚落,那些元愉的亲信便走到左边白线里。
那些不愿跟着他造反的保守官员,知道既然不跟着王爷造反,官肯定也当不成了,便主动走到右边白线里。
原地留下了一些官员,却是既不愿追随元愉,又不愿致仕回家的。他们看着左右的官员都已经表明态度,犹豫不决中,便放慢了脚步。
这些人多是高家的亲信,他们不相信,一个向来柔弱无刚的王爷,会有多大的力量和决心,能胆敢和高家正面为敌,也就是和皇上正面宣战,元愉此刻的举动,无异于犯上作乱,倘若此刻阿附元愉,将来冀州一旦被王军平定,他们好不容易挣来的权位也就会化为泡影,连累得子子孙孙,都很难在北魏出仕。
元愉打量了原地留下的三十多名官员,脸色突然一变,喝道:“亲兵队,将他们拿下!”
三百名身穿黑色甲胄的亲兵,急步上前,将那三十多名官员围在当中。小校场旁边突然伏兵四起,一排排强弩硬弓,直指这三十名原地不定的官员。
那些官员脸上变色,有人刚准备往左右首白线里跑去,元愉已高叫一声:“拿住这些高党奸贼,斩首祭旗!”
惨叫声过后,三十具穿着官服的尸体在小校场里堆得横七竖八,绛红色的鲜血流泄一地,将小校场的地面浸得都变了颜色。
冀州官员都吓得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优雅文弱的三王爷,竟也有这么杀伐决断、霸气干云的时候。如今,他们已跟着上了元愉的船,只不知道,哪一天能靠岸,更不知道,靠岸那天,等着他们的,是泼天富贵,还是满门抄斩。
唯一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四王爷元怿也参与其中,他带兵打仗和运筹帷幄的能力,那足以让冀州官员放下一半的心。
天色慢慢亮了,上万官兵在小校场内外如山屹立,刀枪剑戟如林,看起来很有战斗力。元愉心中像受了鼓舞似的,他收起自己的剑,平静地说道:“从今天起,本王就是大魏的天子,当今皇上晦暗不明,信用外戚,打击宗室,一待朕攻入洛阳,元氏亲王将集合于太庙,逼今上逊位,另选贤能,朕暂时代理此位,以待贤者。”
在元愉此刻的心中,他觉得,最称位当大魏皇帝的人,应当是那个能力最强的弟弟——清河王元怿。
彭城王元勰早就说过,孝文帝的儿子中,最适合当皇帝的就是元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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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解释一下北魏六镇了。
北魏六镇,是北魏孝文帝南迁后在平城附近留下的鲜卑旧部,也是魏末那些风云人物的诞生地,宇文泰、高欢、独孤信、葛荣、杨忠、杨坚等人,全都是六镇兵出身,由于他们原来的贵族地位在北魏南迁后失去,成为受中原歧视的“贱民”,而且永远不准离开边关,这些被冷落的鲜卑旧部,最终断送了自命中原王朝的北魏皇权,将元氏子孙当作羔羊一样屠戳。
在这本书中,北魏六镇还只是一个淡淡的背影,有兴趣的JM可以看一下这个注。
注一:北魏六镇为怀荒(今河北张北)﹑柔玄(今内蒙古兴和西北)﹑抚冥(今内蒙古四子王旗东南)﹑武川(今内蒙古武川西)﹑怀朔(今内蒙古固阳西南)﹑沃野(今内蒙古五原东北)等军镇。
从皇始至延和年间(396~434)﹐北魏先后自东而西设此六座军镇,外御柔然﹐内制高车﹑山胡﹐拱卫京都。
北镇不设州郡﹐以镇﹑戍领民﹐号为镇民﹐主要是鲜卑拓跋部民﹐地位较高。随着北魏疆域的扩大﹐强制汉族及其它族的大族豪强﹑部落酋帅徙边。文成帝以后﹐又不断发配囚犯戍边﹐从此镇民的地位日益下降。孝文帝迁都洛阳后﹐政治﹑经济中心南移﹐北镇失去军事上的重要地位。加以进入中原的包括拓跋在内的各族贵族加速汉化及封建化﹐而北镇仍然保持着鲜卑化倾向﹐镇民被称为“府户”﹐属于军府﹐世袭为兵﹐不准迁移。
第七十一章 平叛大军
不仅元愉是这么想的,宣武帝也是这么想的。
皇后册封大典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月,炎炎七月,宣武帝和元怿二人沿永乐宫西林园的西海池散步,林荫挡住了烈日,湖水隔绝了暑气,让宣武帝烦躁不安的心稍稍平静了一刻。
宣武帝一向很喜欢元怿,这个弟弟看上去温文儒雅,却有大将之才,是他父皇孝文帝生前最欣赏的儿子,若不是有立长不立幼的皇家体制,孝文帝一定会挑中元怿来继承皇位。
如果真能那样选择的话,宣武帝自己就不用承担那些令他厌烦的国事和军务了。
元恪本不愿居此高位,而这个冠冕却不疑置辩地落在了元恪的头上——他想起父皇孝文帝临终时对他的嘱托,孝文帝要他接着走富国强兵之路,将来一统中原,却忘记了来自北方的威胁。
如今北魏内忧外患,让宣武帝很是头疼,柔然不断侵边,六镇不甘长年守戍,元氏亲王对皇权虎视眈眈,他能依靠谁呢?他又敢依靠谁呢?
“怿弟,你近来怎么瘦了许多?”宣武帝看了看元怿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心中有些怜惜,“是不是公务繁忙,让你无暇休息?”
元怿不仅是亲王,而且是朝中的尚书仆射,事务众多,他又比较勤于理事,平时睡眠很少,更没有什么时间娱乐,宣武帝对他的勤勉,向来是很佩服的。
如今,元氏亲王纷纷退出了庙堂,只留他一个人对付势力日益雄厚的高家,元怿更是连觉都睡不上了,作为元氏宗室的全权代表,他背后还有无数或远或近的关系要梳理。
不过,他心知自己的消瘦完全与政务无关。
多奇怪,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倾慕于一个女人,是因为得不到才觉得珍贵吗?元怿的眼前,隐隐闪现着她纵马挥杆的身姿。
那种气韵和姿态,洛阳城里没有第二个女人比得上。
他长叹了一口气,如今胡绿珠已经是皇妃了,再不克制自己的思念,便有盗嫂之嫌。这个容色卓绝、性格强悍的女人呵,如果她不愿意嫁给他,为什么她不能嫁给一个外镇的藩王,远离洛阳城,也远离他的眼睛和耳朵呢?
看不见她,时间长了,也许他能够淡忘她。
她偏偏要嫁入魏宫,偏要经常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三个月来,每一次远远地看见她的背影,他的胸前都如遭雷殛。元怿第一次知道了心碎的滋味,那种酸痛,要有极大的生命力才能够承担。
劳生碌碌,作为一个一生下来就有使命的亲王,作为一个被父兄宗室寄以厚望的权臣,他只能甘于自己日日理政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上天连一点点的温柔慰藉都不肯赐给他呢?为什么不能让他在政务繁忙之余,也能有一个香软轻暖的身体、一个绝不流俗的灵魂,和他相守永远呢?
元怿深深地呼出胸前那口浑浊而郁闷的气,不再去想那个忽浓忽淡的影子,面色凝重地说道:“陛下,昨天夜里,尚书李平在小校场连夜阅兵,哄动一城,老百姓纷纷涌上街头观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这样急?”
宣武帝一阵沉默,他低头快走几步,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走了足有一里路那么远,宣武帝才闷闷不乐地说道:“昨夜,朕加封李平为镇北将军,领十万军去冀州平叛。”
“平叛?”元怿的心中怦怦乱跳,一种恐惧感充塞了他的心,“冀州那里,不是三哥京兆王元愉在当刺史吗?难道州里出了强盗?”
“强盗哪里能造出那么大声势!”宣武帝扭过了脸,不愿与元怿惊恐的眼睛对视,“昨夜朕得了三百里加急密报,元愉在冀州树旗造反,杀了冀州长史和司马,设坛告天,自称为大魏皇帝。朕连夜在太极殿召了高肇、胡国珍、李平几个老臣入见,商量之后,派兵出城,刚才有使臣返京回报,说镇北将军李平跋涉两百里,今天夜里就可以与叛军扎营对峙了。”
“三哥是个书生,怎么会……”
元怿的脸刹那间变得惨白,他和元愉的感情,比和宣武帝还要亲近些,因为两人年龄相近,自小一起读书嬉游,分外亲密,而宣武帝幼年登基,与弟弟们自然不可能像小伙伴一样玩耍,总有种隔膜感。
“你还称他作三哥!”宣武帝的脸上带了几分怒色。
“是,臣想着,元愉本来柔弱,只喜欢读书写诗赋,似乎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元怿一头是汗,讷讷地辩解着。
宣武帝长叹一声:“高肇从前对朕说,元愉上次被朕责打五十杖,发放冀州后,有不臣之色,朕也不肯信,哪知道……”
又是高肇!
元怿心中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恶毒的野心膨胀的秃头大臣,他仗着是宣武帝的舅父,在朝中为所欲为,先是谮杀了宣武帝的两个叔父、前朝的老王爷,现在又向他们兄弟身上伸出魔爪了!
高肇由于来自外国,在大魏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热心于拉帮结派,门下奔走之徒极多,洛阳城里,早就形成了“高党”。
高肇自己是当今皇上的嫡亲母舅、渤海公,他的妻子高平公主又是皇姑,是孝文帝的亲妹子,侄女儿高华刚封为大魏皇后,侄子高猛则在去年娶了长乐公主为妻,一门三公,裙带重重,一荣共荣,一损共损,家势显赫,已经超过了前朝的冯家,但他仍然不断陷害宗室,真是其心可诛!
“陛下!陛下为什么只肯相信高肇的话?上一次,陛下信了高肇的话,说三哥和五弟、六弟奢靡,杖责京兆王元愉、汝南王元悦,软禁广平王元怀,其中,五弟广平王元怀还是陛下的同母弟,也是高肇的亲外甥,高肇心狠手辣,他……”
元怿再也按捺不住,他将这些由于高肇挑拨而导致兄弟不和的事情全都公然说出来,试图为三哥元愉辩护。
第七十二章 西海池嬉水
“元怿!”宣武帝的脸色气得发黑,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发怒道,“你知不知道昨夜朕为什么没有召你入宫?”
元怿猛然惊悟,正是,为什么冀州兵乱,宣武帝连夜召见了尚书令高肇、尚书李平和尚书胡国珍,却独独没有召见他元怿呢?他不是朝里兵权最大的亲王吗?
调兵居然越过了他,直接由李平号令!
元怿不由得背上发冷,心中惊疑不定。
莫非,高肇拿这件事做由头,背后对自己说三道四?
莫非,宣武帝对自己竟起了疑心?
“昨夜,密报中说,元愉造反,是借用了你的名义。”宣武帝眺望着远处的莲花池,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元怿满背都是冷汗,颤声道:“什么?他……他这样害我?皇上,臣弟朝夕随侍在侧,忠心耿耿,日月可表,皇上若有疑臣之意,臣唯有以死来剖白忠诚。”
宣武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仍然不急不徐地说道:“元愉声称收到了你的密信,说朕已成了个昏君,高家呢,又准备对朕下手,让高皇后给朕投毒,意图取代元氏天下,所以你约他同举义旗,里应外合,一起造反,他收信后,才在冀州树起‘清君侧,灭高肇’的义旗,设坛告天,自己代朕做了大魏皇帝,又封了李氏为大魏皇后。”
现在既然已经当面将这话告诉了元怿,自然是不再有疑心了。
元怿擦了擦额上的汗粒,心下还是觉得有些恐慌,掩饰地问道:“李氏?是那个歌女李小雅吗?”
“不是她是谁?”宣武帝曾经在瑶光寺与李小雅见过一面,并未觉得她有多出色,可见情欲迷人,令人智昏,京兆王元愉在冀州扯旗造反,十之八九倒是为了这个女人。
据密报说,元愉在树旗造反的当天,就迫不及待地册封歌女李小雅为皇后,说只有像李小雅一样温文善良、柔情似水的女人,才配当皇后。
他当初就觉得这个弟弟为人糊涂,果然如今为个残废女人神魂颠倒,这样的荒唐事也做了出来,唉,他本不愿让元愉身败名裂,可元愉偏偏要往这条路上走,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元怿也嘿然不语了,良久叹道:“情这个字,误人最深,当初,若不强迫元愉娶于皇后的妹妹,也许他不至于受皇上责罚,也不至于有今天。”
其实他何尝不是如此?
天下女子之多,如繁花满圃,令人应接不暇,而他独独迷恋于心中那一朵玫瑰。
兄弟二人说话间,已经转过了园子的北角,后面的内侍远远地跟随着,被一圃深密的花树隔了开来。
前面是一处占地十顷的莲花池,池边停着几艘画舸,莲叶莲花直铺往天边,这里培植的莲花与寻常不同,是从南梁的京城建康(按:今南京市)重金买来的花种。
不但花朵肥硕洁白、摇曳飘逸,而且花叶长成后,高出水面十几尺,泛舟其中,但觉浓荫蔽日、暑气全消,放眼望去,船底是碧绿的水波,船外是森林般的莲枝,上下一绿,幽香浮动,真有不染人间纤尘之感。
这莲花今年是第二次开,宣武帝喜欢这里的清幽,正预备下午与元怿在船上饮茶听琴,享受一下这难得的清静和悠闲。
忽然间,前面传来一阵拨水的“扑剌”声,兄弟二人一楞,同时住了脚步。
却见离岸一百尺的地方,正有人在水中潜泳。那人穿一身浅绿色水靠,身段婀娜而灵活,面目却看不清楚,谁这么大胆放肆,竟敢在御花园的水池里游泳?
嬉水的女子兴致正高,曼妙的身影象鱼一样在水波中出入,露出来的脸和手都洁白如莲花,波浪上,隐隐有歌声传来:
“我念欢的的,
子行犹豫情。
雾露隐芙蓉,
见莲不分明。”
歌声撩人,泳姿妩媚,相貌俏丽非常,秀外慧中,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个尤物。
这声音虽不如李小雅那等停云裂帛般清亮,却更加婉转动人,歌声里大有相思的情意,缠绵悱恻,令人神驰。
北朝女子很少有会游泳的,这女子不但泳技高超,能在湖中出入自由,而且时而没入水下,时而踏浪采莲,既似炫技,又如舞蹈,说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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