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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很生气 性很受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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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师们那里也许叫布局悬念,在行文方式上也许正是老夫子们常说的插叙倒叙吧,在人生中则是扯淡。

想想,如果时光能倒流或者说我想活在那阶段就活在那阶段,那天地间绝对会天翻地覆,谁也别想好活。这种事很正常,当每个人都只想自己好过的时候,其实大家都不好过了。

过去的皇帝权力够大的吧?想要谁死谁就不能不死;想要美女全国搜刮过来,尝一遍,扔掉,有的连看都不看,更别说尝一下了;想鱼翅就鱼翅,想燕窝就燕窝。够快活吧?快活;够舒坦吧?舒坦。可下边的人呢?好过吗?怕是没几个好过的人。老百姓呢,那还用说,你不让我好活,我反他娘的。于是轰轰烈烈一场杀戮,改朝换代。到头来谁都不得好死,就别说好活了。

如果你要问我在这里这么做算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我告诉你,我神经病,什么意思也没有,纯属心血来潮,于是就放在开头。这就是一个写者的好处,想让谁先出场谁就可以先出场,想让谁风流快活谁就可以风流快活,看谁不顺眼就让他痛不欲生,想给谁加戏就给谁加戏。

安雪梅走出宿舍门的时候,她都没想过她会杀人。虽然她很自信也很自恋,也许在她二十二个春秋的人生岁月里也曾有过想要杀人的念头,不过那都只是想想而已,并未付出行动,也没人因此而受到伤害。

每个人都潜藏有杀人动机和智能,之所以不出手或没杀成,也许只是未能遇上适合可杀的对象罢了。

但安雪梅那天确实没想过要杀人,所以出门装扮上也没有刻意搞成一副要去杀人的模样——黑衣黑裤黑风衣,再配副大黑墨镜什么的。

她上边身着菜卡中长风衣外套,里边是大V领扭花前幅线织衫,再里边是荷叶边腈棉吊带,再再里边大家都知道也都不知道了。下边是溜狗图案钉珠绣花牛仔长裤。最显眼夺目的地方是腰,确切说是腰带。一条铆钉的衍缝的超宽的奶白色腰带。

头发自然垂直。不画眉毛,不上睫毛,不擦脂粉,只轻轻抹拭一点点的柔亮的润唇膏。她似乎对自己有百分百的信心。人也的确青春,清纯,白嫩。圆脸,桃腮,樱嘴。也确实有足够自信的资本。

华灯初上,街风清爽。窝在家里一天的人们开始出动,开始准备迎接挑战一天即将到来的疯狂时刻。

安雪梅漫无目的走着,本想找个地方好好吃顿饭,可怎么看都不顺眼。给好几个好朋友电话,对方不管男的女的一律跟你推说忙。

她想如果她直接告诉那些男性朋友们她现在一个人,而且分手了,失恋了,他们准没二话。特别对方也还是一个人的。

她突然觉得友情也如此脆弱,比爱情强不到哪里去,也许仅仅不常在对方面前抹泪吧。不好意思嘛。原来爱情与友情区别:爱情可以哭鼻子,而友情只能坚强到底。

走着走着就来到可缇咖啡屋。要命,这不是郝东常带她来的地方么?是这城市太小?还是我真的还放不下他?她想,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吧。

里面喝咖啡的人不多也不少。伤感忧郁的萨克斯四周荡漾开来:在下次眼泪掉落时。

为什么会选在下次眼泪掉落时?为什么要等到下次眼泪掉落?

安雪梅点了一杯夏威夷可纳咖啡。

夏威夷可纳咖啡,甘甜浓香,柔和温润。郝东喜欢喝。他也像这咖啡,敦厚诚实,从不咄咄逼人,也不喋喋不休让人心烦。现在像他这样的同龄人已经不多见了。人人自以为是,凶残得像只动物,见面就把自己的观念硬塞强加于他人,也不看看对象,唯我独尊。

‘我的地盘我作主’,不是我的地盘我也要作主。不懂转换,分不清角色。如果你偶有不耐烦的表现,那好,朋友不做了,也做不成了。这是什么理论吗?这时代。

服务员小姐送来一杯咖啡,还有一份可丽饼。这是可缇咖啡屋的规矩,点一杯咖啡就会另外搭配一份甜饼。搭配什么饼就看你点的是什么样的咖啡。等级森严犹如这个社会,平等也犹如这个社会。你购买10元钱的东西有10元钱等值服务态度,你购买100元钱的东西有100元钱等值服务态度。

不信,你下次随便到一家店里买一样最便宜的东西看看,‘嘭’,东西放在你面前,看都不看你一眼,就是看了也是满眼鄙夷,没有多余的其他。弄得你怪不好意思。可TMD他们为什么推出这个?

一杯咖啡一份可丽饼对一般的女孩子来说连晚餐都可以免了。

安雪梅慢慢品着咖啡。坐她对面的另一桌的一对情侣甜蜜的说笑,女孩幸福得脸都开了花,头顶也紫气云绕。雪梅故意对那个男人抛了几个媚眼,男人虽慑于女孩,但还是偷偷瞄了她几眼,就被女孩提耳朵。

恋爱中的男人蛮可爱的,不管他年纪大小,只要他真心的爱这个女孩,不管女孩怎么对他,他都能忍受,就算做的很有些过分。他爱她有多深,他就能忍受多大的委屈。

安雪梅眼前突然晃悠着郝东无辜的眼神。她想也许她对他真的太过分了。两年了,他是那么的爱她,可她给过他什么?吻,拥抱,用手帮他去火。而他呢?他爱她,疼她,所以非常尊重她。不忍心她受一点点伤害,甚至不忍心看到她有丝毫的不愿意,所以他一直忍着。如果是别的男人也许早就分手了。在这个快餐爱情泛滥成灾的今天,爱情就像商务套餐,吃完就扔,该谁收拾谁收拾。

安雪梅徒然伤感,才发现她不该进来。一个孤单女孩在这温馨浪漫的地方,而这地方又曾经有过她太多的欢声笑语,温馨甜蜜。而今却孤身一人独自面对,就算没有旁人亲密无间卿卿我我的刺激,面对熟悉的服务员,桌椅,音乐,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情绪,谁又能不想起曾经身边的那个他呢?

每个人都把自己想像得很坚强,其实都一样脆弱。如果一个人对什么都无所谓,不是表面逞能,就是未到伤心处。安雪梅想,她心底里的那些豪言壮语也只不过是在掩饰她沉重的失落感。要不,为什么她会在郝东说分手后就跑回宿舍蒙头睡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能眠呢?

安雪梅像喝啤酒一样喝完咖啡,皱皱眉。再囫囵吞枣的几口吞吃完可丽饼。

可丽饼,好名字,只可惜幸福的人才可丽,孤单的人只会让人感到可怜。

安雪梅怆惶逃离可缇咖啡屋。可大街上也没有她容身之地,霓虹灯下一对对情侣结伴嘻笑而过。她第一次感觉到孤单的人是如此可怜可悲。越是温馨浪漫热闹的地方越让形单影只的人显得孤立孤寂孤独,孤零零的飘荡无依。

安雪梅决计逃离这些地方,找个大家都一样寂寞孤单的地方。于是她想到网吧。

网吧,这地方看上去热热闹闹的,其实每个人都寂寞孤独地独舞。就算手臂不时互相碰撞,谁也不理谁;就算他(她)对着一个千里之外一无所知的阿猫阿狗喃喃自语,也绝不对身旁的你问个好,或说声对不起。

在去网吧的路上,安雪梅路过一家电影院,她原本没心思看电影的,可她还是毅然的买票进去了。因为电影院正放映一部她看过好几次但还一直想再看的电影——《上帝也疯狂》。

这家电影院她常来,有时一个人,有时与同学一起来,有时郝东陪她来。

电影院建筑物外表陈旧,看来已有些年月。有两个放映厅。一楼大厅,放映的国产,港台,日韩等亚洲影片;三楼小厅放映的全是欧美片,而且基本上是原声版。设备都很简陋,椅子都还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那种活动的木制椅,人坐下去或站起来都会发出噼噼啪啪响动声。像个难以承受生活折磨的老人在呻吟。这些都不难忍受,最难以忍受的是电影院长年累月的散发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味。

电影院老板是个留有长头发的老男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艺术青年。对电影应该算是个内行人,或者说一种偏爱。大厅应该纯属赚钱,小厅则是兴趣所致。欧美片,但不全是大片,商业片,更多的是一些有内函的人文文艺片。老板也常常坐在后排一起观看,与身边陌生观众小声讨论。

安雪梅有次无聊中与同学一起来消磨时间,没想就喜欢上了,所以也就忍受了那股莫名其妙的臭味。

也许臭味相投吧,小厅的观众不算很多也不算少,时常恰到好处地覆盖差不多的座位,偶有几张空椅子。

安雪梅刚找到座位坐下,上帝就开始疯狂。黯淡的彩色画面,像一部平常所看到的上个世纪80年代的科教片。炙热,植物繁茂的非洲风景。动物们在阳光下的森林里、草丛中、河流边上奔跑,跳跃。镜头往前推,有动物纷纷往外逃蹿。再往里推屏幕上显出沙漠却又不是沙漠的地方,在那里,阳光暴晒,久旱无雨,有一群人,一起劳动一起分享食物,似乎这样严重的旱情对他们来说一切都已习以为常了。从剧中人物对话中我们知道这个地方叫卡拉哈里。

镜头突然袭击般的转到繁华的现代都市:高楼大厦,飞驰而过的车辆,彼此麻木不仁地忙碌着的人们。飞机场,飞机起飞。高空中飞行员喝着可乐吹大牛,把喝完汽水的可乐瓶随手扔出窗外。

“叭!”,一切因此躁动不安,动乱纷争。

瓶子落在卡拉哈里部落打猎回来路上的一个中年男人基的前面。他把瓶子带回部落,部落人们从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东西,像水一样透明却坚硬无比。他们把它当做上帝送给他们的礼物,渐渐地他们还发现,它可以吹出美妙的声音,还可以用来磨蛇皮,捣碎的东西。总之,几乎每天人们都能发现它有新的用途。可瓶子只有一个。于是,人们第一次有了不愿意与人分享的感觉,一种莫明的情感出现在所有人的心中,很多人都想独占它,人们开始为之争吵,甚至大打出手。看来上帝的礼物也是够危险的。

基决定把这个将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鸡犬不宁的东西还给上帝,于是他带着瓶子上路了。一路上,基经历了种种奇遇,使得原本彼此分开前行的两条平行线有了交集,于是两种文明的碰撞了。友爱面对自私,善良碰上了贪婪,真诚撞击了欺骗,纯真落入暴力圈套。笑料多多,笑果不断。

“哈!哈!……”

谁TMD笑得如此肆无忌惮,好像全世界就他最幸福似的。安雪梅挑衅的看着那个人,老娘心情不爽正想杀人呢。

那个人,那个男人很敏感。停住笑,回头看她,眼神里满是歉意,甚至对她点头微笑表示歉疚。

晕,这世界还有如此文质彬彬尊重别人的男人?不会是中世纪欧洲骑士跑到这儿来了吧?

头发有点长,发梢自然卷曲,然而看上去不像那些个流氓阿飞,倒增添几份儒雅的文人气质;脸清朗,国字匡,孔武而不张扬;眼神淡然自重,还隐藏几分忧郁飘移,镇静得让人心跳加速,穿透力过强。

他的唇,女人一样唇,柔嫩,性感,有尺寸感,充满厚重和温暖,唯独没有一般男人因大嘴厚唇而显笨熊傻样。唇部竟然还抹有淡淡的不留痕迹的唇膏,嘴角上翘,居然还有迷人柔和的酒窝。

天啊!杀?还是不杀?

安雪梅思想斗争很激烈,一边假装看电影一边不时偷瞄男人。他就在她身边,脸离她右边脸三十公分。脸刮得干干净净。轮廓硬朗。笑容温暖开朗。

男人认真地看电影,表情认真,眼神认真。连水墨蓝细条纹的T恤都显得一丝不苟,下边则放松多了,咖啡色灯芯绒休闲裤,棕色休闲皮鞋。哟,装扮还不俗嘛,还蛮有眼光的,蛮有品味的,气质也还算不错。

男人一直在笑,闷着嘴笑,激动处才裂开嘴笑,可却不出声了,很会控制自己照顾别人。女人般修长的手却不那么安分守己了,不时拍着椅子扶手,或紧抓。从另一途径释放他的激情。这个男人能为他人着想,还算有份公德心,可却从不压抑自己,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出口。

杀!安雪梅盯住他的脸。目光炽烈,直接,放肆。一点也不拐弯,也许根本就没想过要拐弯。

杀人最有效的方法,简单直接,锁定目标,单刀直入。

男人定力绝对属一流人物境界,一动不动,镇定自若,淡然处之,看他的电影,只是左边的手不时抬起,放下,以挡隔安雪梅那刀一样锋芒毕露的目光。

安雪梅没那么轻易的就放弃。她不是个轻易就认输的人,而是个对自己自信到有些迷恋的女人。她想如果她想杀人,那全天下没几个能逃出她手掌心的男人。

她应该是仰头三十度而非仰头四十五度盯望男人,由此断定,对方并非牛高马大型,动起手来应该多增几分胜算把握。她盯住他的唇。这不能怪她,只能怪他,谁让他有女人一样性感嘴唇。看了就生气。不杀不足以平天下女人的心。谁让你遇上我安雪梅,我唯有替天行道的份了。

安雪梅行动了。男人刚刚抬起手,她的手就非常霸道的霸占男人刚拍过抚摸过的椅子扶手,热乎乎的。身体斜靠过去。眼睛盯着电影屏幕,余光则通过眼角射出去,观察对方一举一动。稍有反抗,杀无赦。

安雪梅醒来,身边已经没人,留有一滩血。身体发沉,她扭动一下身子,还有些疼痛。

她努力回想昨夜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对了,双方经过激烈搏杀,她被对方刺入的时候,撕裂的疼痛使得她“啊……”的一声大叫。对方也随其后“啊”的一声惊叫,然后用力扼紧她。她也没便宜他,对方的肩头上至少有三处被她咬伤的地方。因此她想现在就算这个人就死了,化成灰。她都认得。他的气息她记得,何况他的气息里现在已经被她渗入自己的气息。

安雪梅终于杀人了,可伤的却是自己,而被杀之人已逃之夭夭,无影无踪,连名字都没留下。看来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罢了,被人追杀连个名都不敢报一下。

安雪梅到底杀了谁?

安雪梅杀的人正是那游戏花丛伤害无数女人却还深情款款到处杀人的捕色者——少——剑——波。

少剑波他们一伙人在小天鹅火锅城里吃吃喝喝,侃侃砍砍到了三点多钟。

出门后,付建民已经趴下走不了路,烂醉如泥。蔡萍转移目标反过来骂少剑波,少剑波在小天鹅招牌作证下用嘴堵住她的嘴,后来是蔡萍舍不得他的嘴,两人整整纠缠了两分零二十一秒。

当然这时间是郝东后来告诉少剑波的。“看得杜小慧眼睛都绿了。我一直在对时间,MD,整整两分零二十一秒。”郝东不无艳羡的说。时间是三天后的电话里。

分开后,蔡萍又骂付建民,好像还踢了一脚。然后几个人帮忙把付建民填进TAXI车后边的座位上,蔡萍坐进副驾驶席上送他回去。上车的时候还不忘对少剑波飞掷一个吻,迷醉的眼里还迷乱的放射红绿超强的杀人电光。

蔡萍走后,少剑波说他还有点事,就把杜小慧扔给郝东。跑了。

少剑波能有什么鸟事,不过是乱找个借口把杜小慧推给郝东罢了。他居然一个人跑到书城里去看书,后来在书吧里睡着了,七点多钟的时候才被书吧女老板叫醒。

人是睡醒了,可酒还没全醒。

他也醉得不轻,好像只有郝东没醉。因为郝东被呛了那一口之后就没有再喝,而变成蔡萍和杜小慧加入队伍。

蔡萍是为了讨人欢心,对付建民对少剑波都是,他们都叫嚷着让她喝,为了让她喜欢的两个男人高兴,于是就喝了;杜小慧则纯粹为了买醉。她恨所有人都对她不理不采,别人都还无所谓,可他少剑波不能对她漠不关心,不闻不问,一心只想着与蔡萍调情,因此她想喝醉了事,眼不见为净。

出了书吧,少剑波打车回家,那辆出租车居然在路上熄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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