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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天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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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伟，你看，这个，冯烈还是算了吧？”王立语气软软的和张小伟商量着。如果这件事情他拿不下来，说不定还会因此而让牛锋威胁到舅舅。那样的话，就算牛锋没收了他的这条小命，自己的母亲也要让他这条C市地头蛇提前几十年归位了。
“王哥，既然事情关系到堂哥王青，那么就照你的意思办吧！”此刻的张小伟早已经不是七八天前的张小伟了，眼界这种东西，李笑已经给予了。自己要做的就是成长。不论牛锋有多么的不可一世，他始终是属于李笑的，和他张小伟没有过多瓜葛。若说有，也只是牛锋象征性的对王立说的那句“如果小伟他们几个在C市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你王立这条命就没了！”王立始终都会是C市地下社会的一名大佬，而自己只是一名初中生。况且，除却初三的最后半年，自己还有高中三年的时间要在C市度过。没必要把王立逼急了，谁知道这位在C市说句话，连本校校长都要礼敬三分的人物会在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情。张小伟甚至毫不怀疑，王虎会在第一时间将自己的脖子扭断。
“那么，我就得罪了，这件事我做大！”王立礼节性的回了张小伟一句。转过身背过张小伟的时候心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此刻，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小三子的心情，“我宁愿自己没出生过”恐怕没有比这句更合适的了。
“王虎，让兄弟们都过来吧”
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
上官南海的眼睛中燃起熊熊烈火，全身的血液随着王立的话而瞬间沸腾。龚星似乎感觉到了身边这尊菩萨的细微变化，回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上官南海。
张小伟也感觉出了南海前后气势上的差异，身形微错，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南海身前。
只有聪明的冀斐明白，此刻的菩萨。
一群人，三十多个。脚步熟练的走动着。如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被围在圈子中的冯烈和小三子等八个人绝无一丝逃路的可能。
奇异的阵局。
“王立，不要太过分了。我舅舅是王青的老板！”冯烈歇斯底里的叫嚷着，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王立竟然敢对他动手。
至于圈子中的小三子几人，如同一周前初闻冀斐对那位强悍中年人叫牛叔叔的王立般，三魂七魄早就走了六魄两魂。
有四个人突然双腿一软，跪倒在王立面前。“王哥，我们知道错了！”
“你们想反水吗？”一旁的小六子怒声喝道，今天的事情，只要哥哥小三子不说败，他绝不能撤。即便有着先前哥哥几近类似求饶般的话语。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此话不虚。”王立话锋一转，“不过，没用！”
同样的话让小三子两兄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忽然记起，一周前王立刚刚对菩萨说过。不过，两兄弟却是同时的心中一颤，不觉出了声：“不好！”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跪倒在地。如此力道，怕是膝盖骨不碎也要住院一段时间了。随着两人的跪倒，两人身后露出了一张笑呵呵的脸庞。
“哥！！！”
王立对着亲兄弟王虎嘿嘿一笑：“做的不错！”
得到哥哥肯定的王虎笑得更加开心了。竟尔露出了只属于五岁以下孩子的童真！
冀斐一阵茫然。
“把冯烈那小子让出来！其余的人就交给你们了，尤其是那四个软骨头。这两兄弟嘛，就交给董万好了！”对于董万，王立是非常信任的。因为此时的他对小三子两兄弟不禁生出了一股子怜爱之意，尤其是唯哥哥马首是瞻的小六子。
看着小六子那始终不曾低下的头颅，王立恍惚间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王虎，多么相似的场景啊！而张小伟心中想到的是那个从未走出过乡镇，倔强的拿着一条长鞭行走在乡间小道上的小天！
十分钟，当起出的挑事者冯烈等八人以及王立的一群兄弟陆续离开后，这条紧窄的死胡同终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安宁。
“小伟，这个结果怎么样？”接过董万递过来的一盒烟，王立撕开包装，首先递给了张晓伟一根。
“不错的烟，软中华！”张小伟没有直面回答王立的询问，而是象征性的评价了下手中的香烟。同样的接过龚星递过来的打火机，先王立一步点燃了后者把玩在手中的烟。
“哥，有情况！”王虎早就注意到了上官南海异样的眼神，可先前又不得空提醒。此刻又感觉到了那股子熟悉的气息，就立即在王立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
王立怎能没有察觉到，只是当着张小伟的面不好询问罢了。
“王哥，我们请你喝酒！”张小伟深吸一口夹在指间的烟，咽下，久久不曾吐出。
第三十章 无题
两天的假期，很短，又很长。
“小伟，让小天来吃饭吧！今天是元宵节，大家聚在一起多好啊！”同样的，家的感觉让冀斐也再一次体会到温暖为何意。
“我昨晚已经问过他了，他不愿来的。”张小伟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苍白的天空。他，也不应该孤单的，尤其是在这样的日子里。
“那这样吧，咱俩赶紧吃饭，然后给小天带过去一碗，如何？”冀斐再次询问道。
“好吧！”
听着两个子女的对话，小伟的爸爸内心感到很欣慰。小天，这个孩子的确不错。
“小伟，昨晚送你们回来的三个人是谁啊？你怎么认识他们的？”问出这样问题的人只能是张小伟的新妈妈。小伟的爸爸是绝对不会向儿子询问这样的问题，儿子不说，他也不问。这好像已经成为了两父子间共同达成的默契。可这不代表冀灵不能关心一下儿子，而她与冀斐之间的矛盾又不曾未能化解。女儿对她的叛逆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
“几个朋友，不用担心。妈妈”张小伟习惯性的在家里面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那就好！”
冀灵是谁，好歹她也曾是冀斐亲生爸爸十年的老婆。以她的眼光怎能看不出昨晚的那几个人并不简单，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匪气，隔了老远她都能闻得出来。看来，果真如小伟爸爸所说，他们这个儿子，不简单！
来到小天的家，两人才发现小天不在家。张小伟很快反应过来，“说不定他今天一天都没在家！”
“怎么可能会这样？”
“我知道他在哪里！”张小伟看了一眼灰白灰白的天空，呢喃道。
“你马上就会明白的！”
风凛冽的吹着，早已脱落了所有叶片一排排岗哨般站立在路边的杨树，张牙舞爪的将枝桠指向静默的天空。似在指责着上天的不公！
视线的尽头是一片高岗，那里有着一棵常年青翠的松树。树的旁边有一道人影，身形萧索，落寞。
张小伟左手食指微曲，放入口中，一道嘹亮的哨音传向远方。两三息的时间，一道更具穿透力的哨音传了回来。
“姐，你听！”
冀斐内心一阵惆怅。
三个人并排站在坟前，冀斐打开了保温杯，放在了坟前的石台上。
“爷爷，小伟来看您来了，还给您带来了汤圆，您老趁热吃吧！”
“爷爷，我是冀斐！”
小天笑了，笑的很开心。爷爷有小天，有小伟，现在还有冀斐！
李笑说冀斐很单纯，张小伟也觉得冀斐很单纯，冀斐的确很单纯。
冀斐哭了，小天和小伟笑了。
李笑说冀斐很聪明，张小伟也觉得冀斐很聪明，冀斐的确很聪明。
哭过后的冀斐笑了。
“姐，你知道吗，爷爷认同你了！”小天开心的说道，“昨晚爷爷给我托梦了，他说冀斐是个好孩子！”
冀斐一甩身后的马尾辫，俏皮的说：“爷爷刚才已经告诉我了！”
没有豪壮的言语，只有一句如同誓言般的话语：“我们三个是兄弟姐妹！”
爷爷，我们会一直好好的。
当天晚上，张小伟、冀斐、小天三人聊到很晚，晚到整个村庄都熄灭了所有的灯。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冀斐和张小伟都觉得，以后两人之间将不会再有任何隔阂了。
晚自习前的那顿晚饭，张小伟、冀斐、上官南海、龚星四人又凑在了一起。
“小伟，冯烈不会再来找麻烦了吧？”再次回到学校，龚星首先想到的便是存在于王立和冯烈口中的王青。
上官南海接过话题：“我觉得他一定不会，小伟，你觉得呢？”
“姐，你觉得呢？”张小伟在前天下午的那条胡同，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嗯，”冀斐略作沉吟，便给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他不会再来找麻烦了！你们应该都听到了王立在打他之前说的那句话吧？‘我是代你舅舅责罚你’”
“哦，原来如此。不过，你也不能就凭王立的那句话就这么肯定吧？”这样一个彻头彻尾的败类，并不能让龚星有如此多的担心。
“星星，你是不是……”张小伟似是猜到了龚星的心事。
“小伟，你又拿我开涮。”龚星竟然脸红了。
“喔，原来如此！”一旁的上官南海也没放过这个机会。
冀斐恬淡的看着面前耍宝的三人：“一巴掌一分力，一膝撞两分力。南海，你能做到他的几成？”
“二十岁时的全力或许会有那样的劲道。”兴奋，此刻的菩萨犹如一尊即将投入战场的杀戮机器，狂战天下的气息弥漫周遭。
“或许，你可以有一个师父！”张小伟意味深长地提了一句。经过开学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龚星和南海已经算是他的半个兄弟了。张小伟自视不是块习武的料，若能提点一下，也许对菩萨来说，将是一个不可多得机会。自己身边若能有一个像王立那般战斗力的人，所带来的好处也将会难以估量。
“你的意思是王立？”上官南海心中波涛汹涌。自从见过王立之后，才明白，或许自己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人！涉黑，永远是绿林好汉的最佳选择！因为只有那里，才是体现他们人生价值的所在。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成为五好公民，其实也没那个必要。每个人的路也都是要自己选择的。
“前提是王立同意。”张晓伟补充道。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前天晚上吃饭，他看向你时，眼神中丝毫不加掩饰的赞赏之意。或许他有收了你的意思也说不定？”回复了常态的龚星解释道。
“真的？”听到同伴如是说，菩萨心中的澎湃之情几将满溢而出。自己何曾没有注意到？几乎是时时刻刻的在关注着王立的他，自然能够将饭桌上王立的一言一语都牢记在了心中。
可是当听到龚星当面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中的激动无法形容。
如果是对弟弟小伟有利的事情，冀斐是百分百的支持。如果自己也能帮上忙的话，也一定会尽全力：“你可以先跟他一两年，如果提高不大，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师父！”
第三十一章 我们也是兄弟了
能得王立授拳，上官南海喜出望外。在这所中学，自从一年前放倒了上届三年级的那位保持了两年纪录的师哥后，他已经在这里再难找到当初的激情了。
力量对菩萨的诱惑远比学校里的那位身材劲爆，即是着冬装也能充分展现其妖娆身材的金榜头号美女老师来的更为实在，强烈。简直就是不能抵御！
以菩萨非一般同龄人能够相比的身体素质来说，对抗一般的社会青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最重要的是现在的他还在成长，可塑性极佳。若是再经过王立一两年的打磨，这块璞玉终将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张小伟对此丝毫不怀疑。
至于冀斐说的话，此刻正处于极度兴奋中的上官南海，虽然也听到了，但并未思考这句话的他显然是没有明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冀斐，你是说你能给菩萨找来个更牛叉哄哄的师父？”一旁的龚星可是没有忽略掉这句极有分量的话，立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何曾只他一人对此话有莫大的好奇，作为冀斐的弟弟，张小伟自然也有思考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姐，难道你指的是牛锋？”
“牛锋嘛，固然很厉害。不过我还请不动他，毕竟他是李笑的人。”说到此处，冀斐意味深长的一笑，接着说：“小伟，说不定李笑会卖你个面子喔！”
张小伟挠了挠头，嘿嘿一笑。李笑定然不会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冀斐，即便冀斐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毕竟，每个人都应该会有一块只属于自己的隐私地带的。不过，姐姐冀斐到底聪明到何种程度，他拿捏不准。或许她早就看穿了李笑心中的痛，那么那一夜李笑与自己谈话的内容她也能猜出七七八八了。再联想到李笑平时所表现出来的压抑……张小伟不敢接着往下想了。此时他忽觉有些羞愧，那一夜，实则是他趁人之危了。
“不过，姐，话说回来，你指的是谁啊？”张小伟追问道。
“这个嘛，山人自有妙计，以后再说吧！”冀斐一阵心痛，那是一块她曾经发誓再也不愿碰的痛，或许称之为伤疤更合适吧。
“什么，小伟星星，你们在说什么事情啊？”这个时候，兴奋的上官南海才稍稍平静下内心如火山喷发般炙热的激动。
龚星不奈的翻了翻白眼：“冀斐，小伟，你们看！这家伙！我们为之他的事情讨论了半天，一直在场的他竟然神游八方去了，嗨！可悲啊，可叹！”
“星星，皮痒了是吧？嘿嘿嘿，小伟，你说说吧，什么事情啊？还是关于我的？又是一件好事吗？”龚星的笑骂并没有扑灭上官南海放弃追问的欲望，反而是在一堆燃着的篝火上泼上了一罐油，刹那间火气冲天。说不定这个问题会更诱人喔！
“呵呵呵呵”看着上官南海那紧张的样子，冀斐没来由的笑出了声。即便是面对近十人的围攻，上官南海也是未曾表现出如此般的情绪，紧张的菩萨。
始终还是冀斐看不过了：“小伟，你简略告诉他一下吧！”
“可以，南海，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张小伟并没有直接的告诉上官南海他想要的答案，因为现在的他很想确定一件事情。
“这个问题也包括了星星，”张小伟转过头看了星星一眼。
龚星立马来了兴趣，向前一凑身。
“南海，星星，这两次的事情，谢谢你们了！”
“嗨，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龚星身子后仰，靠在了椅背上。
“小伟，这话见外了！”上官南海一本正经的说。自己，包括平常看似不靠谱却极具江湖侠义道风范的星星，两人从未拿张小伟当过外人。
“真的，菩萨，星星，真心的感谢你们！”张小伟此刻，脸上布满了凝重。不过还有几句话没有说出口，不是不合时宜，而是绝对不能说，即便菩萨和星星两人是兄弟！其中的道理就如李笑不会告诉冀斐，那一夜她与张小伟发生的事情一样。有些东西是只属于自己的。
自己的新家，根本就经不起折腾。
“小伟，我给说句实话。咱们认识有半年多了，这是你第一次叫南海为菩萨。”龚星眼圈有些微红，似乎说出的话都有些哽咽了。
“小伟，你这一句菩萨，比什么都强！”坚强的菩萨眼眶中也闪动着激动的泪花。
“不错，小伟，恭喜你了！”冀斐开心的笑道，此刻的她比三个极其煽情的大男生还要开心。
“呵呵呵呵呵……”上官南海和龚星同时笑了，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兄弟的意义大过了一切。
张小伟望了一眼姐姐冀斐，两人很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此刻的张小伟终于对姐姐那个聪明到令李笑都黯然失色的脑袋，有了大致的了解。自己将自己的内心雪藏如此之深，姐姐竟然在十天不到的时间。只依据着自己外在的表现就猜透了自己的一切。
“小伟，你刚才不是要问我和菩萨一个问题的吗？赶快说啊！”龚星看了下时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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