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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夺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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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都这块肥肉,却是被众人虎视眈眈,没哪个是不觊觎它的。

****

三日之后,薛辰逸带领六万兵将前往信都,自然也带走了萧晴。

此番征战凶险,薛将军本打算让萧晴去他的将军府住上一阵,可萧晴一听他要去原西信都,便也跟着去了;一路上没有马车,风餐露宿十分辛苦;为了缩短行程时间,他们基本不扎营,天朗只是便以天为被、地为席,晚上围在火堆前边也睡了。

这几日萧晴担心自己的脸被晒伤,将自己给裹成了粽子,只露出一双晶亮的杏子眼;前世她因极不注意养护皮肤,终而成了皮肤黝黑粗糙的丑女,被人讽刺、被心爱之人嫌弃,这一世她断不能重蹈覆辙,女为悦己者容,有了容貌才有悦己者。

况且身边儿还有个‘w…r…w…h…u。c…o…m‘优秀的追求者呢。

晚上萧晴打盹儿时,薛辰逸总会牵着马朝她靠近些,晚上也睡得十分浅,生怕萧晴给人占了便宜;倒也难为了薛将军,白日赶路,晚上还得照顾着萧晴,不过,看着小媳妇儿睡觉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虽然现在还不是他媳妇儿,可这不是迟早的事儿么?

暮秋的日头烈,薛辰逸知道萧晴是爱美,特意采了些薄荷,磨成水浆,沾在指间给她涂在晒伤的皮肤上;萧晴颇不习惯地往后躲了躲,从薛辰逸手中夺过水浆,自己靠着感觉涂抹,清清凉凉,颇为舒服。

萧晴心道:这可真是个好东西。

大军行了近半月,才到达原北国;大军在信都十里外停下,却听偏偏将军来报:陵王大军在五里之外扎营,两军之间只隔了一条河;薛辰逸可犯了难,如此一来,扎营成了一大问题。

倒是萧晴心中抑制不住的激动,五里之外便是陈泽大营?陈泽、父亲、师傅,是否都在呢?

薛辰逸在高处勘察了地势,吩咐将右军营安扎在河边;隔水相望,河对岸依稀能看见白色对方灰色的军帐;

确立中军位置,正中便是薛大将军驻地,帐前立旌旗、鼓角、六纛、五方旗、门旗;因怕陈泽大军偷袭,薛辰逸特意在河边多设了一层哨兵;此番陈泽、薛辰逸的目标皆是占领信都的匈奴人,双方自然也心照不宣,隔水相望,不合作,却也不同对方为敌。若他们两军这会儿乱了起来,得溢的还不是匈奴人?

连日的奔波军士们也都累了,有些士兵坐在干草上倒头便睡;薛辰逸挥手让手下几位将军下去休息,自个儿留在军帐中研究信都周遭的地形;

陈泽同薛辰逸不谋而合,同时发现一条对他们极为有利的天然之路;

信都之外有一条大湖,环绕着信都盘了一圈,又淌入信都城内;然他们军营旁边的那条河,水流便是流入主城的;

信都外有湖水作为天险屏障,强攻必然损失惨重;然偏偏又是这条天然屏障,给陈泽、薛辰逸两方大军造就了便捷之利;

想到了攻城之法,却是有一大问题同时困惑了双方主将;

双方主将不愿合作,谁都不愿将这块儿肥硕的荣誉分给对方一半;若他们同时攻入城中,下边儿的兵将打起来可怎么办?势必会造成大乱。

萧晴撂开军帐前的门幔,将头探了进去,对着臭美紧锁的将军道:“将军,若你当真烦恼,便矮□子去对面提出合作;哪方先杀了匈奴主将,哪方便拥有信都的掌控权。”

薛辰逸正懊恼,却听门幔出传来萧晴轻细的声音;他抬了抬乌黑的眸子,颇惊讶地看着她:“你怎知我心中所想?”

萧晴噗嗤一笑,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道:“当务之急是得挑个人去对面儿提出合作。”

他看了那丫头一眼,却道:“你想去?”

萧晴走进军帐,甩甩手在他书案前坐下:“除了我?还有更合适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有点晚,晚上下班回来自行车链条断了~~(一定是将军在诅咒我!

于是我让将军给大家洗脚!!今天留言的同意送红包。么么哒呦~~我爱你们~~

☆、第26章 男扮女装

对岸陵王大军,全然不似齐军大营这般沉闷;两军隔着一条百丈宽的湍急河流;陵军那边几万将士的歌声如同沉闷雷声似得飘过了河;

齐军哨兵瞧着对面炊烟袅袅;有热食吃,然他们却只能吃石头般冷硬的糇粮;陵王大军一片欢腾;哪儿像他们这般警惕?大将军当真太过小心;可苦了他们这些哨兵!

底下的人生了诸多埋怨;萧晴端着茶水去将军大帐时;听几名守河的士兵发牢骚,不由摇头:陈泽竟玩这种把戏;

她将茶水端进大帐,里边坐着几位将军正商讨攻城对策。

萧晴替几位斟满茶水,偷偷觑了眼薛将军在地形图上做的记号,轻声道:“将军,能否听阿晴说几句?”

声音轻细如针,满帐的男人纷纷觑着她;这女子虽是将军姬妾,却丝毫不懂规矩!男人说话,哪儿有女子说话的份儿?

他们一行人跟着大将军征南闯北多载,对大将军服气的很,将军说一便是一;碍于大将军在,却谁也不敢说什么;

薛辰逸没有侧目,只是冷冷道:“你不是我军军人,且是个女子;断不能替我军去跟陵王交涉,你虽有单战狼群的功夫,可你能抵挡的过千军万马么?一介女流,豪不知天高地厚;”

这番话说得却有些严厉了,可他还不是为了她的安危么?敌方军营凶险未知,她一介女流过去,定是不妥的;纵阿晴儿有只身敌狼的功夫,可始终不过是个女子,若是个男人倒也罢,受些皮肉之苦,大抵不过为国捐躯;可女子……后果他不敢想;

在场的诸位见大将军这般说,惊讶之后纷纷点头迎合:“女流之辈,还想做什么英雄不成?陵王大军可不是区区几匹畜牲能比的。”

莫副将到底是大将军亲信,对将军脾性摸得十分透彻,对阿晴说起话来相对比较和气:“晴姑娘的心意我们大伙儿心领了,我军有胆识之人颇多,万不能让你一个女儿家去犯险;先前皇后派去的几位使者,皆被陵王残忍杀害,可见陵王手段之歹毒。”

阿晴嘴角噙了丝笑意,颇有意味;她扫了一眼在座的诸位将军,问道:“诸位将军可曾定下,让哪位勇士前去陵军交涉了么?”

将军们面面相觑,隔了好一会儿,偏将军才对薛辰逸拱了拱手,道:“将军,属下愿意前往。”

阿晴摇了摇头,打断道:“将军,信都四周虽有河流作为屏障,可子溪暗河底下交错复杂,条条相通;将军常年在西部征战,对水战可有了解?”

这一问倒是戳了薛大将军的软处,一对浓眉微微一蹙,沉默不言。

薛辰逸侧目看着她,声音低沉:“说说你的看法。”阿晴是个有胆识的女子,这点他不否认;

阿晴往薛辰逸身旁挪了挪,手指在地形图上某处点了一点:“将军且看这里,这条地下暗河通往后城,若从这里游进信都城,必会减少不小风险;将军的兵常年在陆地作战,熟通水性之人怕是不多;熟水性且功夫又好的士兵定是极少罢?若从右营那条河潜入信都,虽能缩短在水下的时间,极大可能会同陵王的人碰上;将军,当务之急是要同陵王达成协议,同时攻入信都,哪方先夺了主将头颅,那方便获得信都的掌控权;

两军中间只隔了一条河,戒备之严自不必我多说;交涉之人是女人最好不过,方才诸位将军如此瞧不起女流之辈,想必陵军也同样看不起女流;若让偏将军前去,怕是还未靠近陵军大营,便被乱箭射杀了罢?哪儿还有机会和对方交谈?”

阿晴面面俱到,一番说辞竟让诸位将军无言以对。

她见薛辰逸若有所思,又说:“我是女人,又会些防身功夫;陵王以贤德远扬天下,为了自己名誉也断不屑对一个女子动手;若要传达将军之意,却是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如若我不为将军做点儿事,又如何对得起将军舍身救我的恩情?”

薛辰逸哪儿舍得让她冒险,可她说得实也有些道理;陵王贤德之名是四方皆知的,不至于伤一个女流之辈;他摇头,又道:“正因你是女流之辈,才不能替我军前去交涉;”

说了这么半天,到底还是嫌弃她是个女人么?将军啊将军,做这一切,可还不是为了你么?子陵国有陵江环绕,水兵骁勇那是天下皆知的事儿;同陵军合作,那是如虎添翼!共同驱逐外地,有什么不好?

上一世,萧晴曾率兵来过信都,驱逐过野性的匈奴人,对信都周遭的环境颇为熟悉;她也能另辟捷径带兵进城,但她却尽量撮合薛辰逸同陈泽合作。

或许薛将军同陈泽合作之后,便对陈泽印象有所改观呢?毕竟陈泽比那陈赢、妖后要英明太多!

见将军不说话,阿晴打了个哈欠:“罢了,将军若是觉得坚持有理,我便不多说什么;折兵损将,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诸位将军听了她一番说辞后,却觉派她去最好不过;反正是个女人,又不是要害人物,死了也不足可惜;且能为将军、为东齐,死也是她的荣幸!

薛将军扫了一眼在座的人,沉了声气,道:“阿晴想法极好。”但他哪儿放心她一个人去?顿了顿又说:“我陪她一起去。”

军帐中顿时一片沸腾,诸将纷纷拱手道:“将军三思!万万不能前去犯险!”

将军为了个女人,当真是不顾全军!不顾东齐国了么?哪儿有让大将军去敌军犯险交涉之理?莫副将劝道:“将军留下,我同阿晴姑娘一起!若陵王真敢做什么,属下豁了命也要保护阿晴姑娘!”

薛辰逸主意已定,摆了摆手道:“无妨,本将军自有主张。”阿晴此去凶险,派谁保护他都不放心,索性自己出马;

说服了诸位将军,他又命莫副将带一支精兵在河源上头接应;薛辰逸要陪同萧晴一起前往陵军,他一个三五老粗的大老爷们儿,唯有……

委屈将军,男扮女装……

阿晴备了几套宽松的衣裳,让将军来选;薛将军阖目,抬手指了一件珍珠蓝青柠的曲裾;阿晴替将军换上衣服,一番打量却是隐忍不笑,伸手替他理了理衣襟,道:“衣裳合身,将军坐下,阿晴替将军梳个发髻;”

薛辰逸跪坐在梳妆镜前,瞧了眼铜镜之中模糊的影子,一手将铜镜挥开;阖上眼睛,任由阿晴倒腾他那一头乌发。

他虽是个常年征战沙场的汉子,可一头乌发却是漂亮;他那乌黑莹亮的长发在阿晴指尖几番缠绕,用发簪收紧,便成了一个倭堕髻,蓬松鬓发间冒出白玉螭龙发簪,若不看脸,倒也还过得去。好在将军没有胡渣子,一张脸除了肤色暗一些,却还看得过去;就是……身材高了些,远远一瞧倒像是个做惯了粗活的农家妇;

阿晴又给他抹了些胭脂水粉,远远一瞧倒是极好的。

等到翌日晨曦,薛辰逸同萧晴乘船过河,众将士目送二人上了船;底下的将士瞧着那两名“女子”,纷纷疑惑,青衣裳的是将军的姬妾,可那蓝衣裳的女子又是谁?丑如悍妇。

河流湍急,风势甚大,偏薛辰逸不会划船,可苦了阿晴只身辛苦撑船过河;这河水是地下暗河同江水混合的凝聚点,风势虽猛,好在萧晴有撑船的经验,船只生根的牢;偏偏天公不做美,船游到中间时天空轰隆隆一声响起一道晴天霹雳,风声呼啸,忽地一阵浪潮拍打而来,前方不远处便有个小漩涡;

薛辰逸见那漩涡,当下脸色一沉;偏河面上风生得大,船不好调头,被小漩涡卷了过去;忽听豁朗一声,河中浮石连着水浪拍打而来,将船头砸的粉碎;一断浮木砰地席卷而来,眼看就要打在阿晴身上,薛辰逸手快将她拉开;河水乱滚而来,船只已承受不住,船沉木浮,两人纷纷跳船;河中水浪更大,疯狂拍卷着二人,偏薛辰逸死拽着阿晴不放。

方才一段浮木打在他胳膊上,手臂一阵发麻,却将阿晴拽得更紧。

两人被冲击到岸边,阿晴将薛辰逸捞上岸时,他俨然没了平日那威风今儿;他往腹中喝了不少水,整个人晕晕沉沉;

阿晴攥紧拳头,狠劲儿落在将军腹部,他这才吐了几口浑浊的河水出来。

唔,原来将军不识水性啊……

正午的日头正烈,空气中湿热发闷;阿晴捋了捋袖子,将薛辰逸拖至阴凉树下,掐了掐他的人中;

将军着实犯晕,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将军脸上的胭脂被水冲花,连着他的脸上也都红彤彤一片,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浓霜偏打无根草,薛辰逸这才缓过神儿来,忽地从林中冲出一队士兵,手中纷纷拿着红缨长枪,将他二人围了起来。

匕首已从袖中滑至薛辰逸掌心,他眼神一凌,拉紧了阿晴。

士兵们纷纷朝着两边散开,一个身着铠甲的女子握着长鞭缓缓靠近,玩味儿似得打量着他们;却见一个小姑娘面目清秀,一个却丑如悍妇;

年轻女子握着长鞭,叉腰看着二人,将目光落在萧晴身上,突发奇想地问下属:“你们说,我同她,谁更漂亮?”

有士兵拍马屁道:“自然是公主漂亮。”

陈七巧颇满意地点了点头,盘问萧晴:“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匈奴派来的细作?”

这女人是……公主?萧晴打量了一眼女人的五官,和陈泽倒有那么几分相似,这莫不就是陈泽当年幸存下来的亲妹子?

唔,女子浓眉大眼,皮肤白皙,长得倒也漂亮;只是这性子,啧,不怎的好;和陈泽那好脾性,当真是差得远。

阿晴暗下拍了拍薛辰逸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道:“我们是薛将军派来的,带来薛将军书函一封,向陵王传达合作之意;公主可否带我们去见陵王?”

哪儿知陈七巧眉头一挑,手中长鞭一扬,凌空一抽:“王兄是你们想见便能见的么?姓薛的派你过来,莫不是想用美人计罢?姓薛的倒也好笑,送来这种货色!”长鞭如同棍棒一般,落在一旁巨石之上,滚滚白烟之后,硬石上立马现出一道半指深的沟壑。

好厉害的鞭子。

陈七巧觑了萧晴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瞧你有些姿色,想见我皇兄是么?”她拔出腰间短刃,递给一旁的小将:“去,将她脸上画几道。”

隆西公主自来手段狠辣,小将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好歹对方是个如花美貌的姑娘,将那张白嫩的脸用匕首画烂,不免有些缺德;他攥紧了匕首,颤颤巍巍地提议:“她们既是齐军派来传达合作之意的,便引着她们去见陵王;或者……见林将军也成。”

陈七巧一个巴掌落在小将头上,骂詈道:“没用的东西。”随即抽了鞭子便要朝着萧晴抽去,那一鞭落下来,定是皮开肉绽。

薛辰逸攥紧手中匕首,眸子又狠戾几分;这女子心肠当真歹毒,怕是那陵王也好不到哪儿去;他的阿晴儿分明比这女子漂亮百倍!想着便是一肚子恼气,真想让这女人尝尝苦头。

陈七巧手中的长鞭还未曾挥起来,被远处飞来的水囊砸得手腕一麻,长鞭掉落在地;众人随着水囊飞来的方向纷纷侧头,却见身着将军铠甲的男子骑着一匹枣红马铿锵而来,他紧了手中的马缰,在河边停下;下马后,男子扫了眼陈七巧,呵斥她:“又在这里欺负百姓?”

陈七巧连忙低头,抿嘴瓮声道:“她们可不是普通百姓,是替那姓薛的过来传信儿的。”见男子脸色不好,她话锋一转,楼主了男子的胳膊:“相公,我方才打了几只野兔儿,今儿晚又能吃到美味了。”

“传信?传什么信?”男人颇为寡淡地扫了眼萧晴和薛辰逸,目光定定落在萧晴身上,嘶一声,好眼熟的姑娘;

看着眼前的男人,萧晴一怔,听陈七巧叫男子相公,她心头更是一怔;好你个林大少爷!竟娶了陈泽的妹子!当真是风流倜傥捡到宝呀!

林铭聪又瞧了几眼萧晴,问道:“我们可曾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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