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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牛在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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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车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就像公厕里的味道，楚飞说。
换来的是穆鄷一句他不指望卫生巾能有人类的嗅觉。
车窗外，霓虹的光华在逝去，飞逝地如过往，如年华，拈花一笑时，万红千紫时，笑得再欢畅终会无情离去。等你回首再望，它们偏偏如袅袅炊烟那样缓缓飘散，很慢很慢，就像将岁月从你的生命中抽离，就是一点影子也不会留下给你……
仿佛一切都不曾被碰触过，只余那岁月的残枝在年华的尽头摇曳……
穆酆不说话，楚飞觉得这样的气氛有点尴尬，她向穆酆身边挪了挪：“我觉得你很眼熟。”
穆酆嘴角的弧度不变分毫：“是吗？”
说着他将车停到路边：“我到了，你下车吧。”
楚飞显然还没回过神，等她反映过来只看见穆酆脸上那仿佛永远融不开的讥讽笑意：“你不送我回家吗？”
怪不得刚才不反对，原来这混蛋早就算计好了！
楚飞心中腹诽，脸上却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穆兄……我要是遇到坏人肿么办……你明天上班说不定就看到我躺在地上了……这可等于你亲手掐死我的……你于心何忍啊……”
穆酆眼角一抽，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收了收手躲开了楚飞的鼻涕攻势，许久之后他轻叹了口气，好似无奈的叹息，随即重新发动了车，虽说发动的一刹那他就有些后悔了……
他竟然同意送她回家，真是脑残了。
楚飞昂着头看着s市闻名的夜景，欢快的就像一只有了一大堆后宫的大种马。
她住的地方跟穆酆的高级公寓差太多了，这凉爽的夜里，几个扣着脚趾的老头围坐在大门口，几步开外不时传来老太们一阵一阵畅快淋漓的笑声，远处楼上隐约透出一老爸因为儿子把九分改成九十分却忘了涂掉满纸的大叉而恼羞成怒殴打儿子的怒骂和儿子撕心裂肺的吼叫，一切都吵闹而宁静着。
显然平日里很少有高级轿车到这里，此时穆酆的车就如神迹一般在众人的注目中降临人间……
似乎发现穆酆表情不善，楚飞哈哈笑了几声说：“是不是很有爱的地方，虽然市井，可是也很有人情味……”
咚！
车顶突然传来的闷响打断了楚飞的感慨，穆酆黑着脸开门下车……
楚飞想了想也踏了出去，此时穆酆正盯着车顶，楚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面瘫……石化……
一大袋垃圾狠狠砸在车顶上，这塑料袋是菜场卖菜用的，十分的不牢固，这样的冲击早就破开了，还粘连着蛋清的鸡蛋壳，削的没有断裂的苹果皮三三俩俩地躺在车顶。瓜果蔬菜营养好啊！好你也不能乱扔垃圾啊啊啊啊啊！
楚飞顿时觉得她真的应该挖一个化粪池钻进去！带上这袋垃圾的主人！
她小心翼翼望向穆酆，他依旧黑着脸，只是似乎没有看着车顶，楚飞又一次顺着……
卧槽！这是什么啊！一个用过的杰士邦啊！不！也可能是杜蕾斯，正带着些许诡异的液体挂在车顶边缘随风摇曳啊！
楚飞在这阵风中痉挛了啊！
穆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脸上连常年嘲讽的笑容都木有了。
‘请嘲讽我吧！我还是爱被你嘲讽啊！’楚飞看着穆酆黑到滴墨的脸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打破沉默，于是直到到了楚飞家楼下两人也没有再说话。
“哈……哈哈……那个……洗车的钱我报销吧？”
穆酆在一幢老旧的大楼下停车，双手握着方向盘一语不发，听到楚飞的话才缓缓侧过头，路边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不时闪着，氤氲的光芒透过黑色的车窗映在他的脸上，将他俊秀的轮廓衬的更加鲜明：“不用。”
“用的用的！”发现他终于说话了，楚飞那种被刀指着喉咙的感觉终于消散开。
“下车吧。”穆鄷身体靠向楚飞，将她身边的车门拉开，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跟车里的淡檀香味不同，虽然都很好闻。
楚飞心道：幸好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
夜晚风很凉，从车门的缝隙中不断侵入，楚飞打了个寒颤，推开门，刚踏出一脚她便停了下来：“钱还是我报销吧。”
说完也不给穆鄷拒绝的机会，下车就钻进了黑黝黝的楼道。
楚飞扔下钥匙将卧室的窗帘拉开，无视对面拿着望远镜的大叔，目光好像被线缠那辆顶着一大堆垃圾离开的黑色轿车上。
五年来，一场梦境重复了多少次，重复到已经深深刻进了她的脑袋，不需要回忆，不需要去想，似乎就在眼前。
她以为她会终其一生去寻找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影，可现在她发现原来那只是一个影子，不断寻找不断寻找，仅仅是在拼凑，奢望有一天能拼凑出一个跟影子吻合的人。
终于她发现自己错了，他不同，他分明不只是拼凑出来的，她看见他有血有肉，甚至可以看见他眼底似乎永远抹不去的那丝悲凉，就像他唇边的笑意一般，直刺心底。
楚飞自嘲的笑了笑，怀念着刚才一路被一抹讥讽笑意注意的感觉，转身打开了床边那台她大姨妈的儿子淘汰下来的二手电脑。
每一次的开机，画面上的XP都会一阵抽搐，那样有节奏感的抽动让楚飞不自主想跟着一起抖动起来，也许频率相同的时候就看不到傲娇的XP君在抖了吧。
她想着，XP君已经扭动着远去了，只留下蓝天白云小图标。
楚飞的扣扣挣扎着上了线，劈头盖脸就是张琳的轰炸。
【小琳琳】：怎么样怎么样？上了他没？
【楚门】：有一种一见钟情的赶脚~（≧▽≦）/~
【小琳琳】：= =大佬，你已经不止一次一见钟情了！
【楚门】：真的是一见钟情，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不确定，可是好像真的喜欢上了……羞射啊！
张琳没有再打击她，而是发来一个网站链接，楚飞想也没想点了上去，浏览器挣扎了许久，入目是一张游戏截图。
楚飞仔细看了看，这个牛头人好眼熟……
这不是她引以为傲的你的小弟弟吗？！
第5章 狗男女
图片中除了你的小弟弟，有来嘛来嘛女壮士，还有一身极品装备的为伊断水，以及那个给楚飞留下很深印象，一袭白衣飘然来又飘然去的惜分飞。
“这是什么？”自己竟然也有一天上BBS了？楚飞暗笑，同时看向了帖子的题目。
《大漠战神为伊断水与神秘法师以及牛头人抢女人险些被杀，大侯国即将没落》
……
「楚门」：你成人人得而诛之的淫/娃/荡/妇了。
「小琳琳」：重要的不是这些，看看下面的回帖，这张帖子已经人工置顶了，现在游戏里一片混乱，我这几天不上游戏了，不然肯定被轰炸，说不定还会被盗号，你最好也别上了。
「楚门」：……
「小琳琳」：为了防止你无聊，明天我带你见世面去。
「楚门」：……
万恶的第二天
如果说庸君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那张琳一定是一朵枯败的老菊花，她阴险她狡诈，她简直就是辛巴的七舅老爷。
楚飞几乎哭喊着被她拖进了S市著名的西餐厅，她已经泪流满面一路了：“你相亲骗我来干嘛干嘛干嘛啊！！”
张琳笑道：“喂喂喂，小贴身，我可是为了你才跟我爸做了交易的，要不是我舍身卖……不对，舍身取义你肿么能跟S市警局第一王老五深夜共处呢？”
“闭嘴吧你！你早就算计好了。”楚飞恨恨仰头将一整杯柳橙汁一饮而尽。
“今天有两个，一会要配合好我哦。”张琳刚说完，餐厅的大门缓缓被推开，伴着服务生近乎条件反射的欢迎光临，进来了一个白衣白裤，金戒金链，头上顶了个大月亮的人……
“你好。”那个光头一甩头十分潇洒的拉开两人面前的凳子就坐了下来，笑道：“张小姐吧？这么可爱我一眼就认出来了。呵呵。”说话间他不断瞟着表现的一本正经的张琳。
“她才是。”楚飞指了指张琳。
“哦，我就觉得嘛，这位可漂亮多了。”光头话锋一转，目光赤裸裸的在张琳身上溜达。
楚飞暗笑，看来这货刚才就看上女壮士了，要是目光能非礼人的话，恐怕女壮士早就让他去跟史圣谈人生理想了。
接下去，光头从他的公司说到他以前的老婆如何水性杨花。
约莫半小时后，张琳突然一脚踹上楚飞小腿肚，本在发呆的楚飞猛站起来大唱：“哦我的妈，我的妈，我的光头理这么光，给你摸给你摸！”
光头瞬间泪流满面，而他很快被接下去的情况吓得整个人都斯巴达了，他屁滚尿流地直接逃出了餐厅。
楚飞唱完后猛地操起桌上的刀叉往光头头上插去，边插边喊：“光头摸一摸！”
这两个女人当然不知道，她们改变了一个男人的一生，光头连夜回去就买了生发剂，他发誓，这辈子一定不再做光头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嫁出去了！每每想到这，光头都会再一次泪流满面。
张琳赞赏的看着楚飞，暗自庆幸着这次带楚飞来是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正在她拜倒在楚飞二逼形象下的时候，大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楚飞几乎想也不想扑到张琳身上，嘴里还不断的喊着：“妈妈，妈妈，我要喝奶嘛。”
……
没有动静……一点动静也没有……肿么了？
楚飞缓缓从张琳胸前的跑道中抬起头往门口看去。
那里站着两个人皆是一身挺拔的黑色西装，站在前面那人干练的短发，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十分阳光。
可他现在的表情正于微笑与震惊中间，有些不伦不类。
而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微扬嘴角笑不语的人，楚飞愣了，随即她又一次萌发了钻进化粪池的想法……
“你好，是张小姐吧？我叫段亦沉。”很快，那人整了整衣领恢复了一脸和煦的笑容走到两人对面坐了下去，另一人坐到了他的身边。
“你好。”张琳看了看他，长的还算干净，至少不是地中海或者大月亮，想着张琳也正经了脸色，不过此时，她也注意到了段亦沉身边的人。
她用手肘捅了捅楚飞，却发现楚飞的头此时差不多已经钻到了桌子下面：“喂，别发呆啊。”
楚飞仍未抬头，倒是那人先开口了：“又见面了，喜欢皮鞋的小姐。”
‘卧槽！谁喜欢皮鞋了！你不知道我叫什么吗！？’
楚飞猛地抬头，紧紧咬着一口银牙，两只清澈的眼睛瞪得老大，乍一看简直就是大漠里那只名字猥琐的牛头人的翻版。
穆鄷微微侧头，带着脸上那永恒不变的笑意表示疑惑，楚飞猛吸口气狠狠瞪着他道：“穆兄早。”
“不早了，”他笑意更甚，缓缓抬手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十五分。”
“呵呵是啊，不早了不早了。”楚飞尴尬的附和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段亦沉看了看他俩适时的打破的僵局：“这位是我兄弟，虽然他不太愿意承认。”说着他笑眯眯地勾上穆鄷的肩膀。而后者却冷着脸不理睬他。
“楚飞。”张琳看着段亦沉的笑容，悄悄凑到楚飞耳边低声道：“你看这人有没有一种……”
“看见就想戳死的感觉？”楚飞也注意着对面此人，下意识接上了张琳的话。
段亦沉看到两位女士不知在说什么，疑惑的看了看穆鄷，不过他立马觉得他这一转脖子所消耗的卡路里都是浪费。
穆鄷，除了黑着脸和一副嘲讽他的表情，还能指望在他脸上看到什么？
“对不起，我去一下厕所。”张琳和段亦沉正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楚飞因为刚才猛灌汤水现在觉得膀胱涨的跟球一样，急急打了声招呼就去响应大自然的呼唤了。
而穆鄷正好也出去接电话。
张琳看了看门口穆鄷颀长的身影，对段亦沉说：“你刚才说要请我吃晚饭？让你兄弟送我姐妹回家的话我就跟你吃饭去。”
段亦沉皱了皱眉看向她，刚才不是还不同意吗？可多年来在商圈摸爬滚打的他怎能看不出张琳心中的想法。
“你想撮合他们？”他试探着问。
“也许吧，谁知道呢？”张琳随手搅动着吸管，灯光从水中折射到她的眼中，又被搅的四散开去。
“呵呵。”段亦沉突然笑了起来：“希望你的姐妹能收了那妖孽，那样我也就安心了。”
张琳看段亦沉的表情有些奇怪，这话里好像还有别的意思，却不等她发问，穆鄷已经打完电话又黑着张脸坐在了一边，顿时仿佛整个西餐厅的温度都降了数度。
“哗哗……”
楚飞开着水龙头使劲搓了搓脸，看着镜子中自己一脸的水渍，刚才的情景突然浮现出来：“啊啊啊！！被他看到傻样了……尼玛，张琳你等着瞧！”
可等她回来时，哪里还有张琳女壮士的身影？原本四人坐的桌子边只有一个包公，而且是在煤球堆里滚了数圈的包公。
“他们人呢？”楚飞小心翼翼的问向穆鄷。
穆鄷微微抬头看向她：“狗男女？”
“噗！”楚飞原本正喝着张琳留下的半杯橙汁，听到这三个字猛一口喷了出去。
幸好穆鄷躲得快，不然就被她的口水净身了，他起身道：“他们吃晚饭去了，让我送你回家。”
张琳！我一辈子都要做你的护逼宝！
楚飞擦了擦嘴边残留的液体摇着尾巴：“我还不想回去，我们出去逛逛好不好？”
穆酆淡淡看了她一眼：“那你回家之后自己再出去吧。”
此等的不近人情啊啊啊啊！楚飞拾掇拾掇了狗耳十分不情愿的跟着穆酆往那辆黑色坐骑走去。
一切一如那晚，全黑的装饰，淡淡的檀香，隐隐的笑意，狂乱的心跳……
“那个……”
“等一下，我接电话。”楚飞刚开口，穆酆的手机也突然响了起来，是诺基亚系统铃声，还真是个没有任何花哨的男人。
他将车停到路边安全岛才接起手机，楚飞看着他的侧脸，说不出的精致，楚飞觉得心中淡淡的欢喜满溢了出来，夕阳西下时，总有那么一抹美景在一个人心口深深印刻。
“我有事，你……”
“我跟你一块去！”楚飞又一次摇着她的大尾巴贴了上去，她当然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啊啊啊啊啊，认真工作着的穆酆啊！想想就鼻血乱飙！
穆酆微微颔首，将车掉了个头往电话中听到的那个地址驶去。
不肖十分钟，他们到了s市一个并不繁华的郊区，穆酆将车停到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很快下车往路边一条小路快步走去，楚飞半跑半走紧随其后。
前面围满了人隐约可以看见人群被警戒线拦住了，楚飞看的出神没注意穆酆突然停住，狠狠的撞进了他怀里。
“哎哟！”
穆酆只顿了顿随即扶着楚飞的肩膀将她推离自己。
“你要过去看吗？不怕？”他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楚飞看的奇怪，他是在笑自己刚才的样子？她下意识摇了摇头。
见她摇头穆酆也不多问，转身朝人群走去，警戒线里的警员远远就看到了穆酆，此刻都钻出警戒线将人群赶向两边，他向他们点头示意，一矮身也进了警戒线。
“组长，”说话的人正是几日前楚飞见过的艾达姐，“是具女尸。”她说着将手中白色的箱子递给穆酆。
只是穆酆并没有像平日那样利索的接过，只是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墨黑的双眸闪着似是遥远记忆的光芒，在黄昏的光晕下流转，那潭好像永远不会起浪的清池突然翻覆起来……
“组长？”艾达并没觉得很奇怪，似乎每次遇到女尸的时候，他们组长都会有些不自在，根据他们组里的讨论，他们组长一定还是个处男，十分的害羞。
“恩，做记录。”穆酆突然回过神提着箱子走向那具白布遮盖着的尸体。
他套上手套慢慢拉开尸体脸上白布一角。
他分明听到心在一阵阵抽搐，那种恐惧的感觉又一次袭向他，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他终究忘不了，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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