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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当道-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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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血红着眼吼了回去:“这就是你的宝贝女儿,自己做了丢人现眼的事,居然还嫁祸到我身上。我李玉敏虽不是好人,却也行的正坐的端,那些见不得人的腌赞事从来不屑做。你这宝贝女儿好本事,黑白颠倒,混肴是非,黑的都被她说成白的,完全和张氏那贱人一个德性。”
如善捂着脸哭道:“我知道太太不待见我姨娘,恨不得吃了我姨娘,可是,太太,我姨娘在您面前已经低到尘埃里了,您怎么还不肯放过她?太太,人心都是肉长的呀,我姨娘委身做妾,亦不过侈求有个立锥之地,方府赏她一口饭吃,为何太太仍是不肯放过她?非要这般污蔑她、中伤她、欺辱她,才肯罢休?”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哭得近乎断气。
方敬澜连声叹气,一会儿喝斥李氏,一会又安慰如善,两头不停。
如晴看得叹为观止,大半年没打过交道了,这如善的功力却是提高许多。
反观如美…………
如美见自己的娘气得几乎背不过气来,气得双目似要喷火,“我娘确是没冤枉你,果然是巧色如簧,黑的都说成白的了。”
如美捂着脸哭得伤伤心心,“三妹妹,你比我小,我不想与你置气,只告诫你一句话,公道自在人心。”
“你,你这个…………”本想骂如善这个“小妇养的”,但因有方敬澜在场,不好开口,只气得目眦欲裂,想痛骂,却又有顾忌,想辩驳,却又无从下手,只气得干瞪眼,抓耳搔腮。
老太太神色平静,继续吃她的饭,知义皱着眉头,似是不悦。
知廉忙拉了如善,低声警告道:“好了啦,别哭了,烦都烦死了。”他对这个妹子越发厌烦了,但又不敢过份招惹她,只能小声劝解道:“二哥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就别哭丧着个脸了。晦气。”知廉说的全是真话,凡是有这个亲妹子在,天大的喜事都会被她搅得一团乱。
如善甩开知廉的手,怒道:“哥哥忒没良心,自己的母亲和妹子受人这般欺负了,你居然还帮着外人一并欺负我。有你这样的哥哥么?你还算不算是男人?”
知廉胀红了脸,大声道:“究竟是谁没有良心?我看应该是你自己吧,成天就只知道…………”想着如善纵然千般不好,总归是他亲妹子,便打住不说。
如善却不依不饶了,边哭边推攘,“怪不得娘总说你吃里扒外,胳膊往外拐,原来果真如此,自己的亲娘亲妹子不帮,偏去帮外人。”
蓦地一声重重地茶盅敲桌面的声响,众人唬了一跳,纷纷望向老太太。
老太太铁青着一张脸,却并不看如善,只对方敬澜劈头盖脸地痛骂,“知义好不容易从死人堆里回来,原想着好好团聚团聚,可好端端的喜事儿偏被你们搞得像死了老子似的。你不嫌丢人我还臊得慌。”然后又瞪了李氏,“身为嫡母,不拿出嫡母的威风,却还任性小辈胡言乱语,没个分寸,扰得家宅不宁。你这个嫡母当的可真失败。”
李氏很少受老太太这般痛骂,但这回却被骂得格外舒心,她却忍不住委屈道:“老太太,不是媳妇不肯管,而是不敢管呀。善站头又是老爷的心头肉,又一向能说会道,您刚才也瞧到了,我才说一句,善丫头却像车轱辘乱枪海放的,媳妇就是有十张嘴都难辩呀!”
老太太冷笑一声,“叫你多读些书,你偏不肯?现在总算知道读过书的厉害了?”又转头,瞪着如善,“善丫头果然读的好书,能言善辩,可惜了却生错了身子,若是投胎为男儿,估计我方府俱是你的天下了。”也不给如善说话的机会,又转头,对知廉道,“你倒是个懂规矩的,知道什么场合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可惜却投错了胎,有个总是不安份的娘,还有个心比天高的妹子,无端受了牵累。”转头对方敬澜道,“知廉都快十七了,早已过了成亲的年纪,偏还一事无成。你这个做老子的也得多加费心,先给他找门贤慧的媳妇才是正经事儿。”
方敬澜连忙道:“已经在四处物色对像了,儿子瞧着林家姑娘就是不错,文雅端庄,又识大体,只是性子稍泼辣了些…………”
“只要心地好,泼辣些也是无妨,不然如何顶得住两头厉害婆婆,和不省事的小姑子?”
而身为准小姑的如善则铁青了脸。
方敬澜也觉知廉性子弱,若给他娶门泼辣些的媳妇,倒也能成事,便也同意了。
但李氏却不依了,道:“老太太可得三思呀,我听闻那林家姑娘,听说连父亲房里的妾室都要看她的脸色行事,这已不是泼辣,而是刻薄厉害了。这娶妻娶贤,若是娶个厉害媳妇进门,那还了得?”李氏个人认为,何氏是方府嫡长媳,家世又好,她管不动她,并且又不在方府。但知廉是庶子,娶的媳妇要是也敢与她别苗头,那她还混个啥?
老太太淡淡瞟她一眼,“就是要厉害才好。林老爷屋里头那么多妾室,若没个管束规矩,成什么体统?不过我倒是佩服人家,屋里头七八个妾室,硬是从未传出过家丑来,不像咱家,三番五次传出些没脸的事来。”
李氏被说得脸上火辣辣地烧着,这是在暗着指她没本事管理妾室,可是,她敢管吗?不由忿忿瞪了方敬澜一眼,若不是他偏护着,她同样也是个厉害的主母。
方敬澜左右受着老太太和妻子的气,心底自是叫苦不迭,但他确实身不正当然站不住理,只得硬着头皮任老太太指责。不过,知廉的婚事,却是这么订了下来。
李氏仍是不大甘愿,又说知廉是弟弟,知义这个做哥哥的都还未成亲,不能顾此失彼呀。
一直没有吱过声的知义这才道:“我的事儿不急。”
老太太道:“知义不同,男子汉当先建功立业,等挣得功名,何愁找不到优秀的媳妇?”
方敬澜想法与老太太一样,当下便决定让改日携李氏向林家提亲。
李氏尽管不乐意,但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回到乌兰阁,李氏仍是火气重重的厉害,咬牙骂着如善:“这小贱人嘴皮子功夫越发厉害了,我都快被她气死了。更可恨的是你爹,居然还这般偏袒她,真真是气死我了。”
如美也一脸忿恨,“可不是,黑的都被她说成白的了,明明是她自己不要脸,偏怪罪在我们头上,天底下哪有这般没脸的人?”
李氏重重叹气,抚着额头,轻轻揉着。真是恨不得生吃了这对母女,每每都被气得头晕脑胀,现在太阳穴更是抽痛的厉害。
刘妈妈见状,忙上前替李氏揉着太阳穴,她揉搓的力道刚刚够好,总算止住了抽痛,李氏长、舒了一口气,闭着眼哀声叹气,“奶娘,你一向最有主意的,你可得替我想个办法呀。”这些年来,若不是她替她撑着,早就被张氏压到脚底下去了。可是,这年几处来,这个奶娘却很少再给她出主谋策划,不由纳闷。
刘妈妈苦笑,一边轻柔地按着,一边轻声道:“先前我也规劝过太太不下上百回了,可太太是怎么做的?或许太太也有自己的主意,老婆子已经老了,跟不上形势了,与其嘴碎落得埋怨,还不如静下心来只专关服侍太太。”
李氏被说得面色讪讪的,想着这些年来我形我素,确实弄得里外不讨好的,尤其是何氏进门当初,奶娘也劝过她莫要大摆婆婆的谱,可她偏不听,然后,与何氏结下梁子,还得罪了知礼,还落得几头不讨好。
“都怪我,一直不听你的劝,这才弄成如今这种局面。”想着知礼恼她,何氏与她生疏,老太太也不大待见她,如晴母女也开始阴逢阳违,偏又捉不着她们的错处,想弄些手脚,却又无处下手。
刘妈妈叹口气,“不是我说太太,这事儿,原本也得怨太太,就一意孤行,这不,弄成这样几头不讨好?”
李氏被说得抬不起头来。
刘妈妈又道:“不说大奶奶进门那事儿,单说这回朱姨娘的事,太太就没处理好。朱姨娘本是太太用来对付牵制张姨娘的,而这些年来,朱姨娘确也做到了。虽然这朱姨娘越发受宠是心里堵着块石头,但老太太说的对,就算没了朱姨娘,凭老爷如今的官位,还不是得纳姨娘进门,与其纳些不知根底的进来,还不如就现成的好控制。可太太怎么做的?居然硬要送朱姨娘去庄子里,还找些理由制止大夫的诊治,却也是大大不应该了。”
李氏低头,嘴硬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都半夜三更了,他们还要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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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 # 。
133知廉挨打,另劈院落
这边李氏母女正吵得不可开交,怡情轩,张姨娘也正拿着鸡毛弹子痛打知廉,边打边骂道:“你个不争气的,自己的母亲妹妹被人欺负了还不知吭声,反而还指责起我的不是来,你个吃里扒外的,干脆我把你打死好了,省得惹我生气。”说着鸡毛弹子没头没脸地打了下去,
“还敢给我躲?给我站住。”知廉脸上,手臂上,背上早已火辣辣地痛着,但他只能轻轻地闪躲,却不敢真的躲开,因为他知道,一旦他反抗了,糟秧的将会是他的小厮和丫头。
如善冷眼旁观,看着知廉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模样,并未出言相帮,反而把头别开去,望着窗外的月季花。
直到张姨娘打得累了后,停上来直喘气,顺了颊边落下的发丝,一屁股坐到墩子上,指着知廉恨恨地道:“你个不争气的,你娘我平日里对李氏那老虔婆伏低做小,已是狼狈,本想指望着有朝一日儿女都争了气,好让那老虔婆不敢再小瞧于我,也让我过几天舒心日子,偏你却是不般不争气,更不中用,居然胳膊往外弯,还帮着外人,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知廉忍着全身上下钻心的疼痛,忍不住跺脚回嘴道:“娘,您的日子还不算好吗?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您还想怎样?仍想着与太太互别苗头?您成天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不顾张姨娘气得铁青的脸,又道:“您瞧瞧朱姨娘,同样是做妾的,但她从来都是安份守已,从不生事,爹爹宠她,疼她,太太也礼遇她,连带如晴妹妹也跟着受疼爱,反而您,成天就想着如何给太太添堵,算计这算计那的,您越是这样,越是弄得家宅不宁,所谓祸起肃墙,如果娘安份点,不再总是折腾……………”
“你给我闭嘴。”张氏大吼一声,狠狠甩了他一个巴掌,血红着眼指着他的鼻子,颤声道:“好你个孽障,居然敢这般说你娘,你个不孝的东西,你口口声声让我安份,可你要如何安份?我安份了那老虔婆就会放过我?我不折腾………我若是不折腾,你们兄妹俩会养在我身边?我若不是处处算计,你们兄妹俩喝西北风呀?”张姨娘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她自己付出那么多的心力,不就是想让他们兄妹过好日子么?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身上穿的,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算计来的?若我不算计,每个月就光那些月例银子,你能过着真正少爷的生活?想想朱家的那些庶子庶女,你瞧瞧他们是如何过日子的?就是因为不争,不算计,所以过的比下人还不如。难道,你也想过他们那样的日子?”
知廉摇头,语气悲凉,“朱家老爷本就靠妻子娘家起家,原就是个俱内的,那朱夫人家世好,又是个悍妇,而爹爹却与他们不同,爹爹对我们从来都一视同仁,并未因我和妹妹是庶出的就忽略咱们。”
张姨娘冷笑,“你错了,那是因为你娘我努力争取的结果。”她缓了口气,又道:“现在我人老珠黄了,你爹爹进我屋里的次数用指头都数的过来,连带的你们兄妹俩的日子也越发过的艰难。先前你兄妹想要什么,采买的媳妇立马便去多多的买来,但现在呢?十有八次都被驳回来,你妹妹是个有觉悟的,怎么就你还这般大而化之?先不说其他,你总是说你爹对你好,可我也看不出究竟哪里好,你瞧瞧知礼兄弟俩,知义一去边关数年,他屋里的下人也从未减少过。反倒是你,先前裁了两个,到现在都还没补起来。与你爹爹说,每次都冠冕堂皇的说些府里开销渐大能省由省,我呸,知义的院子里不也长年养着一帮闲人么?”
知廉垂头丧气,有气无力,“二哥先前住在府里头,院子里统共也就四五个供使唤的,比我的还要少一半………”
“真是反了反了,你究竟是不是我生的?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尽替别人说好话。”张氏气得直喘气。
知廉跺脚,“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懒得再说了。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说,今日里因妹妹又哭又闹的,已惹得祖母发了场脾气,妹妹你好自为之吧,眼泪虽然能呈一时之快,却不是永远管用的。”
如善冷笑一声,神色蔑,慢声道:“多谢哥哥教诲,妹子记下了。”
知廉越发心凉,还想说什么,最终黯然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知善对张氏道:“娘,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的好儿子,你视为依靠的唯一的好儿子。”
正是心烦意乱的张我听得这么一句话,又忍不住火气来了,狠狠瞪了她,“你别幸灾乐祸,今日之事你做的也太过火了。你哥哥说的对,你爹爹吃你那套,其他人可不买账。以后切莫在那老太婆面前故技重施。”
如善铁青着一张脸,不屑道:“那老太婆总归不是爹爹的亲娘。就算恼我又怎样?还是不敢拿我怎样?”
张氏重新坐了下来,沉吟了半晌,恨恨地道:“算那老太婆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又过了会,她又长长叹口气,“知礼知义兄弟越发出挑了,可知廉却…………唉…………”张氏虽然恼恨知廉,但总归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不操心,知廉先前在三兄弟中,最受方敬澜疼爱,可如今,却越发不如前了,反而时常被责骂,儿不教母之过,害她也没少跟着受骂。心里又委屈又无耐,这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她再是打骂也无济于事了。打骂过火了,反而会适得其返,就像上次…………想到上次发生的事,张氏又忍不住后悔不已。
“都怪我,明知那芹香不是好货,偏与老虔婆斗气拿她出气,没想到那贱丫头报复心这般强,居然,居然那般报复我。”早知会连累儿子,她定会忍着那口气,待知廉中了举人,再一并收拾那贱人。
如善却不赞同,“这也不能全怪娘,那芹香本是刘婆子的远房侄女,那刘婆子本想着放到大哥或二哥屋里头的,一旦受了宠,抬为姨娘,生得一儿半女,那刘婆子岂不由奴才变为半个主子?若真是那样,那咱们的日子就更艰难了。”
话虽是如此,但张氏想着知廉自从落弟后便一直没精打彩的模样,这可是急坏了她。一边痛骂芹香那个害人精,又一边暗恨刘婆子也不是好东西,更恨方敬澜,那芹香做的那般恶毒之事,居然只是打发进庄子里了事,真真是气死她了。
“现在咱娘三的日子越发艰难了,你倒是个懂事的,懂得替娘分忧,可恨你哥哥却是猪油蒙了心,分不出好歹了,只一昧的巴结那头,真真是气死我了。”
“可不是,哥哥太令我失望了。”如善想着今天方敬澜对自己的态度,不由一阵心灰意冷,低语,“还有爹爹,确实没以前那般疼我了。”
张氏心里一沉,又忙安慰她,“不会的,你总归是他的女儿,虽只是恼你,但也只是暂时的,从现在起你要好好的读书,争取做出成绩来,相信你爹爹自会像先前那般疼你。”
如善摇头,“恐怕难了。娘你又不受宠爱,哥哥越发没用,又不上进,爹爹对如晴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可对我,却已有不耐烦…………如晴,这个不显山露水的,在老太婆那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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