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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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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乐呵呵地看他紧张的模样,把塑料袋推回给他才道:“没事的,我只是说说而已。”
正说着,车子一个猛烈的颠簸,她没坐稳,整个人都扑到前面的车椅背上,鼻子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上面,一股浓烈的馊臭和发油的味道吸入鼻腔,她顿时觉得恶心,胃里开始翻腾,赶紧夺过他手里的塑料袋哇哇大吐起来。
“还说没事,”他用手臂支住她前倾的身体,另一只手则轻轻拍她的后背,“吐了就好了,别想太多,就快到了。”
她吐得几乎连胆汁也呕出来,好容易缓过劲来,眼前已是金星乱飞。
她接过他递来的纸巾擦嘴,有气无力地叹息:“师父,总经理师父,你是不是跟我有仇呢?为什么出差偏偏也要带我来?”
“出来急了,我忘了告诉你,”他微微一笑,“前天才决定下来,升你做总经理助理。”
“总经理助理?”她愣了一愣,“我没有经验啊?”
“慢慢学,慢慢学就有经验了。”他还是微笑。
车子继续在泥泞崎岖的路上颠行,她吐得难受,他扶她靠在自己肩上。
他的肩膀那么宽厚温暖,她闭上眼,想着就任性这最后一次了吧,可是,如果这最后一次能永远静止又该多好?
下车后,他们走上了一条小路,昨夜下过的雨在这条小路上已经慢慢干涸,只是冬天阴冷,太阳也不大,小路上还有点泥泞,不过在刚晕过车的方子棋眼里,这条小路就明显比刚才车下的大路要可爱舒服得多。
“要不要我扶你?”他走得快一点,于是停下来转身看她。
“不用不用,”她赶紧摇头,努力跟上他,“我一下车就没事了,不用扶的。”
“那也不用赶得太急,慢慢走好了,”他微笑道,“现在还早,天还黑不下来。”
她抬头望望天,果然,虽然已经是下午三点,可天只是阴沉沉的,也不见得有多昏天黑地。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终于到了目的地,是一所看起来很破旧的小学校,旗台是由好几块山石垒起来的,一面旧得有些灰暗的国旗迎风飘扬在空中,看起来有一种苍凉的庄严。
“这里是……”她忽然很不明白,来这里是出差吗?
“终于觉得我是个人贩子了吧?”他觉察到她的疑惑,笑了笑道,“其实是这样,我和生意场上谈得来的几个朋友准备资助几所希望小学,但又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轰轰烈烈,好像我们是为了打名气上媒体似的,所以就每个人分到一所学校的任务,自己进行实地考察,然后实际地资助这些学校。”
“就是说……你们不愿意上电视?”她疑惑道,“其实企业做善事我看过的很多,但通常也是为了进一步打响企业的知名度,为什么你们反倒要推却呢?”
他只是看那所小小的学校,看旗杆上飘扬的暗红的国旗。
“子棋,”他侧过脸来,柔声道,“其实,我们只是想做一件自己愿意的事,不需要去考虑太多的复杂因素,就是纯粹的想做而已。”
“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有点不明白。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他笑,“只是觉得以前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都想太多考虑太多,有些厌倦了,就算是公司里赚再多的钱,公司的名气打得再响,也觉得没有什么快乐可言。”
他想到父亲去新西兰的前一个晚上,父亲对他说的话,然后淡淡笑。
她愣愣道:“你的意思是,公司和赚钱让你觉得厌倦了?”
“也不是说厌倦,人活在世上总要拼搏,没有金钱在前方的话,哪里有动力支撑?我们又不是神仙!”他温柔笑道,“可是人生一辈子,有时候还是希望可以任性一回的,不需要为任何人,就是自己想做,然后就做一次。”
她突然有些明白他的话了,许多在别人眼里看来好的事情,其实在做的人心里,它并不是就那么美好。
许多人在别人眼里扮演了一辈子的高尚,但其实自己却不喜欢,自己却痛苦。
“我想我懂一点了,”她笑笑道,“只是,为什么还要你自己亲自来?这么远的路,这么难走的路。”
“也算是一次锻炼吧,”他望着小学微笑,“而且,心里想做的话,再困难也不觉得辛苦。”
她微微侧过脸来望他,忽然觉得,这样的一个他跟自己以前看到的他是不一样的,他严厉,他勤奋,他也和善,也可亲。
以前总觉得他站得比她高,所见所闻的都是她无法企及与超越的。
只是今天才明白,站得再高看得再远的人,也渴望一颗平凡心,也渴望一种平凡而单纯的快乐。
他们在小学里逗留了整个下午,先是去看那些简陋的教室和食堂,再是和学校的负责人联系资助的事。
他在和负责人谈话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旁边看着听着。
以前看过他和其它企业的老总谈话,沉静从容,言语简洁得体,委婉却态度明确,总能不露痕迹地让对方答应自己的要求,表面上谈笑风声,实则要最大限度地减低公司的付出,而获取最大的利益。
她明白这样的谈话其实很累。
可今天,他谈到资助学校的事时,虽然也认真问清了许多事情,可一直很放松,微笑点头或摇头。
因为不用考虑到付出与收获,所以才这么轻松吧?
有个老师打响了下课的铃,一会儿后,许多孩子呼啦啦从简陋的教室里跑出来,那么冷的天,阴阴的好像要下雪了,可他们都只穿了很单薄的衣裤,有不少地方都破了洞或是打了补丁的,可他们还是跑着笑着,仿佛根本不知道有多冷一样。
一个孩子跑到她旁边突然趔趄,她忙伸手抱住,孩子才没摔倒。
“谢谢姐姐!”孩子仰着小脸轻轻道,黑黑的脸被冻得发红,却是很兴奋。
她笑,弯下身子拉了拉孩子跑得有些歪的上衣:“没事的,不过你要小心点跑。”
孩子很快就跑远了,她站直身子,却刚好碰上他微笑的目光。
她也朝他笑,只觉得很高兴,只觉得单纯地快乐。
回到镇上已经晚了,当夜就住在了镇上的小旅馆里。
第二天买了车票准备出发的,陆勉则却突然接到电话,他那几个准备一同出资帮助希望小学的朋友都从各自的资助学校回来了,因为大家回去的路线也差不多,他们就准备先不离开,在这个小镇上聚一聚。
“那我们就晚一天走,”他笑着告诉她,“我们这几个人一直都是电话联系,许久没有见面了。”
“我还是先走吧,”她想了想,“你的朋友我又不熟,而且,我想回去了。”
后来她真是先上车离开的,开车后,看着他的身影在车后越来越远去,心里忽然有些难过。
可想想,自己有什么可难过的?有什么资格可以难过?又不是他的谁,他和朋友聚会,本来就不应该去掺一脚,而且,就算是总经理助理,也是没权利要求老板一起走的吧?
她坐在拥挤的车厢内想着,只觉得很心酸。
“姑娘,”旁边的一个大娘看了看车窗外又看她,“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
“不是的,”她勉强笑,“他不是我男朋友。”
大娘还在疑疑惑惑地自顾自说着,她只是低了头没说话,鼻头很酸,心里很空。
到了城区里的车站后,她去买票,不知为什么竟然说买两张,幸好售票员告诉她这个时段的票一张也没了,年关近了来回的人多,要去市区只能乘下午五点的车。
下午五点……她看看车站外的天空,阴沉沉的,比昨天的天要阴得多。
但总是要回去的,于是就买了一张五点的车票。
离开车还有五六个小时,城区也很小,她没地方可去,其实也是不知道该去哪里,在小而简陋的车站候车室坐了一会儿后,就出来走走。
车站前面有个小小的街心公园,苍黄的天空下,还长满了各种颜色的园艺花木,只是颜色搭配得都不是很好看,大红大紫大黄大绿的,有点俗艳了。
她坐到一旁的栏杆上,栏杆很多处已经落漆了,原来鲜明的蓝绿色已经变得暗淡,又露出里面的一块块白底,更显得老旧。旁边花坛里有很多花,大朵大朵的,花瓣大如蒲扇,边缘呈锯齿状,微微有些残缺泛黄,却是很像菜市场上卖的花菜模样,只是花菜是可以吃的,而这些块头很大的花却只能用来装饰观赏。
她看看花,看看公园前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又看看天,手指无意识地剥着栏杆上的漆,后来忽然发觉了,只是觉得好笑,可能这上面的漆都是像自己这般无聊的人剥掉的。
实在无聊,于是有些后悔,为什么没答应留下来跟他一起呢?
跟在他旁边时也是没事情做的,可就这么跟着他,偶尔抬起头来看看他,就觉得很好。
却忽然接到他的电话,说是和朋友们约好回到城市里再聚会,年前没有时间就过年再聚,现在乘了朋友开来的车子到了市区,问她在市区的哪里。
她微微愣了愣,才告诉他还在城区里,车子要到五点才开。
他在电话那一头迟疑了一下,她听到那边有几个男子的声音,说是已经买了机票,晚点飞机就没有了,让他先跟他们一起走。
“你先走吧,”她拿着手机故作轻松地说道,“我还要在这边玩一下,反正车子还没有。”
“我走了的话,你要一个人乘飞机回去的?”他依然迟疑。
她轻快地笑:“师父你小看我是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也乘过飞机,你不用担心的。”
好像他的朋友又在催,他只好简单地说了一句“小心点,到了后给我电话”就匆匆挂掉。
她的手机还停在耳边,只剩下挂断后“嘟嘟嘟”的忙音。
她慢慢阖上手机,抬起头来看天,只觉得天空很苍茫,一只鸟飞过的话,好似根本看不到另一只曾经飞过的痕迹。
后来就下雨了,她等到车来,虽然已经买了票,却也得和一大帮拿了扁担箩筐的乡人一同往狭小的车上挤,她自然挤不过别人,冰凉的雨水夹着寒气一直一直地往脖子里钻,流过温热的肌肤时,她忍不住地寒噤。总算上车了,位子却很不好,在后面的过道旁,别人怕冷,把车窗关得很严实,车厢里什么味道都有,酸味,馊味,烟味,机油味……她只觉得恶心,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只好困难地从旁边的人身前探过去开车窗,哇哇吐了好久,却还是难受,刚缩了脖子回来,一闻到车内的浑浊,又是哇哇一阵大吐,到得后来实在没东西可吐了,连苦胆汁也呕了出来。
旁边的人看她吐得厉害,索性和她换了位子。她靠在车窗边才好了一点,木木地看车外的冷雨被风吹进来,闭上眼时,忽然就有滚烫的液体慢慢流下,她伸手抹去,又落了下来。
好像过了一生一样,车子慢吞吞到了市区,她下了车,天已经黑透,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手机响了起来,她慢慢接起,听到他在另一头问道:“你到市区了吗?现在在哪里?”
“刚下车,”她的话音有些哆嗦,好容易才止住,尽量平静地问他,“你呢,你现在回到公司了吗?”
“没有,你在车站吧,就在那里待着,我一会儿就到。”他快速挂了电话,她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这样说是什么意思?他没有上飞机吗?
她真是站在车站门口的台阶上等,外面的雨下得昏天昏地,还那么冷,可她心里却生起一丝小小的雀跃,忍不住地翘首四望。
终于看到他的身影从雨中出现,打了伞,却也淋得一身湿,她看着忽然就笑了,很想问他怎么这么笨,打了伞还淋湿了。
可终究什么也没问,只是看到他,看到他微笑的脸,喉头就哽咽了,全身上下都打着抖,怎么也止不住。
“怎么这么晚?”他大步跨上台阶,收了伞问道,“不是说五点的车吗?”
她努力让自己不颤抖得那么厉害,轻声道:“路上……路上总是停,现在……几点了?”
“你看看。”他伸过手腕来给她看腕表,车站门口的白炽灯微微有些晃眼,她不是很看得清。
“都八点了,”他嗔怪地笑,“我一直给你打电话,都没人接,我还以为你就这么扔下我走了。”
他的话半是玩笑半是当真,她抬起头来看他:“你不是说要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本来是要走了,”他叹气道,“不过没办法,我跟朋友说我那个徒弟太笨了,恐怕自己一个人走不回去,所以我得留下来等她。”
她低下头来没有说话,好久,才又抬眼看他笑:“谢谢师父,我这个徒弟的确是很笨的。”
台阶外的冬雨下得阴冷,可她只觉得有一簇微小的火苗,始终温暖着内心。
因为雨大,晚上的航班已经取消,他们又在市区住了一晚,第二天才回到自己的城市。
回来后没多久,总经理助理的聘任就下来了,子棋的位子正式移到了二十六层,企划部的同事都闹哄哄地说要她请客,有些真心,有些却是因为妒忌,她现在心里有些明白了,虽然笑着答应,可并不是很高兴。
倒是苏如意他们说要给她办个升职庆祝会,人不多,连她在内一共三个,只是到了后来,连启扬一点都不出人意料地掺了进来,于是就变成了四个。
饭是在外面吃的,吃完后觉得不尽兴,子棋第一次自己提出来说去,只是去了后她自己倒是没唱几首,陆勉则也没唱,两个话筒全被苏如意和连启扬这两个麦霸给霸占了。
她靠在包厢里的大沙发上,只是捧了罐装啤酒慢慢地不停地喝,长方形的几台上放了十几罐啤酒,多数都已经空了。
“你是喝饮料吗?”包厢里灯光幽暗,陆勉则好久之后才发觉她是抱了啤酒罐在喝,不由好笑,“这是啤酒,你这么喝下去要醉的。”
“没关系,”她眯眯笑着看了他一眼,“晚上这么高兴,醉了也没事,何况……何况我本来就想把自己灌醉。”说这话的时候,她觉得已经有些迷糊了,眼前也恍惚起来,好像……好像真是有些醉了。
他微微皱了皱眉,沉声道:“高兴也可以用另外的方式表达,你这么醉下去,保不准明天就不能晨跑了,你不怕你妈生气?”
“我妈啊……”她努力想了想,睁大眼看看大屏幕背投前两个唱得正起劲的人,忽然笑了笑,“没事的……你看、你看我妈也在唱歌呢!而且……而且师父你明天帮我作弊就好了!也……也跟上次一样啊,你开车带我到……到公园,然后……然后我装作跑过去……去签到!”
“那你明天上班怎么办?不怕起不来?”他有些后悔上次帮她作弊,没想到她是这么不乖的一个小孩,才尝到一次作弊的甜头就陷下去了。
“师父……”她忽然扔了空啤酒罐抱住他的胳膊,“我知道你人最好啦……你、你就帮我请假吧……”
他无可奈何地看眼前突然变成了八脚章鱼的徒弟:“原来我就是这么用来利用的?”
她依旧抱着他的胳膊,整张脸都蹭到了他干净的蓝纹衬衫上,口中嘟嘟囔囔地说着:“对啊……师父你就是人太好了……对如意姐那么好……对我也那么好……”
他忽然心里一动,轻轻拍她的头问:“我对你好……你不喜欢吗?”
她身子怔了怔,忽然微微蜷了起来,把脸埋在他的衬衫上好久。
“子棋?”他又轻轻拍她,“徒弟?你睡着了是不是?”
她身子又动了动,然后闷闷开口道:“可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呢……为什么呢……”
“你……不愿意我对你好?”他试探地问,心头掠过一阵浅浅的寂寥。
“不是!”她猛的抬起头来,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可是、可是你又不喜欢我,你对我这么好,我会难过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他的眼眸蓦然深邃,低声问道。
“我想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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