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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晚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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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就没打算让你回来……

“慢慢来呀,乖女儿。考虑一下妈妈的建议,好吗?”

“不。不。不。我就不!我就不!”

沈玉芳觉得头大。

“你这个孩子真是油盐不进!……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薛葵愤愤然,“我不谈恋爱!”

这一通电话打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最终沈玉芳还是以母亲的身份成功地说服了薛葵,一边申请国外的博士后,一边继续做药理所的工作。薛葵十分孝顺,一旦答应了就不会改变,大局已定,沈玉芳十分高兴。竟聊起一个他们从来避而不谈的话题。

“我的腿复元得很好,现在每天晚上都和你爸出去散步,一个多小时也能走下来。”

有些过去了的事情他们从不会主动提起。比如沈玉芳的车祸,比如薛葵的暴食症,除非当事人愿意谈。

不是放不低,而是没必要。

“嗯,我就说一定要多走走。适应了就会和以前一样。”

“对了,你大舅去格陵了,招待一个远星来的女工程师,可能会和你联系。”

她不喜欢远星。她憎恨远星的一切人和事。但薛海光和沈玉芳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态。

“嗯,我知道了。”

才挂了这一通,又来一个。

“喂?”

“你!”

话筒那边传来一个气急败坏到极点变成沮丧的声音。

薛葵一下愣住——卓正扬,她完全忘记此人说过要打电话。

“我足足拨了一个钟头的号码。”他十分委屈,“一个关机,一个占线。”

“啊!对不起,是我妈妈的电话,打得久了些。”

慢着——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卓正扬听见她打开了电视,有激越的乐曲传出。

“提醒一下,你在和我通话。”

“我要看新闻联播了。”

卓正扬觉得不可思议。

“很少有女孩子关心国家大事。”

薛葵放粗声音道:“卓正扬,其实我是男人。兼有恋母情结。”

话筒那边轻哼一声,卓正扬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喑哑。

“你哪里像男人。”

两人不约而同想起大富贵走廊上的那一幕,尴尬了数秒。

“两小时后,我要去参观汽车大楼,同人谈判——对方十分傲慢,而且蔑视中国人——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

薛葵沉默着抵抗。

卓正扬又好气又好笑——这小丫头的非暴力不合作他已经领教过,岂会再栽跟头。

“如果顺利,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他故意顿了顿,“如果不顺利,我就会每天这个时间打给你。”

果不其然,薛葵立刻回答。

“我祝你一切顺利,真心真意。”

难道我回来就不缠着你了么。卓正扬觉得她真是狼狈又可爱。

“我去和卓开的工程师开会。明天再打给你。”

“……卓正扬,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她知道自己在纵容彼此,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沉溺于这种欢愉,暂时看不见无穷恶果。

假如有个人天天凌晨五点起床给你打电话,只因你们之间有十三个钟头的时差,那你还能听得见什么。管它内容如何空洞,都是天籁。

女孩子虚荣骄纵,皆由这种人宠出来。

同卓正扬聊天,哪怕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长时间的沉默都不会再觉得冷场。

他会将话筒放在阳台上,教她听落雪的簌簌声,底特律的冬天低至零下十八度,积雪足有十几英寸,薛葵惊奇地发现原来卓正扬也会打喷嚏流鼻水,他在房内走动,打开药瓶,倒水吃药,得意洋洋地报告今日体温已降至三十八度半。

又或者他打开衣橱,考虑今天穿什么帅气地去参观工厂,最后还是决定裹成狗熊般地出门。

他们甚至聊起在大富贵吃苏眉那一次,薛葵才知原来他对海鲜过敏。

“怎么可能!我们相亲时吃的就是海鲜焗芝士意粉。”

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傻瓜。相亲都快过去大半年了,她居然还记得,这不是授人以柄么。

卓正扬恍然大悟。

原来她也爱我。远从第一眼开始。

这个认知令他十分欣慰。

“那是冷冻食品。”

的确,不算新鲜。她学生物,知道生猛海鲜内的组胺才是过敏的罪魁祸首。

似乎他从未离开过一般。似乎他们一直都是情侣。他不同她讨论工作,只讲些有的没的,譬如昨天在街上看到黑人围住汽油桶烤火,大啃排骨;底特律市民大白天在市政广场上滑冰,阻住政府要员鸣笛不停的车辆;免费赠阅的《大底特律时报》上登出格陵影视红星的动向,显然主编是海缇的拥趸。

一只土包子细细地描述资本主义国家的一切,另一只土包子在大洋彼岸安静地聆听。

终于薛葵开始怀疑他到底是去旅游还是工作。

“你又不是我的同事,为何要和你谈工作。那会闷着你。”

他只有和薛葵通话的时候,不必想到谈判。他这般自信强大,怎会斗不过高傲的美利坚人,只是时间问题。

不是同事,那是什么。薛葵不愿想太多,贪恋这一刻的轻松自在。

他言传身教,如何分享彼此生命。无论精彩还是平淡,有时候竟然超过一个多小时,陪她看新闻联播,直到薛葵终于烦躁起来。

“我根本就不知道电视上在讲什么。卓正扬,你暂时不要和我说话,让我看完天气预报好不好。”

他完全不理。无赖般地继续讲他如何忙里偷闲跑到中国城吃饭,糖醋鱼甜得腻人,蔬菜半黄不青,全都变了样,薛葵只好关掉电视,去冰箱里拿牛奶。

他爱听她将牛奶倒进杯子里的声音。高兴于她养成了晚上喝牛奶的习惯,总比什么都不吃要好。

“对了,昨天展开小朋友又叫我买饭给他吃。难道你出差不给他发工资么。他仿佛被你抛弃了一般,总在我们食堂门口流浪,好可怜。”

那双退还的靴子已成历史,打不死的展开小朋友又开始了对薛葵新一轮的骚扰行动。

卓正扬可没忘记展开打电话给他时,兴高采烈地描述自己第一次敲诈薛葵,如何带领卓开公关部一堆小女生,浩浩荡荡跑到药理所的食堂堵住不甩卓正扬的薛大小姐,理直气壮地以没有饭卡为名,强迫对方给他们买饭。

薛葵被小女生们盯得如芒刺在背,心想不和小孩子一般计较,赶快伺候他吃完了回去。结果展开吃撑了十分迷糊,在科技园内迷路,不得不打给薛葵求助。

因为薛葵嘲笑他是“米醉”,展开十分不平。

“正扬,你知道什么叫米醉吗?就是吃多了淀粉会脑部缺氧……我是因为米醉才不记得回卓开的路。米醉不等于蠢,那为什么薛葵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一头猪呢?不行,我明天要去问个清楚。”

每天走三千米去药理所吃乏善可陈的午饭,并不合常理。但卓正扬和薛葵都没想更多。

展开只是一个话题,不是一个问题。展开只是一个小朋友,爱搞怪怕寂寞的小朋友。

今天她通话时声音十分疲累,卓正扬追问,她讲起自己逛了一天的街。

“唉,我真讨厌这种应酬。来了个远星的工程师,指名要我陪同购物。我就没有见过比她更能逛街的人。鞋跟足有五寸高,令人无比崇拜。”

卓正扬嗅到了一丝危险。

“她叫什么名字。”

“辛媛。”

他失算了。在大富贵见到辛媛的时候应该说清楚来着。辛媛并不高明,但精明。

精明的手段对薛葵可能更有效。

“她十分健谈。我喜欢这样的人,免得我要不停地说话。即使是每句话都会提到她的前男友,我也觉得很有意思……”

“她不会再约你出去。你也不需要再见她。”

薛葵一愣。卓正扬说话的语气……

辛媛同她说的那些话,原本只是琐碎,现在却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

“我的前男友在格陵做汽改。”

“他有一对浓密的眉毛,眼睛很亮。”

“我有时候就是嫌他太瘦了一点,抽烟又凶。不过气色很好。”

“他手臂很结实,穿格子衬衫配V领背心,真是迷人。”

“他画设计图的时候很专注。他做每一件事情都很专注。这样的男人怎会不优秀。”

她试穿新衣,每一件都合衬无比。薛葵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站在她身后,她转圈,有些落寞。

因为替她拎着包的不是那个男人。

整整一天她一直在讲她的前男友,没有名字的前男友。他有多么好,多么优秀,他们一起逛过这里,一起逛过那里,那个时候她挽着他的手,他替她拎着包,一起去晶颐广场看电影,然后去顶楼吃火锅。他吃得很快,但会点一支烟等她慢慢吃完。

她还在想辛媛一个女子为什么抽三字头软中华,原来那是同卓正扬一模一样的爱好。

还有挑选内衣时说过的那些话,她只道辛媛是不避讳,现在想起来,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光微笑着站在那里,心不在焉地附和,想的却是要赶快应酬完了回去等卓正扬的电话。

多傻。

不都是说给她听的么。明显是在大富贵就已经盯上她了。也许大舅都知道,也许……

“我见她,因为沈玉龙是我舅舅。如果大舅要我去陪她,我就得去。我是姬水玉龙的编外人员,拿薪水的。”

“薛葵……”

他想说谈判已经接近尾声,一切等他回来自然可以解决,她抢先道。

“你明天不要打电话。”

卓正扬怒了。

“薛葵!”

薛葵也不理,自顾自接下去。

“我师弟发了文章,要请所有人吃饭唱歌。”

她也有社交生活。不应每天五点半就开始坐立不安,六点准时窝在沙发上与他聊天。

不知道谁先挂线。嘟嘟嘟的断音里,是辛媛掉着眼泪说的那段话。

“就算我有错,也抵不过和他十年的感情。除了我,谁也不可能回到十年前,陪伴二十岁的他。”

古人不也这么说么。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薛葵。每一次你都是引火自焚。

第十章

一夜成名,那种美妙滋味,难以言传。

江东方和沈西西拖着手在生科大楼里,看见新近贴出来的贺报,明明白白写着“贺药理实验室近期研究成果荣登《Blood》杂志封面故事”,大红纸张,淋漓墨汁,虽未贴出江东方的名字,但消息散播如同春日里的花粉,人人都知是孟教授手下的男学生,英俊高大,聪明能干,吹得神乎其神。

前一日,谁知道他。如今订万元试剂,哪怕放在抽屉里任其过期,也没人敢说半个字。江东方的实验桌继承自薛葵,一切实验用具也继承自薛葵,所以薛葵来到实验室,便自然而然地坐在桌前,有不认识她的师妹,还木着脸问她是否试剂公司的推销人员,请去办公室同老师洽谈。

呵,换做以前,是她僵口僵面。她展开笑容,正想和这两位小姑娘聊聊,许达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蒋晴,黄芳,你们两个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是你们的大师姐薛葵,江东方的师父。江组长是你们的天子,薛葵就是老佛爷,还不快喊人。”

薛葵暗叹,真是好久没来实验室了,江东方几时多了个“天子”的外号。蒋晴和黄芳乱糟糟地一齐叫她“老佛爷”,“薛师姐”,薛葵便也开玩笑地说“平身”,许达得意地直笑。

“这两个是江东方带的小师妹,蒋晴,黄芳——对了,你们两个不也是从格陵理工考过来的么,那和老佛爷是校友了。”

何止是校友,简直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蒋晴甜甜地笑。

“我听说过薛师姐。”

薛葵有些惊讶,这蒋晴和她至少有四届的差距,居然听说过她。

“你也是生物科技班的么……”

她一句话尚未问完,江光绪同沈珍妃过来了。

江东方一见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穿墨绿色高领毛衣的女子,心知是薛葵为了参加晚上的活动而到实验室集合,立刻将手搭在沈西西的腰上,十分亲昵地朝自己拉近。

“薛葵,你来啦。”

“嗯。江东方,恭喜你。”

薛葵迅速站起来,将座位腾给江东方。

“孟教授呢?我看办公室里老师们都不在。”

“出国考察去了。”

江东方的突然转换称谓,他和沈西西的亲密,她一点都不在意。

江东方便觉得十分无味,放开揽着沈西西的手,可又不愿意放弃攻击薛葵替沈西西报仇的大好机会。

“我还以为你真的节食,所以才订了晚上的位子。”

他哪里是懂得幽默的人,配上僵硬的表情,薛葵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呵,你不知道十人以上的饭局才请得动我么。”说着,她又转头朝向许达,“怎么着,孟教授一走,人心都散了?我看实验室都没什么人哪。你这个老师当的真是失败。”

“嗨,薛葵你还不知道我啊,我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是啊是啊,许达,你是一直都散,形散神不散那种——哎哟,许达,原来你是一篇散文哪。”

“这说的什么话,我要是散文,你薛葵就是一篇议论文。”

薛葵和许达一对青年相声演员又开始娱人娱己,沈西西是见识过这两位的,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做观众,不吝啬地赐予笑声;蒋晴仔细观察,觉得薛葵同其他二十七八岁的女博士也并无不同,沉谨内敛,端庄得体,不由得暗自生疑,一捅黄芳的胳膊。

“黄芳,你说这个老佛爷到底是不是那个薛葵?”

黄芳对薛葵的事情也略有耳闻。

“你说那个薛葵啊……”

蒋晴正要继续说下去,就觉得有冷冷一道眼神扫过来,心下一凛,再看时,薛葵又根本没留意她,正在和许达看实验室新拍的照片。

“呵,你们又去钓鱼啦。这简直就是实验室的传统项目了。”

“那当然,你看看这游艇……”

薛葵见蒋晴望着自己,便礼貌地笑了笑,又不是初次见面的那种笑容,仿佛在格陵理工两人就见过,学姐学妹般地自然亲热起来。

蒋晴只能折服——这女人,绝不简单。

江东方只愿同实验室众人狂欢,而不是自找麻烦。薛葵的存在,可以抵消他所有的快乐。

他们在格陵新视听的顶楼吃自助,完全不需要他动手,沈西西贤良淑德地拿了他最爱吃的鸭脯和刺身,酱汁帮他调好,淋上,只差送他嘴里,他也高兴不起来,沈西西嘟着嘴作生气状,他才勉勉强强地吃了几口,觉得还是不错,便问沈西西想吃什么,他去拿。

沈西西说要吃冰淇淋,他不许。他知道她在生理期,不能吃冷饮,只肯帮她拿一些热食。

他看不惯。看不惯薛葵只拿水果,看不惯她只饮柠檬水,看不惯她同许达谈笑风生,而把自己当作隐形人。

明明主角应该是他。薛葵应该对他极尽恭维能事兼痛哭流涕地忏悔当年对他太苛刻。

薛葵今天确实无法做到左右逢源。

她白天去见了辛媛,晚上又要同这群人吃饭——一半都是生面孔,名字也记不熟——她不惯一天像打仗似地紧张。

但是辛媛的事情又不得不赶快解决。她使劲闭了闭眼睛,要把白天的事情都抛诸脑后。

江东方看见了,不无刻薄地想,既然这么累,又何必来吃这一顿,一位六十八,花的可是他江东方的钱。

有人起哄叫江东方敬薛葵,也是,他今日一切,都拜薛葵所赐,所有人都在提醒他不可忘本。但薛葵没有坐在那里坦然受之,主动同他轻轻一碰杯。

“我以前对你太苛刻。你不要放在心上。”

皆因你一直俯视我,所以才容易低头。江东方心想。全然忘记刚才的要求只是这样而已。等薛葵做到了,他又不满足。

想到白纯那句话,简直如同刻在心上一般,越想忘记越往心里钻,江东方咬牙切齿地喝了一杯,又续上一杯。沈西西拽拽他的袖子,柔柔劝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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