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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人情倾天下:妃舞帝殇 (舜华颜之妃舞帝殇)-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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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点点头,“唔”了一声,丝毫未留意她的称呼有何不妥,未及我回神,那人已领着身后十数名宫女齐齐跪伏在地上,口呼,“恭善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
我吓了一跳,揉着鬟角的手僵在了一边,脑中一瞬间像是划过些什么,却根本就抓不住。我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是什么呢……
“你们叫我什么?”
为首那人一愣,随即敛容恭谨地道,“皇后娘娘千岁,昨日正是皇上与娘娘大婚的日子。”
大婚……
我蹙眉,心中一刹那竟生出些恐慌感来,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得?
宫女见我不语,笑声地道, “娘娘既已醒来,是否容奴婢伺候娘娘您沐浴更衣?”
我捧住头,猛甩了甩,痛苦低吟出声,记不得,什么也记不得,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娘娘……”
我怔忡抬眸,漠然看她,半响方低声道,“过来罢!”
绯红如血的薄纱帷帐被一层层挑开,那按品正妆的朱衣宫女显然位阶显赫,她低头缓缓走近,亲自伺候我起身,我刚被她扶下御榻,就见她弯腰伸手在龙凤织金锦衾里微一摸索,轻轻抽出一方白绫素帛,继而以双手捧至头顶,快步退往殿中央,随身后一众宫女再度向我深深拜倒,“恭祝娘娘千秋百代,早得龙嗣!”
面色一白,盯着她的手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捧着的那方白绫素帛上,一滩怵目的暗红,火辣辣地映入我眼中,只一霎那,额际冷汗顿生。
一朝选在君王侧
脑中一片空白。先前种种之事,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整个人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梦一醒来,一切不复存在。
记得我的名字,记得我身边的人,记得我是前朝左相项逸儒的女儿,记得我曾经女扮男装被宣武帝封做忠靖候,记得……记得一句所谓命定为后的箴言……
再醒来时,我已是泱泱大国的皇后,记忆中的前尘往事,如指尖的微小尘埃,风过无痕。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好像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人和事,一些我穷极一生的力气都不可能忘怀的人和事……望着宫女手上捧着的那张染血的白绢,我甚至已不记得昨夜的洞房花烛,为什么会这样?
“娘娘,请让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稍候您还要上殿同陛下一起接受百官的朝贺。”
话音刚落,已有两名粉衣宫女上来搀扶起我,一步一步缓缓行至侧殿汤池。
一室水汽氤氲,汤池四周跪着数名宫女,正将一捧捧香片及花瓣均匀抛洒水面,浓郁异香扑鼻。宫女将我身上的单衣除去,我步下白玉浅阶,将整个人埋入水中,乌黑长发漂浮在水面上,散落如无根的飘萍。
热气缭绕,经久不散,池水温暖,舒缓了一身的酸痛。我凝望一池馥郁兰汤,双颊被水雾蒸出淡淡红荤。
我把一部分的记忆弄丢了,我要将它找回来。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响,正在为我按摩肩颈的宫女看见来人顿时骇然一惊匆忙起身拜倒,“参见皇上!”
心底忽然一揪,有些紧张,我转身退至池中央,池水漫至脖颈。
抬眸怔怔望向他,说不出话。他在池边侧身坐下,手撑在整块汉白玉雕成的池沿上,薄唇含笑,低眸定定看我。
身后宫女顷刻间退了个干净。
广袖轻舒,优雅若仙,向我从容伸出手来,傲挺的鼻梁被长睫投下阴影,唇角微微上扬,那笑宛若春暖冰融,流水般的明澈柔和。
我呆了呆,略正心神,缓缓伸出一只手放进他掌心。
“若是还累,我便吩咐下去,免了百官朝贺,你说可好?”
“我”……不是,“朕”……
静默片刻,呼吸渐渐平缓,目光清亮,晕染双颊,“皇上……”
修长食指蓦地凝在唇畔,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笑得愈发从容温暖,“还是喜欢你叫我大哥。你一直都是这样叫我的,不记得了么?清儿,从你十岁做我的伴读开始,你一直都是叫我大哥的……”
语声柔若春水,低醇而蛊惑。
我按撩下心中暗潮,深吸一口气抽回手,语声疏离,“臣妾不记得了。”
漓天澈面色微变,目中隐现失落之意,唇角依旧含笑,淡淡道,“不记得不要紧,你已经是我的皇后,往后……有很多时间可以令你回忆起往事,清儿,从今天起,我们终于真真正正在一起了。”
我咬唇,眼里闪过痛苦的神色,“为什么?我明明记得很多事,可是却好像忘记掉更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嫁的你?”
他紧紧凝视着我,并不言语。
龙涎香夹杂淡淡药香飘近鼻端,令我有一霎那的恍惚,脑中陡然间电光火石,某种遥远的记忆几乎就快要破茧而出。记忆里,似乎有种截然不同的气息,熟悉的,淡淡的,却又刻骨铭心的,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我忘记掉的究竟是些什么,一些事?亦或者……一个人?
十指蓦地穿入浓似泼墨的长发,狠狠揪紧,指节泛青,痛苦若狂。我闭上眼,胸口忽而一绞,冷汗大颗大颗渗出,死死咬住唇瓣,咬得红唇溢血,才没喊出痛来。
“清儿!”
漓天澈一惊,一把将我捞近他,扯下我揪在发间的手,急道,“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他箍紧我双肩,温润如水的眸光深浑望进我眼底,“你有心疾,太医说切忌大悲大喜,你之前一场大病伤了心神,所以才会这样……这样记不清楚事情……养养就会好了,别太执着。”
我呆呆看着他,面容有些恍惚,神色疲惫不堪,语调半信半疑,“真的?”
他点点头,笑着俯身在我额上轻轻吻啄,那笑意似独敛了天地间的日月精华,璀璨得叫人目眩神迷。
“我几时骗过你?”
心跳像是骤然漏了半拍,我略微慌乱地挪开视线,退后些许,双手紧紧护在胸前,面颊开始发烫。
他低笑一声,温柔道,“都已是夫妻了,还这样害羞么?”
眼前蓦地浮现先前宫女手上捧着的那方染血的白绢,我尴尬地背转过身,有些语无伦次,“皇……大哥可否先出去,我要……要出浴更衣了。”
身后良久无声,我闭上眼,深深蹙眉,心跳如雷。片刻,只听衣袍窸窣触碰声响传入耳中,脚步声渐渐隐入碎玉屏风后。
“伺候好娘娘,不得有半分差池!”
“是!”
脚步声终是离了侧殿,我猛舒一口气,整个人才软软松懈下来。
几名粉衣宫女捧着冕服玉带走近汤池,我站起身,一步步走上玉阶,细密水珠沿着皎洁胴体一颗颗滑落,宫女们个个训练有素,目不斜视,还是原先同我说话的那名看似颇有身份地位的宫女上前亲自为我擦拭身体,我低头冷冷看她忙碌,忽然淡淡开口问她,“你叫什么?”
那名宫女面上为动,随即低眉敛容恭谨地道,“奴婢端月,是娘娘的近身侍婢,”
“你以前认识本宫么?”
端月垂眸,一样一样为我穿衣束带,动作和她的表情一样,一丝不苟。
“娘娘高高在上,端月身份卑微,只是一介小小奴仆,从来不敢抬头,如何识得娘娘您呢?”
回答得天衣无缝,既得体,又不泄露半分,端的是训练有素。
我微微一笑,不再说话,心中竟是一酸。
云肩广袖曳地对开长袍,织金绛领凤纹翟衣,金丝织绣舆红霞帔,白罗曲领,朱缘大带,九翟凤冠,钗钿玉绥……整整半个时辰,耳畔只听衣料窸窣,环佩叮当,久久回荡在侧殿深处。
我凝眸望进身前铜镜,镜中女子雍容华贵,端庄得体,一双凤眼微翘,通身气度高华无双,气势迫人。
些许恍惚,仿佛此刻我看到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女子。
颈被凤冠压至酸麻,我蹙眉低叹,心口却又狠狠一揪,险些脱口而出的抱怨梗在了喉间,眼前如有电光迅疾掠过,这感觉……竟如斯熟悉……
似是曾经也穿戴过这金碧耀眼的凤冠霞帔,似是曾经也说过同样抱怨的话,“是谁规定大婚一定要戴这劳什子,坠得人脖子就快要断掉了!”
我对谁说过……对谁……
心口一室,眼前猛地发黑,我一把揪住衣襟,闭目大口大口喘息。
“娘娘,您没事吧!”
端月急忙将我扶住,身后一众内侍宫女更是骇得跪伏一地,我蹙眉摇摇头,“没事,叫他们都下去!”
端月忙向身后一挥手,遣退一干人等。我深吸一口气站直,殿外鼓乐之声在此时骤起,身形不由随之一颤,云鸾广袖之下,指尖深深刺入掌心。
“娘娘,时辰已到,皇上正在殿上候着。”
九重宫阙,百丈高阶,金日耀空,光芒遍洒大地。玄畿官沐浴在百仞夺目的金光里,天威浩然。
午时,几声礼炮响毕,织锦红毡尽处,我微仰起脖子,头顶沉重的九翟凤冠,在文武百官的咄咄注视下,踩看鼓乐弦管,自大殿之外拾级而上,一步一步,走得凛然霸气,面容清寂不见丝毫波澜。
像是错觉,身旁,少了一个人,这一次,是我孤身一人迈入太极殿,迈向命运的巅峰。
时间仿若静止。
最后一层台阶,逆风卓然而正,无视四周惊艳的目光,,我仰面摇摇望向大殿深处,玉带长襟在风中措猎作响。
漓天澈的眸光舅舅缠绕在我身上,夜色般深沉,透过我的眼睛坚定地望进我灵魂最深的地方。
一眼万年。
他娶我为后,是为了那句命定为后的箴言,亦或是其他?而这个人,是否便是我此生的两人,若是,我又为何会心生恐惧?像是……像是从此便将失去更多至珍至贵的东西,再也挽不回来。
一道冷峻眸光穿山越水,撕裂时空,定定落在我脸上,灼得我心间一阵发烫。面前九翟凤冠上珠玉凌乱触碰,叮当作响,我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感到那似刃眸光,一下下划过我的脸,划得我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抖瑟缩。
凤冠上的衔珠滴开阖的瞬间,我看见十三凝肃的脸。昔日阳光耀眼的英俊面庞此刻却是冷冷淡淡的,昔日笑意盎然的明媚眼眸此刻却是冰冰凉凉的。
心口骤然间大恸,仿佛被生生剜去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那是什么?
蓦然回首忽见君
正自心神恍惚,漓天澈忽然从九龙髹金御座上走下来,十二章纹衮服,十二虢珠冕冠,明黄耀眼,蟠龙奥田,腰闸金线壤珠玉带熠熠生辉。帝王只姿,天子霸气,千百人中,独他一人灼灼耀目,不怒目威。只是,当他看向我时,仿佛仍是记忆中的那张脸,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偌大的太极殿,像是就只剩下我和他。
一步连着一步,走得竖定从容。我望着他,竟有一刹那的错觉,仿若溺水将死之人看见水中陡然间现出的浮木,希望再度点燃,终于可以从四周围几乎可以将人溺毙的凌厉眼神中解脱出来。可是,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都这样看我?
漓天澈淡淡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怔愕之间,整只手都被他握住,按在掌中。
指尖微凉,掌心灼烫。
“清儿,你好美……”
仿佛哟水,沁沁凉地涌入我心底,扑灭心口那一团燥热之火。我抬头恍惚地看他,他那语气,他那神态,竟像是与另外一个人瞬间重合,梦境之中,依稀是那个人,在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场景下,对我说过同样的话,究竟是谁?亦或者……只是我的遐想……
礼乐管弦声再度想起,帝后携手并肩,同登太极至尊御座,坐北朝南,傲世百官。帝业天下,江山雄图,至此尽为大殿最高处一双璧人掌握。
高处……却不胜寒……
殿中鼎炉火旺,胸口骤起飕飕冷风。萤光珠玉后,我微微蹙眉,唇角漫起一抹苦涩笑意,心底不知是何滋味。
漓天澈似有所察觉,侧眸深深看我,越唇修薄如刃。大掌微紧了紧,一股暖意不由分说直透入我心底。我怔愕片头回望他,自前珠玉凌乱晃动,晶光潋滟,一如此刻心境。
空气好像凝住,周遭静得一塌棚涂。
直到殿下文武百官的山呼朝贺声如雷传来,我万如梦初醒。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漓天澈微一抬手,眸色沉冷,如刃薄唇淡淡一弯,“众卿平身。”
自此,身居庙堂高阁,眼观四座臣服,怀纳天下,睥睨众生。
朝贺大典既毕,漓天澈于玉澜堂设宴款待百官。宴上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看似众宾皆欢,实则各怀心事。百味珍馐,食不知味,随着夜晚的来临,我渐渐心生惶恐。
“臣弟恭喜皇后娘娘,祝愿娘娘凤体康健,福寿永享!”
眸光冷峻,直射人心,那眸底黑如子夜,黯沉不明。
手腕一抖,满满一杯沉碧色美酒险些泼洒出来,我抬头望向自前来人,心头一揪,如被重拳狠狠击中。
那眼里,分明满带恨意。
兀自怔忡,被他凛寒的目光逼得无处可遁,良久,万勉强道,“七殿下言重了,本宫不胜酒力,这杯酒,本宫浅抿一口算作答谢,不知……”
“皇嫂终究还是皇嫂,娘娘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需得满饮此杯才行!”语调冷肃,满含讥诮之意。
我正时被他这句话搅得心神惧乱,愈发不解他话中的意思。什么叫做皇嫂终究还是皇嫂?什么叫做得偿所愿?难道这皇后之位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为何我心中所想根本就不是这样?你难道看不出我从头至尾都没有过欣喜么?为何还要如此误误解于我!
“七弟此次平乱有功,军务繁忙之中还能抽空来参加朕与清儿的大婚,这杯酒,朕替清儿喝!”
漓天澈将我手里金杯夺去,仰面一饮而尽,袖落杯空,眉梢一挑望向漓天烬,似笑非笑。“开春旁女甄选,也该为七弟选一个正妃照顾你日常起居了,你长年征战在外,府里总没个人打理可不行。”
“多谢皇兄美意,臣弟心中已有中意之人……”声音一沉,眼角余光冷冷落在我的侧颜,“娶不到她,臣弟宁愿一辈子不侧正妃……只不过……”
话锋陡然一转,语中敌意骤浓,“皇兄刚刚娶得美娇娘,便惦记着开春秀女甄选,也不怕伤了皇嫂的心?”
他那别有深意的一瞥已令我浑身猛地大震,魂魄似被抽出,整个人动弹不得,后自半句话,我竟一个字也没有听在耳中。
抬眸怔怔看他,心跳如鼓。
漓天澈目中掠过阴沉之色,手里金杯重重搁在案上,再开口时,依旧笑若熏风,仿佛刚才那一瞬只是彼此的错觉。“七弟向来寡言少语,今日想必太高兴了,倒会拿朕开玩笑了。”
“臣弟不敢!”
漓天烬拂襟下拜,面目隐在暗影里,看不真切。
“起来起来,七弟勿需如此,既然提到秀女甄选,朕便当着清儿的面,当着众文武百官的面说明白了,开春选秀王要是为朕的几位皇弟侧妃,而朕……有清儿一人足矣,从此,永不纳六宫!”
如一道惊雷重重贯入玉澜堂,原本热闹喧嚣的大殿,此刻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地看向殿中御座,说不出一句话。那目光隔空一道一道落在我脸上,刺得我面色刷白,心口抽痛,渐渐不堪重负。我深吸一口气,咬牙挣破枷锁,蓦地摇摇晃晃正起身,面前珠玉凌乱相击,叮当作响。
“清儿,你怎么了?”
漓天澈吃了一惊,急忙随我站起来,低头将我揽入怀中,一脸忧急。漓天烬亦踏前一步,面色大动。
我敛眉抽身,盈盈一拜,淡淡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妾没事,可能方才酒喝多了,头有点晕,请恕臣妾中途离席之罪。”
漓天澈将我扶起来,低眸盯住我眼睛,又像是对堂上的所有人说,“这宴席本就为你而设,既然你不舒服,这酒不喝也罢,我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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