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婚变奏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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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再给他电话，预产期到的前两天，我打军线找他，问他什么时候演习结束？他说那是军事机密，不告诉象我是间谍你看这电视上，不天天在播报他们演习的事情？哪一条信息也比我问得重要我是他的妻子，会不会有一天，我问他是否还爱我也成了军事机密？”雨君明显的怨气。

“唉这是我们做军嫂的无可奈何，自演习开始到现在，我就和长生失去了联系，有时我和你想的一样，连香港的卫星电视都能知道，向全世界播报的事情，我们就不能打听，无法理解”甜心也不再笑，愁肠百结。

“不让知道就不知道稀罕不成乐得清静”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想起四喜那时，我们之间种种矛盾发生的原因真悲戚不知道部队某些领导是如何介定军事机密的？为了追求个人的功绩、形象，追捧媒体时，可曾想过军事机密？但是下属的心理健康和家庭和协不是被他们忽略，就是被他们用类似军事机密这样的理由给自己开脱。

“刘嫂说结束大概要到年底了，她还在等婚纱照”甜心说。

“刘嫂是谁？”雨君问。

“就是那天在‘大讲堂’上讲进藏那个天使故事的。”

“她是位很善良，很优秀的军嫂”甜心接着我的话。

“到年底？要好久哟”雨君失望。

“好事情是越放得久越好，喜庆会自己增倍”雨君的父亲开导女儿，这个老军人看起来精神矍铄，和雨君的母亲的雍容华贵放在一起，是典型的摩登型老年夫妻，与他们相比，郑明的母亲则显得苍老憔悴，可能是因为失去丈夫的原因，但有了孙子的兴奋使她忘记了曾经的忧伤，从我们进屋，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的孙子、孙女，不时憨憨笑笑，她一定也在想郑明，但她知道她的儿子肯定想回来看望全家老少，可他身不由已。

“是的，到时郑明不晓得会欢喜成啥样？会不会抱着你不丢？有不完的感激和爱怜”接着雨君父亲的话，我劝慰着雨君。

“抱孩子的可能性大一些”雨君撇着小嘴。

“我敢打赌他肯定先抱你，抱孩子？他未必会”甜心说。

“这是真的这么小的孩子，男人多不会抱”雨君母亲和善地笑。

“到年底孩子已半岁，好抱”雨君抱起女儿，儿子被甜心抱着。

“不抱也正常，君君长到半岁，你四喜哥也还没抱一次”我说。

亮女放学到家，见公公在客厅，问：“爷爷，妈妈回来没？”

八十九

“在厨房。”听爷爷回答，她又来厨房“妈妈，上次测验成绩是九十五分。”

“不错，写作业去吧”我应着“中午做你喜欢吃的炒田螺。”

“我想陪妈妈一起做”她说着挽起袖子，我观察她的神情，虽然仍是无欢，但较前几日少了一些伤感“我同桌的母亲又结婚了。”

“是那个父亲出了车祸的同学？”想起她曾告诉我的。

“嗯，同桌要退学”

“母亲结婚也不影响她上学，这么小的孩子，为何退学？”

“她母亲把她托给了她乡下的姥姥，不再管她”

“那怎么能行？不能不上学”

“转到乡下去上。”

“她愿意吗？乡下教学条件毕竟不如城市。”

“她当然不愿意，哭了两天，可她母亲已经决定”

“噢”我悠悠地叹了一声，为那孩子惋惜。

“妈妈，与她相比，我是幸运的，虽然生我的父母不管我了，可是养我的父母非常疼爱我”她说着，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我抚摸着她的头发“命运之神给不同的人安排不同的路，认命也是惜福，妈妈希望我的亮女学会承受，学会坚强”

“嗯”她点着头，脸上是笑，眼里有泪光。

“生你的父母，现在天堂相聚，她们在为你祈祝，愿你在人世幸福生活”我不失时机疏导她的情绪“人的灵魂和意志力是永远不死的”

“我明白了，妈妈”自美眉走后，我第一次见亮女的真心笑意，为了引导她的心理向健康的方向发展，我和四喜可算是费尽心思，四喜用他有限的心理知识，不停地编着各样故事，讲与这孩子听，都收效不明显，没想到她自己身边发生的一件事，解开了她的心结，让她领悟了人生最深奥的哲理，珍惜你所拥有的。所以说世间万物自有它的机缘，不用着急，拨开云雾有时就在一瞬间。

那一夜，亮女没有哭，她睡得很安静。

四喜感叹：“这孩子总算熬过这一劫了我真是心里捏把汗呀唯恐她弄出心理毛病来”

“是呀她变得很坚强，以后生活中，她将能经受一般小孩不能承受的挫折”

“对咱君君，我也没操过这样的心”四喜说。

“都过去别再提了”我叹息，见四喜满面通红，知道他羞愧曾给孩子的伤害，我把脸扭向他侧。

“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世强呀？”四喜问。

“等他成熟到足以能理解人间百态时。”

“我觉得他的生父母对他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就是一个名词而已”

“你们男人无法理解女人生孩子是什么感受？那是用自己的半条命去换，生他的母亲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我仅是说在世强的意识里，没有往深处想”

“对啦有条重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四喜眼放光彩。

“雨君生下龙凤胎”

“哟哟郑明这小子惑有种”四喜啧啧称奇“很是羡慕”

“羡慕什么？你也有儿有女，且是三个”我白他一眼。

“是是我比他还有种”挠头皮，嘿嘿地笑。

“别竟说笑郑明还不知道呢”

“这么好的事干吗不告诉他？”四喜纳闷。

“还不是因为军事机密？手机关了，产前雨君打军线，问演习何时结束？郑明说是秘密，雨君有些生气，好在她的父母在这帮她”

“郑明也没错，当兵的都这样”

“虽是这样，也要通些情理，你回部队，见着郑明告诉他，让给雨君个电话谈情说爱不是军事机密吧？党中央还提倡和协呢”

“老婆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这两天我的日程已安排满了，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完成你交给的任务。”

听他这话，我一惊，看向他“别贫嘴什么事呀？不会又是军事机密吧？”

“还真是不过告诉你也无碍国防建设。有一对老将军夫妇来部队那坐大山上祭奠逝去的老战友，还要给山上的希望小学捐款，那所学校是当年这位老将军和他的战友捐赠建的，部队把这次陪他们的任务交给了我，我还有个打算，准备请老太太来大讲堂讲她们那个时期军嫂的故事”

“这么光荣的使命，你能胜任吗？”

“保证不辱使命”

萍在厂里对我说：“我已说服了齐娜去听课，到时我亲自陪她。”

“好的。”我应着。

“还有一件更焦心的事。”

“什么事？”

“广东那边的业务你找其他人管理吧我想腾出心思抓车间生产”

“广东那边业务一直是你在做，方方面面，全部交给别人吗？”我看着萍，不知她的用意。

“主要是胜杰厂的业务，货源如果一直找不到人，我还可以继续管，不过，毕竟我过去的行为让他们对我有了成见，最好也换人。”萍说得诚恳。

“我明白了，师胜杰没再找你麻烦？”

“没有，原本就是我自己引火烧身”萍低着头说。

“萍，我不想为了这，让你在工作上背着思想包袱，人无完人，你的优秀，有目共睹，暇不掩玉”我拍拍萍的后背，“你确实想要找人接那摊子，我和甜心商量后考虑。”萍听后，点点头。

甜心听完我的话问：“是不是辛医生给萍姐压力了？”

“应该不会，以辛曼的人品。”

“该不会是师胜杰给萍姐压力了？”

“师胜杰就是什么也不做，萍看见她就会想起过去，压力无形就有的。”我分析。

“有道理接纳萍姐的意见，另找人管理广东的业务。”

我和甜心商量过后，决定交于大金嫂的儿子，让萍先培训他一段时间，萍欣然同意“这孩子工作表现很突出，人品也好”听萍这么评价，我很舒心。

师胜杰在事件平息后，几乎没再来，业务上他通常派他的助手过来，要开股东扩大会议，商讨企业上市的大事，甜心问：“嫂子，必须要让师胜杰过来了怎么办？”

“他又不是老虎，有我们和辛曼呢他会老实的。”我说。

甜心笑起，拿起桌上电话。

九十

按惯例，甜心为师胜杰接风洗尘，一番觥筹交措之后，甜心问：“广东厂还好吗？”

“发展很好，感谢帮助”

“应该的合作是双赢。”

“可心厂的上市会带动胜杰厂”师胜杰喝了杯酒，已满面红光“我羞愧曾经的错误”

“我喜欢展望未来”甜心打断了他的话。

“是我们两个厂共同的未来，厂长说是不是？”因为我很少插话，师胜杰看向我问。

“当然”我举起杯和他碰“共同发展”

“萍厂长还好吗？”他不知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实在忍不住，我和甜心对望着，沉默一会儿。

“她很好”见他低头不说话了，我又补充道：“家庭也很幸福”

“我对不住她”他抬头看着我和甜心“真心祝福她，她老公比我好”

“缘份是没法比的，相信师总也是惜缘的人，缘来不厌，缘走不怨，大家各自好自为之”

“对厂长讲得极是为此我敬你”师胜杰端起酒和我碰杯。

回厂后，甜心交待我：“嫂子有必要和辛医生沟通一下对师胜杰的态度，为保证股东会的顺利”

“明白”我佩服甜心在协调人际关系方面与恫察秋毫的能力，专门电话叫来辛曼：“你的孩子快上幼儿园了？”我给他倒茶。

“不是为这找我吧？”辛曼边喝茶边问。

“幼儿园的园长生了双胞胎”想让谈话轻松些，找来这个话题。

“我和萍比你们还先知道，早去看过”

“不是为了女儿上学去贿赂人家吧？”我玩笑他。

“有那个成份在里面”辛曼也笑。

“萍现在只有一条胳膊，又有个不省心的徒弟，带孩子和做家务你要多分担一些”

“我已经学会了三大菜系，有时间到家品尝”

“好的，我一定，等忙完了企业上市，我和甜心一起去”

“股东扩大会什么时候开？”辛曼问。

“我就为这找你来的。”辛曼听这话，疑问地看我。

“师胜杰被叫来了”

“怕我对他过意不去？”辛曼脸如寒霜“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了解，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甜心经理委托我转告你，以大局为重，因为股东会上，要牵涉股份的配比，在两厂利益的分配上，还要和师胜杰过招，怕你情绪化，我们的原则是合作共赢，照顾双方的利益，以客观实际为标准，是两个厂的事，不牵涉个人恩怨，展望未来，要有礼有节”

“明白”

“另外，广东业务准备从萍那里分出来给他人，让萍专门负责厂里生产”

“这事萍已和我商量过”

“那就好”

四喜晚上回来，兴奋不已，“唉呀不愧是**的老将军我硬是在车站没接到他”

“啊”我惊讶地看着四喜。

“他们直接驱车去希望小学，还有军区领导陪着，到基地后，首长才告诉我”

“学校知道不？”

“知道，我们到时，学校师生齐刷刷站一排，向老将军行少先队礼，老将军夫人捐给他们五万五千元，尔后，师生陪我们一起去山上、、、、、、。”随着四喜的叙述，我仿佛又看到环绕基地的那座大山，这里曾是大别山抗日根据地，**历史纪念馆和烈士陵园也坐落在这里，这里还是周边学校开展爱国主义教育的实践基地，现在山上树木郁郁葱葱，生机盎然。“老将军望着大山，象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眼泪要流出，弯腰捧起一把土说‘你的儿女回来看你了’，然后，又给大家讲他们那时战斗的故事，很动情，告诉我们‘人民是伟大的，一定要记住那段历史’、、、、、、。”

“电影中的老**都是这样说的”我打断四喜的话。

“可这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四喜有些动怒，是我的话扫了他讲解的兴致“他告诫我们‘带你们来，就是让你们了解一下那段光荣的历史记住今天的幸福生活是**先烈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来之不易啊’、、、、、、。”

“越来越象**剧了”我实在忍不住插话。

“我说亚可同志你的政治觉悟有没有？说话注意你的身份怎么说你也是位军嫂，我是大校军官老**就是值得尊重他们为国为民献出毕生精力，甚至生命，现在最流行的名词是奉献、和协没有他们那时的奉献，能有社会的和协吗？这种精神是现代社会大众缺失的，天天宣扬天天号召那时的**者没有谁号召他们一直在默默奉献”

“我真忽略了，王四喜同志也是位**军人你教育得对你往下讲，我一定洗耳恭听”我嬉笑着看四喜发脾气。

“老将军静静地伫立在墓碑前，抚摸着见证过枪林弹雨的松柏乔木，思绪又回到战火纷飞的岁月，又闻到了浓烈的硝烟味，又看到战友们前赴后继、出生入死的壮烈情景、、、、、、。，许久，他抬起头，对我们重复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话‘这里的烈士，比如我的前妻，没有生儿育女，就为民族解放捐躯了，还有的年纪更小，你们一定要记住他们，怀念他们’”四喜讲到这，竟不能自持地流下泪“亚可呀连看陵园的张大爷都有感恩的心，还知道把上山的路修了又修，路边的草铲了又铲没有怀念、感恩，还算人吗？看看现在许多人，自私到极点，人性完全灭失，为官的贪为商的奸”

“哲学上说，存在既是合理，何必动怒？”

“屁话贪赃枉法要是合理，世界还能存在吗？”

“贪赃枉法有法律管制，不用你操心”四喜听这话，才平静下来。

“老将军的夫人接受了我的邀请，大讲堂上来给你们上一课”四喜说。

“热烈欢迎”我冲四喜扮个怪脸。

老太太一头银丝见证她的年岁，虽然已满脸皱纹，背也微驼，但仍能从现在她的模样，想象出她年轻时的风采，她慈眉善目，步履坚定，举手投足间魅力果敢，俨然是**剧中的老**家的再现，“今天我来这里不是对你们说教，是和你们聊聊我那时的浪漫事”她说着，笑眯眯地看着正鼓掌的听众，“我使过枪，曾杀敌无数，那时，敌人称我为‘女魔头’，我认识你们的将军，是一个故事，我们是在组织的安排下认识的，将军娶我是在他的第一个妻子牺牲两年后，他很爱他的前妻，她是为将军挡子弹牺牲的，我中学毕业后到了他的部队，那天，班长对我说‘小安，组织安排你去相亲’，我一听就傻了，但是要服从组织，就勉强去了，我们可不象你们现在，要婚前交往了解一段时间，没有这条件，天天忙着打仗，命系在腰上，双方见一面，对上眼就算恋爱了结婚是两个人的被子放在一起，部队战友聚会庆贺一下就完事，然后就各忙各的，将军见我后，说我长得象他前妻，他讲了他的苦难童年，**经历，和他前妻牺牲的情景，我被他的英勇、忠实、厚道和对前妻的忠诚感动，考虑后就嫁给他了。那时，我们也非常注重共同的**理想，现在讲恋爱要以这为原则，孙子们都笑，说是唱**高调，其实，那时是最现实的一句话，不**，不打倒敌人，就没有新中国，做了亡国奴，没有了国家，还有什么小家幸福？恋爱结婚还有实际意义吗？从这个方面来说，现在做军嫂奉献国防，说是为国为民，实在也是为自己、、、、、、、咱们要以做军嫂为荣因为我们的婚姻，实现了比一般女人更高的社会价值，劳累身心也值、、、、、、。”。

第九十一章

从课堂出来，见齐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