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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婚变奏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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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剩的饭菜,大妈妈还辅导我学习,给我买好看的衣服,给我、君君、弟弟讲好听的故事,唱好听的歌,我很爱我的大妈妈,也很感激她、、、、、、”

我读得泪湿,将她抱在怀里,“很想妈妈吗?”

“嗯”

“过几天,大妈妈有时间就去看看你妈妈,给你带回她现在那个学校学习的照片好吗?”

“能带我一起去吗?”亮女眼中露出欣喜问。

“那地方很远,你要上学,你妈妈也要学习,不方便,能理解吗?乖。”

“噢!”亮女眼中有失望,她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我不愿让她的脑中有高墙、监狱、犯罪这些名词,不愿把大人世界的丑陋东西过早地留在她的印象中,让她象花一样健康成长,长大后,让她自己去评判世间的一切。

纪伯伦在《论孩子》中说:“你们的孩子,都不是你们的孩子,乃是‘生命’为自己所渴望的儿女,他们退借你们而来,却不是从你们而来,他们虽和你们同在,却不属于你们,你们可以给他们以爱,却不可以给他们以思想,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你们可以荫庇他们的身体,却不能荫庇他们的灵魂,因为他们的灵魂是住在‘明日’的宅中,那是你们在梦中也不能想见的,你们可以努力去模仿他们,却不能使他们来像你们,因为生命是不倒行的,也不与‘昨日’一同停留,你们是弓,你们的孩子是从弦上发出的生命的箭矢,那射者在无穷之中看定了目标,也用神力将你们引满,使他的箭矢迅疾而遥远地射了出去,让你们在射者手中的‘弯曲’成为喜乐吧!因为他爱那飞出的箭,也爱上那静止的弓。”

第四十八章

四十八

这里的墙很高,这里戒备森严,这里关着违反人类生存规则的血肉之躯,美眉坐在我面前,她的脸像被水浸泡过后的萝卜皮,浮肿而苍白,“孩子想你了,我代她们来看看你。”

“非常感谢!我无脸面对你。”她始终低着头不正眼看我。

“那个男的死了?”

“死了。”

“你见他最后一面没有?”

“最后一面就是在开庭时你去法院的那日见的。”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谁帮他收的尸?”

“判决书发给我,上面有他的判决,是死刑立即执行,我是死刑缓期两年,他死那天监狱长告诉我,是他的女儿帮他收的尸。”

“两年期已快满,你好好表现,孩子还盼你回家,我没告诉他们你的实情,只是对他们讲你犯了错误,在很远的学校学习改正。”

“谢谢!谢谢!”她猛地抬起头,面部肌肉抽搐着,眼中是泪水,“我出来后,给你做奴才!我说到做到!她痛哭失声!”

“快别这样说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应该真诚相帮,没什么奴才与主子,我很爱亮女和世强,象爱君君一样,亮女和君君的学习很好。”

“那是你的努力,你比我这个亲妈对她还好!”她说着擦把泪。

“是孩子们自己懂事,好学,我能为他们做的很少,因为我的时间和精力有限,厂里、家里、还有四喜要照顾。”

“四喜要照顾?”她不解地问

“我没有告诉你,在你被抓的那几天,四喜在汶川救灾中负了重伤,四肢只剩一条胳膊,现在医院做接肢手术,已接好,正在恢复阶段。”

“天啦!我、、、、、、我都造的什么孽呀?!”她又哭,“四喜他们在救灾,我在贪污国家的钱财,在造灾!”

“明白了就改,过去就让它过去,重在以后,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认识自己的错就行,我上次给你寄的钱够用吗?”

“还多着,亚可,我觉得我不死难以消去我的罪恶!”

“法律是公平的,你现在已受到惩罚,你还有对孩子未尽的责任,法律给了你重新做人的机会,要珍惜,一味自责没用,真改错就要出来,勇敢担起自己的责任!”

“我会的。”她抬起头。

“对了!厂里开办了托儿所,条件不错,我将世强放到所里,所里有十几个孩子一起托管,我常去看他。”

“上次律师已告诉我了,你对我尚且好,对我的孩子肯定好,我放心!”她说,对我微微一笑。

抓住这一瞬间,我用手机偷拍了她的照片,我知道违反了监狱的规定,但请原谅我吧!森严的法律!为我这一颗善良的母爱之心,我将照片处理一下,使美眉看起来精神、健康如原来,回来后给亮女看。

亮女看到照片兴奋不已“我的妈妈还是很漂亮!”

“是的,亮女可以放心了吧?”

“嗯!”她深深地点点头,做她的功课去了,把照片试着给世强看,小家伙居然大哭起来,伸手去抓照片,我递给他,他把照片贴脸上,把眼泪和鼻涕全揉在上面。

我一直认为‘老吾老之人之老,幼吾幼之人之幼’是一种做人很高的境界,其实只要凭着善良的本性去想对方,自然而然就会去爱他的孩子,人心和人性都是可以相通的,美眉现虽身在牢狱,但心没了牢狱,把孩子托于我,也消了我心设的高墙,她是聪慧的,从幼儿园门口的与我沟通到今天的托孤,无不显出她过人的智慧,如果小亮不死,如果不过分欲望金钱,如果、、、、、、,凭她的能力,她定能在商界开创一片事业的天空,可惜了她在人生的路上迷途太远了。我把她的孩子给她带好,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未来。

四喜来电话让我去医院,我将君君和亮女托给厂幼儿园吃住,就匆匆赶往省荣军医院,在医院见部长嫂子也在,“嫂子也来了?出啥事了?”我急切地问。

“嫂子常来看我,没啥大事,我要出院。”四喜不急不慢地说。

“医生让你出院?!”

“是他自己闹着要走。”嫂子愠怒地说。

“恢复好了吗?医生同意吗?”

“回家住着也能恢复。”四喜说。

“要配合用药的,四喜,别任性!”嫂子在旁边,拦他的话。

“你怎么啦?”我感到四喜的言行反常。

“是这样的,嫂子,首长看到上月的结帐单,说太贵,浪费!”一个战士看护给我解释。

“还有就是同屋的那个病号,快不行了,他的妻子为他看病欠了一堆外债,也没留住他,首长说他死了还要连累家人,他不能那样做。”另一个战士接着说。

“他呢?”我指着那个病号空空的床问。

“做化疗去了。”战士答。

“是这样吗?四喜”我问,四喜低头不语。

“是的。”嫂子在旁边说。

“你不用担心,我出得起这钱!再说还有部队帮助我们呢!身体恢复彻底了,我们再出院。”我极力保持语气平静地劝他,我知道四喜的病不光是身体外在,还有心理,所以要耐心与他沟通。

“不行,我不能再拖累部队,拖累家庭,否则我宁愿死!”四喜态度强硬“医生,我要出院!”他冲门外叫。

“四喜,你怎么能这样!”嫂子急了,我忙对嫂子摆摆手,递个眼色给她,又对四喜,“我们先去和医生商量一下,尽量让你出院回家恢复,如果有可能。”,四喜不再说话,算是同意了我的意见,我拉着嫂子出了病房的门,“嫂子,四喜已经犯了很重的心理疾病,在上次他为部长的事去部队闹腾时,我已经察觉。”

“啊!”

“所以,我现在什么都顺着他,怕加重他的病情,等他身体恢复好后,我再给他看心理医生。”

“亚可,怎么会这样?”

“不奇怪,嫂子,从汶川灾区回来的人,心理原本经历过重创,再加上回来后,婆婆的离世,老部长的冤屈等很多让他伤心的事接连发生,他的心理承受超过了极限。”我感伤地说。

“噢!”

“我现在去找医生商量办法吧!”我说。

第四十九章

四十九

征询了医生的意见,医生说:“回去恢复不是不可以,但要制定一套可行的方案。”

“什么样的方案可行?”我问。

“我把他的用药开给你,每天给他按时用上,按时换外敷的,再注意一下饮食调理,和日常护理就行了。”

“就按你说的办,开方案吧!”

“现在不行,要等这个疗程完后。”

“这个疗程要几天?”

“一个疗程七天,现在是第三天”

“我明白了。”

回病房,告知四喜,四喜言:“行,就这么定!”他同意,我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办?还有四天,你就别回去!住我家吧?”嫂子问我。

“我就住在病房照顾四喜,让他们俩先回吧!也累这么久了。”我对战士说。

“行呀!四喜可愿这样!要不怎么笑了!”嫂子逗着四喜说,四喜难得‘呵呵’地笑。

两个战士回去,我在四喜病床边支起个小床,病房那个病友回来,他的妻子,可怜两月不见又瘦了许多,眼睛红红的,象刚哭过,我不知怎么安慰这个可怜的人儿,只对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吃饭时间,妻出去买饭,我们因为有嫂子带来的便当,不用去买,我原不敢随便说话,怕引起病友的伤心,谁知那病友主动和我们聊起;“出院的事怎么样?”他问四喜。

“弄好,下星期走。”四喜答。

“你不能和我比,我是没得治了,你能好彻底,还是好后再走。”

“回去恢复是一样,这里房费太贵!兄弟也别悲观!没准会柳暗花明。”

“老哥别安慰我了!我不怕死,只是苦了我妻,欠了一堆债,还要累她!”

“欠多少?”我问。

“十多万。”

“是不少,你妻子是做什么工作的?”

“没有工作。”

“家是哪里的?”

“我们都是东北人,我在国家的边陲驻守几年,过去我在部队安心服役,努力工作,妻在家默默支持我,鼓励我,她除了操持家务,带孩子之外,还自己做个小生意挣钱,不但贴补我,还每月给我乡下年迈的父母寄钱,我由于在部队工作成绩突出,连连立功、调职,原想她可随军安置一份工作,我们可以常在一起了,不曾想这时我得了这病,一拖就是几年!”他说了这一阵话,累得头上直淌汗,气喘吁吁,我给他递杯水,“凡事想开点,人活一世,曲曲折折,造物弄人。”我说。

妻子回来,手里拎着饭,看见丈夫在喘粗气,慌忙过来,“怎么啦?”

“不碍事,刚才说话累的。”我对她解释。

“唉!”她叹声坐在丈夫床边,拿起碗筷给丈夫盛饭,细心地喂着,眼神里是鼓励,是安慰,是爱怜,此时,她心里一定在说:

我的爱情

是你躲过灾难洪涛的诺亚方舟

期求越过暗礁

驶离荒岛

能否在开满玫瑰花的岸边登陆

菩提树下求证生命真谛

上苍呀!现在苦寒相守着

不知来生能否再牵手

引出这个故事,是要告诉可爱的军人们,爱惜你们的身体,也是对国对家要负的责任,作为你们的妻子,我们最大的愿望是家、国和你都平安。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这夫妇沉浸在绝望痛苦中时,他们女儿的老师打来电话,小女孩自己辍学了。

“我知道了。”妻子有气无力地说,“她可能想打工挣钱,贴补家用。”

“她多大了?”我问。

“十岁。”

“太小了,不能让她停学!”四喜也说。

“这样吧!给你女儿打个电话,我来和她说两句,不一定她会听我的,但我想试试。”我说。

凭着做母亲的经验,觉得这孩子一定很懂事,电话接通了,她先向她的女儿介绍我,然后,将电话递给我“你好!孩子。”

“你好!阿姨。”孩子声音稚嫩。

“你不上学,是想打工挣钱给爸爸看病是吗?”

“是的。”

“你是个好孩子,但是,你的未来,你的学业,是你爸爸精神的依托,有了这个支撑,他才能抗击病魔,治病光靠钱是不行的,精神很重要!”

“可是爸爸是癌,治不好的,欠了很多的钱,妈妈怎么办?”知道孩子晓得了现实,我的心一阵紧缩,可怜的孩子,即使让她坐到教室里,她的心里也难安下来学习,“你听说过张海迪的故事吗?”我灵机一动想起这位曾给过我鼓励的精神大师的事迹。

“听老师说过”

“张海迪阿姨得的也是癌症,和你的爸爸是一样的病,你知道她得病时多大吗?”

“不知道。”

“她得病时十八岁,可现在她已经八十岁了,还活得好好的,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孩子声音有了欢快。

“因为她喜爱写作,喜爱知识,这样的精神支撑她活到长寿。”

“真的!?”孩子的声音充满喜悦。

“当然是真的,地球人都知道,所以,你爸的病不碍事,你这个女儿的未来是他的精神支柱,只要你不让他垮掉,你爸也会长寿的,至于欠钱吗,有部队,有国家,还有我们呀!”

“谢谢阿姨!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上学,非常、非常地谢谢阿姨!”

“和你妈讲讲!”我把电话递给了她的母亲,听着她女儿的声音,那个母亲脸上露出喜色,我是第一次见她笑,很美。

许诺是轻飘的语言,践行是沉重和辛苦的,我们一回到家,立即从自己不富足的存款中给病友寄去五万元,四喜长叹说:“亚可,太累了!”。

“求个心安。”我答。

回厂联合甜心,号召厂里捐款,我在会上说:“嫂子们,我对他的遭遇很感念,他是军人的一员,他的家庭和我们一样又不一样,有我们军人家庭的困难,有军人家庭对社会的付出,但他们还有我们没有的苦难,遭遇恶运的折磨,他给每一个军人敲响了警钟,身体力行才能保家卫国,否则只能负担亲人,更谈不上为国为民再做什么,但不能忘记他曾经做一名军人对社会的贡献,他有难,我们应该伸出手帮助他,对不对?”说完这些,我自己首先在捐款箱里捐下千元,接下来甜心讲:“我想我们不仅是善良的人,也是军人的家属,帮助我们志同道合的同志是义不容辞的事情!大家知道吗?厂长已私下寄去了五万元!有愿意的请捐钱!”,就这样,厂里又捐款十万元,再给他寄去,只愿他一家幸福!他们的感激自不必说,我只愿世间多些欢声,少些悲哀,在人我共处的社会中,相帮相携,共铸美好生活,如古人所讲:“立百福之基,只在一念慈祥,开万善之门,无如寸心挹损。”,真理也!

第五十章

五十

我正在操心如何按医生开出的治疗方案,按排四喜在家继续治疗时,岳亢带那个高个子战友,名唤郑明的来了,“嫂子,好久不见,可好?”,郑明进屋和我招呼。

“好,听说结婚了?也没让我们吃喜酒,也没见你那新媳妇?”我边说边给他们倒茶。

“是呀,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看?”四喜说。

“以后见她的机会多。”郑明坐到四喜旁边。

“老哥、嫂子,我们今天是带部队任务来的。”岳亢说。

“任务?”四喜问。

“是的,上次那两个战士回部队后,向领导反映了你的情况,领导说既然你要回来治,就让郑明做你的医生,住在这楼上部队招待所里,给你继续治。”岳亢说,我这才知道郑明是军医。

“骨科是我的专业,老哥放心吧!”郑明说。

“我一百个放心!”四喜很高兴。

“另外还有一件事,不知甜心告诉你没有?部队决定将你们厂部幼儿园收归部队管理。”岳亢说。

“真的?我刚回来,还没顾得去厂里。”,这个消息使我惊喜,惊的是事情来得太突然,喜的是厂部幼儿园的困难一下得到解决,因为幼儿园在开设之初的宗旨就是要照顾部队孩子的特殊情况,设置好,收费低,教师的待遇差,劳动强度高,这几年,基本上是用厂里的钱往里倒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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