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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不乖之鬼医七小姐-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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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著雨怔然。他们还将有小孩?亲手缝制?他怎么可以想得如此长远周全?他真的打注意与她过完这一生吗?他没有想过若他想得这天下,与她在一起就会被冠上夺人妻之骂名?他不怕这天下会因她而再难涉及?

亦或是他要做足了前戏,好让方篱笙因而失魂时再给予重击?过后,再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人间?

她前思后想,只觉秦惑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想得入神,连素莲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又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直到身后传来低笑声,她才如梦方醒。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花著雨回头,秦惑正含笑走进来。

他除去黑袍,着了一身淡青质地奇特的袍子。袍子上云影缭绕,袖口外襟绣有莲瓣纹,隐约相连成一枝怒然绽放的莲花。外面披着黑貂裘,毛尖晶莹灿烂,和他清绝的容颜相衬,整个人倍显华贵精致,风姿卓绝。

花著雨有些失神,原来不再华光内敛的秦惑竟能给人如此震憾的夺目感觉。他那让人不可逼视的气质,忽然就将他从遥远的雪山拉回到繁华的尘世,少了几分高洁,多了几分烟火之气。

“这些聘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虽然俗气,可是我还是想郑而重之,你不会笑我吧?”

秦惑移目看箱笼,虽然语气平平,但是面颊耳根分明染上了形色可疑的红。

花著雨的视线飞快从他的耳根移开,清了清嗓子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出嫁时被对方重视。”

秦惑眼睛一亮,“你也喜欢?”回眸一问,有几分少年的青涩。

花著雨点头,望着他,“我也是女人。”

他的眉梢都染上几分华彩,牵起她的手,揭开一个小箱笼,柔声道:“我让你亲手缝制我们孩子的衣物,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古怪?”

他不待花著雨回答,就回望住她轻声道:“小时候我的母亲一直都是疯癫的,给我最深的印象,便是狂叫和唱曲。师父救走我时,竟然满屋都没有找到一件小儿衣物,我身上穿的,都是大人的衣物随便裹上身的……我希望我们孩子,不仅能穿上母亲亲手缝制的衣物,还有我这个父亲带着他们玩泥骑马。我不会让他们像我们俩个一样这般随意长大,我要让他们幸福,我和你要给他们建造一个每天只有欢声笑语的家庭……”

他的声音低柔,眸里尽是绚光溢彩,好似他描绘的场景,已实现在眼前。

花著雨不由自主退后一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个人是认真的吗?真的是认真的吗?还是在设骗局迷惑人?

“大人,画师已经来了。”

不知何时,室外有人落脚,小声禀报。

“别想了。”秦惑将她额前的发挽到耳后,笑吟吟道:“叫他进来。”

当一个提着画具的斯文中年男人站在面前,花著雨才醒过神来,“为什么叫画师?”

“我们要成亲了,自然要请画师画出我们成亲时的喜悦。我们现在年岁还轻,待到白发苍苍老去的时候,我们再拿出来看,岂不是一段可以缅怀的美好回忆?”

这不就是古代版的结婚照么?想不到秦惑思想还很前卫的。花著雨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其实她最担心的,是秦惑拿此物去打击方篱笙,这样的一幅画摆在他面前,他是否还能淡定?

秦惑将花著雨拉得并肩坐下,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放在前面与她的手十指交握,就像她倚在他胸前一般,恩爱无猜。

红烛蕴染,一室温暖。

眼看画师要开始动笔,花著雨再也忍不住打岔道:“我还没有梳发,待我再换一件衣裳,不然这样子画上去,也太丑了。”

秦惑加紧手臂上的力度,让她一丝都不能动弹,低头微笑,“你这样很好看,素颜朝天,不施粉黛,才能画下最真实的你。上妆梳发,反而让我觉得你无形中戴上了层面具。”

花著雨无言。

他的近身靠拢,更让她无所适从,炽热的气息,坚实的胸膛,郁郁暗香,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迷离中。

大约坐了一个时辰左右,画师便收起了画具,秦惑看了看那画,极是满意,让人打赏了重金,就给送了出去。

“你看,我们坐在一起画出来的效果是不是很美很协调?”秦惑把画推到她面前。

花著雨没有看一眼,只是叹气道:“大人,我累了,明天再说吧。”

秦惑眼神一黯,兀自把画卷好,转而笑道:“距我们的婚期只有二十天了,你难道没什么打算?”

花著雨望着他,“我要什么打算?”

“比如说你该问问我请了哪些人来观礼,到时候会不会隆重,我们的新房在哪里,布置得如何,该不该对不满意的地方提什么建议……”秦惑坐在她旁边,闲散地看着她。

花著雨道:“有你安排,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惑笑了,“你就这般信任我?”

花著雨硬着头皮,“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不信任你信任谁?”

“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秦惑笑了一声后,忽然一扫刚才的温柔,眸光骤深,“那么你是否也该写绝义书了?你想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这一刻果然来到。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花著雨淡笑,“东西我早已准备好,我现在给你就是。”

她从贴身的衣兜里拿出一方信笺递给他,秦惑接过,打开信笺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最后点头道:“文词严谨,没有一丝纰漏。除了这字迹影响观瞻外,一切都很好,让人无可挑惕。”

他要过目的东西,不严谨一点,肯定要返工,与其做无用功,不若一次就过才好。

花著雨起身,“既然通过,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时间已不早,大人请回。”

秦惑果然站起身,微微一笑,“你能想出来我会让谁把这封绝义书送到方篱笙手里吗?”

“谁?”

秦惑审视地看着她,“我叫他进来和你打个招呼。”

他回头朝外道:“进来吧,七小姐要见你。”

随着一个身影进来,花著雨不禁一愣,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尽显沧桑的,难道是传言不知所踪的楚明秋?

楚明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秦惑道:“他是这两日才过来的。如今他父皇和楚霸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已经如丧家之犬被人到处追逼,不得已才投奔于我。看在我曾与他共过一些事的份上,我便是收留了他。正好一来就可以帮我跑腿。以他大泽皇子的身份四下给我送婚贴,相信来观礼的人会更多。你说是不是,花著雨?”

花著雨平声道:“你怎么说怎么好,我都无异议。”

秦惑一挥手,楚明秋又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花著雨心里暗悲,曾几何时,那不可一世的皇家子也成了秦惑手下卑躬屈膝之人?权势,真的是如此重要吗?

“你这种神情,让我心里非常不踏实。”不知何时,秦惑又靠拢过来,他的嘴唇压着她耳垂,气息轻吐,惊得花著雨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往后仰起头,“我都按着你说的在做,你又有什么不踏实的?”

秦惑勾指抬起她的下巴,低头,“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觉得你的心离我太远,你告诉我,我该怎样才能抓住它?”

他眸光幽暗,像是无底深渊,眉间深沉,眼角也有最可怕的温柔,长睫微扬,紧紧攫住她的眼睛,让她逃无可逃。

纠缠的呼息仿佛瞬间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花著雨清楚听见自己如擂的心跳,一阵大过一阵。无心诀亦让她无法凝神念起。

“如果女人的心会忠于自己的身体的感觉,我这样是不是也可以……”

毫无预警地,他的唇压下来,腰间被紧揽退无可退的花著雨只觉眼前一暗,唇瓣已被人吻住。

秦惑本是想尝试着吓吓她,没料到,只这轻轻的碰触,竟让他浑身一震,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电流给击中一般,他整个人的心神都陷在那柔软无措的方寸之地。犹如暗夜芳华,犹如海底深渊,让他再也不能自拔。

他手指尖都开始颤栗起来,自小至大,他最讨厌这种不能自控的感觉。他一向喜欢掌控全局,对于不熟悉的人和事,他宁愿先止步观察。

然而此刻的香腻,此时的温软,直如一把无形无质的利剑将他整个人穿透,他讨厌这种感觉,更何况是在他一厢情愿的情况下,他不能就如此先失了自我。

他一顿后立即撤身,像是见鬼般连他贯常的场面话都不及说就匆匆狼狈而去,弄得本来心里很不爽的花著雨望着他的背影啼笑皆非。

是他侵犯她好不好,怎么好像她在强奸他一样?

她伸手按住被亲过的地方,有些热,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这厮分明就是一个不识情滋味的雏儿,若给他找几个女人夜夜郎,不知他会变成何等模样?

她只能幻想秦惑更是狼狈的场面,同时希望那狗屁成亲的日子慢慢到来,只是关在这里日日受他这般折磨,实在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秦惑心神不定地回到他的石室,便召了楚明秋进来道:“你说你在万仞山曾看到楚霸,可见到他当时带了些什么人?”

楚明秋低沉道:“我开始以为他是追踪我而来,为防意外,我特意暗地潜伏观察了他周围的人,全都是昔日随他出生入死的高手,不曾见到大队精兵。我后来不小心露了行踪,他并没派那些人来追踪,方知道他是另有目的。”

秦惑敲着桌沿,“说实在话,我的人也曾发现他在这周围出没,引诱了他几次,他都没入圈套,看来他并非真正鲁莽之徒。所以我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引他入局的法子,需要你配合。”

“要我怎么配合?”

秦惑看着他,“相信你亦恨他入骨,偏他又对花著雨长情。眼下正是他重新拿回东宫之位的大好时机,我只不过让人放出花著雨在万仞山被我囚住的消息,他立马就丢下一切事宜带人轻装赶过来,所以我让你明白把这幅画亲手挂到我指定的地方,就不信他不上当。”

楚明秋目光暗沉,“是你以花著雨的涉险的事引他过来的?”

“没错,难道你不认同?”

“不是。”楚明秋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他对花著雨痴情至斯。”

秦惑把卷画推到他面前,又道:“花著雨以为没有她带领,我就无法找到天机阵。焉知我不仅找到天机阵,更是已将天机阵外围启动。明日只要楚霸敢来,我就叫他有来无回。到时候,你想拿他怎么样都可以。”

楚明秋没有作声,眼眸里却已闪现杀意。

“如果你还不解恨,我已经派人去向你那狠心的爹传消息了,说他的宝贝儿子、将来的皇帝继承人不小心落入我手,如果他不想皇位旁落,就叫他只身前来与我谈条件。到时候,他同样任我捏扁搓圆,你若动手杀他,我也毫无异议。”

秦惑的声音像魔音一样,一字一字,穿透人的隔膜,令人发狠发狂。

楚明秋手指根根捏紧,额上青筋暴跳,分明对他所提起的那个人恨得咬牙切齿。

秦惑挥了挥手,“你出去吧,唤青一进来。”

楚明秋退下,青一又进。

“方篱笙现在在哪里?”秦惑问。

青一道:“此人极为狡猾,属下扮成大人的样子带着东临老儿往北,竟叫他识穿,由北又返了回来。现在已和贺兰晴、苏植暗地会合。听说今日谢俊之和兰陵王也到了万仞山。”

“谢俊之和兰陵王也来了?”秦惑眯了眯眼,“方篱笙请来的?”

“肯定是的。要不属下派人将他们一锅给端了?”

“你跟着我这么久,怎么还说这些傻话?”秦惑漫不经心道:“那方篱笙是何等人物,如果他没有把握,如何会把人请来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他故意让我们的人探知他与贺兰晴会合,自然就是在警告我们不可动他们。再说还有一个兰陵王,你以为贺兰晴不能动巫蛊之术,她爹也不行?”

青一低头,“是,是属下太鲁莽了。”

“也好,你先把东临老儿看管好。在我成亲之前,我必让他亲眼目睹他引以为傲的长子是如何惨死他面前。到时候,整个东临必定土崩瓦解,拿下东临,我将不费吹灰之力。”

“大人准备怎么做?”

秦惑拈起一封信笺,“花著雨写的这封绝义书,我明日会亲自送到方篱笙手里,不过你先重新给我拿纸笔来,这丫头脑子活得很,我得重新临摹一封,免得她在信里又动了什么手脚。”

青一出去拿纸笔。

秦惑瞧着那封绝义书,慢慢道:“龙七,待我送走绝义书后,你就可以带着冥欢逃走了,然后告诉方篱笙,就说花著雨因为被我侵犯,悲愤欲死。然后你就带方篱笙去后面的寒潭,说可以自那里悄然进入长青洞救人,我保证让他在途经那里时准时见到花著雨纵身跳潭的戏码。”

阴暗处,一人轻应了声,便如青烟一样,消失无踪。

秦惑笑了笑,放下绝义书,手指抚上唇,那温软依稀还在,虽然抗拒,却是从未有过的甜蜜,比任何蜜都甜。

接下来几日,长青洞中的人似乎都忙碌起来。起先是一些绣娘入住,日夜赶制嫁衣。其次是那些暗卫都不时现身,个个神色慌乱,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就连秦惑和楚明秋都是几日不见踪影。

花著雨问素莲,素莲说不知。花著雨跑去问胡雪姬,胡雪姬则笑着道:“也没什么,听说是外面来了一些强人,定要硬闯长青洞,叫惑儿想法子排阵给困住了。但是那些人破坏力极大,为防他们脱困而出又来找麻烦,所以才抽调了一些人手出去看着。这些人啊,若不是惑儿心软,放在别人那里,早就一起给杀了,算他们运气好,却又不知好歹。”

一些强人被困?是什么强人?

就在她困惑之际,不远处竟是响起了喧闹声,美一出去一问,回来脸色难看道:“是我们这里的副卫竟带着关在铁牢里的冥欢逃了。由于看管的人手被抽调,这个时间才发现,不知他们逃走有多远,大人正带了人亲自去追了。”

胡雪姬不以为然,“那小子关在这里每天还要给他喂鸡鸭,看着就恶心,跑了就跑了,惑儿何必还亲自去追?”

美一看了花著雨一眼,没有出声。

花著雨此时哪有心思陪他们说话,是龙七带着冥欢逃了吗?一直以为,秦惑对治冥欢都拖拖拉拉,似乎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对他伸手救治,这时候龙七带他逃走,龙七是否会被伤害?就算见到方篱笙,他有办法救他吗?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急匆匆朝洞外走去。一众侍女也跟火烧屁股一样急急跟上。

洞外,青一接到命令,说楚霸中计被围困,不过他的人太过凶猛,外围的阵势极有可能被他们所破,眼看宝兴帝又带了上千精兵朝万仞山行来,如果在这期间让楚霸脱逃的话,一切准备皆会付诸东流。所以在楚明秋请求支援后,秦惑立即派他带人去押阵。

青一带人来到被启动的石峰山前的天机阵外围,发现阵的动静并不是很大,心里就存了几分疑惑。四下一扫眼,竟不见楚明秋的身影,便问守阵的人,他们说楚明秋说有东西忘了拿,回长青洞了。

他脸色一沉,叫人看住,便急往长青洞赶。回到洞内,并未见什么异样。就在他出去时,只见一仆女满头是血的从低处爬了出来,“快……快去救乐乐……他被人抢走……”

青一一惊,一把揪住仆妇,“那人是谁,往哪边走了?”

仆妇含泪摇头,“奴婢不知是谁,那人长着大胡子,好像是朝大人的寝宫去了……”

“不好。”青一脸色一变,赶紧唤上两个暗卫,急忙朝秦惑的寝宫奔去,他还未进门,老远就闻到血腥味,奔近,方发现有五、六个暗卫被击毙,室门大开,而且里面被翻了个底朝天,所有物件都被扔在地上,一片凌乱。特别是镶在石壁里的暗格,亦是突兀的伸了出来,里面的瓶瓶罐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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