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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姑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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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随国之前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可此刻还是觉得有些难过。

“我知道你在乎什么,但是你已不属于随国,因而也不应当再被卷进来。”管仪低下头咳了咳,本打算站起来,却又靠回软榻,同她道:“后头床榻下面有个暗格,你去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罢。”

阿植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书,往后面走去。管仪觉得自己仿若一口枯井,一丝生机也没有。他不过是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便想要阖目睡觉。近来他总想,兴许某一次的闭眼睡觉之后,便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因此他总在自己睡觉前将一切都安排好,免得突然离去什么都顾不上。

每次闭上眼都预备着离开,这样的心情,他体会了太久。

听到阿植走回来的轻微脚步声,他抬了抬眼,看到阿植托着锦盒递了过来。

他没有接,只道:“你来开罢。”

阿植又重新拿回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锦盒。一柄上好的玉轴横在澄黄绫锦上,阿植从未见过这东西,想想又觉得像话本子里所说的圣旨,她看了一眼管仪,管仪朝她点了点头。

得到默许之后阿植将圣旨取出来,很是小心地在蔺草席上铺开来。约莫有六尺长,两边的轴柄乃是上等好玉。她从头念到尾,直起身来将某个名字又念了一遍。

“承睫……?”

难怪管仪一直不理会礼部的即位奏请,原来继位之人是旁人。他不远万里去京城求来的圣旨,就是为了让旁人坐上那个位置吗?

管仪微阖了阖眼,慢慢道:“我在等他。”

“那又是谁呢?”阿植问完之后将圣旨重新卷好,放入锦盒内。

“父王的一个侄子,景侯的独子。”管仪顿了顿,“自小便去了很远的地方,如今快要回来了。”

侄子继位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为何管仪这么藏着掖着就是不肯公布呢?阿植方想问他,却听得他道:“并不是亲侄子,是过继给景侯的。”

原来又是考虑到血缘亲疏这一层……阿植将锦盒重新关好,打算送回去,管仪却忽地叫住她:“还有另一件东西。”他停了停,忍下咳嗽道:“在书架底下的柜子里也有一只锦盒,你也顺道拿过来罢。”

阿植感觉不是很好,她觉得今天管仪说了这么许多,就像在交代后事一般。

她从柜子里将锦盒拿回来时,看了一眼管仪道:“今天为何同我说这么多呢?”

管仪带着病容的脸上浮起一丝淡笑:“只是觉得时候到了,该知道的事还是早些告诉你好,你也好有自己的打算。”

阿植抿了抿嘴唇,将锦盒打开来,只是普通的素色提花锦缎,卷轴亦是普通的牛角质地,阿植料想这估计只是封极其普通的诏书。

管仪咳了一阵子,懒懒地扯了一条毛毯盖在身上,顺了顺气同阿植道:“母妃大约已经猜到了谁才是继位者,故而兴许会重新安排你的婚事。以防万一,我求了这一道敕命。”说白了不过又是一纸调令,阿植将敕命圣旨打开来时,不由地叹了口气。

这般随意出调令,真是太不在乎旁人的努力了。难道梅聿之刚到随国,又要将他调往别处吗?

阿植沿着卷轴将它卷起来,放进锦盒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先前的迁调,是泽越动的手脚。”管仪察觉到她的异样,“那次我不好出面阻止,想着你若是也来随国,也好一路照应。如今这敕命上写着带家眷赴任,若你还在乎他,与他成亲之后便能同他一道走。母妃也不能为难你什么……”

阿植觉得头痛,将锦盒丢在软榻上,想出去透一透气。她方走了两步,便听得外面传承睫到了。

管仪喊住她,让她先去偏屋坐一会儿。阿植停住步子,往内殿偏屋走。

她站在门帘前,透过缝隙看到一位年纪与管仪不相上下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位未来的随国主导者,常年领兵驻守南疆,身姿挺拔修长,有着军人的严肃与板正。

管仪坐起来,打量了他一番道:“许久不见你了,随意坐罢。”

他这一趟回来并未引起多大关注,管仪不想多生事端,为了掩人耳目,便在此同时召了好几位旁系适龄继承人进京,名义上是为先王行吊唁之礼,实则是为了选出下一任的继位者而考虑。

礼部不断奏请,其实也不过是这些天流言蜚语太多,想堵一堵嘴。外人看着都应是管仪先即位,然后再挑选自己的继任者,然管仪却直接跳过自己,索性直接让旁系的王族继位了。

承睫同他谈了许久,声音很小,阿植根本听不清楚。只是末了,两人的谈话突然陷入僵局一般,一直沉默了下去。很久之后,承睫才起身告退,从殿内走了出去。

待他走了,阿植从偏屋出来,看了一眼又靠回榻上的管仪,轻声道:“睡一会儿罢,你许久没好好休息了。”

管仪未理会她,眼神也愈发黯淡。他说:“你走罢,留在宫里太闷了,随国还有许多可走可看的地方,多出去看看罢。”

阿植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刚走出门,便撞上了泽越。泽越见她有些生气,便问道:“王兄说了什么令表妹不开心的话?”

阿植抬眼看着她,冷冷丢下一句:“他现下只想休息,公主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免得吃了闭门羹。”

泽越微愣,倒是难得看到她这个样子。她不慌不忙说道:“我不是来找王兄的,而是来找表妹的。”

阿植缓了缓自己的语气:“有什么事么?”

“父王留了些东西给你,我想,是时候给你了。”泽越轻轻叹了一声。

阿植就这么看着她,反问道:“确定是给我而不是给你的么?我同随王并不熟络,亦无甚重要的关系,他又怎会平白无故地留东西给我?”

阿植如今对她还是抱着警戒之心,然泽越却忽地低声说道:“南州行宫的事你应当已经知道了,何必还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晓得的样子。曹阿植,你以为总是装作受害者的样子旁人就会让着你吗?”她停了停,扬了扬唇角道:“对,管仪护着你,梅聿之迁就你,就连母妃也觉得你可怜,可又怎样呢?管仪照样希望你离得远远的,梅聿之即便到现在了也没有进宫看你一眼,母妃……”她垂了垂眼睫,接着道:“想必现在打算着如何用你这颗棋子去下一局更好的棋。你是真的可怜呐,手里一无所有如今还这样趾高气昂的样子,想不明白你还有什么筹码可以留在这里。”

她的身量比阿植要高一些,这番话说得又极有压迫感,阿植微抬头盯着她,冷冷回道:“我先前还觉得这些年母妃和父王有你的陪伴多少还不会觉得孤单,可如今却觉得你简直糟透了。我若真的听得进你方才这些闲话,我就不会孤注一掷来随国了。我不担心,我什么都不担心,既然一无所有,就更无惧失去。你呢?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太多了,甚至不择手段,不怕报应……可是请你也想一想,为人最起码的良心。”

她暗自咬了咬牙,一声不响地盯着泽越。

泽越忽地笑道:“良心?”她指着永华殿的方向,压着极低的声音说道:“你去问问那个老女人,这些年她是怎么对我的。我出身卑贱,那好啊,就让我一直卑贱着,不要带我到这局险棋中来,或者索性告诉我,不要妄图能够在其中得到什么,可是她什么都不说,却一直冷淡我,讽刺我,没有哪一次见我不是摆着她那张刻薄脸。你知道我先前被蒙在鼓里时是什么感受吗?十几年了,我一直认为的我所谓的亲生母亲,天天一张冷脸,仿佛我天生就是条贱命。这种以为自己被亲娘嫌弃的心情你能够理解么?你不能。”

阿植往后退了一小步。

泽越偏过头自嘲般笑了笑:“曹阿植你不懂的。等我晓得我不过是一个替身,且是一个本来就该死的替身时,才明白过来她这些年为什么这样对我。可是已经晚了,我恨她,恨她带我进到这个死局里,我本就该被我亲生母亲溺死,然后早早去投胎转世。可我如今身处这个位置,你知道我若是等下去又是什么样的结局么?我讨厌我这一生。”

阿植敛了敛神色,沉静地同她道:“讨厌自己的人生又有什么用呢?即便再讨厌,你也还没有到想放弃它的地步。你应当感谢她给了你继续活下来的机会,也应当体会她的立场上,是不可能对你视如己出的。”

“活下来的机会?”泽越拧着眉头,却笑了笑,“为何你们一个一个都觉得活下来是多么了不起的事?她给我的这个所谓恩赐,我不稀罕,我讨厌这种游戏,让我觉得一直被蒙在鼓里。”

阿植此刻已十分平静。她漠视了方才她这一段话,只淡淡说道:“何况你的人生还长得很,现下就说讨厌这一生,未免太早了一些。不过你若是抱着这样的心态继续活下去,的确是会一直厌恶自己。我五岁的时候曹家出了大变故,此后一直贫穷度日,后来又遭遇许多事,我失望、怀疑、甚至自毁,现如今我真正的父亲过世了,我同胞的兄长亦不知能撑到何时,我真正的母亲与我之间,不过只有一层单薄的血亲关联,并没有相处十几年的默契与心有灵犀。我常常不知道找谁去说,很多事烂在心里就渐渐被埋起来了。路还是要走,既然活着,那便想着怎样更好地活下去。”

她停了停:“你有你的打算和目的,我也有我想做的事。我只想告诉你,这局棋里并非你一人在受罪。我们都在为别人的错误付出代价,可是……通过放弃自己以及逃避的办法来退出这棋局本就是愚者的做法。最后……父王真的留了东西给我么?”

阿植一直相信随王后来是知道整个事情原委的,只不过他觉得没有精力再去挽回,便作罢了。她真心里是希望随王能留下一言半语给她的。即便是一封简短的书信也好,她想多留一些回忆。

她的心还是软了,泽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晓得管仪有没有同你提过后园。”

阿植这些天都没有去过后园,听宫人说那里阴气极重,又鲜有人去,因此她一直避而远之。她如今没什么好奇心,对泽越这样的话也并没有特别多的兴趣。

“那就劳烦你,直接拿过来不好么?”阿植看她的眼神逐渐变得懒怠。她大约

58、乐死不若以忧生 。。。

察觉到即便两个人摊牌至此,泽越依旧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计划。虽然她并不知道泽越的计划是什么,却隐约觉得对自己是不利的。现下是待在管仪的殿外,因而无所畏惧,可若是真去了后园,会出什么事就真的说不准了。

梅聿之不能进宫,管仪如今也顾不上她,她做每一件事都必须为自己负责。她需要做好每一个选择。

“恐怕还真得需要你走一趟。”泽越不慌不忙地说着,又看了她一眼,“我五岁那年父王亲自在后园种了一棵月桂树,没有人知道缘由。去年生辰宴结束的那一晚我误入后园,恰好看到盛和殿的老太监在那棵树底下埋什么东西,我觉得好奇,便躲起来等他走了,我去将它挖了出来。”

她稍稍停了停,脸色也和缓了一些:“真是感人肺腑,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从五岁开始,每一年,他都要写一封长信给你。即便不知道你长得什么模样,到底过得怎样,每年到了生辰那天,就一定要写。只是我很好奇,既然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他为何又一直装作不知道呢……”

“那么烦劳公主,将那些信拿给我。我就暂且先回去了。”阿植见她并没有给出足够多让自己随她一起去后园的理由,一脸平静地转过了身。

泽越一把拉住她,慢慢道:“可重点不在那些信上,而是那株月桂,和后园的阁楼。”

阿植慢慢挪开她握在自己小臂上的手,闭了闭眼。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一天没下楼了,我去吃饭。

59

59、不以生死易其心 。。。

“后园之所以没有人去,是因为父王不准,而非所谓的阴气太重。然而我回来那天,父王身边的老太监将阁楼的钥匙给了我。”泽越停了停,“我本就猜到那是父王留给你的东西,希望有一天你能够看到他为你留下的这些回忆。昨日我去了一趟阁楼,才更为确信。”

阿植偏过头:“我又怎知道你说的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按着你的说法,随王既然那样早就知道我的存在,又为何无动于衷?”她虽这样说,然心里却觉得十分难过。

泽越接着道:“父王生性温和,万事都不愿意冒险,许多事都在周全范围之内。你不必怪他,只能怪当年皇帝指的这一门亲事,是多么造孽。”

阿植倒是没有怨怪的意思,若是指摘下去,还得追溯到更远的事了,人都过世了,又何必埋怨。她伸了手,说:“那就请公主将钥匙给我罢。”

“不需我陪么?”泽越将一串钥匙放进她的手心。

阿植抬眼看了看她:“不必了。”

她将钥匙收进袖袋里,转了身不急不忙地往住处走。她若想去看,必定会挑个稳妥的时间,而不是现在。

她暂时的住处临近后园,据闻原是一位已故公主的寝宫。那位公主九岁就早夭了,屋子里的摆设还是如当年一样,毫无改变。那天她刚进来时,便看到许多小女孩子玩耍的物件,甚至还看到了没有抄完的一叠字,摆在书案上,纸都已经泛黄变脆。寝宫里的老嬷嬷见阿植和善,近几日也常常絮叨小公主还在的时候,是怎样一番光景。她说小公主那年夏天午睡前溜出去玩,一头栽进后园的池塘,便再也没有回来。

阿植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老嬷嬷给她端了些茶点,她便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书等这个有些微冷的下午赶紧过去。

宫里素来是伤心之地,不知有多少冤魂嗟叹。走过的每一寸地板,上面都仿佛流着血;每一根横梁上,似乎都挂过白绫;而后园,怕更是这伤心地中的伤心地。

天色将晚,阿植嘱咐老嬷嬷替她备了晚饭,稍稍吃了些,她便同老嬷嬷道:“我去一趟后园,很快便回来。”

老嬷嬷听得她要去后园,连忙阻止她。阿植淡淡安慰道:“没事的,若是过了酉时我还未回来,你便去永华殿告知容夫人。”

老嬷嬷点点头,目送着她往后园走。

通往后园有一道铁门,阿植拿了其中一把钥匙打开了门。

她将大门敞着,沿着小径往里走。一路上有许多碎石,荒草丛生,一看便知许久没有人打理。天色暗下去,月亮爬了上来,视野中的每一块碎石都沐浴在历历月光之下。阿植随即便看到了泽越口中的那一株月桂树,可惜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下满树青墨色的叶子。她走近些,弯下腰来看到地上被扒开的坑,她将灯笼搁在一旁,跪下来找了一会儿,果然在里头翻到了一只瓷罐子。

她将书信拿出来,对着灯笼稍稍看了看,却仍是看不太清楚,便索性将书信收进怀里继续往前走。

泽越所说的阁楼是在塔楼的顶层,阿植眯眼看了看这座三层高的塔楼,在夜幕之中只看得清轮廓。她素来怕黑,可今天却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想上去看一看。塔楼的底层大门紧锁,周围的荒草都没到了阿植的膝盖。

阿植看了一眼灯笼,觉着还能撑一会儿,便拿钥匙开了门。

底层空旷得很,阿植即便打了灯笼,也什么都看不清楚。左侧有楼梯,阿植打算上楼,便沿着楼梯往上走。周遭没有风,然手里的灯笼却忽明忽暗,阿植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到了塔楼顶层,阿植才晓得原来上头的窗户是开着的。她将窗户关起来,沿着墙边走了一会儿,想来先前这塔楼也不过是个藏书的地方,如今却落败成这样子,委实令人喟叹。她从方才进来就觉得屋子里有股子难闻的味道,想着兴许是太久没人来过因而气味不好闻,倒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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