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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主"姑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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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聿之轻笑道:“曹小姐怎的突然对阿姊如此上心了?”停了停,接着道:“阿姊去南香山了,曹小姐若是想去,在下可陪同。”
“不、不用了……”阿植讪讪往后退了两步。
“听闻曹老夫人也在庙里呢,曹小姐有大半年没见过老夫人了罢?不想顺道去看看么?”
阿植想,先生这个事找老夫人讲讲也是好的。何况,她也真的许久没有见过老夫人了。再想想若是今天回去遇见先生,还不知要怎么解释方才逃跑的事情。
她犹豫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话,手腕已被人握住了。
天色忽地阴了下来,阿植缩了缩脖子,跟着梅聿之上了马车。
津州城的冬天从来都阴冷冷的,阿植窝在角落里不说话,梅聿之靠着小矮桌看书,耳畔只剩下车轱辘滚动的声音。
路上结的薄冰已化得差不多,被车轱辘这么一压都烂掉了。到了南香山脚下,都快到傍晚时分。阿植正要下车,却被梅聿之拉过去。他随手拿了条毯子将阿植裹起来,往她手里塞了个暖手炉。
“听闻曹小姐前些日子方大病过一场,可别再受了寒。”他轻拍了拍阿植的肩,“下车罢。”
阿植微晃了晃神,也不知为何忽地想起管仪来。
“若是脚程快些,天黑前能到山上的。”梅聿之看了一眼这天色,“兴许母亲和阿姊今晚上会在山上过夜罢。”
阿植点点头,裹紧了身上的毯子。老夫人若是突然见到她,兴许会被吓一跳的。山上虽有积雪,可山道上却还算干净,倒不影响走路。阿植窝在府里许久没动了,爬了一会儿就累了。
这时天色渐晚,周遭的枯槁树木阴森森地有些骇人,天上却飘起雪来。
今年的津州城,真是一场雪接着一场雪呀。
阿植头发上落了些雪花,许是太冷的缘故,也不化开,就这么歇在她细细的发丝上。梅聿之忽地将她拉过来,轻吹了吹她头顶的雪花,还笑着伸手去拍了拍。
阿植撇撇嘴,想挪开他的手,却不料自己被毯子裹着,手压根抽不出来。
阿植觉着太冷了,向上望去,又觉得天地空茫,怀里的暖手炉也越来越不暖和了。大雪天本不该进山啊,她怎么就一时糊涂想要上山找人呢。还是先生讲得对,凡事都得亲自吃些亏,才晓得利害关系。
她又冷又累,这山里的风能吹进她骨子里。她蓦地瞧见一旁的梅聿之蹙起了眉,不免心里有些发慌。
“怎、怎么了?”她都快冻得说不出话了。
“这雪似乎越下越大了。”梅聿之忽地轻叹了一声,伸手轻轻揽过阿植,“过会儿山道上兴许会结冰,若是路滑了就不好走了。”
“下山罢!”阿植似乎下了狠心,“我要下山。”
哈出的一团白气渐渐散了。
梅聿之将手伸给她:“趁早再往上走一段便有猎户们搭的屋子,可以暂且避一避风雪。”
阿植看他神色不似开玩笑,思忖了会儿,又扭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已覆上了一层薄薄雪花。她压了压唇角,一咬牙,将手从毯子里伸出去,握上了梅聿之的手。
这是阿植头一回爬山,更是头一回见到山上下雪的情形,看着朔风刮过树丛时枝桠枯叶瑟瑟发抖的样子,阿植觉得自已就同这山上的枯枝败叶一样,风雪只需更急一些就会被摧毁。
她狠狠地喘着气,努力往上爬。同梅聿之道:“我爬不动了,真的爬不动了。”她蹲在原地死也不肯走,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开始冒冷汗。
梅聿之亦蹲下来看着她,拿手帕擦了擦她额头的冷汗:“倒是忘了曹小姐身子骨本就不好了。”
阿植望了他一眼,心里却将他咒骂了千遍。这分明是捉弄她,捉弄她就这么好玩么?从一开始遇见,就只想着用各种法子欺负她,自己也跟个白痴一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捉弄。阿植在心底里将自己彻底鄙视了一遍,梅聿之却忽地捏了捏她鼻梁:“别再腹诽了,上去要紧。”
“上来罢,我背你上去。”
阿植缩了一下,看看他的后背,犹豫了下,爬了上去。
她正想着自己得仔细些,别再被人戏弄了。却听得身下的人轻笑着问她:“曹小姐可知在下为何总是欺负你?”
阿植猛地打了个寒战。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梅聿之似是轻叹了一声。他说:“阿植啊,你小时候欠我太多了。”
他这么直呼其名,让阿植不由得一惊。
“可惜在下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浅笑了笑,“赊出去多少,如今自然是想要讨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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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已补齐,下一章9000,依旧分两次更,鞠躬~~】
21
21、南香山中风雪夜 。。。
讨回来?阿植将脑门磕在他后背上,昏昏沉沉地想着。
以前的事,有许多她都记不得了。下回得找老夫人好好问问,她小时候是不是作恶多端……
不过话说回来,梅贼还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男人。
抱着如果可能就蹭点鼻涕在某人衣服上的龌龊心思,阿植故意吸了吸鼻子。哪料一阵冷风吹来,她猛地打了个喷嚏。
梅聿之不落痕迹地皱了皱眉。
阿植心满意足地看了看山道两侧的树木,虽然阴森森的,倒也不算可怖。
“阿植——”梅贼喊了她一声。
阿植没理他,怎么这个称呼从梅贼口中说出来就如此违和……她皱皱眉,打了个哈欠继续趴在他背上。
“你勒着我了。”某人很幽怨。
阿植猛地松了松圈住他脖子的胳膊,然她转瞬又后悔了,这是多好的机会呀,分明可以——咔,勒死梅贼。
她留了一只手用来揪着披在身上的毯子,又抬头往上看了看,这半山腰果真有猎户搭的草屋。
可——
难不成要同梅贼在这屋子里过一晚上?阿植皱了眉。念至此她不免有些头疼,又吸了吸鼻子,感觉不大好。何况被人背着也是件不自在的事情,阿植心里十分别扭。
那间半山腰的小屋前有厚厚的积雪,好似这些天都没有人来过了。梅聿之将她放下来,寻到屋子外搁着的大扫帚,将门前的雪清扫干净了,轻轻推了门。天色已黑透,若不是因这山上四处是积雪,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梅聿之进屋点了灯台,阿植瞥了一眼灯台上的油,觉得似是烧不了多久,再上上下下打量这屋子一番,阿植一皱眉,阴气真重呀。
虽说她不信山鬼什么的……但还是……
阿植苦着一张脸望着那盏灯,灯苗忽地跳了一跳,她下意识往后一缩。
又饿又冷,不仅头疼还害怕,阿植兀自裹着毯子缩在一张竹椅子里看着四处找东西的梅聿之。
阿植窃以为梅贼此时自顾不暇,应当不会管她的,也不会来碍她的事,便自个儿慢腾腾挪到靠墙角的一张竹床上去了。
梅聿之从一个麻袋里寻到些米,然四下看看又没有水,难不成用雪水煮?而此刻,好吃懒做的曹阿植,已经缩在角落里打算会周公了。
梅聿之发觉她躺在角落里的竹床上,忙过去推了推她:“起来,这么睡会冻着的。”
阿植方有些睡意,却这么给扰没了。她伸手揉了揉鼻子,裹着毯子坐在竹床上嘀咕道:“我头疼……不要理我……”说罢又兀自倒下去了。
梅聿之将她拖起来:“曹小姐,这里不能睡。”
阿植也没空理会他怎么又恢复了这个称呼,只颓着一张脸道:“真的,我头疼……”她说罢指了指自己的额头:“烫着呢,你让我睡会儿……就一会儿……”
她又将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些,往墙里侧缩了缩,活活像一只刺猬。
梅聿之见屋子里还有个炉子,便往里头丢了几块新木炭点了起来。外头的风雪愈发大了,这山中茅屋似是随时都会被刮倒。他偏头瞥了一眼缩在竹床上的阿植,眉头紧了一紧。
本是想开个玩笑,没料却遭遇这般大的风雪。他将炉子往竹床边挪了挪,探过身去看了看两眼紧闭的阿植,轻轻叹了一声。她不论是喝醉了,还是睡熟了,总是乖巧得很,一动也不动。
她似是不自觉地攥紧了毯子角,又哆嗦了一下。梅聿之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会儿,伸手去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他蓦地一皱眉,委实不该在这种天将她带到这南香山来。罢了,这一回就当他们俩彻底扯平,互不相欠了。
他拎了灶台边的木桶,推开了门。这门一打开,风雪便无情地涌了进来。角落里的阿植哆哆嗦嗦说了句胡话,醒了过来。她翻了个身,瞧见屋内只有昏昧灯火,炉子悄无声息地烧着,除了她再无他人。她意识尚不大清醒,觉得这场景有些像梦境,便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烧糊了的脑袋。
然却只有木木的声音,还有些痛意。
她又闭上眼,晓得这并不是梦,她这是又病了。难不成去了一趟随国,倒适应不了阴冷潮湿的津州气候了?自己这样子倒和管仪一样了,三天小病五天大病的。
这么病着病着会死掉罢……她正胡思乱想着,却模模糊糊听得有人推门进来了。又是一阵冷风涌进来,她奋力睁开眼。
哦……梅贼没走。
梅聿之见她醒了,便搁下木桶,索性将她拉起来,拿了屋子角落里用来烧火的稻草铺在竹席上。
“睡罢,这回应当要好一些。”
阿植耷拉着脑袋滚到床上去了。不是她不晓得说句感激的话,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恨不得倒下就睡死过去。
梅聿之将干手巾搁在装满雪的木桶里,过了会儿又取出来,敷在阿植额头上。阿植餍足般舔了舔嘴唇,觉得额上的凉爽很是舒适,稍稍舒展了眉头。屋子里就一块干手巾,梅聿之索性将手放进木桶里,冻得有些木然了,便伸手覆在她额头上。
到了后半夜,炉子里仅剩的几块木炭也烧尽了,阿植蜷成一团瑟瑟发抖,说了句胡话屋子里的灯油也燃尽了。梅聿之再试试她额头的温度,倒是没先前烫了,然他伸手握了握阿植的小爪子,却是冰凉的。
阿植往床沿挪了挪,似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攥住了梅聿之的手。
黑夜渐渐明晰起来,倒不如灯火刚灭时那般混沌了。屋外的朔风卷着大雪呼啸而过,屋子里却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梅聿之似安抚般反握了她的手,轻声道:“阿植,往里侧睡一些。”
阿植迷迷糊糊地往里侧滚了滚,梅聿之便在她身侧空出来的一小块地方侧躺了下来。
借着屋外一点微弱的雪光,梅聿之将她身上的毯子重新裹好,拨开她额前的几缕散发,将她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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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植蓦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下意识地觉着有些不大妥当,便动了动,打算翻个身。然周身被毯子裹得紧紧的,搭在后背的一只胳膊也将自己圈得牢牢的,动弹不得。她折腾了会儿,实在没力气了,便颇为自觉地不动了。
后半夜已是过去了一半,外头的风雪渐渐小了,也能看到熹微晨光照进来。阿植睡得正沉,嘴唇却干得厉害。梅聿之低下头,额头轻碰了碰阿植的额头,幸好,温度降下去了。
他又握了握阿植的手,虽还是凉的,却不似之前那般冰冷了,遂小心翼翼放开她,兀自下了竹床。
门口堵着积雪,由是风停了,外头也恢复了平静。天色渐渐亮起来,晨光落在皑皑积雪之上,倒是令人觉得暖和了起来。梅聿之踏过积雪往屋后走了一段,却听得流水声。循声找去,山涧两边被积雪覆着,也结了一些冰碴,中间细小的泉水却还在不住流淌。他忙折回草屋,将米拿来洗净了,又打了些水回去煮粥。
依旧蜷在竹床上的阿植似是闻到一丝烟火气息,费力撑开眼皮,却看到梅聿之在灶台前忙活着。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尝到一丝血腥气。她卷着毯子坐起来,歪歪斜斜地靠着身后的一堵墙,眼皮沉重地又撑开了些,偏头看了看窗户外头。
雪好像停了。
她伸了一只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却宿醉一般想不起昨日的事情了。再看看梅聿之,似是想起来一些,又觉得不大对头。她方要支吾出声,梅聿之已盛了一碗稀粥走过来。
这屋子里竟还有吃食……阿植神色萎靡地四下打量一番,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幻觉……一定是太饿了,所以有了幻觉。
梅聿之见她手凉,便将粥碗塞进她手里。阿植低头看了一眼,稀粥盛在陶碗里,有着淡淡的米香和温热的触感。她贪婪般深吸了一口气,却见得一只调羹伸进了碗里,她猛地一抬头,见梅聿之已将调羹移至唇边。
梅贼在抢她的粥吃!她猛地醒悟过来,将手里的碗赶紧往自己怀里挪了挪。
梅聿之不落痕迹地淡淡斜了她一眼,只吹了吹气,觉得温度正好了,将调羹移了过去,又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脑袋:“吃罢,谁同你一样小心眼。”
阿植厚着脸皮将那口粥喝了下去。然温度虽正好,可嘴唇上破了皮,碰着热汤还是有些疼。阿植蹙蹙眉,拿过梅聿之手里的调羹,塞进自己的碗里,窝进了角落里。
梅聿之看看她:“曹小姐可是从来不会说一句答谢的话?”
阿植埋头喝粥。
梅聿之站起来,走到外头却忽的看见山道中有僧人路过。僧人似是也看到他,便停下来问道:“施主可是被困在这山中了?”
“山道上现下应不大好走罢?”
那僧人点点头:“落了一夜的雪,走的时候须得当心些。施主可是要上山?”
梅聿之应了一声,又问道:“昨日上山礼佛的香客们,可是留在山上了?”
“昨天的香客们都安顿在斋房了,监寺特意让小僧下山来看看何时能走。”顿了顿,他又道,“施主可是有亲眷在山上?”
梅聿之微微颔首,又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的阿植,同那僧人道:“屋里有位姑娘抱恙在身,若是寺中还方便的话,在下——”
僧人微蹙了蹙眉:“这草屋中大雪天是万不能住人的,若是有人病着便更不好待了。山下的路想必还封着,小僧这就带两位施主上山罢。”
梅聿之道了谢,折回去将屋里收拾了一番,留了一块银子在米袋子里。又走到竹床边,看到又睡过去的阿植,轻轻推了推她:“曹小姐,雪停了,我们上山。”
阿植像睡不醒一样懒懒应了一声,很不情愿地滚下床,身上沾满了稻草。梅聿之抿着唇角淡淡斜了她一眼,看看自己的毯子被她蹂躏得不成模样,暗自咬咬牙将毯子拿过来拍拍平整,又拿掉她身上沾上的稻草,将毯子塞进她怀里。
“上来罢,我背你。”
阿植显然还处于混沌状态,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的某只小病猪是不会介怀旁人帮助的。
——*——*——*——*——
一旁的僧人看到阿植趴在别人背上睡得正香且开始流口水时,忍不住多嘴提醒了梅聿之一句。
梅聿之压了压唇角,深感自己这一身衣服已经被毁了,早知道她这个德行就不背了。
三个人费尽周折总算到了南香山上的清水寺。僧人带梅聿之去了斋房,一到地儿,他便将阿植放了下来。某只死猪很有觉悟地醒了过来,看到干净的床褥十分激动,爬上去揪了被子接着睡。
梅聿之忍着将她丢出去喂野兽的想法,走过去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又将阿植冰凉的爪子塞进了被窝里。
阿植翻了个身朝向床里侧,压根无视了床边的人。
梅聿之轻拍了拍被子,站了起来,又轻轻抚平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走了出去。
这寺中雪景倒是极好的,若不是临近年底,倒有令人想要留住一段时日的想法。梅聿之四周看了看,这寺后一片斋房之中,也不知阿姊和母亲暂住在哪一间。然他想的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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