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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祸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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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来来回回的传,最后又传回了蒋府中,几乎是第二日,夏研的病就好了。
夏研的病好了,蒋超却又病了,关在自己的院子中闭门不出。
连正房都成了这副模样,于是蒋府里的其他姨娘和女儿在遇上蒋阮时,就显出一点忌讳来。
不管蒋府里别人是什么态度,蒋信之兄妹却是怡然自得,若说府里还有一个人高兴,那就是蒋老夫人。
蒋老夫人一直缠绵病榻,到底是花甲之人,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听到蒋信之升了副将回来就已是十分高兴。可蒋信之回京后军中事务繁忙,蒋老夫人身子也没好利索,好容易这一日能下地走走了,就迫不及待的叫蒋阮兄妹前来。
桂兰院中,蒋老夫人满意的看着面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她年纪大了,从前最宠爱的无非是自小养在跟前的蒋超,可近来蒋超却令她频频失望,倒是这蒋信之,突然打了胜仗归京,令她刮目相看。
相比蒋老夫人的热络,蒋信之却显得有礼而生疏。客气有余,亲近不足。一来二去,蒋老夫人也看出了蒋信之的态度,脸色渐渐就不如方才那么和蔼了。
而蒋信之也是在军中磨砺过的人,对于蒋老夫人故意的沉默视而不见,蒋阮就更不说了,只含笑不语。蒋老夫人明里暗里提醒蒋信之要多多相助蒋家,若可以,也帮帮蒋超,左右蒋府日后都是他来继承,蒋超好歹是他弟弟。
蒋信之却是不动声色的将话推了回去,打了个太极,最后什么都没应承下来。
蒋老夫人一生精明无比,遇上蒋阮两兄妹如此油盐不进,心中自然有些不悦,再寒暄几句,态度渐渐冷了下来。便挥手只道是困了。
待蒋阮走后,她才对身边的彩雀道:“原以为是个宝,却是个不识时务的。”
“大少爷是对夫人有怨,过了这阵怨气,自然就好了,横竖还是一家人。”彩雀劝道。
“哪里是怨,分明是仇。”蒋老夫人深深叹了口气:“随他们折腾吧,夏研也该吃吃苦头了。”她虽疼爱蒋超,却也不是非蒋超不可。蒋权到底不是她亲生,她只要护着蒋府荣华就好,蒋府未来的当家人是蒋超还是蒋信之,于她来说,其实没什么不同。
蒋阮与蒋信之走出桂兰院,蒋阮道:“祖母应是对你生气了。”
“我不稀罕蒋府的位置。”蒋信之声音沉廖:“更勿用提帮助。”
“最好不必。”蒋阮笑道。
因为蒋府,日后总归是要倾塌的。垂死的人,何必又去费心生前繁花似锦。
正说着,却见花园从中露出一丝衣角,蒋阮微微一笑,突然提高声音道:“祖母既然要承认大哥是当家人,自然就是祖母的心意。大哥须得好好思量。”
蒋信之微诧,看蒋阮的表情似是明白了什么,跟着笑道:“正是。”
花丛中衣角飞快一闪,蒋阮和蒋信之对视一眼,都笑了。
蒋府两兄妹优哉游哉,自然也有不那么悠哉之人。譬如被查封的宰相府,关在牢里的李家人。
宰相府中所有人都被官差抓紧大牢,偏偏漏了李安一人。李家二少爷畏罪潜逃,全京城大肆搜捕,都没有搜到他的影子。这是京中大事,是以每日都有捕快在京中搜人。
李府二少爷自小聪明绝顶,却不知躲在了什么地方,只是以他的谨慎,怕是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抓到。
而京城贫民小巷中,一间脏兮兮的客栈摇摇欲坠,连日的雨水已经将客栈的屋顶都掀翻了一半。风雨飘摇中,似乎下一秒客栈就要倒塌。
一名灰衣人走了进来,掌柜的正伏在桌上小憩,没料到这个时辰还有人来,忙客气的迎上去:“客观,住店还是吃饭?”
“一间中房。”灰衣人掏出一小块碎银:“饭菜送到屋里。”说罢抬脚上了楼。客栈年久失修,又处在贫民窟中的暗黑小巷中,富人不屑住这样的店,穷人无钱住这样的店。所以店里的客人极少。
那掌柜笑着应了,上楼去给这灰衣人找房。
找到房子,掌柜的便下楼去了,灰衣人将门关上,慢慢的脱下灰扑扑的外衣,脏兮兮的外衣下,却是一张俊秀脸,只是神情却是有些狰狞的阴郁。
这人正是李安。
向来聪明绝顶,又傲娇自负的李安,如今却只能如一丧家之犬一般东躲西藏,逃避官府的追捕。从小到大,无人不捧着他,说他是宰相府的希望,他不屑李杨一般眠花宿柳的纨绔,也看不上李栋整日只晓得荒淫享受。
他要做人上人,享受别人崇拜的眼光。事实上,他也的确做到了,所以他也就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败得这样惨,尤其是,还是败在一个十一岁的丫头手上!
这几日,他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想了一番,终于确定,此事就是蒋阮所做没错。他难掩心中震惊,蒋阮自阉了李杨开始,似乎就是在有计划地一步一步针对李家,不管她到底为了什么,这样**裸的挑衅,还让宰相府吃了如此大一个亏,让李安如何甘心!
尤其是,最近市井上已经传出消息,说皇帝见了宰相府中珠宝无数,甚至比国库还要充盈,龙颜大怒,已经有了杀心,要不日就将宰相府满门抄斩。
此话虽是市井流言,来源却是宫中。且说的真真假及,教人摸不清虚实。李安自己也清楚,就算是为了令国库充盈起来,皇帝也很有可能要了宰相府的性命。
可这样一来,宰相府就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不行,必须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看宰相府就因为一次小小的水库就这样倾塌。
他已经打听到了消息,京中雨势未停,富贵人家常常去京中最有名的寺庙——宝光寺祈福。
而蒋阮后日就会同蒋家其余小姐前往,顺便捐助香火钱。
宝光寺处在离城中很远的穴宜崖,山高谷深,路途遥远,正因为如此,才香火旺盛,人们认为这样显得心诚。
而蒋府所有小姐前往宝光寺,无疑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他必须赶在皇帝对宰相府做出决定之前扳回一句,此事须得从蒋阮身上下手,可如今他不能光明正大出现,更无法接近蒋阮。
唯有先将她掳了去,然后……让她自己承认一切都是阴谋。
李安自小以计谋伤人,从来没有做过如此直接的决定。可,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也是他第一次自己出手,他相信蒋阮插翅难逃。
慢慢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铜牌样的东西,那东西巴掌大小,做的精致无比,李安将铜牌紧紧握在手中,然后缓缓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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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天罗地网
京中这场春雨,眼见着就要停了,突然雨势加大,原先的希望便如破碎一般,教人失望不已。百姓们整日求神拜佛,希望上天不要在继续惩罚大锦朝,然而天不从人愿,雨势依旧没有减缓。
夏研提出想令蒋府女儿家前去宝光寺祈福,一来是每年恰逢这个时候,蒋家的确会去宝光寺捐些香火钱,来寻求佛祖庇佑。二来则是,宝光寺作为京中最有名的寺庙,本身十分灵验,尤其是头柱香。每年无数人为了头柱香争执不已。今年则是因为雨水的原因,倒是没有往年那般争执的局面。
夏研提出这个要求时,蒋阮十分爽快的就应了。露珠紧张道:“姑娘,她定是不安好心,姑娘怎么就应了?”
宝光寺山高谷深,一路上不乏险路,如今雨水冲刷,更是泥泞不堪,行路如此艰难,原先的富贵人家都望而却步,夏研却提出去上头柱香,必然不是那么简单。
“无事。”蒋阮微微一笑:“蚌壳过于严实,自然无从下手,如今主动打开,怎么能不抓住机会?”
露珠打听到夏研上午曾出去过一趟,直到晚上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神色似乎有些异样,径自去了素心苑,与蒋素素说了大半天话才回了屋。
“蚌壳?”露珠一愣:“姑娘是要……”
“明日你也跟我一道出去。”蒋阮令她附耳过来,低声吩咐几句。露珠听了,神色变了几变,道:“姑娘不可,这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蒋阮道:“况且,这也不是全无把握的事。”
露珠咬了咬唇,终于横下心来,道:“奴婢听姑娘的。”
蒋阮微微一笑,面前的热茶冒出袅袅青烟。宝光寺这个地方,今生她还是第二次去。第一次是在五年前,那个时候她也是想要争夺头柱香,企盼赵眉的病能快些好起来。然而那柱头香到底是没有争到,赵眉的病情也没再好起来。
这一世,她不信神佛,偏就要在佛门圣地,开始这一场血腥的复仇。
李安?她慢慢低下头,茶水热气袅袅,遮住她的面容,唯有一双清润的眼中厉芒一闪,红润的唇微微一勾。
慢慢等着吧。
慧觉这几日过的分外安逸。
关良翰为了保护他,请他在关府里居住,随性还拨了侍卫给他。慧觉虽然不解,心中猜测关良翰与蒋阮背后之人定是一人,倒也没那么多隐忧。水库一事过后,他在京城中声望极高,许多名门贵族都以能请他上门为荣。可蒋阮却吩咐人传信给他,让他低调行事,最好减少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次数。
慧觉先是有些不满,而后明白过来,人们敬神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神秘。如今他越是声望楚楚,越是要保持神秘。蒋阮说,若要成大事,不可贪图小利,谨小慎微,日后当有大富贵。
慧觉如今将蒋阮的话奉若珍宝,自然应从。平日里都在关府中默禅,这些日子极少出门。这一日,他正站在窗前擦拭木鱼,就看见关府花园的长廊外,关良翰追着一个黑衣青年匆匆走出门,一边走一边喊:“老三,你干嘛又用我的兵?不行,绝对不行,你当我关家军是什么了?他娘的!你给我站住!”
慧觉奉行非礼莫视,非礼莫听的原则,便将窗户啪的一声关上了。
门外,萧韶终于停下脚步,关良翰步子迈的太大,差点撞到萧韶身上,跳起脚来骂道:“你他娘的怎么回事?快把兵符给我!”
萧韶手里的正是关家军的兵符,关良翰伸手去抢,萧韶身子一侧,两人交手几次,关良翰无可奈何。
他收回手,道:“老三,你是不是把我的兵都当成你家的了?你三十万锦衣卫放在那里干嘛?”
“锦衣卫不好出面。”萧韶道:“借你兵符一用,用完还你。”
“不行,”关良翰正色道:“上次水库的事就替你背了黑锅,这次你又要干什么作奸犯科之事?陛下要是怪罪下来,我他娘又有倒霉日子要过了。”说罢他看了看萧韶,突然道:“不过你我既然是同门师兄,我这个二哥一向是十分大方,你要是告诉我今日要去做什么,我就把兵符借给你。不然,你就是拿了兵符,我也能想办法让你支不动他们。”
“借你兵去追李安。”萧韶道。
“李安?”关良翰道:“你知道他在哪儿?你追他干嘛?”
见萧韶不说话,关良翰似乎是想到什么:“陛下给你的任务?”
萧韶将兵符收起来,转身就走:“多谢。”
“喂,我还没说完!”关良翰怒道:“这么大的事儿,我也要跟去,老三,你给我等等!”
声音渐渐远去。
这一天早上,蒋阮起了个大早,三个丫鬟都早早的起来。服侍过蒋阮用过饭,连翘就开始为蒋阮挑衣裳,白芷道:“今日是去祈福,便找件素淡些的吧。”
挑到最后,连翘为蒋阮选了件普蓝色提花雨丝锦交领琵琶襟长袄,外罩一件碧色底撒花缠枝花素面披肩。见惯了她穿大红大艳的衣裳,穿这样素淡的,加上她不笑时候神情的寡淡,便有了一丝冷素之态。
露珠一边给蒋阮梳头,一边道:“姑娘,今日怕是诸多风险,要不找一两样防身的东西如何?”
蒋阮点头,露珠为蒋阮梳起的发髻中,插得尽是锋利的发簪,簪子头俱是尖尖长长,也能算得上一件武器。
最后走的时候,白芷想了想,便从桌子底下的抽屉中抽出一把匕首,这匕首的把手是镶了一层银边,上面缀着几粒珍珠,本是用来欣赏收藏的,白芷瞧了瞧有些发钝的刀尖,还是递到了蒋阮手中:“姑娘且拿着,总好过没有。”
蒋阮掂了掂,便将匕首揣进袖中。四人刚一出府门,就看见停在一边的马车。
蒋丹、蒋俪和蒋素素挤在一辆马车上,蒋超单独一辆马车,她的马车却是单独留了出来。
蒋阮询问的看向一边的夏研,夏研温柔道:“阮儿你是蒋府的嫡长女,身边带着的丫头又多,放在其他马车里恐怕不能服侍周到,娘特意给你寻了一辆马车来。”
蒋阮瞧着“特意”给她寻来的马车。马车外表华丽。甚至比蒋素素那一辆有过之而无不及,看着却是要小些,刚好容她和几个丫头坐下。
“母亲这样,可真叫阮娘为难。”蒋阮微微一笑:“同是府里姐妹,又怎么好厚此薄彼?”
夏研笑容更深:“阮儿何必如此说,你们姐妹几人都是好的,只是如今你是大姐儿,自然要拿出气派来。况且眼下也寻不到别的马车了,还是先走吧,免得耽误了时辰,赶不上头柱香。”
蒋阮笑而不语,正在此时,却听得夏研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母亲多虑了。”
蒋信之大踏步的走过来,摸了摸蒋阮的头:“既然都是蒋府的姐妹,让阿阮一个人坐一辆马车的确不好,父亲从来仁慈,庶子庶女也是和嫡子嫡女一视同仁的。”
夏研听到“庶子庶女和嫡子嫡女一视同仁”,脸色青了青,当初赵眉没还没死的时候,蒋权便待蒋素素兄妹比蒋阮兄妹要好得多,如今当着下人的面,蒋信之这般说出来,令她心中一紧。待抬头去看时,蒋信之仍是一副端正轻松地表情,丝毫没有流露出一丝半点的嘲讽。
夏研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蒋信之兄妹嘴上肉如此不饶人,真令人恨不得撕烂了他们的嘴。
“可是,眼下确实寻不到马车了。”夏研无奈道。
蒋信之一笑:“无妨,”招了招手,便见几辆马车悠悠的驶来,俱是和“特意”为蒋阮准备的马车一模一样,一共三辆。蒋信之道:“我寻来的马车,请几位妹妹一道坐上去吧。”
夏研一愣,心中突然有些发冷,便去瞧蒋信之的脸色,蒋信之神情没什么异常,夏研勉强笑道:“哪能让你这孩子破费。”
蒋信之一笑:“母亲不必如此,这些车夫都是顶好的,驾起马车来又快又稳,几位妹妹大可不必忍受颠簸的滋味,也能快去快回。”
蒋阮也跟着笑道:“母亲就别推辞了,难不成是不想接受大哥的心意?”
众目睽睽之下,夏研被蒋阮这一句堵得哑口无言,拒绝不得,只能咬着牙同意了。蒋素素蒙着面纱,看不清楚表情,率先走向后面的马车。蒋俪自然是求之不得,不用和蒋素素蒋丹同坐一辆马车。蒋丹咬了咬唇,怯生生的看了一眼蒋信之,这才慢吞吞的下来。
待几名姐妹坐上蒋信之为他们准备的马车后,蒋阮才带着露珠他们上了马车,夏研勉强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只听蒋信之挥了挥手,不知从哪里走来两个高大的侍卫,蒋信之道:“保护好小姐。”
两个侍卫领命称是。夏研一愣:“信之,你这是……”
“阿阮几个姐妹独自去那样远的地方,二弟又不会武,府里的侍卫怕是有些不顶用。”蒋信之笑道:“我这两个兄弟都是军中出来的粗人,见过血,杀气很重,有他们保护阿阮几个,我也放心。”
他说到“见过血,杀气很重”的时候,声音刻意放缓了些,只听得夏研脊背发凉,有些不敢抬头去看蒋信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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