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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式献给高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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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只是两个人,哈哈……”

字为突然很是气愤,听着老猫那假惺惺地“哈哈”声,只觉得真想冲上去,当着老板的面,给他两个嘴巴,狠狠地!

079

 “这人场官场一样的黑,自己狗屁没干出多少,倒也能厚着脸皮来邀功讨赏!”字为虽并不想与他争什么,向老板讨什么,但总觉得与这种老油条一起,是有辱自己的尊严了。

并且马上又觉得对不起刘师傅了,他们两个一上午也才只是从顶楼搞到10楼;现在他却说已经到了这儿了,意思明显地摆着:字为与小刘一起没干多少,却与他老猫一起一下子就到了这儿,这样既夺了字为的功劳,又是否定了他上午的效率,并且还直接性的否定了小刘师傅。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又在干什么呢?于是那张干裂的嘴唇,启了启,却终于没有说出任何半句话来的神情,终于又再次地占领了字为的整个大脑。隐隐约约,却忽而沉重了起来。一直压着,像是什么扦在了脑髓,却又仿佛封锁着心门,窒息着呼吸。

于是一个人,又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当中。不大一会儿,就钉到四楼去了,见老猫仍无多少动静。便一个人去找水龙头,他就是想洗洗脸,同时又在掏净耳朵,仿佛受了污染似的,就如那个跳进濮水洗洗耳朵的许攸,沉浸在自己的情感世界里,又如那个向往着楚国水田里的乌龟、在泥水里拖着尾巴自由自在的生活的庄子,回归到本身脆弱的心灵空间去,仅仅为了满足肚子的所需,并且不惜以把自己颠覆到更加饥饿的状态中,不与外世相争,虽则屈忍,却独自困守,犹世外之人,悠然自得。

猫爹是一个厉害的人,然而这却仅仅只是字为出校后所认识的第一个高手,但于社会而言,这类爬行在底层的,并不是所谓的一流的老江湖。老板即是一个显然的例子,虽然自己与他接触不多,但稍一想象,便有些后怕了。尤其是在这种状态的工作环境下,倘若不凝气,就只有更觉得委屈,和难受。他需要清醒,而且太需要这种意识了。

奇生活中如此,生命中更应如此;

书口哨响了,低沉而且悠长。

他抢着再洗了一次脸。

回去取衣服时,老猫早已不知去向,他所谓的“家伙”,散乱地扔了一地……

“哦,明天还是得从五楼干起!”字为无所谓地笑笑,收拾着锤子。

吃饭的时候,亦书又是叫苦连天。

他脱掉那双兮兮然脏的臭袜子,好像又添新的伤疤了。

“水泥恋上了你,老是对你穷追不舍咧,狂吻乱咬的,看来离桃花缘已经不远了!”字为跟他在一起,总是显得异常地轻松起来,也时常学着亦书的玩世不恭,耍起些小无赖来,从无所谓的放任中,真正体验到了一种胸襟,叫做旷达,或者放浪形骸之外。

他没有回避来自亦书脚上散发而来的那股强烈味道,当嘴里还在不停地嚼着时,一双眼睛便凑了过去。

080

 “买双套鞋吧,就今晚去,你是非买不可的了。”字为十分诚恳地说着,甚至是在命令他的样子。

“就今晚,我陪你一起去!”字为放下手中的饭叉,空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以坚毅的眼神望过去。

那是些美好的感情,从高二一直累积起来,但珍藏到现在的,却只是伴随着那时的友谊相增长的理解,并且这种基础越发地厚实了。字为还记得高考后的那张纸条,是亦书传过来的,确实很意外。在那一刻,亦书也有离别的愁思,写得很简单,但扼要,对于彼此的情谊,以及以后的可能分别,他同样流露出一丝悲伤。

在字为想来,这缕情愫是迫于高考而受到压制,但又无时无刻地,不是在伴随着高考及其迫近而与日俱增的。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两个人都在一起苦战。即使是并行于学习成绩上的长进,但一旦为老师刻度于一张表上,他们就又是并肩作战的竞争对手了。然而即便这样,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彼此的珍视,偶尔的不服气,那也只是超越了兄弟情谊的一次次的成功的竞赛,并由而又加深了理解,获得的反倒是情与智的默契与成熟。在相互的帮助中,在相同的试卷上,在分数的较量里,走上了为高考而奋斗的人生征程。

那是一次意外的想象,也是一个喜悦的丰收。同是对手,并且共同担负,把一种苦闷的生活,演绎到淋漓尽致的愉悦和慰藉中。

特别是在高二那一年,为一个根本就不成熟的恋爱,亦书看透了其后的闹剧,他知道屎祖鸟的无意与虚巧,替字为因此而受到的耽搁与煎熬而愤恨,却也知道字为的不甘心,了解他的秉性,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脑筋,也就只有无奈,却又不得不由衷地表现出掺合的积极性。帮他传字条,给他出主意,并且即使在字为一再低落的时间里,他也会不失时机地穿插着自己的伤心往事。陷入对方痛哭的境地里,通常把他自己也是搞得一塌胡涂的。

然而他们却是同样的鬼,在各自的那一棵树上,呆得死去活来的。

“还有手套,你别忘了。”字为又紧急地补充着。

脱下衣服后,他们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从食堂里打来的水,还有点烫,却也不失为恰到好处,劳累了一天的身子,经这水温给一泡,全身不住地打着激灵灵的颤抖,舒服极了。那是炒菜的师傅借着灶堂里的余温,倒上一锅水后,再添一把柴的温度,虽然还浮着一层油,但也紧俏得很,去得晚了还没有呢。当是时,下身痒痒地,经热水一泡,却是再怎么也憋不住了,就是一股热流,渲泄而出,自由自在地,全无了收管,实是爽快极了。不时的,全身一阵激灵,颤抖着。

走出大门,夜色依然。称不上很美,但的确是喧哗。

开始的时候,人还并不是十分的多,只是到了后来,字为才意识到,这令人浮躁的武汉,不仅城大,尤其人多。

田爹还是老规矩,仿佛是一种永远的节奏,对于广场,竟有如信徒心中朝圣的天堂。憨笑的他,没多走三步就又转回去了,他是有些不舍的。然而这却只是一种无法对比的城乡差距,电视的虚拟可能会引发人们对城市的无限向往,是一次冥冥的冲动与渴望。并且置身其中后,却又只能远在一个角隅里,远远地,垂涎着。把心跳交纳出去,抖动在自己的意念里。犹如对明星的追捧,凭着那一张最羞涩的门票,赶赴了现场,却又不得不远远地呐喊着,狂欢在自己的内心,狂欢在自己的想象,然而一场演唱会下来,自己却又始终无缘一睹苦容。

081

 对于整个城市而言,现代的农民是最后一个进入的,并且农民的古老性,又迫使他们不得不最早离开。远观之后,又远远地离去。

男的一条短裤,穿上衣的很少;女的也干脆,短裤或者裙子,就是一眼能够看过去,立马就会浮现许多想象中的意象。正可谓是,能够不穿就尽量地不穿,能够少穿的则绝不多穿,能够暴露的肯定不会含蓄,这是充满诱惑的场所,是被现代的欲望充斥着的都市。

字为很紧张地穿插着,宁可撞开亦书,也绝不离那些女的太近。半米外都能嗅到那刺鼻的香水味道,熏得人作呕,便只有将注意力集中,很努力地走着自己的路。到处都是性保健的招牌,丑陋,而且不堪。以前那些美好的诗赋,哪怕是难忘的青楼,也都是诗意的渡口。但现在的歧路,已经是生活的招数。发廊里翘着性感的大腿,把一些最为隐秘的部位,扭转在梦幻的灯光中,那是一些恬不知耻的营生,勾搭在,深夜的巷头。

一直走到一家鞋店里去,随着杨伯他们。试过鞋后,觉得还算合脚。便捧在了手中,过分地,不小心地就显露了不释手的钟意。

老板却硬要六块,他是明显地意识到了亦书的热情,丝毫不肯让步了,一副舍我其谁的神圣表情。

“五块!”田爹展开了五指,似乎很是坚决地样子。

“那不行,不行,要亏本的!”汉腔摇着头。

“五块,我上回还刚来的呢?”杨伯表示也毫不退让,甚至已经有些气愤了,“又不是第一次上你家!”

“五块五,算了算了,拿去吧……五块五!”汉腔“唉呀唉呀”嚷嚷着,似乎迫不得已,且又受了莫大的委屈,然后终于作出一份忍痛割爱的悲惨之状。

“五块,再不说了。五块,我一下子就拿两双。”

田爹既威胁又引诱地愤然说道,并且一只脚已经摆出了向外跨的姿势,脸都转过去朝外了。于是他们这一群便也都跟着往外走了,一堵墙似的,影子投射到外面,路往的人正在低着头走路,却不想突然就撞向了这堆影障,赶忙抬起头来,瞥见了,却是一群人。

“已经少了,还能再少么?不能卖不能卖……”

汉腔似乎确实很为难的了,很是哭丧地脸。字为认为已经可以了,便动了恻隐之心。回过头去望着,同杨伯作着复杂的眼神上的交流,然而却被过滤了,猫爹仿佛已经瞪他一眼了,向外甩甩手,号召着一起离去。

这店子也是杂得很,似乎什么都有得卖的。估计也确实只是一个小本生意,现在的生活也难得很,尽管已经是武汉人了。但难念的经多得很,只是各自不同而已,然独有钱这一路,人人生而平等了,都是穷光蛋,或者永远都是穷光蛋,再富的人,也要喊一喊穷。

“那就算了吧,我们知道你也为难,我们只要双能够穿的就行……”

“走吧,还说什么说!”猫爹依然很坚决。

头也不回地晃晃将军似的大手,俨然率领着千军万马,转身就要撤退了。于是外面的一堵墙似的影子也开始在活动,渐而时高时低,并且出现了摇曳之姿,却又鹤声风唳的,字为觉到了羞愧,明明是已经相中了的,并且那老板也已经让步了,也就差那么5毛钱而已,何必呢?做不成交易便也罢了,却如同积了仇结过怨似的,甩头就走人,太有点对不住人家的口水之谊了……

082

 “唉呦唉呦,算了算了算了……拿去拿去,碰上你们这群狠人,只能亏血本了!”老板终于“跳楼”了,在大放血的基础上。

“几块?”猫爹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眨了眨眼睛,很随便地侧过耳朵来,像是在听着。

“依你说的撒!”老板一脸的委曲,熟练地拿出方便袋,迅捷地套上两双。一只手夹着递过来,抖了抖,就如刚献完血后,那只不经受的手,颓痿的颤动了一下。

“你们这些人啊,真是狠得要命!算是领教了,第一次!”

絮絮叨叨地,诉着些苦。这时店里又挤进来了几个人,尽把眼光扫过来,很有些稀奇地样子。把他们这一伙人,用舌头好生的打点了一番,字为仿佛又觉得受了污辱,卖都已经卖了,还尽说些婆婆妈妈的话,故意羞人咧。

“呵呵,正是因为你们太要命了,才不得不狠啊!”猫爹仰天一笑,滚了几下喉结,“哈哈哈”地回敬着。

字为和亦书就赶着付了款,旋即拐出了那条巷子,逃命似的。

只是一阵阵的热浪,但也并不是特别地热,掀过来,压在了身上,便也滚下去了,远远地。手上的毫毛就像水中的青苔,飘滑地摇摆不定。明显地感觉得到,汗涔涔地。

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小董和老胡,他们也像汉仔一样,人字形的拖鞋,光着脖子,腰裤很松,露出黑色的肚脐眼,像一个个黑洞洞地炮眼,留有钎子擢出来的痕迹。不过,肩上还搭着一件短衫,扭着腰肢,在人群中擦来晃去的。

“早点回去,不要像他们那样,吊儿郎当的!”拐出街角时,猫爹转着眼睛说道。然后就一个人走了,那是一个人很多的方向。

“将军抽车!”有点兴奋,街摊边上的老爷子乐着。

“回来!”带着“啪”的一声,车就跳了下去,又摇摇扇子。

“上炮!”一着紧逼,得意地“哼哼”着。

“跟你拼了算了,留着也没什么大用的,个婊子娘养的!”接着又是“啪”的一声……

亦书循着声音,走向了旁边的棋摊。两眼立马有了光,有点冲动。不过左手还是比较规矩,撑在膝盖上,右手又提着鞋子,不便于运动。

字为知道亦书是一时半会走不了了,再怎么说,他曾经也是班里棋盘上的一霸。那还只是一个笑话,一直为人玩味。在教室里下棋,被班主任给发现了,本来就是午睡时间,也容不得他们这样搞的。那老班却只是默默地站在后面,并不曾说什么,只是那么静静地观察着。本来是要积蓄着心中的怒气的,却不想他也是个好手,不看则罢,一看就不得了,竟兀自给陷进去了,最后不但没有埋怨,还抢着要和他给干一盘。亦书自是不敢有所造次,正犹豫着,拿不定主意。

“赢了我,你去睡觉;输了,给我写五千字的检讨。”老师一脸正气,大义凛然地逼视着。也并不去管他,率先把自己的棋子给摆好了,拉开驾势,拿眼瞅着亦书。

“也行,现在就去给我写那五千字,课前交给我!”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才继而是威胁了,盯视着正在琢磨的亦书。

他吐了一口痰,二话不说,或者无话可说,就糊里糊涂地摆开了棋子,啪啪地响成一片。

083

 一场较量下来,争得面红耳赤的,吵得整个教室沸沸扬扬。同学们见是班头在,也不便于发怒,被吵醒了的便开始只是骚动着,后来他们的拍棋声,以及那些先前被吵醒的低声抱怨着,并一起混合在一起,又吵醒了更多的人,接着再一起努力,更是吵醒了许许多多的人。一直闹得有些张狂了,然而班头却全然不知,只是一门心思地沉浸在棋路中,已经很有些颓然了,被亦书逼得急了点,拍头搔耳的。老将都将不保,双方均成了光杆司令。残局之势,就剩下卒子了,看谁跑得快,以及如何跑,这得算计着运筹。

正在僵持不下时,没想到出现了校长,顿时都慌了手脚。好在有人提前报告了侦察消息,但约摸两三秒的时间,不仅没有起到提醒的作用,倒还搞蒙了他们,手足无措之时,竟也吓得班头连忙撤棋,却仍是来不及,抖落了一地,如同沙场的死尸,更有两个不知趣者,竟一直滚了出去,一个猪径直拱到了校长的脚跟前,又倾斜着一转,绕了一下,钻过裤裆去,翻睡倒在他身后。

外面几个愤愤不平的同学,狂自议论着,似乎很是发泄了一番,反正有好戏看了,都愣愣地,期待着,或者那被推醒来看热闹的,也赶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尽管嘴里还在不争气地打着哈欠,眼泪都放下来了,却只是暂时顾不上去擦一下。又有的已经在捂着嘴了,或者只是抿着,恨恨地窃笑……

校长要求班头和亦书各写六千字的检讨书,班头当时还真是下不了台。只是从那以后,班头罚人便少了理直气壮的威信,甚至连那拼命要求学生写检讨、写保证书的癖好也收敛了许多,最后终于是少了,可能是不愿触及心伤吧,也算是为了避讳。只是至今,常听下届的小朋友们仍然说着一些讨厌他的话,动不动就要人写检讨,还要家长鉴字呢!这是个犹新的记忆,却只为他所得意着,作为一个英雄,亦书的勇猛行径,也只好为下届的常常要抱怨的弟弟妹妹们所追慕了。

“不就是六千字吗?算个鸟!”亦书满眼叫着锐气,“要不是我那么一折腾,后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写检讨呢?”

回忆起来,或者被人嘲笑时,他总是很得意的。

“回去吧!很晚了……”字为催着,只怕他又是要发癫咧。

“给我带回去,我再看会儿。”说着直将鞋子递给了字为。

“你的个儿生咧,有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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