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第三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十八年后一好汉-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支着下巴望花兴叹,酸溜溜地憋出两句不成调的诗来烘衬自己的心境,“落花不得流水意,化入红尘淖红泥……”

秦牧观就是落花,我是流水,而柳家就是万恶的摧花红尘,本少惆怅完毕。

我顺着小路回席,远远地看着我那桌被围得水泄不通,隐隐还有微光晃了一晃。我再细一看,原来是文丞相文大人那半秃的脑门今夜十分光亮,正坐在我的位上,混于云箴小羊等一般年轻人之中,非常扎眼。

我站在阴影里干干一笑,赶情我这一退,连位子都给人占了,我看我还是干脆绕路出门,揣着我的幽怨我的惆怅和我那两句没头没尾的酸诗进胡同儿寻欢作乐算了。

今天点了姑娘叫“雨烟,”我搂着她把自己折腾得精疲力尽,趿着鞋摇摇晃晃地下楼。

楼下对坐着两人。

我一扯衣裳,生硬地坐在两人的对面,“怎么,泡妞没带银子?都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可不给你们付帐。”

云箴心情甚好地笑道,“滚。”

羊印颉又伸出扇子来挑我的下巴,“别说兄弟不讲义气,秦牧观不走了。”

我拨开扇子,未觉得这有什么惊喜。

羊印颉转而敲敲我的肩膀,“小宝,你立功了,你这一番抛砖引玉,秦牧观破茧而出,如今深得到文相赏识,当席就打包票要替他谋一个五品的吏部官职,好几个官都跟着要一起引荐他呐。”

我哦了一声。

云箴接着笑道,“是按忠后补缺晋的,不但不取消考籍,而且还能直接参加春闱,这回秦牧观可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

两人都神情暧昧地看我。

我淡淡道,“那秦牧观岂不是亏了?连中三元之名就这么被我给搅了,解元没了。”

云箴与小羊错愕地看着我,眼神里就一个意思,你还是不是小宝?怎么这么说话?

本少当然是本尊,本尊才会有本少的自知之明。我不过是为了让牧观不必喝酒,但他能得到这个福缺,却是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根本与我无关。我更不可因此托大,让他更驱避我。

我只道这一来我与牧观的差距更加遥远了,尤其待到秋后少爷我名落孙山之时,我与他便真真成了白云乌泥,差别何止万里?

而他的婚事已然当众宣布过了,我还能再做何肖想?

我恹恹起身回家。

院墙下居然候着一个清淡雅致的人物。

秦牧观站在月下,双手袖在袖中,若有所思地埋着头。

深夜会佳人啊…………我先静了静心气。

想都不用想,秦牧观会站在这里,定是得了云箴或小羊的挤兑,只有他俩知道,少爷我半夜回家一向不走院门,只翻院墙,秦牧观候得非常是地方。

原本雀跃的心又微有些失落。如果是牧观自动自发地想我了,来与我爬墙————那显然不可能嘛。

秦牧观已经看见我,直直地朝我走来。

我笑了笑,站住,看明月当头,硬学着月光那股清洌洌的寒气,庄重道,“秦兄深夜来此,可是有何重要的话要与我说?”

“牧观,是来向叶兄道谢。”

我大度地摆摆手,将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此事完全是凭秦兄本事,与我无关。若是牧观兄如我一般孤陋寡闻,又哪能得到文相鼎力相助。”

秦牧观动了动嘴唇,却又没有讲话。

我也动了动嘴唇,却是没有话讲。

默了半晌,他低声道,“牧观亦十分感谢叶兄替我挡酒。”

原来他看出来了。

本少的苦心果然没有白费,本少真的就是想实打实地对你好啊。

秦牧观素着衫子站在月下,目光如月华般通透,透过我这躯壳,直渗到我的心底。我就像是被剥光了一样,整颗心都颤微微地露在他的眼前,无所遁形。

我本想讲些打趣的话。

可望着他这双眼,却又什么都讲不来。

夜风微凉,飘逸地吹起他的长衫。

我想起他正身虚体弱,又在柳家费了不少心神,不由道,“夜深露重,你还是早点回去歇吧。”

秦牧观只得默默地点了点头,安静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

习武之人,耳朵总要尖些。

我听得他走出几步,极低地叹了一口气。

1;云箴;你怎就这么好命?

 自打秦牧观入了吏部,我就再也见不着他了。柳家将牧砚和佳仪搬进了府里,秦牧观也住到了吏部的官舍,秦府空了。我一不可能去翻吏部的院墙,二不敢没事去吏部找事,只能认了。

那一晚之后,本少的小日子又恢复得如往常一样,读书,喝酒,与云箴和小羊打趣。

小羊家来了个表妹进京游玩,顺带着就把小羊从我们身边给抢了。

云箴与我顿感无限寂寞,像是两棵春末夏初的海棠,风一吹,花儿落,萧瑟复萧瑟复萧瑟复更加萧瑟…………

于是我们相约去偷窥羊家表妹。

礼教这东西有时候确实很讨人嫌,又或者羊表妹不是表妹而是表弟,那我们四人便可以堂堂正正地相会,定然搞出许多新的乐趣。可如今,小羊整日躲着藏着,好像云箴与我是洪水猛兽,稍不留神就把他表妹生吞活剥了似的。

云箴与我对羊贤弟进行了非常郑重的声讨。

云箴与我一口咬定小羊金屋藏娇,想娶小媳妇了。

云箴与我尤其鄙视他这种整日搓合男人,自己却暗渡陈仓,偷娶女人的阴险用心!这是赤果果的背叛!这是有计划有预谋,处心积虑削弱竞争对手的卑鄙行径!

小羊,你太恶劣了,箴少与我今日就来和你断交。

小羊张口结舌地望着我俩,显然是懵了。

我与云箴都大感畅快,相视一笑,各续一杯茶,准备给羊贤弟点时间反应反应,然后再接再励地逗他。

羊印颉回过神,怦地一声拍了桌子,脸上十分绝情,“少爷我就是要娶她了,怎地?想见等过了门后,来我家叫一声嫂子!”

云箴一下子就成了被端下火炉的水壶,不冒泡了。

我坐于一旁冷飕飕道,“明明就是个弟媳。”

今日我与云箴商量了来见未来弟媳,于是一人踞着一边街口,就等小羊携美前来。

少爷我倚在檐下,很快就看见了两人。

我一看就明白了。

我顿时十分理解小羊“金屋藏娇”的心情,倘若是我,我也不愿意让兄弟们见到她这样的女人。

羊表妹的脸,简直就是小羊变成女子时的模样。

小羊长得清秀,羊表妹自然也是美人,只是更清秀,带着温婉。

小羊向来标榜自己将门虎子,玉树临风,英俊萧洒,与我和云箴一样,是纯爷们。可如今有了羊表妹与他映衬,本少一定要厚道地讲一句,羊贤弟,你真是越看越像白面小生了啊。

我放出怀里的鸽子,大大咧咧地走到小羊与表妹面前,道,“好巧。”

小羊半边脸皮发黑,半边脸皮发紫,冷言冷语道,“是啊,真巧,啊。”

羊贤弟,你怎可这样冷淡?本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那个,表妹的啊。

我强制住小羊的肩头,一边拖延着等箴少赶来,一边饱含兄弟之情道,“印颉,数日不见,为兄甚是思念,今日相遇,便与为兄一道喝杯清茶,如何?”

小羊用指头拎起我的手指,绕出我的拥抱,“今日不方便,我还有要事在身。”

“无妨的。”小羊身边的表妹盈盈笑了起来,“表哥,这街我已走了几次,我自己逛也可。”

我作恍然大悟状,“原来羊家表妹也在,叶某唐突了,还望见谅。”

小羊咬着牙缝道,“滚。”

那怎么可能?

只是,这羊表妹怎么也目光灼灼,眼底闪着本少似曾相识的绿光?

少爷我不及细想,云箴已经赶来了。

小羊望着云箴大步流星奔来的身形彻底颓了,当街公然用眼横我道,“你们是约好了故意的吧。”

我依旧保持严肃,正色辩道,“我与箴少约好了喝茶,可不是故意来遇你的。”

小羊的脸更黑更紫了。

嘿嘿,少爷我就是要把话挑个明白,就是要拿羊贤弟现在的小表情取乐子。

云箴已经走到近前,隔着一步,突然站住。

羊表妹也正转过目光,一瞬间像是被凝住了魂魄。

六月街头,人海茫茫,风迎面而来,燥热不安。

一个男人,

与一个女人,

于命运的那一刻相逢,

彼此凝望,

直至眼底,

将对方的身影深深刻划进自己的眼眸……

少爷我听得吐血,趴在桌上哀求道,“羊贤弟,不要再念了,可好?”

小羊抖抖信纸,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出信笺。

小羊心情大好地收起信,道,“好,稍后我就拿去读给箴少听。”

我默不作声。

箴少,活该你这几天重色轻友,该得报应!

小羊又托着腮道,“原来世上真有一见钟情,我还道只有我表姐才会乱讲这些东西。”这几句抒情得本少难受的话,也正是出自这位表姐的手笔。

我想说,这哪里是一见钟情啊,这分明是箴少喜欢你过头了,看到了个长得像你的,通通都不肯放过。

可我只敢把这话咽在肚里,我清楚地记着,箴少失神落魄地望着羊表妹的背影与我喃喃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因为她啊———”然后他傻兮兮地仰天大笑了三声,笑得十分解脱,笑得少爷我当即退避三舍,假装与他不相识。

我觉得这话是放屁,纯属自我安慰。可箴少这样去想,总比陷在小羊那里拨不出来要好,做兄弟的不可戳破他的自欺欺人。

感情这事总之讲不清楚,有时你认为怎样,它也就变成那样了,用情糊住心眼,看不清是非。

只不过,唉,云箴这小子也忒命好了吧,先有长得像羊印颉的小倌,又有长得就是羊印颉的表妹,怎么我就一样都没沾不到边呢?

牧观倒是也有佳仪这个妹妹,可是比小皇上那里也好不到哪去,今年也六岁,少爷我也要等上好多好多年。

我掐指算算,我与牧观未见已近两月,也不知他过得怎样,是不是正当着此时此刻的皓月,与柳如岚花前月下地海誓山盟?

我别过小羊,独自向秦家后院走去。

秦府里居然亮了灯,我急忙爬上墙头,看到秦家于院中放了一张方几,点了一支清香,牧观与牧砚打着灯席地而坐,对着一本书正低声地讲话。

牧观身旁还放着一张矮榻,佳仪抱着瓷枕睡在榻上,牧观另一手打着团扇,为她驱蚊扇风。

我悄声坐在墙头,呆呆地望着他们兄妹三人出神。长兄为父,倘若日后牧观成了家,也一定是这样一副慈父的模样吧。

倘若那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本少重重拍了拍额头。

凉风灌进心口,冷热交杂,我又跳回街上。

有些地方,不可过份留连,尤其是即将被皇上宣见的前一天。

2;皇上下旨,谁敢不从?

 第二日下了朝,云礼在御花园见我。

几日不见,云礼似乎又长得高了一些,负起手走时,原本宽松的龙袍竟然略微显得紧促。

云礼选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眯着细长的眼睛向我道,“宝友,你可有觉得朕又长高了一些?”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我忙点头称“有”。

云礼开心地推过一盘糖糕,十分天真地讲道,“如此不过几日,朕便至少可与你长得差不多高了。”

我捧着他,哄着他,十分真诚地扯谎,“皇上是天子,身处九天之上,臣渺小低微,只能于云泥间仰望圣容。”

云礼噗地笑了,“看来你这些日子确实读了不少书,话都讲得动听多了。”

我嘿嘿一笑,“谢皇上夸奖。”

“朕是在骂你马屁。”云礼没好气地瞪我一眼道,“那朕考考你,‘维止’何解?”

我卡了卡眼皮,不动声色地搜肠刮肚,但始终都没有想起来。

云礼了然一笑,又道,“那‘行藏’又作何解?”

这我知道,我忙朗声回他,“用之则行,舍之则藏。”

云礼微动了动眉毛。

我的声音低了两分,不确定道,“语出《论语·述而》。”

“然后呢?”

然后?这又出自哪一条的经典?我急得额上直冒热汗。

云礼抬手替我擦了擦额头,转手用力一戳,“叶宝友啊叶宝友,你还是莫要去考场上丢人了,不如接了朕的口谕,去考武行。算你为朕分忧,节省一些国库的纸张和考官审阅的精力。”

我无言以对。

此情此景,我哪想得到此“然后”真的就是然后的那个然后?

你又问东又问西,然后我能不胡思乱想这个“然后”???

我补救道,“臣重睹圣颜,一时有些激动,懵了心眼,请皇上再给臣一个机会吧。”

云礼扬手叭地拍到我的头上,“胡说,不会就是不会,油嘴滑舌地能在朕这儿讨什么便宜?”云礼讲完,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宝友啊,朕是真的在为你谋出路。别的且不讲,单看与你交好的那些人,云箴不必讲了,明年自会按制上朝议政,羊印颉朕不好讲,但甲等科总会他一席之地吧?你呢,你这样子,秋试就得名落孙山,到时又如何与他们比肩相处?”

我低下头,默不作声。

其实这些话我心里早就明白,只是没有人敢与我讲罢了。云礼是皇上,所以可以坦然讲得口无遮拦,硬生生地戳到我心底的痛处。

云礼坐过来,扶住我的肩,“你的长处本在武行,朕也十分看好你的前途,你又何苦非要强自己所难?他日考入武进士,不亦甚为荣耀?”

我道,“皇上———”

“朕知你想什么,所以朕给下你口谕,让你回去也好与姑母说讲。”云礼讲着,肃穆道,“叶宝友,你可愿接旨,奉朕圣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能跪了。

我一拜到底,“臣,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礼扶我起来。

我望着他尚且稚幼的脸庞,更加沮丧。

我,叶宝友,居然被个十二岁的小奶娃娃指点人生,一锤定音了,真他娘的惭愧。

还好有一点儿安慰。

龙口吉言,他日我真考上了武进士,也许,就可以,又离得牧观近一些了,大家同朝为官,又是同年,真极亲近啊。

待到垂垂老矣,我与牧观席地相对,煮一壶浊酒,忆往昔风云,可否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儿?

出了皇宫,我将皇上的手谕呈给我爹娘过目。

我爹显然松了一口气,我娘却掏出帕子,起身就唤丫环更衣,想要进宫。

我把云礼教我的话讲给她听,文武两科不能同年报考,但是可以分年报,我先拿个武进士的功名,再考文进士可成?

我娘啐我道,“你要考中了武进士还能再读书?你就哄骗娘吧!”

我爹在一旁柔声柔气地劝解她,总不能抗旨吧。

我爹对我娘时真叫一个温柔,与战场上的杀伐之气完全判若两人,我觉得我对秦牧观也是一样,我就是学得他。

过了爹娘这关,我去找云箴与小羊宣布这个好消息。

小羊离我家近,我一进园子就看见他多愁善感地望天发呆。

我蹑手蹑脚地过去偷袭。

羊印颉居然没有反应,身子一倒,差点跌到池里喂鱼。

我忙眼明手快地把他捞住坐好。

小羊看了我一眼,继续捧住脸唉声叹气道,“小宝,我心里难受。”

我摸摸他的额头,关切地问,“请大夫看了没有?”

小羊继续自顾自道,“云箴今天向我家提亲了,可我总觉得那里不爽,总想搅和了他。”

我认真地思考了一番,郑重道,“云箴是你先看上的男人,可是却让你表妹给抢了,你一下接受不了云箴由你的好友变成你的妹夫。”

小羊忽地抬起头,双手捏住我的肩头。双眼也如平时一般狼光闪闪,“你讲得太对了,就是这样。淑宁原本是我们羊家的姑娘,现在却要变成云箴媳妇了,改称云羊氏,变成他家的人,怪不得我觉得不爽。”

我点头道,“好。好兄弟,讲义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