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一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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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错人了，我不会做的！”说完我站起身来拉着行李往一边走去。　

“喂，饿肚子的感觉很不舒服的。我家住在右边那条街最里头红门，需要的话随时来找我！”他没动，坐在那里大声喊着，我没理他，径直往前面走去。　

说实话，我肚子真是饿的咕噜直叫了，可我还不至于下贱到做出卖身体的事情。我依旧执着的挨家挨户去叫门，去问有没有人需要人手，可是别说需要人手了，就连能听懂我讲话的都没几个。偶尔能碰上个好人给我点吃的，让我稍微填饱肚子，看着手里的一点吃的，我不禁苦笑，原来我大老远的坐了几天火车到这里，只是为了当乞丐。　

天黑了，夜来了。身着单薄衣服的我，还真有点禁不住这夜凉。我从箱子里翻出了一件衣服披上，今晚只能在街头靠着睡一觉了。　

整整一宿，我都是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的。头一直涨得难受，口渴了，找不到水喝就只能喝路边脏水。于是我又开始了一天的奔波求职讨饭的生活，一天下来，仍是毫无所获。身上衣服上已经脏的我难受了，可是我不想换衣服，我不想让我那些衣服也变得如此不堪。大概世界上还没有我这么富有的乞丐。　

我就这样日复一日的过着如此颓废的乞讨生活，不知方向，不明就里的走着。骄傲，锐气，自尊早已被我践踏在脚底下，我已经十多天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我现在只想找个能让我睡好吃好的地方，我就再无他求了。我一边想一边拉着行李四处张望。　

这个地方很眼熟，似乎来过。我努力的回忆着脑子中不多的记忆，看到前往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口，我知道了，这里正是我第一天下来火车走了不久到的地方。那个让我卖身的男子就住在里面。为什么会想到他？难道我真的要去操皮肉生涯来维持生计？我摇摇头，可是肚子又在这里不听话的引吭高歌。尊严，骄傲又算老几，我总不能一辈子乞讨，至少我要让自己现在过得好！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的想着那个男子只给我的方向走去。　

门开了，是个婆婆开的门，看到一身脏兮兮的我，正要关门，我急忙拦住，可是语言不通的我们相互比划着一点无法交流。正在尴尬之际，那个小伙子从屋里走出来，看到是我，先是一愣，然后笑嘻嘻的给那个婆婆说了几句话，婆婆便走了。然后他又笑嘻嘻地看着我：“我说饿肚子的感觉不好受吧，既然你来找我，我也不亏待你，我去给你烧热水，你先去洗一洗！我中文名字叫陈九，以后叫我陈九就行了。”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到一间屋里，里面有四五个姑娘瞪着眼睛看着我，然后又低声说些什么，我一句不懂，他们似乎看我没有什么反应，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大。我看到一张空着的床，便把行李放了上去。不一会，那个小伙子来找我，我随他去了浴室，这是这段时间来我第一次洗澡，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洗完以后，他又给我拿了些吃的，让我填饱了肚子。人舒服了，肚子也饱了，困意顿生，我回到屋里，任她们说反了天，我依然美美的睡了一觉。　

没想到，第二天他就给我找到了主顾，还是会点英语的大胖子。看他浑身肥腻腻的赘肉，我不禁一阵恶心。被他紧紧搂着一直到了旅馆，他居然什么都不管就上来要脱我的衣服，我不禁往一边躲开不让他碰我，他瞪了我一眼，从包里甩出一沓钞票。我不知道那是多少，但我知道，他已经给过陈九钱了，所以这一沓钱可以完全归我所有。我不再躲闪，任他脱下我的衣服，按我在床上，在我身上予取予求。终于，他累了，睡了。我也累了，浑身酸疼，但我不想睡。我瞪着那摞钱，心里琢磨着有了这笔钱，我是不是可以让自己吃好一点，穿好一点！　

等他醒来，我放好他赏给我的钱回到陈九那里，陈九看客人没有跟来，知道客人是很满意的，便给了一笔钱，我拿来看看了，知道这些还不够我吃一顿饭的。本来说好要给我的那部分，都被他当做房费，餐费克扣了下来。我想想包里额外的那笔钱，也懒得再与他计较了。　

回屋躺在床上，本想睡一会，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无事便翻起箱子来，然而一入我眼的便是当年毅晨送我的海豚宝宝抱枕。往事一一浮现于眼前，而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下贱妓女，我忍不住抱住海豚宝宝大哭了起来，哭累了，便沉沉睡去了。等醒来时，才发现海豚宝宝已在我怀中被我蹂躏的变了样子。我忙抓过来给它整理，突然发现海豚宝宝的肚子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我忙代开抱枕，里面两张字条出现在我的眼中，是毅晨在中学时代和陈轮在发现自己的并不久后留下的。看着这熟悉的笔记，我的泪水再次流下，为什么当时的我没有看到，如果时间能倒流，或许今天的我会是幸福的我。　

PS：毅晨的纸条（这是当年毅晨送给晓奕抱枕时留下的，如果不记得朋友可以回去自己看看。）　

“晓奕：　

有些话我不知道该如何说，我更不知道你是如何想，所以我不敢说。所以我只好这样告诉你，希望你会看到。　

从小到大，你都当我是哥哥，可是在我心里，你不仅是我的小妹妹。我一直疼惜你，爱护你，可是我更希望能照顾你一辈子。你愿意接受我，做我的女朋友吗？这个抱枕送给你，如果你答应我，把纸条留下，把抱枕给我。我会呵护你一辈子，等你嫁给我真正拥有这个抱枕。　

永远爱护你的：毅晨”　

陈轮的纸条：　

“晓奕：　

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毅晨留下的纸条的，我想你一直都没有看到，否则你现在不会是我的妻子。当年若是你看到这张字条，或许你的人生会更加精彩。　

我知道我将命不久矣，我知道有毅晨照顾你我会放心离开。我会让你和毅晨相见，只是希望你幸福。我也是个男人，这种把自己心爱女人送给别人的事情，我会心痛。所以我留下这张字条，我知道你很可能会看不到，可我又自私的希望你能看到，我真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男人是不是。不管怎样，答应我，晓奕，你一定要幸福。　

爱你的老公：陈轮”　

第五十章　再遇故人

不知道陈九哪里来的那么多生意，且不管和我同屋的姑娘们，我反正是每过几天都会有客人上门。起先看到他们，我还是不禁有些恶心，时间长了也习以为常，把他们一个个当做南瓜，能填饱我肚子，给我一方遮风避雨的屋顶，也就没什么了。我也会亦如第一次一样，额外问他们要点小费，填充我早已干瘪的钱包。　

渐渐地，我居然开始期待有客人上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自甘堕落，可是谁在宿舍里，那些姐们常常通宵聊天，声音大的生怕别人听不到，内容更是低俗不堪，让我也不成眠，如果在外面有客人，至少能让我睡一个囫囵的好觉，至少大部分客人是这样的。　

昏天黑地的生活让我几乎对任何事情都莫不关心了，要不是偶然瞥见了日历，我都不知道，这种日子我已经过了一年多了，现在的我，麻木，无情，两眼只有钱，过往的种种早就被我抛在脑后，每日里抱着海豚宝宝入睡，也早已没有刚来时的辛酸。经过了这一年，当地的语言我也多少能说一些，基本能听懂了，至少与客人的基本交流不成问题，客源也比开始多了许多。我存折里的钱其实早就够我不必再干这一行来维持生计，另谋出路应该是绰绰有余。可是早已丢失尊严的我早就不计较这些，这种轻松便利的生活也让我失去了曾经的活力。我也懒得搬出去住，因为不是我习惯了那些姑娘的聒噪，只是懒得搬家，何况一旦搬出去，陈九便不再给我揽客，还得自己张罗，平添又给自己找麻烦。　

这日，陈九大清早的就来喊我，说给我找了个大主顾，有钱的祖宗。我一愣，这日子还有什么有钱的祖宗，能给我钱就行。陈旧又说这祖宗是大陆来的，因为他这里只有我是一口的标准中国话，所以要我好生伺候着，钱也必定不少。我啐了他一口，放屁，就我一人打大陆来的，不是我标准还是你陈九标准啊。陈九笑笑，就引着我往大厅走。　

隔着老远，我就看见那人站在大厅中央，那身段，那看不太清却令我怦然心动的眉宇让我不自然的想要躲起来。陈九觉出我的不自然，莫名回头看着我：“你认识他？”　

我愣了一下，不禁冷笑着摇摇头。是了，我怎么把他忘了，还以为是毅晨，毅晨怎么会来这里。仇伟，咱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我笑着随陈九迎上去，仇伟看到我也是一愣，接着笑着对陈九说：“没想到你这里还有这样的美女，陪我两天吧。”说着递给陈九一打钱，我也没注意多少，一直盯着仇伟的脸，看他作何感想，可是他居然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好似我们从不相识一般。　

从陈九的大院走出来，仇伟才看向我：“没想到你居然下贱到这种地方做这种事，当初还真看走了眼。”　

我冷笑一声：“这与你无关，当初你骗我醉酒拿走我第一次，这次你得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仇伟色迷迷的看了我一样：“没想到你下贱到这地步，如此不堪！”　

我白了他一眼：“哼，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说的是钱！”　

奇仇伟突然伸出左臂环住我的肩，拉我紧紧靠在他的身侧，轻声说：“我也没说不是钱！”说完就走到一群人之中：“这是我刚刚新交的马子，怎么样，不错吧。是不是比上一个更出彩？”　

书那群人纷纷点头，其中一个突然指着我问仇伟：“这个怎么和你大学带给我看过的那个，好像是一个人？”　

仇伟推了那男人一把：“你是不是又看上我的人了，我告诉你，她可比那个有味道多了，少给我提那个臭娘们扫兴！”　

我有些诧异，他怎么能守着我说出这些话，还给朋友这样说，他怎么会毫不介意的去说这些，做这些。这人脸皮真厚到家了。我忍不住抬头看着他，他的眉宇依然那么酷似毅晨，原来毅晨依然在我心里从未褪色，只是我一直不肯去想罢了。这一刻仿佛又回到大学时代，那么熟悉的场景，他把我带到朋友之间，只说我是他的女朋友，不说我的名字，也从不介绍他的朋友，只是搂着我，炫耀他有个乖得不得了得女朋友。　

可毕竟早已今非昔比，现在不是大学时代，而是三十岁的我在越南，他也不过是我的一个客人，给我送钱的“财神”而已。　

陪他在这个城市转了一圈，我还做了一次导游，自然又问他要了一笔钱，没想到他倒也大方的给了，原来他们家要建设新楼，他家的一片果园都被开发商买走了，转了一大笔钱供他挥霍。再加上原本他家里也有不菲的收入，现在成人了，他家里也不再控制他的花费，他的手笔也越来越大起来。　

到了旅馆，我照旧问他要钱，他也毫不犹豫的掏出一千元人民币给我，这钱无论在哪里，都是相当多了。我也不做作，接过来直接放到包里。事毕以后，他居然还死皮赖脸的说我比以前更让人销魂。我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径直走向浴室，我可不想让他的气味在我身上多留一分钟。等我从浴室出来，他竟然已经睡着了，我也懒得理他，躺在一侧也睡了。　

这样足足陪了他两天，临分手的时候，他还喜滋滋的拿我取乐，看他一脸奸诈的表情，我真是不甘心，想了一下，也笑着对他说：“你很开心吗？”　

“当然！”他乐得点点头。　

“只是~”我故意低沉下声音。他一愣，问我：“只是什么？”　

我抬头迎着他的脸：“干我们这行，你也知道。可惜你怎么不懂得做防护？我早就查出来自己得了艾滋病，你不妨也回去查查，祝你好运！”说罢我拎起我的包包转身走了，也不去看他的表情。猜也猜得到，我心里喜不自禁的想象着仇伟的表情，让你得意，虽然回去你什么也查不出来，吓你两天也够你受的。　

第五十一章　结束落魄生涯

我窃喜着回到宿舍，我实在没办法称呼那里是家，那里从来没有给我半点家的感觉。一进门，屋里的笑声顿时小了许多，我这屋里的姊妹，还有几个用着抱歉的的眼光看着我。我莫名其妙的扫了她们一眼，把自己的东西扔到床上，可心里总是隔愣愣的，像是少了点什么。我又回头看了她们一眼，顿时发现，我的海豚宝宝在她们手里已经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甚至很多地方都开了线，里面的棉花，海绵出来了不少。　

我尖叫着冲了上去，一把把海豚宝宝抢回来抱在怀里，并不住的搜检掉出来的海绵和棉花。刚才那几个有点抱歉的姊妹换成了惊恐的眼神看我，而另外几个则不屑一顾的哼着。　

我找出针线，把掉出来的海绵和棉花又塞到海豚宝宝里面，一针一针把裂口缝合。随我一针一针的引线，过往的一点一滴，从幼时初识毅晨到最后的分离，清晰而深刻的回到我脑海中，那些我早已为忘到九霄云外陈年往事，又一次割开我满是伤疤的心。海豚宝宝缝好了，虽然不如以前好看可爱，至少还像个样子，只是身上早已湿了大片。　

适才诓骗仇伟的狂喜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拥着海豚宝宝，歪在床上，且不顾她们又吵到破天的说笑声，自顾自得一个人回忆，一个人哭泣。　

哭泣和回忆毕竟是暂时的，当日沉西山又东升再起，客人还是照接的，外快还是照要的，日子总还要过下去。只是每天看到那伤痕累累的海豚宝宝，心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了。　

这样的日子，大概又过了半个多月。这日正值无事靠在床上休息，陈旧突然进屋把我车到一旁悄声问我：“上月给你介绍的那个大路的大老板你怎么惹着他了？”　

我听了一愣，不知他说的是谁，片刻才明白是仇伟。我并没有惹他啊，无非骗了他，他回去检查后没问题也就没事了啊。我不明就里的摇摇头，看着陈九。　

“刚才他在门口砸门，我一开门就看他怒气冲冲要找你。我忙进来先问问你，我给你讲，你可别给我砸生意，有什么错好生出去陪着，哪怕今天白陪一天呢。”陈九见我摇头，说。　

我点点头，仇伟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我也真的想不透了，先出去应着再说吧。刚要出门，陈九又把我拽住：“别担心，好歹你也是我这里的人，要真是他无赖，总之不会亏了你的。”　

我又点了点头，说实话，陈九这人还是不错的，除了在金钱上克扣的厉害些，还是比较讲义气的，对我们也很少大骂，更不会逼迫，还算是龟奴这行里比较有职业道德的了。我冲陈九笑了笑，示意他放心，毕竟，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仇伟的事情，他也没法把事情闹大。　

我出来的时候，仇伟正站在院子里，因是背朝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你？”我微微发出了一个声音，仇伟转过身来，我才看到，他的表情比我曾经见到的任何一个表情都要恐怖，我不禁一颤，原本想说的话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你这个臭婊子！”仇伟冲上来就是一个耳光，这次他有多用力可想而知，因为我顿时觉得嘴边有咸咸的液体流了出来。我用手擦了一下，抬起头来怒视着他。这是已有两个人架住仇伟拖着远离了我一段距离，我知道这是陈九的人，干他这行，毕竟不能没有防备，只是平日没见他们出来过。　

仇伟毕竟一个人顶不过两个，没法再过来打我，但是嘴巴里并没有消停过，骂我的语言我也不用重复了，只是除了骂我，还说我陷害他，对他图谋不轨，说我会下地狱什么的我就不太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