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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偏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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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2月15日 丽泰餐厅 PM1:00
星期日的餐厅本应人满为患,可是此时的丽泰餐厅却被一个人包了下来,门口挂着“停业一日”的牌子,冷清至极。
“昨天下午两点左右,店里人多吗?”
“很少。”
“很少是有多少人?”
“两个人。”
女人的背影看上去极妖娆,耳垂上晃着一对粉色的光芒,叫看去的人再也移不开眼。她似是很满意的拿出一张支票递给面前站着的人,“这是一百万,你收下。”
她站起身随意的摆了摆紫罗兰色的流苏披肩,一刹那的风情万种却带着一丝的寒意,她勾起唇角,语调轻缓:“那你以后就不要出现了。”
“尉小姐。”
“嗯?”
“已经有人给过支票了。”
尉杉眸子一转,“那人归那人,我管我,钱你都拿着。”
这时有脚步声走近还伴着低低地声音:“苏小姐,苏小姐,我们今天确实不营业,您还是……”
“不营业?”苏央央看向对面红唇妖娆的女人,眼睛不眨地问:“经理,这是不营业吗?”
尉杉轻轻一笑,“苏律师,不好意思,今天我包场了,不过你想吃饭的话我很乐意请你。”
“不用了。”苏央央生硬地拒绝,环顾四周又问:“昨天当班的店员在不在?”
“是我。”
苏央央看向尉杉身旁的店员,眼神顷刻间变为复杂,她走过去盯着那名店员,仿佛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破绽来,“昨天店里生意好吗?”
“还行。”
“有多少人来着?”
“十来人左右。”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她拿出一张照片来。
店员凑上前看了看,很快说:“没有。”
“看仔细一点。”
“真没有。”
苏央央收起照片,状作不经意地道:“作伪证可是会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苏律师,改行了?”尉杉掩嘴笑得动人,“柯南?还是黑猫警长?”
苏央央觉得眼前这女人的笑容太刺眼,她下意识的揉了揉眼,只听尉杉又说:“苏律师,下星期我和关邵白的婚礼,还请你一定到场。”
“糟糕。”苏央央揉着眼睛看地上,“我的隐形眼镜好像掉了。”
还有,掉在地上激起微小尘埃的是眼泪。
“掉了的东西就不要了,有些东西就算弯了腰蹲下身也找不到。”尉杉的高跟鞋踩向前一步,她看了眼苏央央,目光坦荡,“不是你的不要较真,也不是你掉了之后我再捡到,那本来就是我的。”
这一瞬间苏央央感觉自己抬不起头来,眼前站着的就是爱了八年的男人下星期要娶的女人,而她……却被告知连输的权利都没有,自己仅是天真的一厢情愿。
“是吗?恭喜。”
“于强已死,明天的官司可就打不了了。”尉杉唇角带笑,语气慵懒至极,“这于强啊,死的可真不是时候呢,苏律师你说是不是?”
苏央央的眼神一凛,她朝着尉杉大声说:“为什么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觉得死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那是条人命!他本来应该好好地活着的,可是他却突然死了!而且是被蓄意谋杀!”
“我们这些人?”尉杉好似听到了笑话般,眯起双眸意味十足地扫了她一眼,“人生来就是等死的,苏律师你也会死,谁都会死,不过是早晚的事。倒是比较在意‘蓄意谋杀’四个字,于强被谁谋杀了?警察怎么没有抓住凶手呢?”
“谁杀了他?你不是最清楚吗?用着同样的手段。”苏央央紧紧盯着尉杉,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泄露的情绪来,可是她除了微笑还是微笑。
“也许,于强的命就该如此,就该在这个点上死呢?”尉杉伸出手细细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是在欣赏一件无价的艺术品般,她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无名指,那里即将会闪出一圈光华,她轻声一笑,“就同于向昇一样,到点了就该死了。”
“你……”苏央央怔怔地看着她瞬间如鬼魅般的脸,隐匿在午后阳光下的鬼魅露出鲜红的獠牙,天愈是明亮她便笑得愈欢乐。
谁说鬼魅只存在于黑夜?不是的,起码尉杉不是。就算她体内此刻流淌着黑色的鲜血,她依然高傲的如女王般在这个看上去光明的世界,啃人的骨,噬人的血,踩踏人的灵魂。她在用不可一世的姿态,手中撰紧的权利,坚硬不可摧的背景,还有人生来便是等死的信条,在告诉所有人这个世界的肮脏和黑洞。
“你是魔鬼。”
纵使苏央央的正义感无穷,但是在魔鬼面前光明永远是被黑暗驱散的。
她抬起手抚了一下自己的眉眼,笑得芳华绝代,这一室的黑暗瞬间明亮的晃眼,好像看见了百花齐放。
“魔鬼又如何?关邵白爱魔鬼。”
真心的冒险
2009年2月18日 游轮出海 PM7:00
这次出海是关邵白组织的,说是为了庆祝戌壹重获清白,但是戌壹早就对尉杉说了,“关小白可真会做人,请了苏央央过来还想明鉴我清白?我看他就是大费周章想哄你开心来着。”
尉杉百无聊赖的翻看着杂志,哼了一声:“哄我这么一个家里蹲作甚?”她可担待不起。
戌壹好笑的睨了一眼尉杉,“几天没理他了?”
“五天。”她掐指算了算,“今天在内的话。”
“那可是苦了咱关大少了,多不容易呐,五天啊,这五天他打你电话你也接,就是放一边随他讲,他来公寓找你你也开门,就是将电视机开最大声随他去。尉杉,我可真没见过比你还能折腾人的。”戌壹都替关邵白叫屈了。
“我还怄着呢,别跟我提他。”尉杉烦躁的将杂志随手丢一旁。
戌壹坐近她身边,靠紧她咬耳朵说:“我要是关小白,我早就把你扔床上去了。”
尉杉瞪了她一眼,哭笑不得,“去去去,找秦暮然玩去,别尽骚扰我。”
戌壹一本正经道:“不是,真的,就该床上治你……”
她话刚说完关邵白就来了,尉杉没好气道:“没敲门就进来。”
他反倒好脾气极了,眼眸带笑,“门没关。”
戌壹见状以手当扇,赶紧说:“好热啊好热,你们热不?热的话赶紧脱,我去外面吹吹风。”
尉杉起身,当没有看见眼前的人,“我也去吹风。”
“尉尉。”他握住她的手,凑近她耳边妖孽横生地吹了口气,“也许丫头说的对,我貌似太君子了。”
“关……”
以吻封缄。
他轻咬着她柔嫩的唇瓣,他在惩罚她的不乖,这五天的无视可真叫他难熬。
“又想连名带姓的叫我?”他挑起好看的眉峰,额头相抵,宠溺地命令:“你只有两个选择,要小白还是要老公?”
尉杉突然笑了,她圈住关邵白的脖子,朝他无辜眨眼,声音透着魅惑的性感,“老公,关门。”
关邵白转头一看就见门口立着面无表情的苏央央,她的眼瞳仿若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的看着他,看着他眉宇间为怀里的女人留恋的深情。
戌壹在一楼拍桌子大笑,秦暮然和苏驿正在打台球,被她这么使劲一拍连玩球的兴致都没了。
“是不是又调皮了?”苏驿放下球杆问道。
“哪有。”虽然嘴上否认,但还是捂着脸偷偷的乐,完全就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
其实刚才她在下楼时碰着了苏央央,于是随口一说关邵白在找她,苏央央竟然没有半点怀疑,还问他在哪间房。只要一想到那冲击性的一幕,戌壹就笑得停不下。
“小东西可真坏。”秦暮然好像知道她在偷乐什么,但是他的语气却叫苏驿微妙的皱了眉头。
“哼,我哪里坏了?我好的不得了。”戌壹看见楼上的三人正走下来,不禁又笑歪了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两人乐不如三人乐。”
尉杉走去在她鼻尖上刮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戌壹知道尉杉其实是开心的,她比谁都清楚做什么怎么做才能令尉杉开心,就算耍个小手段,就算伤下谁的心,又怎么样呢?只要看见尉杉开心,她就比谁都能笑得欢乐。
“嘿,关,不请我喝酒吗?”
“杰姆斯?!”苏央央闻声望去,惊讶极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杰姆斯的眼神直直地盯着苏央央,丝毫不掩饰某些情绪,“难道关没有说起吗?今天我也会到场。”
苏央央看向关邵白,转而一笑,“我有带酒来。”
一瓶克鲁格香槟,瓶身裹着精美的丝带。
“WOO~”杰姆斯吹了记口哨,“1928的Krug,央央,也只有你舍得拿来喝。”
克鲁格是香槟界的无上逸品,而她手中的这一瓶更是一款窖藏超过70年的香槟。
苏央央莞尔,“我不懂收藏,只懂喝。”
她为大家倒酒,举起高脚杯看着关邵白,“听说你们要结婚了,这一杯我敬你。”
一口饮尽,杯底空空如也,心底溃烂至此。
克鲁格香气迷人的口味,早就被心中万般苦涩给淹没了。
“结婚?”苏驿重复这两个字,“你们要结婚了吗?”
尉杉低头一笑,浓密的卷发挡住了她半边脸,“我还没答应呢。”
“要不现在求婚?”戌壹的圆眸俏皮的眨啊眨。
“求婚啊,玫瑰我不要,钻石我不要,豪宅我不要。”尉杉似乎很苦恼的样子,“怎么办呢?拿什么来求婚呢?”
戌壹指指关邵白,“那这个人要不要?”她又极其自然地说:“你不要的话,人家可抢着要呢,对象找太优秀的总是不太好,老被人眼馋着。”
苏央央的脸一瞬间苍白的可怕,连嘴唇都没有了血丝,杰姆斯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转头又瞪向戌壹,“你刚才对她说什么了?”
戌壹很无辜的耸耸肩,“sorry,我听不懂洋鬼子的语言。”
“这么好的酒不喝太可惜了。”秦暮然端过酒杯凑近戌壹嘴边,“尝尝。”戌壹就着他的姿势喝了一口,伸出舌头舔了舔粉嫩的唇,像一只刚喝完牛奶的小猫,她对着秦暮然咧嘴笑,“真好喝。”
“乖了。”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赞扬她的听话。
苏驿不着痕迹的移开眼,随口问道:“婚期定在几号?”
“我这不还在琢磨如何抱得美人归。”关邵白似乎还想往下说什么,但是尉杉突然来了一句:“2月22日。”
“啪。”戌壹打碎了一只杯子,香槟溅了一身。
尉杉好似没有看见一般,继续微笑着,“你不是说这星期结婚么,那我们就2月22日结婚,好不好?”
戌壹手忙脚乱的擦着身上的酒渍,只听关邵白应道:“好,就2月22日。”
“那我们就为2月22日干一杯吧。”苏央央再拿来一只高脚杯,斟满了酒递给尉杉,“为这个好日子而干杯。”
就在这时戌壹夺过酒杯走向甲板,将香槟缓缓倒入大海里面,随后扬了扬空杯子,“尉杉不能喝酒。”
她将酒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手指一弹,杯子顷刻间摇摇欲坠。
她一字一句极缓慢的说:“你的酒她喝不得,她的男人你碰不得。”
空气仿佛被凝固了般,令人窒息。
“听说有一个游戏叫真心话大冒险,我没有玩过,你们谁来陪我玩?”秦暮然闲闲地打破这般僵局,见大家都没有异议,他继续说:“游戏规则我不清楚,但我选大冒险。”
他轻轻拽过身旁的女子,慢动作般地亲吻上她的唇。
冒险的真心
也许只是五秒钟,也许过了五分钟,也许已轮回了几番生世,直到有个人将他和她隔开。
“游戏不是这么玩的。”苏驿的眼底流过浓重的阴鸷,他将戌壹掩在身后,拍了拍秦暮然的衣襟,“大冒险是别人指定给你的冒险,而不是你自己去冒险。”
秦暮然依旧是一派自若,恐怕珠穆朗玛峰倒在面前他都不会眨一下眼。优雅的举杯喝了口香槟,唇角带笑,眼眸如星,“我说过我不知道游戏规则。”
“原来真心话大冒险也是可以这样玩,想说真心话的主动说真心话,想大冒险的主动大冒险。”戌壹在苏驿身后圆眸闪烁,“我们就这样玩吧,下一个是谁?”
“我。”他慢慢转过身,“我说真心话。”
“真心话可是比大冒险需要勇气的多。”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央央在这时开口。
真心话吗?有些时候当你把真心掏出来对方都不屑看一眼。
何况真心话,这些说完就转瞬即逝的话。
“我喜欢穿白色,因为五年前我在C大看见一个女孩子,她穿着纯白的裙子在阳光下走来,我一下子就喜欢上她了,喜欢上了白色。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来她突然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连回忆都是白色的。”苏驿轻轻地抚上戌壹的脸,低声说:“我没有办法不喜欢白色。”
时间就是石板上的青苔,愈久颜色愈深,一入眼帘便是褪不去的染色剂,深深地浸淹在心底里,到有一天发霉腐烂血流涓涓。
“虽然这件事不需要冒险,但我想称其为冒险的真心也不错。”关邵白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份纸袋递给尉杉。
尉杉看上去有些恍惚,接过纸袋拿出一张纸来,瞬间愣住了。
“是什么?是什么?”戌壹凑上前看去,顿时目瞪口呆,“财……财产……转移……”
这薄薄的一张纸,竟然将他名下所有的流动资金和不动产,甚至包括于氏的25%股权,一分一毫全部转移给了尉杉。
如果,如果有一天尉杉离开关邵白的话,那这张纸就代表了他将一无所有。
“1个,2个,3个,4个,5个,6个,7个,8个,9个……不对不对……”戌壹摇摇头,正在数着那一串零,大叫道:“关小白!你个混球到底有多少个零啊!”
秦暮然也咂嘴,“关律师,太大方了。”
“小白……”尉杉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原来他真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他没有把于氏夺走,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重新将于氏给她。
他要抹去的只是她曾经爬上于氏的过程,于是他给了她一个全新的开头,以关邵白赠尉杉的方式。
“刚才苏特助说了他为什么喜欢白色,那我就趁这机会说说我为什么喜欢静延路。”他摘下眼镜,瞳仁里散发出珍珠光辉,那是他在只看着谁的时候。“因为两年前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517z小说网·。517z。],这让我发现她是支票上面无数个零都换不回的存在。相反的钱这玩意儿倒没什么存在感,多个零少个零无所谓,但是娶老婆还是得趁早的好。”
他这话也不知是说给秦暮然还是苏驿听,或者是杰姆斯,总之他关邵白娶老婆是一定的了。
“此话在理,我也觉得我该娶老婆了。”秦暮然连连点头,苏驿无动于衷。
“那我也来说真心话。”戌壹笑得一脸灿烂,望着众人,大声宣布:“我快死了。”
“戌丫头,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关邵白有些不悦,因为他明显感觉到尉杉的手指在他掌心内渐渐冰凉。
“你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秦暮然也难得表情认真,揉乱了她的一头小卷毛,“你就是那个放羊的孩子。”
“你是说我的话都不可信吗?”戌壹挑眉看向他。
“不尽然,那得看狼来不来。”
“好吧。”戌壹妥协,“我以为真心话都不是出于真心,你们想怎么可能一圈人围在一起说着真心话?”
“我来!”杰姆斯拍拍自己,突然说起流利的中文:“我就可以在大家面前说出真心话!”
戌壹吓了一跳,抚着胸口道:“原来你个老外在偷听我们说话!”
杰姆斯很无辜的摊手,“我明明站在这里光明正大的听。”
“关小白,你怎么不通知一声你这位外国朋友懂中文!”
“我听见你叫我洋鬼子了。”
戌壹满脸黑线地赶紧摆手,“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你肯定是幻听了,幻听懂不?就是听力产生了幻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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