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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锦绣田园-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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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忙起身道:“太太,这可不敢要。钱的事情,已经多多麻烦了。韩少爷仁慈,让我在染坊做事情,一个月有六百钱,给得很多了。太太和少爷都是好人,如果说帮忙,喜妹想请夫人能不能代为打听一下那位神医。”

韩太太诧异地看向她,“什么神医?”

喜妹心下一咯噔,难道韩知鱼骗她?

喜妹道:“韩少爷说贵府有一位表舅老爷也得过那样的病,多亏了一位名医相救,施针救治,如今已有四五年没犯过。”

韩太太面沉如水,心头念头转得飞快,半晌,她摇头道:“胡话,我娘家的兄弟个个身体康健,哪里有个得病的?知鱼这孩子被我们惯坏了,就会说些哄人的话。你莫要信他。你放心我们肯定帮你打听着,如果有名医的消息,自然尽力请他来的。”

喜妹忙道谢,心下又觉得不对劲,韩太太是什么人,怎么会帮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要说是隔着二婶的关系,她才不信!

这位韩太太对她丈夫的其他儿子都没有人情味,难道会对叔伯家姑爷家的侄子讲人情?

如此想着,她便寻了个空隙,赶紧告辞。

韩太太却起身下来,亲热地携了她的手,笑道:“这也算认了亲了,怎么能让你空手去了,留下吃了饭,歇息一下再走。”又吩咐丫头,“去跟染坊说,以后她就不过去了。留在我们院里。”

喜妹忙婉拒道:“太太,使不得。我靠着那个做活赚钱的,不能辞掉。”

彩云瞪了她一眼,斥道:“太太留下你,是你的福分,在屋里伺候,不比外面轻省,自然不会少你一个铜子。”

韩太太看了彩云一眼,抿唇笑道:“你这丫头也越来越没规矩,重阳媳妇是我们亲戚,怎么能跟你们一样?她是客人,就在此处住着。你们那少爷顽劣得很,就算他老子都管不得,既然他有点怕重阳家的,不如就留下给我们做个女先生,专门打他板子倒好。”

几个丫头掩口笑起来。

喜妹却越发摸不着头脑,还有人找凶女人打自己儿子的?她倍感诧异,便越发要拒绝。

韩太太脸色闪过一丝不耐,垂了垂眼,却又笑道:“你年轻,不知道做娘的心思。儿子是第一要紧的,那是祖宗的香火,他若不好了,我们都跟着没好日子过。你也算认识他了,顽劣不堪,可有一点大家子弟的样子?我留下你,自然不是要使唤你,更没存什么坏心思。”她笑微微地看着喜妹脸色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笑了笑又道:“若是你能管得我那儿子不四处撒野惹麻烦,好好呆在家里,看看书,来年去考个秀才回来,就算不读书,也能呆在家里,那我们真的要全家摆大宴谢你的。”

喜妹疑惑,那韩知鱼有这么麻烦吗?看起来不过是个长大了却硬要装孩子,以为自己没长大的男孩子罢了。

见她脸色缓和下来,韩太太又道:“你放心,你只管这个,要打你就打,我们绝对不管,每月从我这额外给你二两。你家重阳,我们会好好帮你照顾着,请他来家里住吧,王先生学识渊博,虽不是多了不起,可跟重阳那孩子切磋切磋也足够。待他身子调理得好了,来年说不得一起去考个秀才呢。”

喜妹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事情,愣愣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承。她觉得是座翻不过的坎儿,可为什么,在这一刻就那么容易?看着韩太太那温和完美的笑容,她突然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心底里顿时生出一丝冷意。

虽然她不知道韩太太的目的,可起码要有自知之明,自己有什么好的,为何偏偏被选中?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不劳而获,其心可罪。再说如果让谢重阳来住在韩家,跟她一起,让她约束韩知鱼,换他跟韩家王先生读书,到时候如果有点什么事情,他们肯定被韩家瞧不起。那让谢重阳置于何境地?他肯定不肯的。韩知鱼那么骄纵野蛮,肯定不服管,到时候把对她的怨恨撒在谢重阳头上,那她可要悔死了。

她脊背生寒,忙又找了理由推辞死活不肯接受。

韩太太心中恼怒起来,却极力压抑着,她意识到自己小看了喜妹,只将她当做一个为了丈夫会隐忍辛苦的女人,如今才发现她的心思很深沉。

韩太太立刻笑起来,瞬间已经改变了主意,“看来我们知鱼是没这个福气。只是我见他平日里对你倒是还客气些,甚至有点害怕你会揍他的样子,”她又笑起来,“所以,你也别客气,再见他多加呵斥些。他若不服,就说是我的意思,他自不敢对你如何。”

喜妹道:“如果是这样,太太放心,我自然会想办法劝少爷向上的。其实我倒觉得少爷没有太太说的那么坏,他不过是贪玩,家境优渥的男人成长得会慢一点。”

韩太太目光愈发深邃,笑得更加亲切,要人去喊韩知鱼回来,请喜妹在家吃饭。喜妹却不肯,她肚子疼得厉害,这番一直死忍,方才吃了块小香瓜,因为是冰镇过的,越发难熬。

她便说自己肚子有些不舒服,再三请辞便回去了。

韩太太让小丫头送送喜妹,自己站在院中海棠树下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目光阴沉,转身对彩云道:“告诉秦三,让人去县里盯着花玉楼,只要少爷没了那心思,立刻把那个什么小粉蝶给我弄走。我不想再听到他的名字。”

彩云心底颤了颤,忙应了快步出去亲自传话。

喜妹去跟孙婆子招呼了一声,独自往家去,她没想到从不肚子痛的她也会疼得这般要命。她每每都从后面的小巷子里绕路,悠长深邃的一条巷子,怎么看都不到头。她浑身无力,冷汗直流,方才在韩太太那里强撑着,加上太紧张,如今便越发厉害。

“喂,我不是说让你回家之前先去书房的吗?你这女人怎么这么讨厌!”耳边传来韩知鱼不耐的声音。

喜妹定睛一看,韩知鱼不知道啥时候跟两个小厮堵着她的路,一脸的嚣张霸道。

她张了张嘴,让他别来烦她,扶着墙继续走。

韩知鱼却很生气,他特意嘱咐她今天要先去他那里然后再回家的,没想到他匆忙赶回来,她竟然没来。

“你不要烦人了,你才讨厌。”喜妹皱紧了眉头,用力地闭了闭眼。

韩知鱼只以为她表达讨厌他的意思,愤怒道:“我烦人?我讨厌?你——你!”他猛得一把夺过旁边小厮怀里的鼓鼓囊囊的包袱,用力摔在喜妹怀里。

喜妹下意识接住,还没来得及看,韩知鱼便气呼呼地转身跑开,小白忙追上去。小黑心里有气,错身而过的时候狠狠地撞了喜妹一下。若在平时,喜妹说不得要用力将他撞翻,今日却没力气,眼前一阵发晕,倒在墙上滑落在地,手里的东西骨碌碌滚在地上。

跑开的韩知鱼听得动静,回头看了一眼,见喜妹竟然昏倒在地,吓了一跳忙又跑回去,“小黑,,怎么回事?”

小黑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韩知鱼又问小白,他看了小黑一眼也摇头。

韩知鱼四下看了看,傍晚时分,巷子里阳光斜射,昏黄燥热,知了声声嘶鸣,树影斑驳细碎。小黑道:“我把她送回去吧。”说着弯腰就要扶喜妹。

韩知鱼忙喊道:“放下。”随即又尴尬地道:“本少爷听人说,昏倒了不能随便动,可能会让她真的死掉。”

旁边小白慢条斯理道:“少爷,那是老人,她是年轻媳妇,不怕的。”

韩知鱼又道:“你也说她是媳妇。你是男人,能随便碰吗?”

小黑急了,开始后悔自己给她撞晕,看了小白一眼,“怎么办?我去叫人来帮忙吧。”

小白慢吞吞道:“等她。”

韩知鱼瞪了他俩一眼,“滚开。”巷子深深的加上闷热没有什么人,要去刘家还得转个大弯,让她这么躺在地上……他略一犹豫便俯身将喜妹抱起来,她的身子软软的,让他甚是奇怪那一大把子力气是哪里来的。看着她苍白的脸颊,无血色的唇,猝不及防,他的心蓦地被什么揪扯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觉。他有点害怕,自己是不是也要昏倒了,心跳加速,热血倒灌。

小黑见他家少爷抱着喜妹,惊慌地看了一眼小白,“少爷的名声。”

小白淡淡道:“那东西是啥?我们少爷有吗?”

韩知鱼听他们啰嗦,怒吼一声,“滚!”好在孟婆子没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人,他只要把她送回去就好,转首对小白道:“去前面叫个女人来帮忙。”

小白忙转弯去刘家大院。

夹枪带棒

韩知鱼没想到喜妹家会有人。谢重阳和孟永良站在门内惊讶地看着他,他便觉得手上原本很轻的女人立刻重逾万斤,几乎要折断他的手臂,特别是那两人用一种惊讶甚至觉得被冒犯的目光看他,让他莫名有种怒气在胸臆间蔓延。

日头没下去,晚霞漫天,地热余温烘烤韩知鱼的脸,越发面如桃花。

谢重阳在见到韩知鱼之后微微一愣随即看到昏睡的喜妹,他既惊且疼,生怕她这样充满活力的人要被怎么虐待才会昏倒。他甚至忘了跟韩知鱼致谢更没问缘由,伸手就去抱喜妹。

韩知鱼脱口道:“你抱得动她吗?”

谢重阳眉心一跳,不等他接话,孟永良关切道:“是中暑了吧,门楼风大凉爽,快放这里吧。”院子狭窄,屋里不怎么通风,反而此处幽凉。韩知鱼见门楼里放着张简陋的木床,上面堆着针线笸箩等小杂物,犹豫了下,便将喜妹放下。

谢重阳忙俯身揽着喜妹的颈将她的头抬高,看了看她如今倒是沉睡,呼吸绵长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寻思她定是平日过度劳累便没有弄醒她。孟永良忙去拿了枕头褥单过来,又拎了板凳请韩知鱼坐,然后去厨房做饭。韩知鱼却抱了胳膊扬眉躲开不肯坐,只歪了头去看喜妹。

小黑站在门外,一脸地愤愤不平。

韩知鱼忍不住心头的那股莫名怒气,不知道为何,却又憋不住想发泄,看谢重阳正拿细软的手巾仔细帮她擦脸和脖颈,不禁讥讽道:“喂,你不是跟她合离了吗?”

谢重阳动作一滞,笑了笑,没接话。这时候对方显然是含着怒气找碴来的,他说什么都会被讥讽,不如不开口。

韩知鱼见他不回自己的话,怒气越发张扬,刚要说话,外面小白已经请了刘袁氏来。谢重阳忙起身道谢,又让刘袁氏看了看。她也说是操劳过度,让喜妹睡一觉就好,又说她熬的排骨粥,等会儿送两碗过来给喜妹补补然后便回去了。

小白立刻扯了扯少爷的袖子,小声道:“少爷,我们还有要紧事儿呢。不能耽误时间了。”再留下去,不知道少爷要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没分寸的事情来。

谢重阳这才想起什么,起身忙给韩知鱼再三道谢,心中暗暗自责自己竟然会突然没了礼数。

韩知鱼只得顺势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谢重阳看喜妹如今像是睡得舒服,却还不放心,自己去请吴郎中给她瞧了瞧,得知是癸水期间受凉所致,只要好好注意不会有什么问题。谢重阳又问明白不会落下什么病根,更不会管着下次也这样才真的放了心,送走吴郎中又去架起他和喜妹自己垒的小火炉,熬一吊罐大枣玉米红豆汤给她喝。这味汤是喜妹常给他熬的,玉米红豆每天都会泡一盅。

等粥熬开的时候,谢重阳一直守着她,想起韩知鱼一副替喜妹打抱不平的样子,笑了笑。

喜妹睁开眼,便看到他似无奈又自怜自伤的笑。她抓住他的手,关切道:“小九哥,你怎么在这里?我刚才晕倒了,是韩少爷送我回来的?”

谢重阳点了点头。

刘袁氏打发小伙计送来排骨糯米粥,孟永良拿自己家的大碗倒下来。喜妹没想到他们两个都在。孟永良说母亲不放心她一个人,让他来看看明儿一早回去,过两日母亲就回来。谢重阳因为喜妹喜欢吃冷食怕烫,便先放在凉水里镇过,等到温热不烫的时候给她吃。

“小九哥,你上次帮我描的花样我现在正织着呢,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帮我改改吧。”喜妹下了地要去织布。

谢重阳原本就是为这个来的,他应喜妹要求,画一些跟韩家不同的花样,让她先试织一下,成功了就换彩线。他也是第一次给人描花样,上机之后一定要调整过,原本约好五天后织完这匹粗布再换的,没想到喜妹前天就开始了,所以他今儿来看看,给她修一下图样。

他没想到会碰上韩知鱼,更没料到韩知鱼会抱着喜妹回来。喜妹身体一直很好,今天突然晕倒,让他既担心又心疼,想她是操劳过度还可能被跋扈的韩少爷故意刁难才会如此。

“喜妹,要是能织出不一样的布来,就不要去韩家帮工了。”修花样的时候,他跟喜妹说。

喜妹喜滋滋的,觉得他因为看到韩知鱼送自己来吃醋了,趴在桌沿深情款款地看着他,“小九哥,我没想到会晕倒,韩少爷出于好心才送我回来的。”

谢重阳抬眼,看她一副怕他误会的样子,双眼却笑眯眯很是欢喜得意,他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肃容道:“我已经向他道谢。不过你累得晕倒,不觉得很过分吗?”顿了顿,他垂下眼继续描花样,淡淡道:“成天让我注意这个那个,难道你这样我们就不担心吗?”

喜妹眉开眼笑,“小九哥,我以后都不会了,染坊是不会再去的,免得刘师傅防我跟防贼一样。不就是染布吗?有什么了不起,我现在已经知道他配染料的比例了,一有空我们就染染试试。只要成功我们就可以开染坊。”

孟永良做好了饭端进来,惊异道:“喜妹,你怎么学到的?”师傅的本领如果不想传授,一般人是不可能学到的,就算聪明人去偷师,没个三五年也不能出徒。

喜妹抿嘴笑道,“这是我的秘密,等成功了再告诉你们。”

虽然谢重阳和孟永良什么都没说,喜妹还是感觉到不对劲,想了想也知道一定是韩知鱼嚣张跋扈,说了什么话伤了谢重阳。第二天她去打扫书房的时候,很诚恳地向韩知鱼道了谢。

韩知鱼从她进屋的时候就一直坐在书案前,以手支头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道谢他则爱搭不理地给个表情,她说要打扫房间让他回避他也只哼一声,待她打扫完要告辞他沉着脸扭头不睬。

喜妹对他没了最初的反感讨厌,特别是接触过韩太太,越发觉得他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反而觉得他有些可怜。

“韩少爷,房间打扫好了,鸟鱼的都喂过,我要去染坊帮忙了。”

韩知鱼转首,视线对准了她的双目,她还是第一次这么和气地跟他说话呢,一想她不过是要巴结自己告诉她神医的下落,便又哼了一声,“你是我雇来的,今儿不去染坊。”

喜妹为难道:“昨天我得罪了刘师傅,今儿得去跟他道歉。”

韩知鱼蹭得站起来,“我的人需要跟他道歉吗?今天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个院子里。”

喜妹愣了下,她不过是拿钱干活,不是他家的仆人,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虽说像小黑小白做韩知鱼的下人很幸福,可她没这样的自觉,听他如此说便越发要告辞。

韩家给她的感觉奇怪又不可理喻,韩太太莫名地跟她说那些话,韩知鱼大少爷脾气一天三变,刘师傅防她当贼……她宁愿花钱买染料自己摸索了。

喜妹坚持要走,韩知鱼不悦地皱着眉头,“把鸟再喂一遍。”

“已经喂了三遍。”那些胖鸟被养得傻乎乎的,喂就吃,说不得会撑死。

“那就整理屋子。”韩知鱼哼了一声,把书案上摆放整齐的书卷随手拂在地上。

喜妹气得眼皮突突跳,“你有没有一点对别人起码的尊重?”她终于失去了耐心,摔门而去。ZEi8。Com电子书

到了染坊,却发现大家对她突然没了热情,甚至满怀戒备鄙夷,她很是纳闷,找了孙婆子仔细问了下,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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