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寒门之商女-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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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茜抽出手，白眼翻了翻，这家伙还真沉不住气。转身回家，王二憨路上忐忑问道：“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有一点点。”莫小茜轻笑。

“不愧是高中生，眼光就是独到犀利！你发现什么了？”

“就是……有人不安好心，往鱼塘里面下毒而已。”毒性不大，但足以能够把那些鱼闷死，而且过一段时间那毒就会被水稀释，不会留下痕迹。那人很聪明，没用什么石灰粉什么，不然满池塘极为可能都炸锅了。

“啊？”王二憨惊诧，“是什么毒？”

“……”

穆春华和莫江强两夫妇听了女儿的话，心有戚戚哉。好容易养大的鱼，本以为能够赚回成本了，谁知道一下子又出现这种变故。这池塘养殖，还真是一波三折，事情够多。

其实两人也有猜到是投毒，只是那毒的痕迹不明显，看不出是什么原因不敢确定而已。

鱼塘上大片的死鱼，甭说人不敢吃，就算有人敢吃，价格也跌个七零八落。这一批辛苦养殖起来的鱼苗，又亏了本。

莫江强领人去把死鱼处理干净，给池塘换上新水，人却躺在床上病了几天。

家中负债，年关将至，生活却越发拮据。好在有一失必有一得，上天没有关紧希望的窗户，穆春华种植的那篇菜地长势却是挺好，蓬蓬勃勃，旺旺盛盛，一片幽幽的新绿，看得很是眼馋。

穆春华和莫小茜一合计，天无绝人之路，上街卖蔬菜瓜果去！

平白收来的这个伙计这时候就派上用场了，莫小茜跟他一说，立马同意在家里照顾病人和小孩，虽然他更愿意抛头露面去卖菜，只是拧不过莫家母女。

于是穆春华和莫小茜一大早就起来去田地里扒菜，然后坐车去镇里……莫小茜死活不肯走路，说菜被阳光一晒，到时候既没水分卖相又难看，肯定卖不出去，还不如亏这两元。

穆春华当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依然心疼地皱上半天脸。

来到市集上，在菜市场附近找个地方摆摊，果然不出莫小茜所料，这一批水嫩嫩的蔬菜很是招人眼，有因为价格便宜，一会儿工夫就卖出一大半。正在这时候，陶三妹施施然走过来：“剩下的我全买了！”便让人将那些蔬菜拉走。

穆春华看着陶三妹，有些惊讶：“陶老板，您……”

“不用慌，我只跟你签了季合同，冬天的我不管。”陶三妹嘻嘻笑着，将三十塞到穆春华手里，“我和你女儿说说话，不介意吧？”

穆春华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一圈，笑道：“我正好要去买些米面，你们尽管说吧，小茜，等会儿去你阿姨家找我。”

看这架势，应该是难得来此镇上，要小姨那里顺路逛逛了。不过这也是大家求之不得，莫小茜应道：“好。”在母亲面前，她只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并不会耍什么心眼。

拉着莫小茜走远后，陶三妹向看怪物一样看着她：“变脸还真快，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不知道这么成熟的大姑娘，居然跟方才那乖巧的小女孩是同一个人！”

莫小茜不以为然，其实她个子长得极为娇小，看上去本来就会比实际年龄小上两三岁，如果表情再装嫩，自然就能把人蒙过去。不过除了在亲人面前她会表露些许童真，其余时候她都是本色上映。

只是貌似当了一年多十几岁少女，天天跟少年少女们混在一起，有时候也把自己真的当成十几岁小姑娘了。

“你把我拉来，不会是只跟我说句悄悄话吧？”莫小茜淡然笑着，双手抱肩。

“当然不是，我哪里来的那许多闲工夫。不过小茜啊，你当初签合约的时候就不该坑我！我们好歹是一路人是不？”陶三妹的表情甚是不满，还伴着些许恼恨。这丫头见地果然不浅，一不小心就吃上亏，她真不该把她当成这个年纪的小女孩的。

莫小茜故作惊讶：“我给你的货的确也当得市场的成本价，再说这是行规，哪里坑你了？”

“你还说！你家既然能种冬季的菜，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我一到冬天，就得每天一大早到市场抢那些不好的菜？”陶三妹道，“做生意贵在诚信，你居然隐瞒了我这一点！”

“你又没问，自然就按照规矩来，谁知道我妈心血来潮，冬天的菜种得也那么水灵呢，这怪不得我。”原来是看上她这一批冬菜了，冬天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种菜不是季节，而且极为容易被霜打，一般人都不会选在这时候种菜的。就是农村人，除了撒上一把油菜花种子，任其生长，其他的并不理会。

“你少贫嘴，反正这你家冬天的菜，我也包了！”莫家的菜，不仅卖色长相好，而且味道极为不错，做成的菜，不知道拉了多少回头客，人往往是最贪心的，得到一点甜头自然就想得到更多。

第二十四章、痛打林柔

“这可不行，如果我妈不种，或者好容易长出来的菜被霜打什么，岂不是我们违约？还是自由合同好！”莫小茜是土生土长农村人，对乡下的季候多少还是了解的，才不干这看似赚钱其实很容易赔本的买卖。爱欤珧畱风险太大，谁也不愿意冒……就那点钱。

“我们冬季另算钱，你们每送一批菜，我就当场给现钱，价格还是市场的一倍，怎样？”陶三妹一咬牙，下了血本。

“看在是老客户的份上，帮你一次好了。”莫小茜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开心的样子。

“比我还奸，你不做商人太可惜！”陶三妹嘴角抽抽，这丫头明显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由于前两次交手莫小茜的嘴巴都咬得死紧，这一次嘴松的容易，那一句老客户倒真让她心里舒坦不少。

“过奖，要不要去我家看实际场地，免得买了次货后来骂我？”

“得了吧，又不是没去过。你那点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说着嘴巴微微上翘，“你妈看起来憨厚，其实也精明，你们母女一个比一个还不好糊弄，你小心哪天被她抓到小尾巴。”

“我没尾巴，她揪不住。”莫小茜打着哈哈，虽然心里很疑惑陶三妹这话的用意，却还是不冷不热将回去，她家的事情，自己说就是，哪里让别人去插足。

陶三妹是生意人，每天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自是看出莫小茜的态度。摇摇头。“我是看你亲切，才提的醒，小心些就是，不识好人心。”

莫小茜笑笑。“那还真的多谢你了，我会注意的。”亲切感？她觉得自己应该跟这一点沾不上边。

在陶三妹店里逛了两圈，听她絮絮叨叨，莫名其妙感觉亲近许多，说了些话，便离开收购站去找穆春华。

穆春华并不在那阿姨家，莫小茜愣了好一会儿，才漫然无目的在街上乱走。穆春华是成年人，做事有轻重，她不需要替她担心，逛逛街，稍会儿再去阿姨那里找就是。

这厢走着，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抬眼望去，却只看到一圈围住的人群，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莫小茜私心里对热闹不感兴趣，对人既然出来社会混，就得多听多看多学，有热闹的地方就有商机，想了想，还是凑过去。

走近了才知道，原来里面竟然是两个女人在当街打架！

两个女人……

莫小茜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分开人群挤进去，看到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顿时傻眼了。

果然其中之一就是穆春华，看那衣衫不整，看那披头散发，看那鼻青脸肿……真是好惨不忍睹。

当然，另外一位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狼狈。不过再狼狈，也依然不影响莫小茜看人的火眼金睛……是穆春香！

在莫小茜的印象中，这对一母同胞的姐妹花感情并不怎么好，且不说十几年不见面，有难同当资助什么，光是一见面就如同被火烫到的猫儿，一蹦三尺高，简直就是有深仇大恨的样子！

这下好，她不在，两人居然当街打起来了！

急忙过去分开，谁料两人缠在一起，怎么也拉不开，当然也是知道了周围有旁人观看，却都是豁出去了态度。

“你这贱人，活该那下场，哈哈哈，输得一派糊涂！”穆春香发癫似的大笑。

“你太卑鄙了，那般手段也使得出，呵，机关算尽太聪明，难怪当年被人嫌弃！”穆春华脸上的怒火烧得很旺。

“你住嘴！”这话点起了穆春香的火苗，两人的扭打更是带劲，“那又怎样，我得不到，你照样得不到！而且我还混的比你好！”

“就靠那张脸吗？当心早晚有天再被丢弃！”

“你！我杀了你……”

莫小茜劝架不成，冷眼旁观，听的那些刺耳的话，心中微微一痛。

母亲，当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竟让你如此愤恨忧郁？

脑中闪过穆春华拿着扫把追打云枫的画面，心一紧，难道跟云枫有关？

穆春华的嘴巴太紧，她无法从中摸索到当年事情的真相，这次的掐架，倒是让她有了些苗头。

正想着，一边传来尖锐的女声：“让开让开，都为在这里干什么，凑热闹吗？警察就来了，小心连你们一起抓！”

正是林柔！气喘吁吁冲人群，掐腰大吼！

人通常有个劣根性，就是软的不吃硬的就躲，见着这女罗刹的泼辣样，又听得她的呼喝，小老百姓通常都不愿意生事，眨眼间走得干干净净！莫小茜眉宇间掠过一抹思绪，为什么她做不到的事情，林柔却做到了？

“打什么打，都是有家有子女的人，大街上你们不嫌丢人我都替你们丢脸！”别看个头娇小，平时温温柔柔，实际上个性很泼辣，见那两个缠在一起难以分开的女人，直接冲上去，将两人狠狠分开。

莫小茜看着这一幕，心头触动很大。

这时候林柔却脸色一拧，对着穆春华脸上就是狠狠两个巴掌，怒吼道：“不要脸的女人，抢走我们的一切，你还敢站在这里打我妈，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信了！”

莫小茜瞳孔一缩，淡定的表情瞬间龟裂，看着穆春华错愕痛楚的神色，脑海中播放出临死之前的一通画面，心头的恨意骤然翻涌，手指捏成拳，深吸口气，却怎么也忍不住狂涌袭来的浪潮，于是身子条件反射就冲过去，抬起一脚，将林柔踢飞出去，再扑上去往她肚皮上狠狠揍上几拳：“欺人太甚！”

莫小茜有武功，林柔却实实在在是个败家千金，哪里是她对手，直被揍得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一拳一拳，那都倾注了前世今生的恨意！原来隐忍有时候是有限度的，就像积蓄的雨点，杀伤力不大，但日复一日凝聚成河成海，一旦绝提，便是山洪爆发的疯狂，瞬间淹没了所有的理智！

林柔来不及反抗，只有双手捂住脸，感觉身上很多地方都骨折了，疼得直吸气，哼哼唧唧道：“莫小茜，你居然敢打我，你一定会此付出代价的！”从没想过那个胆小怕事的莫小茜，居然也有这般勇猛的一天，她是完全没有心理防备的。

“代价？我等着，我倒要看看，是谁的下场惨败！”莫小茜冷笑，表情有瞬间的疯狂，话说着，直接一拳头砸在林柔脸上。本来她是想打人不打脸，到时候闹僵了也好有个交代，女孩子家家总不能掀开衣服让人看她肚皮上的伤痕吧？谁知道林柔这一通话，却把她的情绪刺激到极点，恨到极点！

前世没来得及发泄的怒气，全灌注在这拳头的声音下！或者知道以后定然不再有这么痛快淋漓暴打仇人的一天，她下手很重，一声一声的拳脚，毫不留情落下。

事发突然，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都被这场面给震撼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柔的惨叫声贯九天，已经被莫小茜凑个半死。

“你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穆春香被女儿的痛叫声刺激，反应很快，红着眼珠子冲过去，一脚踹向莫小茜对着她们的后背，气汹汹地吼道，“跟你妈一样，贱到无地自容！只会打架撒泼，无耻下流坑脏！”

莫小茜飞速躲开，当然不会让穆春香踢到。只是听到穆春香的话，脑子轰然一炸，一股血气冲上百汇，她甚至能清清楚楚听到自己咬牙切齿的冷笑声：“无耻下流坑脏？总不能让你平白无故冤枉是不是，我会让你看看什么叫泼妇的！”反手一拧，揪住女人乱糟糟的长发，拳头重重砸落，毫无偏离打中穆春香的鼻子，咯的一声，鼻梁骨断了。

谁最无耻？谁最下贱？谁最下流？谁最坑脏？人在做，天在看！老天心里都清清楚楚！

是不是也觉得她死得太冤太不值得，所以才让她重生，让她来报复呢？

“莫小茜，你敢……”穆春香捂着流血的鼻子，惊怒交加。

“我为什么不敢，今天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教训，我们可不是好欺负的！”莫小茜冷笑，拳头霍然出击，“空”一声，砸落穆春香两颗牙齿！

“啊……呜……”说话漏风的，穆春香从她愤恨的水眸中看到自己跌囧样，眼白上翻，差点没晕过去！

莫小茜还不解气，小腿一压一踹，狠狠向穆春香的膝盖骨，俨然听到关节错位的声音。“活该！”

“小茜，别打了！”穆春华在一边看得焦急，从未见过女儿这般凶狠，心头的震撼用表情目瞪口呆来形容都不为过，但是……女儿那疯狂的样子，却是她所不能劝诫的，那种痛恨至极的模样，让她的心似乎被刀子狠狠剜过一般。

女儿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作为母亲，她是不是太过于失职？

“小茜，别打，会出人命的。”温柔优雅的声音响起，一只纤白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拳头，力道看似温和，其实紧紧地困锁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第二十五章、反咬一口

莫小茜回头看他一眼，绷直的神经松懈下来，身子一晃，闭上眼睛。爱欤珧畱

“有我在，没事的。”云枫低叹一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不要你惺惺作态！”穆春华冷哼一声，冲过来将莫小茜从他手上拉开，气愤不已。

云枫脸上浮现几分尴尬，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什么。

“莫小茜，你一定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边，林柔已经扶起母亲，狠狠放下话。

莫小茜睁开眼睛，掷地有声，远远地传播开去：“林柔，人在做天在看，我等着！”

纵然这打人之后的结局是万劫不复，她也认了。打了就打了，她不后悔！

因为后悔这东西，从来都没有用！

“哼！”林柔眼中聚满恨意，视线滑到莫小茜手上的镯子，一缕贪婪掠过，随即扶着自家母亲踉踉跄跄走远了。

“小茜，你太任性了，知不知道你可能会坐牢……”穆春华深深皱眉，眼中浮上怒气，转身便冲莫小茜发火。

“既然是我闯出来的祸，后果我当然会去承担。”莫小茜瞥她一眼，苍白的脸色面无表情，“绝对不会连累家里！”

“你……”看着女儿骤然转变的态度，是那么强烈的陌生，又惊又怒的话终究还是卡在喉咙里，怔怔看着她，眼中流过一丝痛意。

是否，她放任自己的感情，对女儿太过于忽略，太过于苛刻，才导致如今的局面？

打人事件，导火线明明是自己，即使打人的是小茜，那罪也该是自己受才对……

什么时候开始，女儿那幼稚的心灵种下那么深的仇恨，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怨气也这般浓重？

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妈，我想自己安静一下，你先回家吧，我认识路。”淡淡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穆春华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怔怔然，一时间竟无半点反应，披头散发，是傻了一般。

今天的事情过于出乎意料，不光是女儿，自己也该冷静地思考了。

“我会照顾她的。”云枫低低说一句，便朝莫小茜追去。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穆春华，心头涌起千般滋味，也顾不上理会他，只是点点头，僵硬着身子，失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