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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爱情来过这世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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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海波很为自己悲哀。
他于是更加疯狂的夜宿在严明玉家。但严明玉始终不明白殷海波为什么不带她回白菊那边睡。她对白菊仍是嫉恨着的,她甚至有一种疯狂的愿望,她要在殷海波和白菊的床上颠一回,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快意和刺激。严明玉向往那种刺激。她不断唆使殷海波就范,殷海波总会找出各种理由搪塞。
到哪不都一样吗?殷海波被缠得很烦。
既然都一样,那为什么到我这能睡,到她那就不能睡了?严明玉反层相讥。
殷海波无话可说。
机会终于来了,白菊那天告诉殷海波说她要回乡下舅舅家一趟,舅妈身体不太好,去看看。一直不太乐意白菊出门的殷海波满口答应了,连说,你去吧,去了代我向你舅问声好,正月里也叫他来城里走动走动。白菊前脚刚出门,严明玉就自动送上门了。殷海波纳闷,你怎么知道她不在家?严明玉一笑,你管我怎么知道呢,我等这一天可等了好些日子了。说完顺手关上了门。殷海波抱着严明玉在白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上一阵翻滚,马上就觉得感觉完全不一样。妈的,还真是刺激。事后他搓弄着严明玉的身子由衷的说。
白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来的,雪纷纷的落,她的整颗心都在呼啸的寒风中哆唆。张平的突然出现让她措手不及。爱与恨交织竟然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脆弱,张平只是一句“你还好吗”就让浑身结满冰壳的白菊彻底瓦解,她捶着张平嚎啕大哭,哭倒在水库大堤冰冷的雪地。
你还回来干什么啊?白菊至始至终只有这一句话。
无论张平如何追问细毛的生父是谁,白菊就是不回答。但她的泪水无疑就是最好的答案,张平也就不再问了,他扶起白菊,深深的看住她,说,你是想让我下地狱吧,如果是,我现在就去地狱!
现在谁也不知道谁该下地狱,也许是你,也许是我,也许是那个老东西。白菊面无表情。也或者,我们都得下地狱。说完白菊转身走了,她始终没回头,只听到张平在背后朝她撕吼:为什么会是这样?菊,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她还是没回头。张平的目光如利箭般从背后直插入她胸膛。她抚着胸口踉踉跄跄的走着,心想,既然我们不能用爱记住对方,用恨也未尝不可,张平,恨我吧,就如我恨你一样。
回到家。大门紧闭。
白菊推门进去,浑身虚脱般瘫软无力,她踢掉鞋,摸索着想进卧房休息。她当然就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殷海波和严明玉光着身子裹在她的被窝里。她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出来了,迅速穿好鞋子,风一般的卷出院子。整个过程也就两分钟不到,偌大的屋子很快恢复平静,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但殷海波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坐在床上呆若木鸡,直觉告诉他,他和白菊之间艰难维系的那份夫妻情面已经彻底瓦解
白菊一连四天没回来,带着细毛住在娘家。殷海波去了无数趟,赔尽了脸,白菊却连正眼都不看他,也不许他抱细毛,只要他朝孩子一伸手,白菊就厉声斥责:放开你的脏手,别碰他!殷海波碰了一鼻子灰只好悻悻的回去,几个来回后,他渐渐明白,白菊从未对他有过夫妻之情,这个倔强的女人此前之所以勉强和他睡一个被窝,只是因为两人是夫妻,睡在一起实在是不得已,现在出了这事那女人就可以理直气壮的不和他睡一块了,她找着了最好的籍口。
更让殷海波始料不及的是,白菊竟然对他提出了离婚,白纸黑字的,都交到公社里去了。公社管计生的马大姐找他谈话时他才明白这事。殷海波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原以为白菊跟他怄一阵子气最终还是会回去的,就算不睡一个被窝起码夫妻的名份还在,只要名份在,睡不睡一个被窝那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她居然要离婚,而且在申请书中还特别申明了孩子归她。怎么可能?那女人简直疯了,她以为她是谁啊,王八都反了天了!殷海波气急败坏,当即撕了那张申请,也不管马大姐如何劝阻,气势汹汹的直奔白菊的娘家。白菊也显然是早有准备,她放下孩子支开家里人,毫不畏惧的逼视着殷海波:姓殷的,你还来干什么,我好端端的一个人被你们殷家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先是你儿子,后又是你,跟你也过了两年,你还不知足吗?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当着我的面干那见不得人的事,现在你居然好意思来找我,你脸上还有没有皮呀?
殷海波一时气短,但还是想挽回。
凭良心说,我这三年待你也不薄,要啥给啥,就差没把身上的肉割下来,你还要我咋样呢?我是混帐过,也做了些不体面的事,但你想想你自个,你这三年是怎么对我的?你从没给过我好脸色!就是一条狗喂家了还会冲着主人摇尾巴吧,可你……
好啊,你终于说了实话,在你眼里我白菊连条狗都不如,殷海波,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做的哪一件事情是人做的,你才真的是猪狗不如!白菊竭尽嘶底的狂吼,我恨你,恨你们殷家,你死了心吧,我只要还有一口活气就不会跟你回去,这婚我是离定了,你滚吧,滚!滚!滚!
白菊一连说了四个“滚”字,压抑已久的怨气火山般爆发,足以摧毁殷海波的所有勇气。更何况殷海波本身就底气不足,从前做过的那些事让他瞬间也没了底气。他一声不吭的走了。家是不能回的,那里哪还是什么家,白菊也从来没把那当成过家。从前的老婆倒是很会持家,但她却被活活气死了,儿子殷诚也已不在人世,现在有了细毛,却要被白菊抢走,恍然间殷海波觉得自己已一无所有,临到老了还要妻离子散。
他和白菊就一直僵持着,甚至过年两人都没在一张桌子上吃顿饭,白菊带着细毛在娘家过的年,严明玉当时也回乡下老家和丈夫一起过年了,殷海波孤伶伶的捱到过完元宵,其凄凉可想而知。用他自己的话说,家里闻不到一丝活气了。很快过完正月,冰冻的河流开始化冰,眼看着春暖花开,但殷海波和白菊却没有一点融化的迹象。而当遍野的油菜花把大地染成一望无际的金色时,殷海波没心思再耗下去了,事已至此,他知道和白菊已无可挽回,离就离吧,但不能放弃细毛,那可是他的命根子,说什么也不能把他撂给白菊,自己老了,将来不能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他把自己的这个想法告诉老相好严明玉。严明玉对他同意和白菊离婚一事倒没什么异议,但对他想要回自己儿子却显得颇不以为然,一味的冷笑。
笑什么笑,老子要自己的崽也要错了?殷海波气不打一处来。
严明玉还是笑,不吭声。
你什么意思,有屁就放,别阴阳怪气的给老子填堵。殷海波真火了。严明玉于是收起笑容,不轻不重的撂下一句,我说呢,如果是自己的崽,就是打破脑壳也得要,就怕忙活了半辈子是给别人带崽。
你说什么?给别人带崽?殷海波眉毛拧在一起,凶相毕露,上前一把揪住严明玉的胳膊将她的半边身子都提了起来,吼道,你给老子说清楚,谁给别人带崽,你今天要不说清楚,老子撕烂你的嘴!
严明玉也火了,她可不是省油的灯,当下也没了顾忌全兜了出来:凶什么凶,用用脑子吧你,就算你没脑子,你有眼睛啊,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的崽哪一点象你,你自己肥头大耳,你的崽眉清目秀细皮嫩肉,你生得出这样俊的崽?全公社的人都看出来了,就你还蒙在鼓里,别当了王八还心里没个数。
殷海波挥着菜刀杀进白菊的娘家。
丈母娘和丈老倌吓得缩在墙角不敢吭声。白菊不在。刚学会走路的细毛被当时的情景的吓坏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殷海波一把抓起细毛,挥着菜刀对白家人说,你们都给老子听着,那贱人今儿晚上要不回来,老子就把她的崽炖了吃,她让老子做王八,老子就把她的崽当王八吃!
白菊对家里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她跟父母说是去城里看病,她说这阵子老是觉得头疼。其实她并不是去城里,她坐上了去县里的车。也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很想再见一见张平,从过年开始,就一直想,她有种说不清的直觉,如果再不去见他,她很担心还有没有机会。无论如何也要再见一面的,她还有好多的话必须跟张平讲清楚。犹豫斗争了很久,白菊终于下定了决心。但在县一中的门口徘徊了半上午,白菊却没有勇气进去,在守传达的大爷的指点下她来到了张平的家,她忽然又觉得她此行的目的很茫然,她其实并不是很想见张平,她来只是想看看他的生活,看看和他一起生活的人。白菊觉得自己真是有点神经质。
在一座破落但却整洁的小院前,白菊看到一个女人正在院子里晒萝卜干。直觉告诉她,那就是张平的女人。那女人抬头一眼就看到了白菊,怔了怔,马上就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好象她和白菊是多年的老相识似的,尽管此前她们从未谋面。毫无疑问,那女人也是凭直觉。她把白菊招呼进屋后又是泡茶又是端糖果,还细心的打了一盆热水给白菊洗脸,热情得让白菊不知所措,那热情很明显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详装出来的。白菊很纳闷,她怎么会认识自己,但又不好直接问,那女人何其的心思细密,她看出了白菊的迷惑,于是说,小菊妹妹,你别见外,就当这是自己家一样啊,我虽没见过你,可我当家的总提起你,我也一直想会会你,今儿见了你,果真是有模样有学问的人,不象咱乡下人,箩筐大的字不识一个,也难怪我那当家的总念叨你,不巧他昨天就去省里开个什么会去了,要明后天才能回来,你就放心在这住着,虽没啥好招待的,可饭总有得吃,咱姐俩也唠唠家常,你是贵客,见了这一面也不知道下回什么时候见,你说是不是呢?
白菊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张平娶了这女人是明智之举,他应该过得还不错,从屋里屋外收拾得井井有条就看得出来,那女人是个贤惠能干的妻子,虽然相貌次了点,可过日子是要实实在在的,象自己,生得漂亮有什么用,家不象个家,丈夫不象丈夫。白菊忽然对眼前这个女人充满一种难以名状的亲切感,她觉得自己跟这个女人存在某种必然的联系,具体是什么联系,她也说不清,但这种联系冥冥中早已存在,并将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显现出来。于是白菊安心住了下来,并不一定要等张平,她感觉自己其实是更想了解那女人,从而了解张平这几年的生活,她对此充满好奇,点点滴滴,每一个细节都诱惑着她留在那破旧却温馨的小院。那是张平生活的地方啊,她站在院子里,仿佛已闻到张平身上熟悉的遥远神秘的气息,她被那气息感动着,几乎流泪。张平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你生活在这样一座小院里,每天等你下课回来,给你洗衣做饭,冬天在院子里堆雪人,夏夜在院子里乘凉,我们在院子里一直生活到白发苍苍,可是命运弄人,陪着你的却不是我,陪着我的也不是你,那女人真幸福,能陪着你这样好的一个人生活在这样一座小院里就是一种平淡的幸福,我却无缘这种幸福。无缘。
晚上,那女人弄了满满一桌菜,没有大鱼大肉,却肯定是这个家难得的盛宴。白菊却什么也吃不下,她的心里哽着泪,此时此刻,如果对面坐着的是张平该有多好,可是她好象从未和张平在一起吃过一顿平静的饭。从来没有。那女人很是善解人意,饭间并没说太多的话,只是不停的给白菊夹菜,白菊的碗里堆满了菜。饭后那女人打点白菊洗漱后就收拾床铺,换上了干净的被单,自己却睡在了另一间偏屋。白菊打量屋子,竟是一尘不染,而窗台上竟摆放着一盆葱绿的君子兰,看着那兰花,白菊恍若隔世,而看到窗边的书桌上摆放着张平的书本时,白菊忍不住翻了开来,还是那么熟悉的字迹,见字如见人,白菊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奔涌而下。哭了很一会,白菊忽然觉得有话要说,于是她找出笔摊开纸,在上面写下了这样的话:
“张平,很抱歉没打招呼就冒然来打扰你,我也弄不清为什么一定要来,就是特别想见你,来了后好象又不是特别要见,因为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说什么呢,我和你已无话可说,彼此心里都明白,说了反而伤人,我们什么都没挽留住,我不想将那仅存的美好回忆也丢失,如果没有那些回忆,张平,我撑不到今天。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会选择这样一种生活的,想必你也下了很大的决心,今天看到了你的妻子,我已明白你的选择是明智的,我很欣慰你能娶到这么贤惠的一个女人,真的很欣慰。事到如今,一切已无可挽回,但我还是要说,张平,遇见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虽然我也曾恨过你,可那恨也是因为爱,而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不知道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现在的我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那孩子,那是我生活的全部意义。我曾想过一辈子不让你们父子相见,可我错了,血脉是割不断的,你是孩子的父亲,你有权利知道事实的真相。但请你别去打扰他,他将有他的生活和未来,等他长大了,我会告诉他一切的,我会保护好他,不会让受一点点的伤害,尤其是那混蛋的伤害,这一点请你一定相信。好在那混蛋还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我并没刻意要隐瞒,早晚他还是会知道,所以我已决定和他离婚,只有离婚了,他才碰不着孩子。该说的也就这些了,张平,好好保重吧,好好待你的妻子,她是一个好女人,至于我和你,只能等来生了,来生我们一定做夫妻,也生活在这样的一座小院里。平,请记住我们之间的约定。在今生我只有最后一句话了,我要说,我爱你,至死不渝。”
写完这段话,白菊已泣不成声。她很晚才睡,躺在张平的床上,白菊还是忍不住满心的泪水,枕头湿了一大块。她多想张平能睡在自己身边啊,握着他的手感觉他的温度,一切就足矣。白菊就那么想着入了睡,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自己不知怎么躺在一口棺材里,冰冷的,只有她一个人,后来朦胧中又睡进来一个人,那人什么话也没说就躺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四周一片冰冷,唯有那手是温热的,紧紧握着她,舍不得松开。白菊很努力的想看看身边的人是谁,却怎么也动不了,正挣扎着,忽然眼前一片明亮,她醒了。看看枕边,空空的,原来是一场梦。很诡异的一场梦。
白菊终于还是没有等到张平回来,她执意要回去,张平的妻子怎么也留不住她。送了一程又一程,临上车时,白菊对那女人说,嫂子,张平娶了你是他的福气,你们好好过日子吧,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张平的妻子忽然就哭了,说,妹子,我该说些啥呢,他是个好人,除了给他洗衣做饭,我什么都不能给他,我不能生,他连个后代都没有,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你,可是……
你说什么,你们……
白菊心里一震,他们没有孩子!白菊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那院子里总觉得缺少点什么,原来是缺少孩子的欢笑。那女人握着白菊的手说,妹子,你也是个好人,你们都是好人,我就觉得对不住他,也对不起你,如果他当初没娶我,他肯定会去娶你的,可我当时不知道情况,他没跟我说,结了婚他才陆续告诉我有关你们的事,都是命啊,妹子!
白菊心如刀割,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车来了,张平的妻子还是握着她的手不肯放,用劲的说,妹子,我知道你心里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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