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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武公传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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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晋武帝的一席长谈，再加上后主的说服，忠武公接受了晋武帝的任命，又在大晋朝做起太子少师来。
读过晋史的人都知道，晋武帝司马炎是中国历史上第四位统一全国实行中央集权统治的皇帝。在他任职期间，推行经济体制改革，精兵简政，倡导仁俭，劝课农桑，太康年间出现一片繁荣景象，史称“太康之治”。可见，在中国历史上他也算得上是一个伟大的皇帝。但是，这位伟大的皇帝也有中国历史上所有皇帝的通病，一是爱娶漂亮的女人，最好是双飞姊妹花；二是志得意满之时总要附庸风雅，把酒临风。而且，魏晋时期的男人们都以善饮来展示自己落拓与豪爽的阳刚之美。所以就有阮籍成天醉倒酒乡，甚至于长醉六十天不醒。陶渊明也是一样，干脆就叫酒店的老板直接去领他的工资，喝醉了就躺在青石板上睡大觉，根本就不管单位上的事。生了几个儿子，是一个比一个糊涂。刘伶更是酒坛子不离怀抱，还命仆人提把锄头跟在身后，总是反反复复地交代仆人，我醉死在哪里就在哪里挖个坑埋了算球！发起酒疯来还把自己脱得精光，说天地是宅舍，屋室为衣裤。还讥诮那些不待见的访客说，你钻我裤裆里来做什么？真是气得对方要吐血。
晋武帝年轻的时候喝起酒来也是不要命。回到家里又有美女杨艳缠绵。这杨艳好生了得，生于权贵之家，天生丽质，但性情好妒。那时候，晋武帝二十郎当岁，才华横溢，倜傥风流，又是晋王骄子，每天酩酊大醉而回。杨艳总是想，这家伙不知道又是在哪里喝花酒消遣。妒意丛生却又不敢发作，于是对他更是百般缠绵，非要做事不可。武帝年轻力壮，又有酒兴，上马拉弓自不回避，只是他缺乏医学常识，酒后也不避孕，七弄八弄，便弄出一个“酒精儿”太子。他就是忠武公的学生，后来的惠帝司马衷。
忠武公答应晋武帝做太子司马衷的老师，便择日来到太子府上班。那时，太子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因为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白白净净，肥肥胖胖。从外表上看，眉清目秀的根本就没有一点弱智的表象。因为他的哥哥早夭，按照祖制，他将以嫡长的身份成为储君。晋武帝代魏立晋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到底还没有那么睿智，面对九州一统，万方来朝的浮华，便有些飘然，一时间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立储工作自然也是遵章守制按步就班，结果一不小心就立了个白痴太子。
开始几年，弱智太子的白痴本质也偶有显露。比喻说，忠武公在给他上语文课的时候，总是把“关关雎鸠”念成关关“瞧”鸠，问他是什么意思，他说就是“关起门来逗斑鸠玩”。十几岁的人了，十位数以内的加减法还要依靠掰手指头和筹算法。忠武公总是一边摇头一边在心里说，比我十岁的时候还不如。忠武公也曾把这些情况向武帝和杨皇后作过汇报。武帝也深感忧虑，但杨皇后总是说，年纪小顽性强，脑子不在书上，大了自然会变。
太子究竟白痴到什么程度呢？有一回，太子与随从到华林园去玩，路过一个池塘，听见池塘里传来蛤蟆咕咕的叫声，太子沉思良久，严肃地问左右随从，这些咕咕乱叫的东西，是为公家叫呀还是为私家叫呢？把忠武公惊得目瞪口呆。这件事汇报到武帝和皇后那里，武帝眉头紧锁，杨皇后却喜形于色，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很睿智呀，太子这是对大家都要大公无私的警示呀。这更是让忠武公大跌眼镜。有一年闹灾荒，老百姓没饭吃，饿死了不少人。太子听说后不假思索的问道：没有饭吃，怎么不知道吃肉呢？差一点没把忠武公吓死。这些事情并非张三杜撰，而是正史有载。武帝为此无比焦虑，担心这个白痴太子将来必定要败祖宗开创的基业。思虑再三，便亲自出了几道论述题来考太子，并限他三天内交卷。太子一看试卷自然是一筹莫展。太子妃和杨皇后便又请来忠武公和其他的老师一起问卷，共同作答。三天后，试卷交上去，武帝一看，除了字写得歪歪扭扭外，太子的回答论点明确，论据充分，论证慎密。十分欣慰。
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忠武公整天是心惊肉跳，心想，自己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呀。这要是让武帝知道了，自己断头丢命事小，误国殃民事大呀。于是，便主动找到晋武帝要求调动工作，武帝一听，十分高兴。经济体制改革正处关键时刻，尤其是“占田制”的推行举步维艰。忠武公曾协助光武帝成功开展改“度田”为“抽地”的土地革命，堪称土地改革的鼻祖。武帝心想，你不找我，我还打算找你呢。于是，即刻颁诏，封忠武公为大晋土地制度改革领导小组第一副组长。组长自然是由武帝亲自兼任。为强力推进，六部尚书均兼任副组长，各负其责。“占田制”比“抽地”更便于操作，就是按品阶的高低来规定占田的数量，一品大员上限占田五十顷，品阶每降一级占田数量减五顷，九品官员，占田最多十顷。剩余田地统统充公。统一再分配给无地的农民和退伍士卒。这项工作对于忠武公来说自然是举重若轻，成效十分显著。因此，那几年在大晋朝，忠武公上受武帝器重，下有百姓爱戴，他又一次声名鹊起，成了家喻户晓的名人。那个第一副组长当的是十分惬意。
土地制度改革取得圆满成功之后，各【‘文】项改【‘人】革在【‘书】大晋【‘屋】朝全面铺开，当然都是由忠武公全面主持。没几年，大晋朝便出现一片繁荣景象。普通百姓不但能够吃饱穿暖，逢年过节还能吃鱼吃肉。官宦富商之家的生活自不待说，一顿便饭吃个几千上万毫不稀奇。国库里的钱自然是多的用不完。就当时的历史环境和科技水平而言，那远不是我们今天的“小康”生活水平可比，而是大大的康。所以在忠武公的建议下，武帝诏告天下，改年号为“太康”。
就因为这个年号，忠武公先后犯了两次错误。一次是在一千九百六十年，那正是三年自然灾害中最困苦的一年，大yue进浮夸风刚刚刮过。伟大领袖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听不得半点不同意见，头年在庐山开会就因为有人说了几句实话而大发雷霆。此后，中原大地万马齐喑，各处都饿死了不少人，老大哥又要做逼债的黄世仁。政府为了坚定老百姓活下去的决心，常常开展忆苦思甜活动，大搞精神会餐。有一次，忠武公端着一碗菜糊糊，用筷子敲着碗边说，这算什么苦？封建社会，想当皇帝的好佬你打我杀，老百姓颗粒无收，易子相食，那才叫苦。本来说得很好，但他话锋一转又说道：当然，太康年间，老百姓的生活还是很幸福的。那一年忠武公还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结果第二天就被削职为民。还有一次是一千九百八十三年，政府提出要“奔小康”，忠武公手捧报纸说，奔什么“小康”，要奔就要奔“太康”。结果又受到了上级的严厉批评，在大会上做了几次书面检讨才过关。此后，连续几年提拔考察，评先评优，调资晋级都没有他的份。还好这年不讲武斗，否则的话，一顿暴打是少不了的。
虽然，就时代而言“太康”远胜于“小康”，但因为来的太快，同时也衍生了很多负面的东西。所以说，今天我们在奔“小康”的路上，当你看到那些为富不仁，“康”而愈悭，“康”而愈傲，“康”而愈恶的人和事时，你千万不要义愤填膺，忍无可忍。否则的话你就要倒血霉，因为不管这些大佬是因什么而“康”的，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大鳄”。鳄吃牛马都不吐骨头，而况人乎？你还要冷静的想到，问题在“小康”，根子在“太康”。
据忠武公说，“太康”年间的怪事远比今天“小康”时期的多且奇。而且许多“小康”时期的事都只是“太康”年间的根所发的芽。比喻说胡吃海喝吧，在太康年间，如果你想请一个稍有身份的人吃饭，没个万儿八千的是不行的，除了酒水之外，猴脑鱼翅，牛鞭鹿茸，鸭掌鹅头都是常规的菜肴。再高级一点，就要上鲤须（一到三斤的黄河鲤鱼的须）、雀舌（禾花雀的舌头）、熊掌、虎睾（公虎的睾丸）了。如果你认为这些菜肴还不算稀奇的话，那么我问你，你吃过鸡鞭（公鸡的生殖器）吗？喝过鱼奶吗？在太康年间，有身份的人都把这些菜吃腻了，又回过头来吃乳猪乳羊乳狗乳兔。但是你千万别弄错了，所谓的乳猪可不是今天所说的小猪崽子，而是吃人奶长大的小猪。所以说，在太康年间，官宦富豪的家里都有许多奶妈，一等奶妈是奶孩子。其他奶妈都是负责奶小猪小羊小狗小兔的，用来招待客人。那时候，你在洛阳的街上也时常能看见敞怀露乳的妇人，坐在朝阳的墙根下晒太阳，但她们的怀里不是抱着孩子，而是抱着小猪小羊小狗小兔喂奶。这是太康年间洛阳城里的一道风景。幸好妇人们的奶水都是养不活牛马的，否则的话，用乳牛乳马来待客也是不为奇的。你说今天的一些提前“小康”的人，吃个什么天鹅猕猴的，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至于一些吃不上的人，又有什么好愤愤不平的呢？
今天，无论你生活在哪座城市，美容美发，养生按摩的场所满街都是，其实这也是太康风尚的延续。太康年间的洛阳，不但有女人养生馆，还有大男人养生馆。如果你做个套餐出来，烫发、染发、修面、理须、洗眼、采耳、挖鼻、捏脚、按摩等，没十个小时搞不完。当然，收费也是好生了得，没个千儿八百的搞不定。在太康年间，无论男女，发型发色都是空前绝后的新潮。披头士满街都是，许多人还把胡子扎成辫子。头发的颜色更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反正是今天你所能见到的所有发型和发色都不为奇，早在太康年间就有。倒是有许多太康年间有的发型发色，我们今天却看不到。
太康年间，满街的人都穿金戴银。无论男女，项链、戒指、手镯、脚镯、耳环、鼻环、唇环、脐环、凡是能穿戴的地方一处都不撂下。就连我们今天育龄妇女为避孕而放置的节育环也不是当代的首创。早在太康年间，已婚妇女就必须要放置玉环。不过不是用来避孕的，而是表示妇女的一种贞操，所以不是叫节育环，而是叫节操环。现在的妇女环掉了就会怀孕。那时的妇女只有到了晚上要行房事的时候，才能由老公取出，否则的话环掉了就是不贞节。这些金银玉器该戴的地方都戴了，还有富余怎么办？于是就有人活生生的拔掉自己的牙齿换上金牙银牙来显富。所以在太康年间，牙医的生意是出奇的好。这个习俗一直延续到上世纪末才消失。
太康年间，有身份的男人比拼的是腰带，比腰带的皮质和上面的饰品，就像今天的男人比手表一样。前些时候，有一位高官因手表太多，最后贪腐败露，被网友们戏称为“表哥”。这不足为怪。在太康年间，因腰带太多而败露贪腐的“带哥”更多。太康年间，男人们的腰带上五宗坠饰是不能少的。它们是酒壶、丹匣、香囊、粉盒和折扇。那时候，男人们在街上见面，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自己的丹匣“让丹”，就像今天的男人们见面“让烟”一样寻常。丹匣也是金银制成，上面还刻着“私人独家特聘大晋朝某级炼丹师某某某研制”的字样，这样一来，各人丹的品质就不用介绍了。那时候，炼丹师的收入排在各类职业的首位。酒自然是用来吞丹所用，一般情况下，一番谦让之后，便各自打开酒壶吞丹，然后再来办事。香囊、粉盒和折扇在此就不用特别介绍了。
还有，研究过古代服饰的人都知道，隋唐以来的官服胸前背后都有一块“补子”，文官绣禽，武将绣兽，这也是太康遗风。那时候，富豪官宦们的金银珠宝多得没地方显摆，便在好好的衣服胸前背后开窗，用金丝银线绣补飞禽走兽，并且缀饰珍珠玛瑙。“补子”就是这么来的。
总之吧，太康年间的奢靡之风是空前的。你说吧，今天的阔佬赌博的时候用卡尺量钱，太康年间的阔佬干脆就直接用秤称。他们虽然没有宝马坐，出门干脆就用绸缎铺路，走到哪里铺到哪里，不远万里。他们虽然没有柔软的手纸，干脆就用野蚕丝的帕子擦屁股。他们家里虽然没有煤气烧，干脆就用支票煮饭，当时的记录是有一个阔佬炒一盘青菜烧了八个亿的支票。客人们都异口同声地说这支票炒的青菜味道就是不一样。
晋武帝把个国家搞得这么富裕，自然是自负的不得了。“皇帝病”自然是越来越严重。先是在全国范围内广选美女入宫，后又把杨皇后的妹妹和表妹选入宫，玩起双飞姊妹花来。二百八十年灭东吴的时候，一看见孙皓的**里那些江南佳丽，更是照单全收。**妃嫔多至万人。由于妃嫔太多，今宵酒醒何处？真是烦死人呐，干脆就躺在羊车上，任羊自然，停在哪里宿哪里吧。白天里上朝，也不谈国事，与爱卿们说的都是些吃喝玩乐的心得。
上行下效，皇上过着这样的日子，大臣们自然也是极尽玩乐。每天的生活就是吃丹饮酒，洗澡按摩，赌博狎妓。洛阳的“天上人间”开了十几家分店，还是人满为患。因为丹酒都是阳亢之物，吞多吃醉便燥热的不行，洛阳的街市之上，真正是夜夜狂歌，处处劲舞。看见这种状况，忠武公忧心如焚，总是要向晋武帝反映情况，但怎么也找不到他人，偶尔在朝堂之上相遇，众爱卿刚刚平身，武帝就迫不及待地程序性地说“有事请奏，无事退朝”。说完便溜之大吉。忠武公想，看来大晋天朝的繁荣也只是昙花一现，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败亡的。
果然，二百九十年，武帝驾崩，白痴惠帝司马衷即位，贾后弄权。第二年，赵王司马伦起兵，酿成“八王之乱”。“八王之乱”期间，是忠武公最痛苦的时候。由于忠武公是先帝的重臣，不管是哪个王篡位当权，都以正义之师自诩，都要求忠武公通电全国表态支持，搞得忠武公焦头烂额。好在谁也不敢杀他。就这样，到三百零七年，惠帝被害。忠武公想，大晋败亡不可逆转，且二帝皆崩，后主早逝，无甚留恋，便不辞而别，重返太白山。
正文三十一
太白山上早就得到了忠武公要重返太白山的信息。时值仲春时节，鸟语花香，流水潺潺。总经理亲自到山门外迎接。自山门经半山亭至太公堂，凡三十里，一路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太公堂上早摆下了珍馐盛宴。忠武公对总经理的盛情接待万分感激。酒至半酣之时，万事涌上心头，想起了在大晋服务的三十八年的酸甜苦辣，想起了自己三百年来命运的跌宕起伏，本真的态度却常常换来悲惨的结局。又看到三十八年弹指而过，总经理也由一个翩翩少年变成一位花甲老人。他深为总经理对自己的爱戴所感动（其中也不乏吃人嘴软的成份）。特别是看到凡尘之间狼烟滚滚，而太白山上依然是花开花落，四季相替，真乃“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禁不住感慨系之，头脑一热，便即席填词一首：
水调歌头。重上太白山
久有凌云志，重上太白山，千里来寻故地，旧貌变新颜。到处莺歌燕舞，更有潺潺流水，高路入云端，过了药王栈，险处不须看。
风雷动，旌旗忿，是人寰。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谈笑凯歌还。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一词填毕，满座叫好。总经理即刻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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