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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武公传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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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抱出来坐龙椅。这个可怜的孩子,不到半年,便被大臣们的磕头声和争吵声吓死了。你想想,忠武公在探望了光哥之后,是始终坚持“母不垂帘,舅不摄政”的观点的。他看到前天窦氏,昨天邓氏,今天又冒出一个梁氏来,走马灯似的轮流坐庄,哪里还忍得住?便时时要摆光武帝义弟“忠武公”的谱,遇到不合法度的事,朝堂之上慷慨激昂,甚至还要用笏板打人。当权者和媚上者都十分讨厌这个老东西。

桓帝年间,国家的大事小情都是老梁说了算。桓帝也是个小学没毕业就中途辍学的皇上,老梁便处处以“辅政”的借口管事。但后来桓帝都二十八岁了,老梁的权瘾还没有过足,硬是厚着脸皮不肯还政。这就有些不地道了,也是不合“祖制”的行为,社会各界议论纷纷,舆论哗然。但老梁还是厚颜无耻,装聋作哑置若罔闻。就有太学里的气盛青年打着“还政还政,老梁快滚!”的横幅上街游行,强烈要求皇上亲政。老梁老羞成怒,派武警血腥镇压。那一回,洛阳城里尸横遍地,血流成河,洛水为之变色。当时,忠武公的官职是侍御史,弹邪劾恶正是他的职责,在屡奏不应的情况下,他第一次愤而披发触柱。看着满面鲜血的忠武公,老梁反而讥诮说,忠武公一片忠君爱国之心,可嘉。速送太医院。此后,他便被老梁以疗伤为名,软禁在太医院里。

在这样的时代,你说忠武公还有好日子过吗?在被软禁的日子里,每天都有大理寺的官员来给他洗脑,要他提高认识,从灵魂深处做自我反省。前后达一年之久,最后还是桓帝驾临太医院对他说,先认个错吧,恢复了工作之后,我们再做计较。忠武公一想也只能如此,便写了一份深刻的检讨才离开了太医院。但从此以后,除了“忠武公”的封号还保留着之外,他的品级是越来越低,官是越做越小。到了献帝一朝,他的实际官职只是一个从九品的小黄门侍郎,负责给上朝的官员掀掀帘子,掸掸蒲团,说白了就是皇宫里的一个勤杂工。

建安二十五年正月,魏王曹操病故。这个“挟天子以令诸侯”二十五年的丞相之死,给大汉天朝带来了灭顶之灾。果然,次月就出现日食天象。日食在今天而言只是一个天文现象,但在那个时候,却无不认为是改朝换代的征兆。献帝慌了手脚,下诏改年号建安为延康,意思很明白,就是梦想着大汉王朝还能够延年益寿。这确实只是个梦想,当秋风掠过许都的时候,献帝被迫逊位。老曹的儿子小丕建立魏国,再改年号延康为黄初。所以,这一年即是建安二十五年,又是延康元年和黄初元年,其实都是乱扯,这一年是公元二百二十年。

这年深秋的一天,从九品小黄门忠武公和往常一样,早早地来到德阳殿打扫卫生。鼓击三通之后,他感到氛围与往常大不一样,挺枪执戟的保卫人员增加了几倍,上朝的武官们个个腰悬佩剑,满脸杀气。只有献帝瘟鸡一样坐在那把粘满痔血和大肠杆菌的破椅子上。少倾,只见老曹的一个堂弟手按佩剑厉声问道:符玺郎何在?

下官在此。掌管节印的符玺郎祖弼朗声答道。

皇上尚唐尧之德,已禅位于魏王,速将玉玺交出。

祖弼应道:玉玺乃天子至宝,岂可擅索?

刘协逊位,魏王贵为天子。快快交出!

祖弼怒曰:贼子妄言。天子不是堂堂正正地坐在龙椅之上吗?我为大汉天朝掌节印,誓与玉玺俱存亡!

将符玺郎推出斩首!

就有一帮为虎作伥的无耻小人一轰而上,围着祖弼抢夺玉玺。祖弼死死将黄绸包裹的玉玺搂在怀里不肯放手,嘴里骂不绝口,明火执仗,这是何禅让?与强盗何异哉?

这时,就有一个鲁莽的武将,冲上前来喝退众人,挥剑砍向祖弼的双手。可怜符玺郎祖弼的双手连同黄绸包裹的玉玺一齐跌落在朝堂之上。忠武公怒不可遏,就在那个武夫伸手去提地上的玉玺之时,一个鱼跃,扑在祖弼的鲜血染红的玉玺之上。那个武夫杀红了眼,又要刺向忠武公。献帝箭步而上,护住忠武公厉声喝道:放肆!他乃先祖光武帝义弟,敕封忠武公。

献帝无奈,扶起忠武公,双手从地上捧起玉玺,面对满朝文武含泪说道:魏王有尧舜之德,文武之才,天命不可违,黎民不可弃,我愿禅让。

这样的一次血腥屠戮,却以“汉帝以众望在魏,乃召群公卿士,告祠高庙。使兼御史大夫张音持节奉玺绶禅位”的弥天谎言载入史册,蒙骗后人。你说史书上还有哪一页是真实的记录?

一千九百九十三年,我自江洲师专毕业,被分配到码头中学教书。在一个盛夏的夜晚,我和忠武公一起在操场上散步,他给我讲了祖弼的故事。祖弼在《三国演义》里只有了了几笔,但他不仅仅只是一个文学形象,在那次护玺斗争中,他也不仅仅只是被砍断双手,而是刀枪剑戟齐上,几乎把他剁成了肉酱。献帝扑在祖弼的尸体上,呼天抢地,痛不欲生。好在他并不仅仅只是一位逊帝,而且还是魏王的姐夫,那帮奸宄之人也奈他不何,抢了玉玺便扬长而去。

但是,依照正史在此要做郑重说明的是,这些大逆不道的行为,“德比周公”的魏王也是“深恶痛绝”的。知道这些事后,“德比周公”的魏王做了三件事:一是立即将玉玺奉还献帝;二是追认祖弼为革命烈士;三是将杀害祖弼的凶手绑赴刑场,斩首示众。但是,这次血腥争夺之后,献帝也深为魏王的“德行”所折服。心悦诚服地三上禅让表,直接称魏王为皇帝,先是由衷地说“窃闻尧禅重华,举其克谐之德;舜授文命,采其齐圣之美”。最后,几乎是痛哭流涕地恳求魏王允许他“略陈私愿,得全微节,永守本志”。而魏王到底“德比周公”,同样是三下“让禅令”。先是“吾殊不敢当之”。最后几乎是大发雷霆,“冀三让而不见听,何汲汲如斯乎?”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在“三表”“三让”期间,魏王为昭告世人不思庙堂之高、不为权谋之重的决心,竟然躲到西山上去赋诗饮酒,过起冶游的生活来。

朝游高台观,

夕宴华池阴。

大酋奉甘醪

狩人献嘉禽。

齐倡发东舞,

秦筝奏西音。

有客从南来,

为我弹清琴。

你看看,魏王是何等的高风亮节?可是,在这样一个“风清气正”的时代,大家都是谦谦君子,一个要让,一个不受,这国事不就被耽搁了?误国误民可不是德高之人的作派呀。更何况,魏王每天坐在树荫下吃酒,面前总是黑压压地跪着一片痛哭流涕的大臣。到后来,首都各界的群众代表也加入了跪请的行列。他们都异口同声地请求魏王不可从一身计而弃万民。唉,真是被大家吵得烦死了,这酒哪还吃得下去呀?魏王回身俯瞰城郭,南郊的禅让台都已高高的筑成,怎么办呢,再难只能难自己呀,再苦不能苦百姓呀。于是,只得勉为其难,着有司发布“天命不可以辞拒,神器不可以久旷,黎民不可以长弃,群臣不可以失主,万机不可以无统,丕抵承皇象,敢不钦承?”的告天文,便堂而皇之地做起大魏的皇帝来。

关于禅让,忠武公在此后的多个场合都说到过。按照他的观点,中国的历史上就没有一次真正的禅让,没有一次禅让不是充满着血腥,没有一张禅位诏书不是用鲜血写成的。那些逊位的皇帝的高级秘书可怜呀,一听说皇上要禅让,便个个请病假不肯上班。更聪明的就干脆装疯卖傻。脾气犟的就愤而辞职或干脆抹脖子上吊以身殉国。有倒霉的被捉住了,都是一边拟诏一边哭。说是刘裕夺晋的时候,逼着恭帝的秘书拟写禅位诏书。这个秘书哭着请求另择他人拟诏,来办事的武将便捉住他的左手按在办公桌上问:拟是不拟?一分钟没答应便挥刀剁去一指,这样一共问了八遍便剁掉了八个指头。最后这个秘书只好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两个指头捏着笔来拟禅位诏书,滴滴答答的鲜血把禅位诏书浸得透湿。陈霸先要萧方智禅位的时候,更是惨绝人寰,办事的人把拟诏秘书的六个儿子捉来,按长幼顺序一字排开站在办公桌前,十分钟杀一个,这么干效率真是高,才杀了三个,一份三百字的禅位诏书便大功告成。

按照正史的记载,尧是禅让制的第一个实践者。尧禅位于舜,舜禅位于禹,都是自觉自愿将权力授予贤能之人,毫无暴力与血腥。但是,据忠武公说,西晋太康年间,有一批所谓的清淡雅士穷困潦倒,但他们鸡公屙屎头皮硬,又抹不下面子出仕做官,最后连酒店里赊欠的酒钱都没有能力偿还。酒店老板便请街上的混混提着刀上门讨要。他们被逼得走投无路,便铤而走险不要读书人的脸面,去挖古坟,想挖几个古董去换钱喝酒还债,结果在一个魏国的古墓里挖出一批竹简。竹简上清楚地写着“尧之末年,为舜所囚”。这是唯一的一批未遭秦暴焚书和儒生篡改的纪年史籍。它深刻地说明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禅让并非“让”而是“夺”。这些竹简还载明,舜也不是自愿让位于禹,而是禹夺了舜的帝位,还将舜流放南蛮,所以才“崩于苍梧之野,就地为陵”。最后只落得娥皇、女英“双美哭陵”的悲惨结局。这些所谓的清雅之士得了这批稀世珍宝便到处招摇,还在大报小报和一些考古刊物上发表许多论文来揭露皇权禅让的血腥,以显摆自己不羡权贵的清高,也想顺便赚些稿费搞几个酒钱。当时全国上下都是司马家说了算,而司马家的皇位也是曹奂“禅让”给他们的先祖司马炎的。这样一来,这帮所谓清雅之士的命运就不言而喻了。最终,他们都被当局以盗挖古墓罪判处死刑,砍头示众。那批稀世竹简也被当局没收并付之一炬。忠武公实在是舍不得,在监督执行的过程中,私藏了几枝在袖管里。想不到,如今却成了这些罪孽的有力证据。

可见,所谓的择贤禅让,并非真的历史,而只是一朵朵娇艳惑人的罂栗花,一篇篇为维护当权者利益所杜撰的政治谎言。

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就真的没有一次完美的禅让吗?我持十分怀疑的态度问忠武公。

没有。真的没有。忠武公肯定的说。尧舜二帝,德之典范,不过如此,此后帝王,谁可与之比肩?面对皇权,个个都是明火执仗,借禅让之名,行豪夺之实。就说孺子刘婴禅位于莽,一个四岁的孩子,还在他娘的怀里吃奶,他知道谁忠谁奸谁贤谁愚?一个幼儿园小班的孩子,刚刚只会叫爹娘,还能写出禅让诏书来禅位于一个就要退居二线的老头子?更何况莽贼为了欺世盗名,毒杀亲子,诛灭卫氏一族,提携朋党,废黜刘氏宗亲侯王,可谓无恶不作,要禅让也不可能禅让给这样一个独夫民贼啊。

还有那曹丕,一副道貌岸然的作派,其实他爹在世的时候,就推波助澜,鼓噪着要他爹夺权。只是他爹老曹因为人前人后总是口口声声自诩为大汉天朝的忠臣,而且他是汉献帝的亚父。亚父是个什么角色,我一说大家都知道。吕不韦是秦始皇的亚父,王莽是汉平帝刘箕子的亚父。你说亚父是个什么角色?尽管当时什么事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但老曹总算还把那张老脸当回事。但小丕可没有他爹那么老成务实。老曹死了没一年,他自己还在丁忧守制期间,就迫不及待地逼着献帝禅位于他,夺了亲姐夫的皇位不说,还要纳两个亲外甥女做妾,真是要遭雷劈啊。但历史总是那么幽默,仅仅只过去四十五年,他的侄子曹奂又被迫禅位于司马炎。这次禅让同样血腥,三十岁的司马炎直接指着二十岁的曹奂的鼻子说,无能之辈,理应禅位于贤德之人,这个人就是我。满朝文武皆同声附和。但世上又总不乏节义之士,就又有一个叫张节的小秘书,毫不畏惧地指着司马炎骂道:天子有德无过,何故禅位他人?司马三世拿的国家的俸禄,享的是大魏的荣华富贵,却要皇上禅位,是要做篡国之贼吗?司马炎被张节揭了短处,恼羞成怒,竟在朝堂之上当着皇上的面,喝令武士将张节乱棍杖毙。附势的小人贾允还拔剑指着曹奂喝道:你难道想学曹髦吗?可怜曹奂面对直指咽喉的利剑,只得交出玉玺忍气吞声地去做陈留王。

历史就是那样令人卒不忍睹,又过了五十年,司马炎的孙子司马邺被前赵的刘聪困在京城,穷得只靠挖坟度日(这是不是受到那几个盗墓贼的启发呢?)。终于,在深冬的一天,饿得皮包骨头两眼放绿光的司马邺只得开城纳降。那一天,北风鬼哭一样呜呜地吹,鹅毛大雪遮天蔽日,司马邺自袒负荆,自缚双臂,口叼玉玺坐在羊车上,车上还拉着一具给自己准备的棺材。高傲的刘聪面对浑身冻得乌紫的司马邺,连一件破棉袄都不肯赏赐给他。随行的群臣送丧一般放声大哭,鼻涕眼泪当时都结成了冰棱。又有忠烈之士吉朗不能自控,嚎啕大哭,吾智不能谋,勇不能死,何忍事贼?说完便一头撞在城门上,真正的肝脑涂地。在禅让的仪式上,麹允代表司马邺宣诏,读着读着悲从中来,咬舌自尽。刘聪还不过瘾,封司马邺为怀安侯,出门打猎就要他揽辔牵马,宴请来宾就要他执壶斟酒,要拉尿了还要他提着夜壶扶着家伙。最后,羞辱够了才把他一刀砍了。你说这个司马邺不是给他爷爷司马炎顶缸吗?

难道就连一次心平气和的假禅让也没有吗?

没有。绝对没有。忠武公说。司马炎夺魏,刘聪夺晋,我那段时间在太白山上做隐士,但山下送来的快递都是这么说的。此后,我也亲历了几次刀架在脖子上的禅让。东晋末年,建武将军刘裕平定桓氏之乱,迎安帝复位,自此掌握朝政。在他的领导下,西灭后蜀,南枭卢循,定南燕,平刘毅,两伐中原,收复洛阳,攻克长安,功高盖主野心勃发,依“昌明之后有二帝”之谶,鸠杀安帝,改立恭帝,不到两年就逼其禅位。再往后,萧宝融禅位于萧衍。萧方智禅位于陈霸先。元善见禅位于高洋。元廓禅位于宇文觉。宇文衍禅位于杨坚。杨侑禅位于李渊。柴宗训禅位于赵匡胤。万变不离其宗,都是那么两个招式:一是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连写三次禅位申请书;二是还要三次假惺惺回答你这事不能干,最后勉为其难,但这都是天意民愿。这就是所谓的谦谦禅让。就连唐高祖李渊与太宗李世民,玄宗李隆基与肃宗李亨之间的父子相禅,不也是血溅宣武门、玉陨马嵬坡吗?你说哪里还有真正的和平的禅让呢?

亲爱的读者,你好!因星期六有事无法加更,今特补一更,希望谅解!

正文二十五

按照忠武公自己的总结,在他的一生中,前五十年是他人生中有滋有味的五十年。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那是他自由自在的五十年。特别重要的是那五十年包涵着他的童年、少年、青年和壮年时代。对一个人而言,在那些时代,没有多事的人对你指手画脚、品头论足,要求你只能这样而不能那样。说白了,你是打算当官也好、做贼也罢,都没有人去关心。但是,等你真的做了官了,就有人要求你一定要做个好官,而究竟什么样的官才是好官,又往往是一类人一个标准。比你狠的大佬认为你什么都按他的指示办就是好官。就算是坐在主席台上讲话,你也只能说,我先讲几点意见,最后以某大佬讲的为准。那种时候,你完全就是一具没有正义不辨真伪无谓是非的躯壳。而比你小的虾米们却都认为你金口玉言、舌灿兰花,一句能顶一万句。还有,缺钱的想你发钱。求官的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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