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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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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她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睡着后,又陷入可怕的梦魇,身处血海里,周遭一片猩红,任她如何努力,只会越陷越深。

**

一大早,秋菊兴高采烈地闯进来,似是遇到了天大的喜事,“小姐,小姐,快起来啦,好消息,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楚姒清按了按发疼的额,皱眉问道,“什么事?看把你乐的!”

秋菊努努嘴,缓缓说道,“听说前天晚上皇帝遇刺,身重两剑,宫里封锁了消息,今日才传出来。”

“噢?他死了没?”楚姒清淡声问,明眸里了无波澜。

“至今生死未卜!也不知是哪个刺客?做得真好,太痛快了!”秋菊大快人心地笑了笑。

“恩。”楚姒清拿了衣衫,开始穿戴,并无半分惊讶之色。

“唉,要是他被御医救活,真是老天不长眼。”秋菊想到这里,不免失落。

楚姒清不屑地轻笑一声,“醒过来?若他真的挨过此劫,即便醒来,也是个废人而已,只能靠药罐子蓄命,听过一句话没?生不如死,才是最痛苦的!”

“小姐,你怎么知道?”秋菊隐隐猜到些什么,却不敢确信。

“不错,你口中的刺客就是我!我很后悔,当时没多给他补上两剑!”楚姒清不置可否地承认,面露憎恶之色。

“啊?小姐就是杀杀皇……”秋菊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不安地朝外瞅了瞅,就怕隔墙有耳。

“好了!听说酒楼里来了几个武功底子不错的人,我亲自去看看,午饭不用等我了!”楚姒清捏了捏秋菊惊愕的下颚,转身离去。

**

天胤宫,慕容君墨独自守在皇帝床边,忆起前晚的刺客,眉宇间渐渐浮现一抹忧色。

楚姒清和赫连懿有牵连?倘若某天,他抓到赫连懿?又该如何决断?

此时,孙御医撩开紫色幔帐,恭敬地走了进来,“七爷,还魂丹拿到了,可以给皇上服下。”

“恩。”慕容君墨接过,凑在鼻尖嗅了嗅,“孙御医,父皇是否预测会有此劫难,所以早就炼制了此丹药?”

孙御医点点头,回道,“作为帝王,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虽明里暗里,有不少人憎恨皇上,骂他是昏君,但皇上从登基那时起,就励志做个好皇帝、好父亲,只是因为你母亲的死,给了他太大打击,以至于他性格暴戾,越走越偏……。”

“孙御医,这些年,父皇不是早已将母妃忘了吗?”慕容君墨尤不敢置信,君王的爱能有多长久,况且是个已入黄土的人。

“忘?怎么会忘?若是真的忘了,何故梅妃,凝妃轮番得宠?”孙御医摇头叹息,“皇上最不该的是,将憎恨尽数转移到四爷身上,这么多年来,也苦了四爷!”

“四哥?他值得同情吗?”慕容君墨不屑地冷哼,心中的仇恨再次牵起。

“当年,四爷的母妃被人诬陷通奸,最后被王皇后活活仗毙,四爷那时才八岁,就眼睁睁看着母亲断气,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孙御医每每忆起当年的一幕,依旧不能释怀。

“宫里的女人,若是没有手段,没宠爱。只能得此命运,怨不得谁!”慕容君墨依旧不为所动。

孙御医长叹了口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父子又哪有隔夜仇?”

慕容君墨抿唇不语,拿着娟布,悉心给皇帝擦拭愈发苍老的脸颊。

日子恢复以往的平静,秋菊发现,楚姒清虽然从悲痛中走出来,但从未发自内心地笑过。

依旧按时吃饭,睡觉,练剑,偶尔绣花,看书,下棋,或者去酒楼巡视一整天。

某天傍晚,秋菊端了精致的膳食送进房里,“小姐,你回来了吗?”

推门而入,待看清眼前的一幕,不由得一吓,“小姐?你在做什么?”

房内女子清丽的脸容布满慈爱之色,双臂轻柔而谨慎地抱着一个婴儿,嘴里喃喃念叨着,“宝宝,小宝……”

“小姐!”秋菊再次扬声喊道。

楚姒清眸底掠过一抹慌乱,转过身去不予理会,继续逗弄着娇小可人的孩子。

“小姐?孩子是从哪来的?”秋菊一脸凝重,将膳食放下后,径直走过去。

楚姒清皱了皱眉,如实说道,“酒楼回来的路上,捡到的!”将孩子抱得紧紧地,生怕别人抢去。

“捡的?小姐,你框谁呢?大白天捡个孩子?”秋菊哪里肯信她,只当她还未痊愈,偷了人家的孩子,以慰相思。

楚姒清对她的话充耳不闻,拿了拨浪鼓轻摇了两下,“小宝,好听吗?”

襁褓中的孩子约摸一岁大,肤色白皙,眼睛大而明亮,生的甚是可爱,正眯着眼朝楚姒清笑。

“秋菊,秋菊,你看,他在对我笑呢?”楚姒清面露喜色,爱不释手地摸了摸孩子柔软的发。

秋菊忧心不已,劝道,“小姐,将孩子还给他的父母吧!待会儿他要是饿了,会哭,会要娘的!”

楚姒清轻摇头,断然拒绝,“我可以熬米汤给他喝,他这么乖,哪里会哭?”说罢,固执己见地抱着孩子走走转转,露出难见的笑颜。

秋菊气的一把摔掉瓷碗,“小姐!你这个样子,要是让夫人看见,她又要难过地病倒了!”

“哇……”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涨红了小脸,拼命地挣扎,嘴里咿咿呀呀,喊着娘。

“小宝,小宝,你别哭啊!”楚姒清满心疼惜,一时间手足无措。

“小姐,给我吧!”秋菊伸过手,将孩子抢了来。

楚姒清颓然收回空荡荡的手,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等候。

秋菊抱着孩子摇啊摇,哄啊哄,居然破天荒地将孩子逗乐了,“咯咯咯……”笑的甜腻,酣畅。

不自觉,秋菊也舍不得手里的孩子了,“小姐,他真可爱。”要是小姐的孩子安然出声,她就能天天伺候乖宝宝了。

“秋菊,我们送他去官府吧!或许能找到他父母。”楚姒清思忖了半晌,总算做出艰难决定。

“官府?”秋菊疑惑地皱眉,“小姐,孩子真不是你偷来的?”

楚姒清翻了翻白眼,一脸正色道,“鬼丫头,你瞎想什么呢?我虽然思念小宝,但不至于去做那种事,孩子真是我在路边捡来的,许是哪个糊涂的娘弄丢了。”

“噢。”秋菊轻拍着胸脯,总算松口气。

两人吃完饭,给孩子喂了米汤后,又带上一包袱婴儿物品,朝官府走去。

果然,衙门外一对年轻的夫妇正焦虑万分,商量着要不要进去报官。

年轻的少妇撞见楚姒清怀里的孩子,登时欣喜地大喊,“相公,是阿睿,我们的阿睿。”

男人闻言,亦是大喜,忙冲上前来,“这位姑娘,是你捡到我们家的阿睿吗?”

楚姒清点点头,念念不舍地将孩子递过去,“你们怎么这么大意?若是让坏人捡去了,该怎么办?”

“是是是,姑娘说的是,都怪我忙着生意去了,差点就失去阿睿,我们还以为,以为他被……”少妇后怕地说道。

“你们记得要好好照顾阿睿,他很可爱。这是一千两银子,可以让你们安安心心做个稳当的生意,租个门面之类的。”楚姒清将婴儿物品交给他们,还不忘掏出银子。

“这?这可如何是好?”男人感激地不知说些什么,“贵人啊,今日遇到贵人了!”

“姑娘,你帮我们照顾阿睿,我们哪里还能要你的钱。”少妇怎么也不肯接,连连回绝。

“拿好,我不喜欢扭扭捏捏的人!我跟阿睿有缘,就当是我给他见面的红包,如何?”楚姒清硬将银票塞过去。

“是啊!我们小姐不缺这点钱,但对阿睿来说,是生活的保障。”秋菊亦是帮衬着说道。

于是,两夫妇也不再扭捏,欣然接下银票,再三感激了一番,方才离去。

“相公,阿睿好像越来越乖了!”少妇满脸慈爱地逗弄着襁褓里的孩子。

“恩,都是娘子教导有方!”丈夫拦住妻子的纤腰,偏过头去做鬼脸逗趣。

“相公,我们今晚吃什么?阿睿也饿坏了。”

“你今晚就好好歇着吧,陪陪阿睿,由我来做饭,服侍你们两母子。”

年轻夫妇的背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楚姒清凝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许久,怅然地低叹了声。

“小姐,他们一家子真幸福。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秋菊亦是忍不住发出感慨。

“恩!”楚姒清淡淡允了声,那何尝不是她想要拥有的生活?只是,她前世罪孽身重,今生怕是只能孤独终老。

**

四王府,慕容熠尘孤身坐在梨树下,眸光幽深而冷冽,一瞬不瞬地凝着枝繁叶茂的梨花树,不知心中所想。

“尘?你怎么出来了?伤口才刚痊愈?”夏馨梅走上前,将手里的披风给男人悉心系好。

“咳咳……”慕容熠尘弯腰猛然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又牵动伤口,顿时一阵钻心蚀骨的痛。

“尘,我们回屋好不好?”夏馨梅心疼地覆上他冰冷的面具,柔声劝道。

自那日,中了楚姒清一剑后,他经常失神,也很少笑,但对于她的宠爱有增无减。

“我没事?倒是你?不是让你去布庄做秋日的衣裳吗?怎么这么早回来?”慕容熠尘顺了顺气,大手爱怜地抚摸着女子美丽的侧脸。

夏馨梅温温一笑,朝身后的丫鬟勾了勾手,一绢紫色的布帛映入男人眼帘,“尘,我挑了一个下午,你看喜不喜欢?”

“恩。”慕容熠尘淡淡点头,蓦地忆起楚姒清曾经亲手给她做的袍子,不禁苦涩一笑。

**

秋菊如同往常一样,端了盥洗的物什推开楚姒清的房门。

“小姐,该起床了!”她亮着嗓门喊道,径直走进去,待看清眼前一幕,手里的水盆哐当一声逶地。

床榻之上,血迹斑斑,一具婴儿躺在楚姒清怀里,生死不明。

☆、159 患了失心疯(6000字)

小姐!小姐,发生了什么事?”秋菊颤抖着声线唤道,一步步靠近床榻。

楚姒清按了按微疼的脑袋,缓缓睁开一双明眸,她低头看了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啊!”

她的怀里,一具婴孩一动不动地躺着,稚嫩的小脸泛着青紫,四肢亦是淤痕遍布,衣衫上染满斑驳的红,如同刚从血泊里捞出的。

“小姐!他……他死了吗?”秋菊哆嗦着,不敢上前,杏眸里皆是恐惧之色。

楚姒清拧眉,冷静下来,伸手探了探孩子的胸口,又蘸了血凑在鼻尖轻嗅一番,“孩子只是陷入了昏迷,没有死!妃”

“他流了好多血。”秋菊依旧没从惊魂中缓过气。

“是鸡血!”楚姒清拿起绢布,替孩子将脸颊擦拭干净。

“哦,幸好,幸好没事。”秋菊高高悬起的心总算落下,她试着去触摸孩子,感受到微弱的体温后,轻轻将其抱起裾。

“秋菊,孩子是你弄来的吗?”楚姒清翻身下床,皱眉问道。

“我?小姐,我哪里去弄一个活生生的小家伙来?”秋菊看着淤青满身的孩子,只觉得心疼不已。

“不是你?”楚姒清陷入迷茫,不对劲,如果有人潜入房内,将孩子悄悄放下,她不可能一丁点动静都听不见。

“小姐,你确定孩子不是你从外面带来的?”秋菊隐隐猜到什么,却又不敢去相信,试探着问。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楚姒清喃喃说着,按住泛起微疼的脑袋,或许,那孩子真是她无意识中带来的!

其实,唯有她内心深处最清楚,上次阿睿事件,根本不是少妇粗心,而是她将孩子直接从路边偷了回来。

她念子心切,几欲成狂,见阿睿对她笑,不自觉忆起未出生、惨死的小宝,鬼使神差地,做了违背良心的事。

后来,亦是因为愧疚,主动将孩子还了回去,还给了他父母一笔厚重的安养费。

“小姐,你想清楚,此时非同小可,是不是你一时糊涂了,见孩子可爱,就顺手带回来。”秋菊忧心不已地问。

“……”楚姒清抿唇不语,明眸里皆是迷茫之色。第一次,她不得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

“小姐,许是这些天太过劳累,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夫人,将孩子的事解决。”秋菊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眉宇间是不多见的凝重。

“也好。”楚姒清满心疲累地坐下,锐利的眼眸四处流转,想寻找些蛛丝马迹,奈何,窗户、门都栓地严密,不像有外人进来过,唯独孩子身上带着一股异香,清冽淡雅,很熟悉,却不记得在哪里闻过。

秋菊临走前,不安地回头看了楚姒清一眼,有些话,终究没有跟她挑明。

小姐!你那么善良,是断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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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王府,楚嫣然一脸阴郁,孤身坐在梳妆台前涂抹凤仙花汁,纤细素白的手染上绯色,美丽而妖娆,精致的妆容更是无可挑剔。

静如推门而入,轻轻走到她身后,“王妃,您要的香粉,奴婢从云轩铺里买回来了!”

楚嫣然涂完蔻丹,又开始描眉,将静如冷落着,迟迟不答话。

“王妃,香粉买回来了!”静如皱了皱,小声提醒道。

楚嫣然蓦地转身,一个凌厉的巴掌狠狠甩了过去,“贱。婢!你这么大声,是在责怪本妃故意刁难你吗?”

“奴婢不敢。”静如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垂眸回道。楚嫣然要香粉是其一,刁难她才是主要目的,她心知肚明。

“你有什么不敢?你背叛本妃,将狐狸精送上六爷的床,你不将本妃放在眼里,还偷偷送天山雪莲给那贱。人养身子!”楚嫣然厉声说道,她口中的狐狸精,贱人,亦是指楚姒清。

“奴婢无话可说。”静如沉下脸,作势就要离开。

“你还敢逃?来人,将她抓住。”楚嫣然守在空闺里凄苦度日,不能报复楚姒清,唯有拿低贱的静如出气。

守在门外的家丁冲了进来,很快将静如狠狠按倒在地上。

“静如,我问你,日后还敢不敢给那贱人送药?”楚嫣然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冷声威胁。

“奴婢有何不敢?奴婢只是按照六爷的心意办事。”静如不肯屈服,迎上她阴郁的凤眸。

“好个忠贞不二的***才!”楚嫣然眸光一凛,厉声喝道,“给我打!打断她的贱骨头为止!”

“是,王妃。”两名家丁抡起长棍,劈头盖脸地朝静如身上挥去。

“啊!”静如痛呼一声,她挣扎不得,身子屈辱地趴在地上,任人宰割。

楚嫣然抬脚踩住她的手背,唇角勾起一抹阴毒的弧度,“怎么样?还敢去送药吗?”

几十棍下去,静如依旧面不该色,不肯妥协,“送,为什么不送?六爷去了锦州巡访,临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奴婢替他好好照顾楚三小姐。”

“好个贱骨头!”楚嫣然冷哼一声,眸中戾气愈盛,朝着家丁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王妃有何吩咐?”为首的一人殷殷地上前,等候差遣。

“你们打了半天,辛苦了,本妃就将这贱婢赏赐给你们,快活一番怎么样?”楚嫣然对静如的怨恨,不比楚姒清低。

静如凭着慕容子喧的袒护,处处与她作对,不将她放在眼底,最让人可恨的是,堂堂一个六王妃,见丈夫的次数却抵不过一个丫鬟。

“谢王妃赏赐。”家丁面露贪恋之色,平日里早就觊觎着静如的美貌,奈何因她身份特殊,一直不敢造次。

“静如,你记住今日的教训,即便我不受宠,依旧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楚嫣然心里扭曲地无药可救,妄想用惩罚下人的手段证明自己的存在性。

“不,不要碰我。”静如拼命地挣扎,绝望地喊道,可她心知肚明,六爷不在府中,楚嫣然一手遮天,只会将她往死里整。

家丁目露凶光,大手一挥,狠抽了静如一个耳光,随之用力撕开她的外衫,如雪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楚嫣然双手环胸,无比恶毒地说道,“过了今日,你就是一残花败柳,看你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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