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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王有术,狂妃欺上门-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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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慕容熠尘颤声道,神色复杂,大手紧紧按住她腹部的伤口,“别说话,你流了很多血,我们先回府好不好。”
“回府?不要,不会跟你回去了。”楚姒清不知哪里来的气力,猛地挣脱男人的牵制,她捡起匕首,就跌跌撞撞地朝梅妃刺去。
“楚姒清!住手。”皇帝大愕,脸色骤变,他抬手去挡,却根本抵抗不过,反而被划破手臂。
彼时的楚姒清已然陷入疯魔,仇恨将她的斗志尽数挑起,“夏沁梅,你还我孩子,我的孩子……以命抵命”对于伤害她的人,她绝不姑息,定会让其受到双倍的惩罚。
“啊……你说什么……。楚姒清你疯了吗?”
“皇上……救救我……”
“四爷……抓住她……她要杀我。”梅妃吓得花容失色,狼狈地四处逃窜,那无助的模样那般让人心疼。
“来人!还不来人,拿下楚姒清!”皇帝从震惊中回过神,不顾手伤,厉声朝禁卫军吩咐道。
“楚姒清,放下匕首!”慕容熠尘又急又怒,袍袖中的手握得嘎吱作响,只得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阻止她。
“楚姒清,我不准你伤她!”
“楚娰清,再动她,我会杀了你。”
残忍寡情的话冷冷迸出,似是隐忍了极大的怒气,再次将出娰清击地遍体鳞伤。
一记掌风挥过来,楚姒清的匕首跟着落地,她木然转头,眸光渗着无尽的恨意,她忆起,那日她挟持梅妃,屋檐上,他毫不留情地朝她放冷箭,直刺心脏。
如今,旧事重演,她与梅妃,梅妃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为了梅妃,他又对她动了杀意。
楚姒清勾唇笑了,自嘲而笑,笑的苦涩难当,“我发誓,我要你夏沁梅不得好死,即便用尽毕生的精力,也要杀了你。”她咬牙含恨,一字一句,狠狠敲进男人心底。
慕容熠尘闻言,登时脸色骤变,震怒不已,他不做多想,扬手一个耳光就狠狠抽了过去,抽在她娇弱苍白的脸上。
那一巴掌下去,他的心也跟着一颤,仿若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要从他指尖彻底流逝。
轰,耳朵闷痛不已,眼前又是一黑,楚姒清身形剧颤,那可怕的力道带着浓重的毁灭性,她承受不住,整个身子如同柳絮般软在地上。
累,好累,所有的坚持化为乌有。
痛,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全身。那绝情的一个耳光,将她彻底煽醒,看吧,她只是激将地说一句,他就失控了打了她,如果她伤了梅妃半根毫发,他一定会杀了她。
他不是说,我的清儿,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么舍得伤你一根手指。
可是,如今她浑身染血,他不问原由,就将她打入万丈地狱,打断他们之间最后一丝情意。
皇帝本有满腔的怒火,但见慕容熠尘浑身散发的骇人戾气,只得扬手阻止禁卫军的下一步动作。
慕容熠尘握紧了发麻的手,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他弯腰将地上昏死过去的楚姒清抱起,哑声道,“父皇,她是受了刺激,才惊扰了梅妃娘娘,儿臣恳求您不予追究。”
一旁的梅妃脸色微白,惊魂未定,却又窃喜不已。任何时候,她在他心中,永远摆在第一。
“回去吧,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记得好好安抚。”皇帝故作沉痛的叹息,眼梢掠过一抹精光,
他今日在偏殿里放了特质的麝香,闻上一会儿,几日后腹中孩子不保,他命令梅妃将楚姒清带过来闲话家常,好将肚子里的孩子除去,杜绝后患。却不知来了莫名的刺客,推波助澜,孩子死的更快。
慕容熠尘离开了,皇帝负手而立,久久凝着他远去的背影,不知心中所想。
梅妃此时也换了件干净的衣裳,顿觉浑身疲累,但总算除去心头大患,颇为愉悦,“皇上,臣妾累了,能否先行回宫休息。”
“去吧!梅儿今日能来陪朕,朕颇感欣慰,只是让你受惊了,是朕的不是。”皇帝亦是心情极佳,牵住女子的手就道,“梅儿何时能跟朕生个孩子,此生就了无遗憾了。”
“皇上……”梅妃故作娇羞地垂下眼睑,俏丽的脸颊染上绯色,引得男人又痴迷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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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姒清醒来时,缓缓睁开眼睛,头顶是那熟悉的墨绿色繁纹幔帐,青炉里燃着安神香,慕容熠尘就坐于床边,黑眸紧紧地绞着她,神色复杂,有沉痛,有怜惜,更多的是愧疚。
两两相望,都沉默着不说话。
慕容熠尘打破僵局,抬手试着去触碰她缠着纱布的腹部,“清儿,我先给你上药。”
楚姒清身子一颤,惊恐万分,如受惊的小兽不顾一切地蜷缩到墙角,她咬着苍白的唇,明眸里黯然无光。
“孩子的事……”慕容熠尘眸色一痛,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同她说。
“孩子没了……我和你的孩子……。再都回不来了。”楚姒清痛苦地闭上眼睛,拼命地摇头,“我是孤儿,你明白那种孤苦无依的感受吗?你究竟知不知道,我有多爱那个孩子?当第一天知道他存在的时候,我高兴地几个晚上睡不着觉。”
“清儿……别哭,你先听我说,那孩子没了就没了……”慕容熠尘翻身上。床,想将她拉近怀里安慰。
“没了就没了?”楚姒清蓦地抬头,笑出了声,“你让我怀孕,不过是为了逃脱庆国驸马之衔对不对?”
“……”男人沉默,不置可否地垂下眼睑。
“呵……三个月,从那时起你就开始算计我了对不对?如果我没猜错,明镜轩第一次相遇,也是你精心策划的对不对?”
“清儿……你先听我说。”慕容熠尘剑眉深深蹙起,满心的无措。
“我身上是不是有你想要的东西?不然何故费劲心神,偏偏娶我这个世人眼中的废柴?”她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回忆过往的种种,她这才惊觉陷入了一个可怕的阴谋,用情网编制,天衣无缝。
“我在偏殿喊你的时候,你究竟有没听见?”最后一个问题,她咬着唇,直至沁出一抹殷红。
“我听见了,我……”慕容熠尘毫不避讳地承认,痛苦地拧眉,欲言又止,“清儿……我……”
“好,很好!”楚娰清抹干脸上的泪珠,厉声打断他的话,“慕容熠尘,我恨你,恨你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如针尖的话,一寸寸刺入男人心底。
话毕,她面色冷凝,不让脆弱示人,一掌击在他胸口,而后飞快卷起外衫,踉踉跄跄冲出了门。
“回来,你这个样子能去哪?”慕容熠尘捂住胸口,低吼着快速追了出去。
楚娰清浑身虚弱无力,唇瓣惨白如纸,她不断告诉自己,逃离,逃离这个男人,逃离这个噩梦。
她小腹处的伤口被扯动,钻心蚀骨的疼,双腿处亦是剧痛万分。
黑幕的夜,月华淡淡,渗着几许凉薄之色,一如她此刻万念俱灰,冷若寒潭的心。
出了四王府的大门,跌跌撞撞地,撞入一个温软的怀抱,清淡的墨香萦绕鼻尖,楚娰清微怔,来人一袭白袍,面如冠玉目如朗星----正是慕容子喧。
“出了何事?你脸色很难看。”慕容子喧将她扶正,担忧的眉宇深锁,他怎么会不知她出了何事?今日天胤宫里发生的一切早已传开。
他听了后,整个坐立难安,失魂落魄地走到四王府,想偷偷瞧瞧她是否安好,却不想撞见她这般凄苦的模样。
“清儿……”身后不远处传来慕容熠尘轮椅碾过青石板地的声音,他焦虑地唤着她,待看清来人,脸色瞬间黑沉下来。
楚娰清心中一吓,哀求道,“子喧,请你带我离开……求你了。”她不要见他,听见他的声音都恐惧万分。
“清儿!”慕容子喧有太多的疑问,沉痛地凝着她,最后只化为一句话,“好,我带你离开!别怕。”
“你想将本王的女人带去哪?”低沉的语调渗着滔天。怒气。
☆、108 逃离,逃离(3000字)
慕容子喧微怔,转过身淡淡道,“四哥,你没听见她说要离开吗?她要去哪,我便带她去哪,任何人都阻挡不住。”平缓的语调那般笃定。
“慕容子喧!”慕容熠尘眉目一拧,厉声喝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将她带走?”
“什么资格?四哥忘了,清儿怎么说也是我半个妹妹,她受了委屈,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慕容子喧冷哼,话中透着讥讽的意味。
她那么美好,那么光芒四射,这样的女子该捧着手心里呵护,而不是跟着没用的人受尽苦难。
“那我到要看看你今日怎么个管法?”慕容熠尘亦是不甘示弱,威胁的话冷冷迸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宄。
楚娰清不语,紧紧咬着苍白的唇,明眸里皆是恐惧的神色,“子喧,我们走,走吧……”那个男人太过可怕,亲手扼杀了自己的骨肉,他太会演戏,将深情演绎地炉火纯青,将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没骨气地选择逃离。
“好!”慕容子喧心中一喜,得到首肯,将她整个护在怀里,“清儿,别怕,一切有我在。”温热的大手紧紧裹住女子的湘。
“放开她!”慕容熠尘见二人旁若无人地亲密接触,登时怒不可遏,五指收拢,直至指节泛白,泛青。
“四哥,我不想同你争执,清儿今晚我一定会带走。”慕容子喧笃定地回道,眉宇间满是疼惜。
他从未见过如此没有生气,灰暗如夜的楚娰清,失去孩子的痛,她又该如何走出那阴影。
“慕容子喧,我再说一遍,放开她。”慕容熠尘低吼,已是忍到极致,黑瞳里汹涌着骇人的激流。
楚娰清闻言,身形微颤,瑟缩了下,因为恐惧,只得将脑袋埋入慕容子喧的胸膛处,那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动作,深深刺痛了慕容熠尘的眼睛,一颗心仿若被无形的手在狠狠抓挠,他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才能让她不再抵触、惧怕他?
“清儿……过来,孩子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过来我怀里。”慕容熠尘低沉地语气满含恳求,期待的意味,骄傲如他,第一次因一个女人而放低姿态,苦苦哀求,只为求的她的原谅。
“慕容熠尘……你放我走吧,价值已尽,你何苦再留我?死缠烂打,别让我看不起你。”楚娰清忍着悲痛,将绝情的话冷冷迸出。
死缠烂打!呵,慕容熠尘闻言,倏而笑了,笑的苦涩难当,他们之间,真的自此情断意绝了吗?他绝不允许,他看上的女人,哪怕心不在他这里,身体也必须臣服于他。
“慕容子喧!我再说最后一遍,将楚娰清放开,若然不然,今日休想活着离开四王府。”慕容熠尘眸中阴霾尽显,朝着身后一挥手,大批的暗卫涌了出来,个个身手矫捷,杀气凛然。
“我不会放!四哥若是真有本事,就让她心甘情愿回到你身边,将她伤得至此,何必惺惺作态?用强硬的手段,只会让人不耻。”慕容子喧不为所动,昂起头挑衅道。
“将本王的女人抢回来,他若是反抗,格杀勿论。”慕容熠尘一扬手命令,数十名暗卫得令冲了上去。
慕容子喧脸色骤变,一手将楚娰清护着,另一手折断旁侧的树枝做武器,奋力与暗卫展开殊死厮杀。
夜幕黑沉,月华凉薄,劲风涌动,衣袂翻飞,两方打抖,惊扰了这个万分寂寥的夜。
楚娰清身子泛虚,却半分不肯改变初衷,她捂住微疼的小腹,闭上眼睛横冲了上去,“慕容熠尘,杀了我!我也不会再跟你回去了!”
她满腔的绝望,仇恨,不管不顾地去冲撞暗卫冰冷的刀刃,再打斗下去,慕容子喧会受连累,而她也将落入他手里。
“楚娰清!”慕容熠尘大骇,咆哮着低吼,火速抬起掌风击了过去,那黑衣暗卫整个身子飞了起来,而楚娰清也险险避开一劫。
楚娰清心中一惊,脸色更白了一分,明眸狠狠瞪着他,不说话,就僵硬在原地,一颗心五味杂陈。她赌对了,他终究舍不得她死,是因为残存的那点情意,还是她价值未尽?
“清儿!”慕容子喧惊魂未定,冲上去将她紧紧拥住,“你这个傻瓜,做什么傻事?我说了会带你离开,就一定做到。”
“子喧……”楚娰清心底一阵暖流划过,怔了怔,她缓缓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连累你受伤。”瞥见他手臂上狰狞的血口子,一抹愧疚浮上眼梢。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清儿别放在心上。”慕容子喧长吁口气,对于她的关切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两人旁若无人地紧密相拥,说着关切的话,这刺眼的一幕落入眼底,慕容熠尘只觉得一颗心异常寒冷,支离破碎了,再都难以愈合。
他黑瞳里黯然无光,五指大力按抓着轮椅,在上头留下深深的刻痕,直至木屑上沾染了他手心的殷红,他依旧置若罔闻。
黑衣暗卫垂首在一边等候命令,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大批的禁卫军姗姗来迟,“六爷!”齐齐颔首,等候主子发布命令。
一下子,两方对峙,各不相让。
“四哥,若是要与整个皇家禁卫军为敌,你大可放马过来。”慕容子喧上前一步,冷冷道。
慕容熠尘只是静坐在轮椅上,不说话,浑身似是被笼罩了一层无法言喻的凄凉,孤寂。
阴凉的夜风带起他的墨发,缠绕着,犹如破不开的情丝,许久,他薄唇牵起,哑声道,“你们走,滚……本王不会再阻拦半分!”
慕容子喧微怔,神色微凝,也不多说什么,他深知,这场较量,最终吃亏的会是他。
令他不解的是,慕容熠尘何故为了一个女人,而将自己掩藏的势力尽数暴。露,或许,楚娰清于他眼中渐渐地失控,不再是棋子那般简单。
楚娰清听完男人的震吼,顿觉一颗心闷痛极了,今晚,他们就要恩断义绝了吗?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吗?
她深深望进他怒火燃烧的黑瞳里,他眼底,是她惨白虚弱的倒影,最后,她失去了残存的意识,两腿一软,倒在一温软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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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锦书苑,石桌旁,慕容熠尘一袭雪白的中衣,仰头提着一壶烈酒,也不用杯具,就大口大口地灌下咽喉。
那种辛辣的刺激让他胸腔里一阵不适,“咳咳咳……”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咳得青筋凸起。
他醉意熏熏,嘴里喃喃念叨着,“清儿……回到我身边,对不起,对不起……”
那种钝痛再次席卷心尖,他又豪饮了几口烈酒,“咳咳咳……”。一抹骇人的殷红自唇角溢出。
他置若罔闻,这个人颓丧地趴在石桌上,馨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她不过是枚棋子罢了,我何苦为她费尽心神?
他又笑了,笑的自欺欺人。他自认为心肠冷硬,任何女人于他手里,都能玩弄自如。夏沁梅是,舞倾城是,赵灵儿是,慕容昭阳……数也数不尽。
可惟独那个女人,一张粗鄙的容颜,狂傲不可一世的臭脾气,竟不知不觉深深走入他心底,好似一根可恨的肉刺,怎么都拔不掉,越长越深,成了一颗毒瘤。
“尘!”梅妃披着黑色斗篷,身着宫女的服饰掠进苑子里,就见到男人这幅样子,不由得红了眼眶,哽咽着。
“尘,你又喝酒了?你的病……”夏沁梅心痛如绞,颤抖着去扶男人的身子。
“馨儿?”慕容熠尘醉的一塌糊涂,见到来人蓦地一喜,“你来了……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
八年,多少个日日夜夜,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从来不肯去承认,那个刻入她心尖,爱入骨髓的女子,真的,早就理他远去了。
他自欺欺人地活着,行尸走肉般,将悲痛压在最深处,看似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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