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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温度,我的幸福-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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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好电梯门打开,黎邵晨摁住白肆脑袋把他推了出去,一边低声安抚:“别理他,没大没小惯了。”
钟母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家女儿脸颊微红,黎邵晨目光深远,而白肆捂着后脑勺直龇牙的情形。她愣了愣,才把过道让出来,一边磨叨钟情:“让你早点回来,你可好,天都黑了才进家门。两位快请进!”
桌子边,钟父围着围裙,正一板一眼地摆放碗筷,见到三个人先后进来,目光在自家女儿和黎邵晨身上打了个转,语气平淡地道:“不知道你们的口味,我和钟情她妈妈商量,最后给你们准备的火锅。冬天吃这个暖和,而且什么蔬菜都有,你们挑自己喜欢吃的拿。”
黎邵晨放眼一望,果然,圆桌中央摆着电磁炉,周围摆满了各式蔬菜、蘑菇、肉类,足够三五个大小伙子吃个饱。白肆在一旁早看得垂涎三尺,好歹还记着在别人家要讲文明懂礼貌,连忙躬身道:“谢谢叔叔阿姨,真是辛苦了,忙活了这么多菜,早知道我就先上来给叔叔阿姨打下手了!”
钟母端着两瓶酒走过来:“这有什么,都是些现成的东西,只要挑一挑洗一洗就好啦,不辛苦。”
黎邵晨见到钟父转过身,似乎是要去搬椅子,连忙抢先搬了两把椅子过来,一边道:“叔叔,这些活儿我们来就可以了。”
钟情也去厨房洗了手,帮忙把桌上的碗盘重新摆放。
三个年轻人一起加入,很快饭桌就布置妥当。钟母最后入席,握着酒瓶有些羞涩地说:“也不知你们两位喜欢喝什么,我和钟情她爸就都准备了些,红酒,白酒,噢,啤酒在那边的地上。”
黎邵晨连忙道:“客随主便。我和白肆也不是很能喝,叔叔阿姨准备的晚餐这么丰盛,咱们就好好吃火锅吧!”
倒是一直不怎么多话的钟父突然开口:“还是喝一点吧。冬天冷,我们男士喝点白的,钟情和你妈妈少喝一点红酒。”
钟父这样一说,其余人都不好多反驳。白肆眼明手快地帮着把两瓶酒都打开,又为几个人都满上。
钟父举起酒杯,倒没有众人想象中语重心长,只是很简单的祝语:“欢迎二位的到来,也感谢你们长久以来对钟情的照顾。”说完,就深深抿了一口。
黎邵晨见此,连忙说道:“其实是钟情一直帮助我很多,谢谢您和阿姨的款待。”说完一口干掉了杯子里的酒。
其余几人也跟着喝了一些,但都如同钟父那般,喝得并不多。
钟情见气氛一时有些僵住,连忙用筷子下了一些香菇,说道:“黎总,白肆,尝尝我们这边的火锅。汤底是炖了好久的鸡汤,很滋补,也很香。这些肉丸可以直接吃的。”
白肆夹了一只牛肉丸,吹了两下就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直在嘴巴边扇风:“唔,好吃好吃!叔叔阿姨,你们也吃!”
被白肆这么一带动,饭桌上终于有了点热闹气。钟情和黎邵晨两个人在外面跑了大半天,此时面对着香喷喷的火锅,也是胃口大开。而钟父钟母看着三个年轻人埋头吃得畅快,彼此交换了一个视线,各自都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顿火锅与之前三人在盛泽吃的还有所不同。盛泽那边准备火锅的厨师,大概考虑到黎邵晨和白肆都是地道的平城人,准备的也就是传统的北方火锅,一边白汤,一边辣汤,调料也都是大老远从酒店后厨带过去的,为的就是让他们吃得过瘾。而钟情家的火锅可以称得上是吴郡本地的吃法,汤底鲜浓,蘸料简单实在,肉食蔬菜在里面煮上一会儿,放进口中都有一股朴实浓郁的香味,不一会儿就吃得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一餐饭毕,桌上的食物所剩不多,尤其三个年轻人都吃了不少。黎邵晨和白肆在饭桌上也轮流敬了两次酒,可都没有钟父主动拿起酒杯的次数多。钟情隐隐看出父亲似乎有点不大高兴,却一时没想明白原因。饭后,钟情跟着钟母一起收拾碗筷,白肆也帮着在打下手,黎邵晨却被钟父叫到一边,泡了两杯茶谈起了天。
钟情的家并不算大,却有一间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书房。黎邵晨走进书房的时候,蓦然生起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忍不住对着书架上摆放着的各色书籍瞧了起来。
钟父站在桌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问:“怎么,你也对历史书籍感兴趣?”
黎邵晨谦逊地笑了笑,眼睛环视一周,有些感慨地说道:“也不是。看到那些书,就想起家父。他的那间书房跟您这里布置得很像,连常翻的书都一样。”
钟父问:“你的父亲是做什么的?”
黎邵晨听到这个问题,不仅不觉得失礼,反而暗自生出一份欣喜,钟父会主动问他这个问题,大概也是看出他对钟情怀有好感,想进一步考量他各方面的条件。这样想着,他的态度越发诚恳,在钟父示意的手势下,在他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说道:“他以前在部队上工作,不过早就退休了。前些天我跟钟情讨了一些咱们这边本地的茶叶回去,我父亲尝了,非常喜欢。说跟几十年前的味道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
钟父闻言,脸上并没有露出半点欣喜的笑容来,反而越发沉静。他盯着黎邵晨的双眼看了好一阵,才开口道:“黎先生对小女很关照……”
黎邵晨看出钟父眼睛里的不豫,连忙道:“钟情很聪明,也很能干。我作为她的上级和同事,很欣赏她的才华。同时,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我也很喜欢她。”他顿了顿,似乎在仔细斟酌措辞,缓慢又坚定地说:“越了解她,就越是喜欢她。”
钟父瞥了他一眼,端起自己那杯茶,缓缓啜着:“黎先生很坦白。”
黎邵晨的微笑里怀着一丝忐忑,他并没有努力去遮掩这份不安,而是明明白白地袒露出来:“我想与您的女儿正式交往,甚至未来还要向她求婚,而您是钟情的父亲,对您我肯定要坦白。”
钟父沉吟半晌,才道:“那我也坦白点。黎先生,我的女儿我明白,她头脑是有的,但也有女人的通病,重感情,心又太软,关键时刻总要有人推她一把才能做决定。老实说,她愿意北上去平城闯荡,我觉得是件好事,但我并不希望她以后孤身一人生活在那个大城市。”说到这儿,他看向黎邵晨:“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但找丈夫,不一定要找那个最优秀最耀眼的,找最适合自己的,才会幸福。”
黎邵晨的神情也严肃起来:“叔叔,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哪家父母都不愿意女儿一个人在外吃苦,但是人总要靠自己独立成长、生活的。我想您肯定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愿意放手让钟情到离家那么远的地方学习、工作。”他望着钟父若有所思的双眼,说道:“与其从眼皮子底下找一个与她相匹配的,不如再放放手,让钟情自己做选择,找个真心相爱的人。毕竟未来会陪伴她大半生的不是父母,而是未来的伴侣,不是吗?”
钟父皱了皱眉,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敲,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没有让她自己做选择吗?她当初一眼相中了陆河,我看出那个男孩子是有大出息的,但我还是那句话,他不适合我家朵朵。事业上再有野心再成功又怎么样,他不会真心疼她。”
黎邵晨微微地笑:“那钟叔叔现在也看到我了,您觉得我是怎么样一个人?”
钟父瞥了他一眼,过了片刻说道:“你也是个有本事的。”
黎邵晨一鼓作气地说道:“叔叔,男人有本事不是坏事,一个没有真本领的男人,怎么能够为自己的家人、爱人撑起一片天呢?我觉得看人更重要的是看他的品质,以及他每一步脚踏实地都做了些什么。从这两点看来,我认为自己比陆河更适合钟情,也会一心一意对她好。”
钟父闷声不语地喝了半杯茶,才放下杯子,语气里依旧透着几分不情愿:“你喜欢她,你的家人也能接纳她吗?钟情那个脾气,吃软不吃硬,并不适合你们那样的家庭。”
“如果我没有自己出来开公司,没有完全靠自己的能力打下这片天,或许我会认同您说的,因为我即便闯出再大的成绩,也是依靠了父亲和家里,光凭这一点,我的腰杆就立不直。”他诚恳地望着钟父的侧脸,说道,“但现在不一样,即便我父母不同意,光凭我自己的能力,也能让钟情衣食无忧。更何况,我父母对我的婚事早就着急了,钟情是个好女孩,真正相处下来,他们肯定会喜欢的。”
这番话并没有盲目打保证,也侧面点出了两个人未来婚姻路上可能会遭遇的问题,但正因为这样,才显得格外真实。钟父也算是在官场混多半辈子的人,听到黎邵晨这样说,面上并没有显出什么来,心里已经在不住点头。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道:“年轻人的事,我们做父母的也管不了多少。未来会怎么样,我还是尊重钟情的意见。”
黎邵晨一听,这算是答应放行的意思,立即喜上眉梢,站起身来朝着钟父鞠了一躬:“谢谢叔叔!”
钟父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茶,语气悠悠地道:“不过如果你家里不愿意,那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说的。”
黎邵晨一听,站直身的动作都有些僵硬,这算是提前下通牒?倘若他父母那边敢对钟情不好,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就对了。想到此,黎邵晨笑着应了句:“不管怎么说,先谢谢叔叔,愿意跟我说这么久的话。我父母那边,您尽管放心,我肯定不会让钟情受委屈的。”
从书房出来时,客厅里已经收拾妥当。白肆正和钟母坐在一块,一边剥橘子,一边聊着电视里正在热播的电视剧。钟情坐在一边,反倒显得有些插不上话。
见到黎邵晨出来,白肆立刻坐直身体,嘴角的笑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调侃的味道:“哟,三哥你可算出来了。”
黎邵晨也走到沙发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从白肆手里抢过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一边看向钟母道:“阿姨,今天真是辛苦您了。”
“不辛苦,不辛苦。”钟母笑吟吟的,“你和小白都是好孩子,真是懂礼貌!”
黎邵晨正想讲话,钟父推开书房的门走了出来,放下杯子,走到一边取自己的大衣。
钟母见到这情形,忙问:“怎么啦?这么晚你还出去。”
钟父说得很简单:“送送他们两个。”
黎邵晨和白肆见状,连忙站起身,各自穿上外套,也跟了过去。
钟情有点儿还在状况外,连忙跟过去说:“爸,还是我去送吧。”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陪着你妈说说话。”钟父一句话,成功堵上所有人的嘴巴。
黎邵晨站在一边,望着钟情有些茫然的脸,不禁有些好笑。钟父主动提出送他们两个,为的就是避免稍后钟情要送他下楼的情形发生。有这么个“护女成狂”的未来岳父,看来他和钟情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钟情的注意力倒是大多放在钟父身上,见他把鞋子穿好,便连忙递了围巾和手套过去,一边轻声叮嘱:“爸,你慢点儿。他们认得路的。”
钟父原本也没打算真送出多远,只是为了当着妻子和女儿的面,给黎邵晨个下马威罢了,便应了一声:“嗯,很快就回来了。”
黎邵晨倒也没有太多忧虑,在未来岳父手里吃个小亏,让老人家心里平衡平衡,并无不可,毕竟将来要从人家身边娶走个大姑娘,换作谁也不会太开心。而且回到平城,他还有大把时间与佳人独自相处。最重要的一步已经完成,钟情此时已经知道他的心意,而钟父也与他当面锣对面鼓地把事情说开,只要钟情能对他敞开心扉,那么接下来无论遇到什么障碍,在他眼里都不是难事。
最重要的,是让那个他一见倾心的女孩,也能渐渐爱上他。
Chapter 17 恋恋情深
所谓一见钟情,
看到自己中意的人,
就像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花朵。
回城的旅途总显得过于短暂。钟情坐在飞机上,迷迷糊糊间一梦醒来,就见黎邵晨正帮她轻轻掩着身上毛毯的一角,一面笑着看她:“醒了?正好也要到了,你先醒醒神,免得待会儿下去被风吹到。”
这句话听得很耳熟。钟情脑子还有点迷糊,琢磨一会儿才记起,上一次听到类似的话,还是高三毕业那年暑假的事。那次父母陪她一起搭乘飞机来到平城,钟母在临下飞机前也是这样说的。类似的叮嘱大概只有老一辈人才讲究,说是一直睡着,猛地醒来就去到室外,容易感冒头疼,最好还是提早醒来坐着缓缓。她愣了愣神,望着黎邵晨唇边的笑纹,不禁莞尔一笑。
苏杭一行,尽管时间不长,两个人的关系却比之在平城时拉近许多。黎邵晨很顺手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凑近了些问:“你这笑好像没憋什么好事儿啊?说吧,心里琢磨我什么坏话呢?”
钟情越想越觉得笑不可抑,张口就照实说了出来:“你刚刚那句话挺像我妈说的……”
黎邵晨眼睛一眯,随即便弯起唇角,笑得如坐春风:“朵朵,你这么讲我,你妈妈知道吗?”
钟情刚拿起矿泉水瓶含了一口水进去,瞬间喷了半口出去。黎邵晨自觉扳回一城,坐在旁边乐不可支。
不多时,飞机落地,乘客陆续走向大厅,黎邵晨还不罢休,边走边特别起劲儿地问:“朵朵,哎,朵朵,你爸妈给你取了那么古典的大名,怎么小名取得跟小动物似的。”
钟情白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但她不讲话,黎邵晨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开头必然是“朵朵”两个字,周围往来的行人纷纷朝着他们俩看过来,钟情自觉丢不起这个人,只得站定原地,压低嗓音瞪着他解释道:“你懂什么,我爸姓钟,我妈姓秦,就取了个谐音,我的大名就这么来的,压根儿也没你想的那么浪漫。”
说完就朝着外面停靠的出租车奔去,黎邵晨紧随其后,打蛇随棍上:“不是吧,我觉得其实你的小名另有深意啊!”
钟情钻进一辆空车,黎邵晨也毫不客气地跟在她后面,一齐挤进车子后座:“师傅,苹果园街道。”
那司机师傅也是熟门熟路,一听这话把后视镜扳正,朝后望了一眼,痛快答应一声:“好嘞。”
司机很有眼色,见两个年轻人一前一后挤进车子,女的侧脸朝外看着不讲话,男的一脸热忱眼巴巴望着,猜想又是一对闹别扭的小两口,就把收音机打开来。不多时,车厢里一会儿流行歌曲一会儿单口相声,声音满满好不热闹。
黎邵晨趁着这阵热闹,压低声音小声说:“哎,你就听听我的分析,反正就这一回,你要是不爱听,大不了以后不说了。”
钟情本来也没有多生气,只是从前也没跟人讨论过这个问题。自己的名字从上中学起,就没少引人注目,老师点名的时候总会多看她一眼,同学也时不常地拿她名字开个玩笑,对于自己的名字,这么多年她可以说是又爱又恨,对于黎邵晨的主动攀谈她也确实有点儿抵触。
想了想,钟情绷着脸瞥了他一眼:“就这一回。”
黎邵晨两指往额头一碰,行了个礼,笑得又认真又好脾气:“就这一回,以后谁提我跟谁急。”
钟情用眼神瞄着他,示意他有话就说。
黎邵晨领会精神的能力相当之高,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是这么想的,虽说你的名字是叔叔阿姨两家的姓放在一块,但这里面肯定也有当年叔叔对阿姨的情意。从你小名就看出来了。”
钟情也觉得奇了:“怎么看出来的?”
黎邵晨嘴角一翘,笑得别提多讨巧了:“你想啊,朵朵,就是花骨朵儿。所谓一见钟情,看到自己中意的人,就像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花朵。”
黎邵晨向来以颜正嘴甜闻名商圈,钟情对于他的种种事迹也不是听了一次两次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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