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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曼陀罗花-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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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钧儒诉说当年插队落户的艰辛与为了返城抛弃亲生骨肉的无奈,江岩感慨地说:“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如今都老了,要向前看。我怎么觉得,这次故地重游,不只是为了缅怀过去那么简单吧?”
钧儒抑制不住满心的激动,将手指放在唇上,压低了声音说:“嘘,小声点。不瞒你说,这次回来我确实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能不能麻烦你,在我们回来之前,帮我稳住这帮人?”
江岩好奇地说:“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什么事这么重要,连我都不能说?”
钧儒看了一眼金林说:“不好意思,希望你能体谅我的难处,我答应了你的外孙和我的孙子,绝不泄密,你总不能让我这个老头子失信于年轻人吧。”
江岩风趣地笑着说:“噢,这是军事机密,这个我懂。好了,我不问了,他们的秘密我还是少知道为妙。”
小瑾曾经探亲来过外婆家,对这一带还算是熟悉,他担任这次活动的总指挥,负责全盘调度指挥。一路上,他像个负责任的导游,安排大家的行程和食宿。他宣布,到了目的地后自由活动,走亲的,访友的,都来他这里登记,最后集中回家。
说话间,目的地到了。汽车停在了他们下榻的旅馆门口。
钧儒早就电话联系包下了镇上最大旅馆的几间上好的房间,安顿了大家,这次旅游,包吃包住,所有的费用都由钧儒个人支付。
眼看已经快到中午,钧儒见时间紧迫,连饭都顾不得吃,带着全家人就上路了。
好久没有回来了。钧儒看着那熟悉的山路感叹道。自从离开这里返城,他曾经发过誓,再也不回这个令他伤心的地方,永远抹去那段令他心酸的回忆。但是,当他又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竟然是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渴望。痛苦的往事已被遗忘,留下的都是美好的回忆。他归心似箭,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远远地走在了前头带路,金林拿着小曼为金大娘准备的,大包小包的礼物紧随其后,小莲跟着金林的脚步,金花搀扶着小曼走在队伍的最后面。才到了半山腰,小曼就满脸通红,气喘吁吁。
金林关心地说:“奶奶,如果不行的话,让金花送你先回去吧。”
小曼自我解嘲道:“老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要怪就怪我平时缺乏锻炼。不过,你们没有我不行,金大娘可是我的亲戚,别人她不认。没关系,你们跟着爷爷先走吧,我认路,能行。”
他们走走歇歇,原本一个钟头的路程,走了两个半小时才走到了那条通往王胡子村的岔路口。
小莲擦着汗说:“奶奶,还有多久能到?”
小曼说:“不远了,沿着这条岔路再走一会儿就到。”
小莲顺着小曼指的方向东张西望,除了树林什么都看不见。
她说:“我怎么看不见这里有村子呢?我们不会走错了吧?”
小曼笑着说:“孩子,村子是建在山缝里的,你当然看不见。”
金花见小莲一头雾水,解释说:“你可别忘了,以前这一带都是出了名的土匪窝。你想想,这一路走来,你看见过村庄吗?”
小莲似懂非懂地说:“哦,难怪。”
她见金林已经走下了岔道,忙叫喊跟了上去。
小路尽头,树林深处,隐隐约约可以见到稀稀拉拉的房屋。
小莲高兴地回头叫道:“奶奶,快看,好多的房子,我们真的到了。”
当小曼他们赶到时,钧儒已经坐在村口的大树下等待多时。
走在村里的道路上,看着两旁破旧的房屋,钧儒感慨地说:“这里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大概是看见村里来了陌生人,村民们都奔走相告出来看热闹,交头接耳地揣测他们是来自何方,做什么的。岁月的变迁,他们已经认不出当年风华正茂的钧儒和小曼。
凭着记忆,小曼他们来到了村子的东头,金大娘的家就在这里。这是一座二层的小楼,一层是用石头垒的,二层是木制的。是当年知识青年下乡时建造的。金大娘的丈夫是村里的会计,精明能干的他预感到这些年轻人不会在这里常住,总有一天会飞走,便把自己家的老屋让给他们住,把柴屋修整了一下,全家搬了进去。为此,受到了镇领导的夸奖。不久,国家拨给知青建房款,他便用他们的材料为自己建了这座小楼,当时,这是村里唯一的二层楼,羡煞了全村人。四十多年过去了,这座原本令金大娘引以为豪的,村里数一数二的豪宅,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院墙倒塌了,四周长满了荒草,大门千疮百孔,只剩下了半扇。要不是它紧把着村东头,凭着他们四十年前的记忆是绝不会相信是这里的。
小曼指着房子说:“我们到了。”
小莲惊愕地说:“这房子都快塌了,也能住人?”
“金大娘,金大娘,你在家吗?”小曼连叫了几声,都没有人答应,见房门没锁,便推门进来继续叫。
金大娘正在后面的灶间里洗碗,她耳朵有些聋了,开始的叫声没听见。直到小曼走进堂前,才隐约听见有人在外面叫她。
她以为是街坊邻居,用浓重的乡音答应着说:“鬼叫什么,你们先坐坐,我这就来。”
屋里好暗,和外面的阳光灿烂相比显得又阴又冷,小曼招呼大家坐下,可是,找遍屋里连个像样的凳子都没有。金大娘平时都是坐在门槛上端着碗吃饭,吃完了饭就去楼上的卧室。由于房屋年久失修,好多地方都漏雨了,她便将床搬到了楼下。
金大娘摸索着墙壁走了出来,小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那个利利索索的农村妇女不见了,眼前的是一个干枯瘦小,眼神呆滞,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木乃伊,活死人。看来老伴的离去,对她的打击很大。
小曼迟疑地说:“你就是金大娘?”
金大娘一看他们的穿着打扮不像是村里人,颤颤巍巍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我做什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一语惊醒梦中人
看着眼前这个耄耋老人,小曼的心被搅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困惑着她,是怜悯?是怨恨?还是悲哀?大概都有吧。
她伤感地说:“我是小曼啊,你不认识我了?”
金大娘一愣,仿佛清醒了,一下子精神起来。
她试探着说:“你就是我婆家城里的亲戚,那个住在我家的学生妹小曼吗?”
小曼点点头说:“就是我。”
金大娘摇摇头说:“不对啊,那么年轻漂亮的妹子怎么会变成老婆子了?”
小曼心想,看来,她的思想还停留在四十多年前。
她将钧儒拉过来说:“你看看他,他就是钧儒,我的男人。”
金大娘上下打量着钧儒,突然一把拉住他说:“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是你带走了我家金波。金波他人呢?他怎么没来?”
钧儒厌恶地挣开她的手说:“谁是金波?我不认识。”
小曼见她有时糊涂,有时清醒,以为她认错人了,问道:“金大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你不会是弄错了吧?”
金大娘浑浊的眼睛里散发出一道悔恨的泪光,她指着钧儒恶狠狠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老糊涂了,想骗我。你们错了,我清醒得很,当年,我把我哥家唯一的孙子金波交给你,没想到你们一去不复返,你老实告诉我,他去哪里了?是不是被你们弄死了?我好后悔,由于我一时的贪念,害得我哥临死时也没有见到自己的孙子,没人给他送终。我对不起我哥一家,对不起我爹娘,让他们断子绝孙。”
她忽然捶胸跺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很是凄惨。
金林连忙将她扶起劝说道:“金奶奶,快起来,有什么事好商量。”
金花见金大娘耍泼,一口咬定钧儒带走了她的外甥孙子金波,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精神有问题,心想,她口中的金波不会就是钱铎吧?
她附在小曼耳边讲了她的看法后上前说:“金奶奶,你别哭,让外面人听见不好,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你家金波没事的,他好得很,因为工作忙,没时间来看你。但是,他有让我们带东西来给你。”
她扬了扬手中的礼物,都是金大娘平时最爱吃的东西。
这话真灵,金大娘一听立即止住了哭声说:“你说的是真的?金波真的还活着?阿弥陀佛,太好了。”
看她的反应,金花肯定,她很正常,大哭大闹只是在装疯卖傻,一来是为了掩饰她的孤独,二来是担心自己的外甥孙子。
她说:“你能告诉我们你娘家是哪个村的,你哥叫什么名字吗?等下次金波来,我让他去给你哥上坟。”
金大娘用力擤着鼻涕,用袖子擦了把眼泪说:“我娘家是北面的金家村。我哥叫金大树,是金家村的村长。”
金大树?这不是老村长的名字吗?难道钱铎就是老村长的亲孙子?一语惊醒梦中人,金林和金花都被雷到了。金林想起来了,他曾经听阿爸说起过,老村长的孙子叫金波,是他们儿时的玩伴,童年最好的朋友。由于他父亲要娶亲,不得不将他送给了别人。难道此金波就是彼金波?不会也太凑巧了吧。
金林灵机一动,想起了外公,他可是村里的老人,论辈份还不低呢。如果金大娘真是他们金家村的人,一定会认识外公。
他说:“金奶奶,你认识金郎中吗?”
金大娘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说:“当然认识,他是我堂哥。年轻人,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金林用家乡话说:“他是我外公。”
金大娘紧紧抓住金林的手,激动地说:“你就是山花和那个捡来的孩子生的儿子?太好了,我终于见到娘家人了。不对啊,不是说你们全村都死于那场泥石流?你怎么还活着?”
金林说:“我在外面念书,逃过此劫,活下来的人还有我妹妹,我阿爸和老村长的孙子黑皮金浪。”
金大娘说:“那一定是金郎中活着的时候治病救人积的德。可是,金浪那个王八蛋,他怎么没遭报应活了下来?是他气死了我哥哥和嫂嫂,还霸占了我们金家所有的财产。早知道这样,当年还不如让金波留下来。”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充满了愤怒。
她真的就是金家村的人!金林忽然领悟到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的道理,要不是这场冤案,阿爸和妹妹一定都会葬身于那场恐怖的泥石流。
他悄悄打开准备好的录音机,顺着金大娘的心思说:“金奶奶,你能把刚才金波的事再重新讲一遍吗?我好帮你去找他来看你啊。”
金大娘一听可以找回金波,马上说:“可以,你们问吧,我都告诉你们。”
录完了音,金林帮助金大娘修理好了椅子,屋顶,大门,金大娘乐得合不拢嘴,又看见小曼带来那么多的好东西,有吃的,穿的,忙抱着礼物藏到了卧室里去。
完成了心愿,小曼还想去原来他们住过的地方看看,那里曾经装满了他们青春的回忆。
他们住过的房子离小楼不远,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但还依然存在,只是一直无人居住,那曾经开满了曼陀罗花的小院,如今已经杂草丛生,荒芜的不成样子。那座曾是那么温馨的小屋,为两个无依无靠的年轻人遮风避雨,见证了他们火热的爱情,从第一次的拥抱,初吻,到儿子的出生……小曼仿佛看着儿子婴儿时那红扑扑的小脸,弱小的身体,依偎在她的怀里,贪婪地吸取着她的乳汁,那时的她有多幸福,多快乐,她不在乎粗茶淡饭,辛勤劳作,只在乎一家人相亲相爱,常相厮守。但自从回到城里,锦衣玉食,事业有成。可是,没有了儿子,就等已没有了希望,没有了寄托。她每日里以泪洗面,痛不欲生,再也找不回以往的这种快乐……她哭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错失良机
钧儒知道她又想起了杨树,内疚地说:“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
他何尝不留恋逝去的爱情,亲情,儿子是他和小曼爱情的结晶,是他钱家唯一的子嗣。看着破旧的房屋,触景生情,他的心在流血。四十多年过去了,他每天都要面对着小曼悲伤的脸孔和钱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生活在煎熬中。他常常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被他狠心抛弃在大杨树下,曼陀罗花从中的儿子如果还活着的话会被什么样的人收养,常常会关注报纸上有没有寻亲的广告,每当儿子的生日,常常会屈指算着儿子今年该几岁了,他痛恨自己的无耻,痛恨自己自私,真正领悟到了,在这个世上骨肉至亲对他的重要。
小曼呆呆地看着前方,眼神似乎看得很远很远,那一天,阳光还是那么的明媚,天空还是那么的湛蓝,他们抱着孩子匆匆行走在山路上,她还没来得及听儿子叫妈妈,还没来得及给他讲述自己有多爱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院中曼陀罗花间飞舞的蝴蝶翅膀有多么的美丽,还没来得及给他讲述黑色曼陀罗花的故事……金花不忍看见他们沉浸在自责和悲伤中,劝说道:“奶奶,爷爷知错了,都自我折磨了一辈子,你就不要再怪他了,原谅他吧。”
金花的善良感动了小曼,她小小年纪吃了那么多的苦,亲眼目睹了父亲被抓,母亲上吊自杀,自己颠沛流离,九死一生,受尽磨难,却一点都不怪始作俑者。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说:“看在孙女的面子上,看在上天慈悲让我找回儿子的份儿上,我就把所有的怨恨都埋葬在这里了。记住,以后一定要好好的善待我们的儿子和孩子们。”
钧儒举起手发誓说:“这你放心,我对天发誓,一定会找最好的医生治好儿子的病,也会找最好的律师洗清他身上的不白之冤。一定会弥补我们这些年来对他们的亏欠,给他们我们全部的爱,做一个称职的父亲和爷爷……”
“好了,好了,别像宣誓一样说个不停,我相信你会做到。”小曼一手搂着金花,一手抱着小莲破涕为笑。
当走过旁边的柴房时,一阵:“好臭,好臭,这里是不是厕所?”
小曼笑着说:“什么厕所,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哪来的厕所。再说了,山里人穷,没钱买化肥,各家的粪便金贵着呢,要留着浇地的。村里哪会建什么厕所?对不对,孙子们。”
金林明白小曼说的话,知道这个理儿。可是,他也闻到了臭味,出于职业的原因,他想,是啊,哪来的臭味呢?还是新鲜人粪便的味道。这里一定有人住。
他看了一下周围,知青的旧房子他们进去过,除了厚厚的灰尘和一些蜘蛛网外,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个柴房,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还算是扎实,里面住个把人没问题。只是,他觉得可疑,会有什么样的人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住,会住在这里?
他指着柴房说:“你们等一会儿,我想进去看看。”
小莲见他真的要进去,忙拉住他说:“这里脏了吧唧的,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了,村里都不管,有我们什么事?我看还是算了吧,省得惹麻烦。一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肚子好饿哦。”
钧儒看着表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再不下山天就黑了。”
金林看看日头,已经偏西,还有两个多钟头的路程才能到镇上,他答应过小瑾,天黑之前要赶回镇上,他们还要乘末班车赶回局里。他看了一眼柴屋,里面静悄悄的,不像是有人在里面,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跟随大家下山。
他们到达镇上时,还是迟了一步,最后一班客车已经开走了,只能等到明天。
走亲访友的人陆续回来,吃过一顿丰盛的晚饭后,大家聚在一起闲话家常。金林把自己关在卧房里,拿出录音机,研究金大娘的谈话录音。看来,案情已经很明朗,钱铎就是金波。金大娘为了贪图钱家的荣华富贵,偷梁换柱将杨树换成了金波。钱铎明知道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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