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曼陀罗花-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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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直是大表哥的主治医生，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医院。”

金林说：“会不会是他父亲钱铎？”

小瑾摇摇头说：“那更不可能了，钱伯伯一向来对人和蔼可亲，再说了，他工作忙，身体又不好，知道大表哥出事后，他都病了，怎么可能去杀人？”

金林说：“你就这么确定不是他？”

小瑾说：“当然，是谁也不可能是他。我保证。”

金林沉吟道：“难道我们判断有误？”

小瑾不相信也不敢相信芙蓉会死得这么惨，他抱有侥幸心理说：“很有可能，我姐只是晚回来几天，说不定她去外地散散心？反正，那具女尸不可能是我姐。”

金林将芙蓉的指纹取下来输进电脑说：“我也不希望是芙蓉，看来，咱们还是相信科学吧。”

经过指纹比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出来，这具女尸就是芙蓉！

小瑾嚎啕大哭。这一回，他真的不敢回家了。无奈，金林只好打电话给雪梅，就说是小瑾住在了他这里。

几天后，送检的dna报告出来了，确定死者就是芙蓉。公安局通知雪梅去确认尸体。

雪梅接到电话，当场昏死了过去。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第一句话就说：“许贤，你这个挨千刀的，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浩宇和小瑾守在床边。

小瑾说：“妈，你是不是糊涂了，许贤早就死了。”

雪梅说：“死了又怎样？如果不是他作孽，芙蓉不会死。”

小瑾说：“姐姐也有不对的地方，那晚大表哥的车就是她破坏的。”

雪梅叹了口气说：“人都死了，还有什么错与对，都是爱情惹得祸。”

浩宇拍拍雪梅的手说：“好了，想开些，说什么都没用了。叫小瑾陪着你去把芙蓉接回来吧。别再叫她流落异乡。”

小瑾说：“妈，你放心，我师傅说了，一定会抓住那个凶手，替我姐报仇。”

雪梅流着泪说：“金林兄妹都是好孩子，我信得过。等抓到那个凶手，我一定要问问他，素昧平生，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杀害我的女儿。”

第一百五十八章　惊弓之鸟

金林去学校找过芙蓉，听说她出差了，便去找她的导师，教授让他耐心等几天，芙蓉很快就会回来。金林本想等芙蓉回来再去找她，可是，一等再等，都没有消息，有些着急了。他打算忙完手头上的事就去四明山找芙蓉，没想到教授到先来报案，说芙蓉下落不明。金林预感到她凶多吉少，但凶手还是抢在前面杀人灭口。

当地警方在案发现场附近的树林里找到了一枚清晰的皮鞋脚印和一些方便面的碎屑。但脚印比钱铎的大很多，一看就知道并不是钱铎的。

难道此时与钱铎无关？是另有其人？还是有人目睹了这场杀戮？眼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又一次被掐断，金林有些茫然了。

雷鸣昏迷不醒，金林就像没了主心骨，迷失了方向。新的案子接踵而来，刑警队人少任务很重，这个案子又一次被迫中断，成了悬案，搁置在了一旁。交由地方公安局侦破。

春节眼看就要到了，小曼想到即将能与儿子见面，心潮澎湃。她盼望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了。

钱铎和丽丽过来商量是否与往年一样，和江家一起吃年夜饭。

小曼说：“今年春节，我们有新的安排，你们自己做主吧。”

钱铎总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小曼有些怪怪的，她一反往日的忧郁，满脸充满了阳光。

他将信将疑地说：“为什么？难不成你们打算自己过？”

小曼说：“说对了，我和老头子打算换一种方式过年，春节出门去旅游。”

丽丽说：“不会吧，你们也要学年轻人一样去浪漫？”

小曼说：“不可以吗？我们辛苦了一辈子，是该好好的享受一下了。”

她的话无懈可击，钱铎说：“我支持，要去就到暖和的国外去度假。日本的温泉浴？还是巴厘岛？我这就去给你们买票。”

小曼说：“都行，你看着办。不过，我不要和旅行团一起去，那样很赶时间，不自由，我们要舒舒服服过二人世界。”

丽丽笑着说：“知道啦，我这就去给你们办理旅行支票。”

他们走后，钧儒说：“小曼，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我都和老江说好，今年一起过年。”

小曼深情地看着他说：“你什么都别问，只要听我的就好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

钧儒被小曼的秋波电到了，以为自己看错了，迷惑地说：“看你神神秘秘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小曼紧紧地抱着钧儒幸福地说：“钧儒，相信我。”

自从回到钱家，钧儒再也没有见过小曼对他这么温柔，更没有看见她如此地快乐，他觉得好奇怪。

他抚摸着小曼的手伤感地说：“小曼，你不再怨我了？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我也受到了老天的报应，钱家的香火断送在了我的手上。”

小曼虔诚地说：“知道就好，老天是仁慈的，不但宽恕了我，也宽恕了你。”

钧儒还是听不明白小曼的意思，但是，却被她的情绪感染了。只要她高兴，他什么都愿意为她去做。

他说：“好吧，听你的，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谁让我这辈子亏欠你的，亏欠咱们儿子的。”

第二天，丽丽就送来了两张飞往巴厘岛的机票和旅行支票。还说好，钱铎将亲自送他们去机场。小曼知道，钱铎是不放心他们。

黑皮赌博输光了钱回到旅馆，见旅馆门外站满了警察和围观的人，好奇地上前一打听，是有人自杀了。他正想进去看看，许贤被抬了出来。

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自杀？一定是有人害死了他。黑皮吓出了一身冷汗，差点叫了出来。

只见警察正在挨个询问围观的人，有没有人认识死者。黑皮自从杀了雪松，最害怕的就是见到警察。他想去证明许贤的死因有蹊跷，但是，他不敢面对警察，万一受到牵连，警察顺藤摸瓜，他吃不了兜着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拔腿就跑，跳上公交车来到许贤家，他要抢在警察前面毁掉一切证据。还要拿走所有值钱的东西，从此销声匿迹。他知道，那个杀害许贤的凶手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翻窗进入许贤家，翻箱倒柜，却找不到一点值钱的东西。只找到了几大包方便面。他正想烧点水冲泡，填填饥肠辘辘的肚子，这时，他听见外面有汽车声响起。

不好，警察来了。他吓得屁滚尿流，收起方便面，越过后墙逃之夭夭。

该去哪里呢？他坐在大路边，看着来往的车辆，摸着空空的口袋，无奈地叹息着。天下之大却无他藏身的地方。最后，他偷偷爬上了一辆开往四明山的拉货车。

他蜷缩在车厢里想，这么些年了，村里该死的都死了，该走的都走了，大概没有人认识他了。对于土生土长的他，只有那里才是他能够生存的地方。

傍晚时分，他来到了镇上，好久不回来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连空气都特别的新鲜好闻。他本想去雪松家，一直以来，雪松的父母都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有雪松一口，绝不落下他的。可是，他却残忍地杀害了他们的儿子，断了他们家的根。他好后悔，不该听许贤的话，到如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路过镇上的告示栏，他看见了通缉自己的告示。

此地不宜久留，我必须离开镇上。黑皮如惊弓之鸟，钻进树林，躲进了黑暗深处。

黑皮又冷又饿，啃着方便面在山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虽然，家被泥石流淹没，但是，这里最安全，什么告示，什么钱铎的人，都不会追到这里。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一个岔路口，路的尽头就是一个村庄。老村长的妹妹金大娘家就住在那里。金大娘今年大约有80岁了，当年知识青年插队落户时，她是小曼的房东，也就是她将钱铎送给了小曼夫妇，移花接木。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魂不散

夜已深，阵阵寒风刺骨，黑皮又冷又饿，如丧家之犬，他经历了惊天动地的大逃亡，提心吊胆，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已经精疲力竭，累得脚都抬不起来了。他靠着自己的记忆，摸到了金大娘家的柴房，一头钻了进去。往日里粗糙的稻草堆里，如今变得好暖和，好舒服，黑皮躺在上面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等到他冻醒时，已是拂晓。阳光穿过柴房的破门射了进来，照在他的脸上，直晃眼睛。他扭动着麻木的身躯和四肢，摸着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感叹自己的悲惨。好好的村长不当，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后落得个天怒人怨，无家可归，成日里还要东躲西藏，真正成了过街老鼠。更可怕的是，眼看着和自己一起陷害杨树的人一个个死于非命。兔死狐悲，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末日正在一步步来临。但是，他不甘心，老天让他一次次侥幸逃脱，应该是他命不该绝。他手里握有钱铎的罪证，等风声一过，他就去找钱铎，他就不信他不怕，这一回，他要狠狠地敲他一笔，拿到钱，他就远走高飞，到北方，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东山再起，开始新的生活。到那时，他一定行善积德，做一个好人。

他不敢惊动村里的人，也不敢在金大娘面前露面，此时此刻，他谁也不相信，只相信自己。白天，他要么躲藏在柴房的角落里睡觉，要么像一个幽灵般到山林里游逛，打发时间。晚上，他潜入村民家，或者镇上的人家偷一些残羹剩饭度日。

这天，黑皮睡饱了，游走到了离镇上不远的树林里，他蛰伏在路边的树林里，听路过的人们在说，省城的医科大学要在附近的小李村建立一个实验基地。

他暗自欢喜，心想，说不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偷出来卖些钱。白天人多眼杂，他打算等天黑后摸到小李村去踩点，一探虚实。他迂回到了小李村附近，躲在小路旁的林子里，啃着方便面，眼巴巴地看着天空，只等天黑。

冬季，天黑得早，又加上是阴天，四点光景，天色已经渐渐暗了，黑皮紧了紧衣服，扔掉手里的方便面袋子，准备起身进村。

没想到他刚走到林子边，就看见远处一个人顺着大路匆匆走来。

好熟悉的身影，肯定是熟人。黑皮连忙闪到大树后。那人越走越近，朦胧的光线下，黑皮仔细一看竟然是钱铎。

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不会吧，这个家伙真厉害，追到这里来了。

他以为钱铎是奔他而来。可是，又一想，他这次潜回四明山做得天衣无缝，不可能会有人知道。再说了，他家的村庄已经消失，这么大的四明山，钱铎怎么可能会知道他躲在哪里？看来，他来这里是还有别的事，纯属是虚惊一场。黑皮松了口气。他暗自庆幸，亏得自己早有防备，没有露出蛛丝马迹。

钱铎并没有发现黑皮，只顾趁着天黑下来之前埋头赶路。

小路的尽头就是小李村，住着百十来户人家。

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他是在这里藏着个二奶？还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弄不好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黑皮想。他决定跟踪钱铎。

眼看钱铎就要进村了，忽然，从村子里走出一个人。看走路的样子，像是个年轻的女人。

“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黑皮听见那个女人说。

钱铎说：“我是来找你的。”

呵呵，他们认识。果不出我所料，钱铎是来会情人的，还是个小情人。黑皮邪恶地笑着，他悄悄凑了过去，想看个究竟。

芙蓉住不惯山里人的家，又冷又硬，办完了事后想尽早赶回家。没想到一出村口就遇见了钱铎，觉得很奇怪。听说是来找她的，更奇怪了。自从和钱进分手后，她总是觉得亏欠小曼一家，能避则避，没想到钱铎像阴魂一样，总是不断地出现在她最不愿意见到他的地方。

她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到这里来的？”

钱铎说：“听你导师说的。”

芙蓉见天色已晚，急着赶下山去，她抄小路一边走一边说：“有什么急事非要来这里找我？”

钱铎说：“你知道吗？那晚，雷鸣出车祸了。”

芙蓉吃了一惊说：“怎么会？我那天下午离开时，他还好好的。”

钱铎不动声色地说：“是你破坏的那辆车撞的。”

芙蓉一惊说：“不可能，车行的修理工说，车要第二天才能修好。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是我弄坏了车？你监视我？”

钱铎阴险地说：“没错，现在警方怀疑是你干的，正在抓你。”

芙蓉生气地说：“我什么都没做。”

钱铎跟在她身后，揣测着她的心思，黑皮又跟在钱铎的身后，偷听他们的对话。

钱铎说：“口说无凭，谁能够证明？”

是啊，她做了坏事，怕雷鸣发现，是临时决定离开的，连家里都没有打招呼，谁又能够证明？芙蓉有些慌乱，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气得她骂道：“月亮星星都死到哪里去了？这么黑。”

钱铎见她乱了阵脚，接着威胁她说：“警方联系不上你，认为你肇事后畏罪潜逃。”

芙蓉解释说：“不是我不回电话，是这里信号不好。不信你看我的手机，连来电显示也没有。再说了，人又不是我撞的，有什么好逃跑的。那晚，我已经开车到了四明山，就住在我外婆家。”

钱铎当然知道，但他却说：“你外婆和外公都被你妈接走了，房子里只有你一人，没有人会相信。”

芙蓉无可奈何地说：“那我该怎么办？”

钱铎装作同情她的样子说：“听我的话，你还是出去躲躲吧。”

芙蓉一听火了，这样一来岂不是不打自招，她真的成了罪犯。

她叫道：“我为什么要躲？如今是法制社会，我就不相信他们能冤枉我。”

第一百六十章　月黑风高

钱铎原本认为芙蓉和大多数的女生一样，胆小怕事，听说警方在追捕她一定会吓破了胆，任凭他安排。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芙蓉根本就不买账，还要急着赶回去澄清事实真相。

他厌恶地说：“别傻了，什么法治社会，冤案多得去了。还不是警察说了算。”

芙蓉说：“我有证据，可以证明雷鸣出事的那晚我不在现场。”

钱铎一惊说：“什么证据？”

芙蓉说：“那晚，我去镇上的小饭店吃过饭，那里的老板认识我。”

钱铎心想，这个镇子并不大，来了这么一位美女，肯定会吸引人的眼球。况且，她曾经在这里住过，有熟人不足为奇。可是这样一来，对他很不利。不行，一定要把她弄走。

他说：“这里的人胆子小，没见过世面，谁肯为一个陌生人出头。”

他们边说边沿着小路向前走，来到了山谷，黑皮紧随其后，不远不近地跟着。见他们争吵起来，他越听越糊涂，心想，他们的关系不像是情人关系，到像是熟人。

芙蓉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快走，天要下雨了。我今夜还要赶回家去。明天一早还要去公安局，我爸爸认识赵局长，里面的警察我也熟悉。他们会相信我的。”

钱铎见自己说服不了芙蓉，火急攻心，他不能放芙蓉回去，否则，他将会暴露。因为，那天晚上在金林宿舍旁，芙蓉曾经见到过他。如果，警方顺藤摸瓜，他将难逃法网。

钱铎看看这里离村庄已经很远，四周荒无人烟，寒风凛凛，除了茂密的树林和杂草丛生的灌木林，连个鬼影都没有。就算是芙蓉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

好个月黑风高杀人夜，既然芙蓉不肯就范，既然他还不想死，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芙蓉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他想到芙蓉抛弃钱进给他们家带来的羞辱，给钱进带来的伤害，更是恨之入骨。他起了杀心。

他已经不能收手，钱家的家产没有到手，医药公司没有到手，他不甘心。

“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