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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曼陀罗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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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惊愕地说:“没错,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在调查我?”

钱进插嘴说:“你看你,又想到哪里去了,易森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吗?上次易森救你们受伤,是我带他去你妈妈那里包扎的。要不是今天这件事,他根本就不知道伯母是你妈妈。”

雷鸣说:“原来上次见义勇为救了我表妹她们的英雄就是你,难怪小瑾口口声声说你是英雄,这件事在我们警局都传开了。我代表h市刑警队和我们全家感谢你。”

金林被他们夸的脸红耳赤,忙说:“打住,英雄就免了,那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值一提。”

雷鸣笑着说:“好,好,你们继续。”

金林说:“白雪松一直住在本市?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芙蓉说:“没有,他住在老家的镇上,自称是个工人。听我妈说,三个月前才来到本市。”

金林说:“如果他是你舅舅,你一定知道,除了这件衣服,他身上还有什么特征?”

芙蓉想了想说:“虽然,我们也只有一面之交,但是,听我妈说,我舅舅曾经被追债的人用刀砍伤过,头上还缝过针,是我妈亲手缝的,一定会留下伤疤。”

田法医一检查,果然,在死者的后脑壳上有条半尺长的新伤疤。

雷鸣立即打电话给雪梅。

雪梅接到雷鸣的电话有些意外。平时雷鸣有事都是找浩宇,今天怎么打到她这里来了?

她说:“雷鸣怎么是你?找我有事?”

雷鸣笑着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可是我的舅妈哦。”

雪梅说:“是不是你妈妈快回来了?”

雷鸣说:“我这次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白雪松的来找过你?”

雪梅一听,首先想到的是雪松又因赌博被警方拘留了,在老家,这样的事常有。为了赌博,他妻离子散,一贫如洗,尽管他也发誓诅咒要戒赌,可是,一看见骰子,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手i。

她焦急地说:“你说的没错,我哥哥是叫白雪松,三个月前来到这里,是不是他又赌博犯事了?他现在在哪里?我这就赶过去。”

雷鸣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对她说:“你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里等着,钱进和芙蓉这就去接你。”

雪梅说:“他们不是去郊游了吗?怎么会和你在一起?小瑾呢?他也在吗?”

雷鸣说:“小瑾就在我身边,好着呢,我们是碰巧遇到的,放心。你等着,他们立马就到。”

雪梅还想继续问,雷鸣挂掉了电话。在事情还没有查清之前,他不想说得太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雪梅放下电话,心里忐忑不安,总是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既然芙蓉和小瑾都好好的,谁会有事呢?是哥哥雪松,上次他被人砍得血淋淋的样子又出现在她眼前。这一回他又会怎么样了?

芙蓉一到,雪梅紧紧拉着她的手说:“你舅舅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芙蓉看着钱进说:“我也不敢确定,到了你就知道了。”

雪梅见真的是雪松出事了,开始胡思乱想。

她说:“你舅舅到底怎么了?又被人打伤了?还是……”

她不敢往下想了。见车开的方向不是去警局,而是向郊外驶去,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抱有侥幸的心理说:“钱进,你是不是开错了方向,这条路不是通往公安局的。”

芙蓉见瞒不住她,只好说:“我们在郊外,看见一具男尸,由于高度腐烂,看不清脸,我看穿的衣服很像是舅舅的,所以告诉了大表哥,想叫你去看看。”

第四十六章 离奇的死因

雪梅惊呆了。过了一会儿说:“你说什么?男尸?你都没有见过你舅舅怎么就肯定是他?他已经回老家了。不可能,不可能。”

芙蓉见她说的那么肯定,迟疑地说:“你忘了,我们在医院见过面,我是看他穿的那件衣服像。就是你给他买的那件。”雪梅争辩说:“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会这样?就是再看不起你舅舅,也不能这样咒他。再说了,我买衣服时那里挂了很多件,难不成穿这种衣服的都是你舅舅?”

芙蓉说:“好了啦,我也只是说像,又没有说一定是,大表哥不过是想叫你帮忙辨认。”

雪梅神经质地反复重复说:“不会的,肯定不是他,阿哥已经回家了,回家了。”

想到雪松最近杳无音讯,她的神经似乎已经绷到了极点,随时都会崩溃。

汽车停在了小树林外,芙蓉和钱进扶着雪梅走下车。

雷鸣见她神色异常,问道:“舅妈,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好?”

芙蓉在一旁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已经知道了。

雪梅见到处是警察,拉住雷鸣说:“我没事,那人在哪里?”

她想看,又不敢看,生怕真的是雪松,内心备受煎熬。

雷鸣对警察说:“抬过来。”

当拉开装尸体袋子的拉链时,雪梅一眼就认出了是她的哥哥雪松,眼泪蜂拥而出。

她不顾一切地扑向尸体嚎啕大哭道:“阿哥喂,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是谁干的?你就是不听我的话回家去,叫我怎么向父母交代。”

她说的是家乡话,只有金林能听懂。看她悲痛欲绝的样子,不可能是杀雪松的凶手。

大家连忙将她拉开,尸体被抬走。雷鸣刚想问她雪松的情况,手机响了。是局长赵子强打来的,询问案子的进展。

雷鸣对金林说:“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你们帮我照顾一下舅妈。”

金林见雪梅在芙蓉和小瑾的安慰下渐渐平静下来,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旁说:“白护士长,你还好吧,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雪梅抬起头看看他,瞬间好像看见了年轻时的杨树,那么的英俊,那么的淳朴。她愣住了。当年,在镇上读初中时,她和杨树一班。和班里的女生一样,她也很喜欢杨树不对,这不可能,杨树进年已经40多岁了。

她说:“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钱进说:“阿姨,你忘了,上次你为他包扎过伤口。”

雪梅想起来了,就是他为了救芙蓉受了伤。她立刻觉得亲切了许多。

她说:“原来是你,难怪我觉得眼熟。我们还是同乡呢,有什么话你尽管问。”

金林说:“你哥哥这次为什么来h市?”

雪梅说:“他是来找人的。”

金林说:“找谁?”

雪梅说:“许贤和黑皮。”

金林说:“找到了吗?”

雪梅说:“大约在一个月前他打电话来很高兴,说是找到了,事情也办妥了,我还以为他已经回家,没想到他……”

她又哭了起来。

金林说:“护士长,先别急着难过,再想想看,还有什么线索?我们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死者报仇。”

好温馨的话,雪梅的心里一阵温暖。

她说:“能有什么线索?他离开我都快三个月了。”

金林说:“他没有说过许贤和黑皮住在哪里?”

雪梅说:“没有。”

金林说:“他情绪怎样,有没有想要自杀厌世的样子?”

雪梅叫道:“怎么可能,他现在高兴还来不及呢,不缺钱,有吃有喝的,怎么可能会寻死?”

金林说:“他连个工作都没有,怎么可能会不缺钱?”

雪梅看了一眼芙蓉和小瑾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了,我给了他一张信用卡,里面有我给我父母的养老钱,一共是10万。”

小瑾说:“老妈,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舅舅?”

芙蓉瞪了他一眼说:“都这时候了,你还添乱,别再烦妈妈了。”

田法医和金林对望了一下都说:“没有见过这张卡。”

难道是被人发现后拿走了?可是,附近没有可疑的脚印,如果是被小动物叼走了?也不可能,这么巨额的存款,他绝不可能放在外面,一定会牢牢地藏好。

说什么都没用了,线索断了。金林好不容易有了雪松的下落,却死于非命。看来他一定知道什么关于父亲的冤案,不然不会被杀。

到底是谁杀了他?是许贤和黑皮吗?他们看到了那张巨额存款想谋财害命。可是据金林的了解,许贤胆小如鼠,连只鸡都不敢杀,何况是杀人呢?一定是黑皮,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流氓,为了钱,没有什么他是不敢干的。看来,只有继续找到他们。可是,犹如大海捞针,诺大一个h市,他们会在哪里?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对了,这倒可以借助这位金探长的力量,他们要找一个人易如反掌。金林决定通过小瑾和金探长交朋友。

金雷鸣同样彻夜未眠,白雪松,金浪,许贤,这几个人的名字他并不陌生,当年就是在他们的协助下,他才得以建功立业。抓住了杨树,破获了罂粟一案。

可是,经过调查,雪松和许贤,黑皮是当地出了名的铁哥们,他们没有理由杀他。据雪梅的叙述,她给了雪松价值10万元的银行卡,有了这些钱,雪松不可能自杀。只是,在雪松的身上都没有找到。会不会是半路有人见到了钱起了歹意,将他骗到这里杀害?

到底是谁杀了他?还是他有什么想不开自杀?答案取决于明天的验尸报告。

第二天,雪松的尸体解剖检验报告出来了,他是死于一种奇怪的神经中毒,但在他的身上又找不到任何药物的作用,身上没有搏斗的伤痕,现场也没有搏斗的迹象,不像是他杀,到像是中了邪,神经中枢过度兴奋而突然逆转为抑制作用使机体机能骤降而死亡。这种离奇的死因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

是什么原因会令他产生这样奇怪的现象?在它的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这桩看似简单的杀人案案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第四十七章 案中案

金雷鸣决定再找雪梅谈谈,说不定还可以找到蛛丝马迹,同时,他也在全市发出了协查通告,对许贤和黑皮展开搜查。

由于无法接受哥哥惨死的沉重打击,雪梅病倒了。她不敢闭上眼睛,雪松死后的惨状不停地在她脑海里闪现。她想到年满的父母,此时正在翘首等待着儿子的归来。哥哥纵有千般不是,这些年她不在的日子里,都是哥哥在侍奉二老。如今,白家唯一的希望孩子们都去上学,浩宇去出席省里召开的会议,家里只有雪梅一人。雷鸣提着一篮水果来到了雪梅家。

雪梅打开门,才一个晚上,她已经憔悴的不像样子。

雷鸣说:“舅妈,听芙蓉说你身体不舒服,我来看看你。”

见是雷鸣来看她,雪梅紧紧拉住他神经质地说:“我哥哥绝不可能自杀,他一定是被人谋害的。”

雷鸣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说:“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迄今为止,我们没有发现有他杀的迹象。如果要说明他是被谋杀的,一定要有证据,难道你有线索?”

雪梅咬牙切齿地说:“是许贤杀了他。”

雷鸣说:“许贤?不会吧,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一直都很好吗?你说他杀了雪松,为什么?”

雪梅说:“我哥曾对我说,他掌握了许贤的一个秘密,下半辈子要靠它吃香的喝辣的。”

雷鸣一愣,忙问:“什么秘密?你怎么不早说?”

雪梅说:“我问了,他不肯说。不过,许贤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表面看上去不起眼,其实一肚子坏水,为人阴险毒辣。”

雷鸣说:“听你的口气对他很了解。”

雪梅看着雷鸣那双深邃的眼睛,似乎一直看到了她的心里。

她叹了口气说:“实不相瞒,许贤就是我的前夫。”

“什么?许贤是你的前夫?就是那个将你和芙蓉赶出家门的负心汉?”雷鸣吃惊地说。

雪梅说:“对,就是他,当年,他见我怀的又是女孩,便把我给休了。”

雷鸣气愤地说:“他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他不是个商人吗?怎么医术会那么高明?不用做b超就知道你生男生女?”

雪梅说:“哪是他诊断的,是他师傅金郎中。他可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也是许贤父亲的师兄。许贤爷爷最得意的门生。我公公死得早,是我婆婆请他给号的脉。那是许家的独门绝活,百发百中。”

雷鸣说:“金郎中?这个名字怪熟悉的。”

雪梅说:“金郎中是金家村杨树的丈人,玲珑的父亲。”

一听说杨树的名字,雷鸣更吃惊了。

他说:“杨树?你认识他?”

雪梅说:“当然认识,他和许贤都是金郎中的徒弟,杨树是个孤儿,当年,金郎中上山采药时在一棵大杨树下捡到了他,所以取名杨树,金郎中收养了他。杨树为人正直聪明,心地善良,金郎中将女儿嫁给了他,并将毕生的医术也传授给了他。他知恩图报,看病从不收钱,药材都是他从山里采的。要说金郎中的这个女儿玲珑,是我们乡出了名的大美人。当年的黑皮,许贤都是她的崇拜者,追求者。因为她嫁给了杨树,黑皮和许贤都不服气,黑皮还大闹了婚宴。我和许贤结婚后,他处处拿我和玲珑比,总是不满意,后来玲珑生了儿子,我却怀了两胎都是女儿,第一胎听许贤的话打掉了,第二胎我说什么也不同意再拿掉。他便天天找事逼我,天天打骂我。离婚后,他又逼我娘家不许收留我,无奈之下,我只得怀着芙蓉远走他乡。在打工的途中遇见了你舅舅。”

雷鸣说:“你离开家乡这么多年了,人是会变的。”

雪梅叹了口气说:“都说三岁看到老,要说别人变我或许还会相信,他们两口子是绝不会变的。杨树本质好,他本可以上大学,为了报金郎中一家养育之恩,为了村里的穷苦百姓缺医少药,他放弃了到手的录取通知书,留在了金家村。玲珑温柔胆小,杨树和孩子就是她的一切。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绝不可能看错。不知现在杨树一家过得怎么样了?”

雷鸣说:“他没有你说的那么好,杨树私种罂粟,牟取暴利,被判刑了。”

雪梅想都没想一口否认说:“你说什么?杨树会种罂粟?不可能。这一定是被冤枉的。杨树是个奉公守法的人,绝不可能会贪图钱财,见利忘义。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雷鸣说;“铁证如山,他本人也已经招供伏法了。”

雪梅怀疑地看着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雷鸣说:“我大学毕业后,去你们镇派出所担任代理所长。这件案子就是我亲手办的。”

雪梅说:“我还是不能相信,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雷鸣说:“问题?为什么你会这么说?难不成是我们警方出了问题?我们可是根据程序办案的。”

雪梅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相信杨树这么好的人会犯法。是谁报的案?”

雷鸣犹豫了一下说:“报案的人叫白雪松,应该是你哥哥报的案。”

雪梅说:“怎么是他?他根本就不是金家村的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雷鸣说;“不会错,是我亲自接待的报案人,他说得很仔细,杨树的地是雇他种的,他认出了是罂粟,来报案。我说的这些有案可查。”

雪梅惊愕地说:“我哥这是疯了,金郎中一家对我们不薄,这种没良心的话他也敢说。杨树身强力壮,怎么可能雇他种地,再说了,种罂粟是犯法的事谁都知道,杨树是有文化的人,再傻也不可能找我哥这样的人来种。况且,我哥好吃懒做,除了骰子,连五谷杂粮长得什么样都分不清,怎么可能认识罂粟?难不成我哥这样做又是为了赌债受人指使?”

雷鸣说:“我们也找金家村的村长来询问过,他说确有其事,还指正杨家的仓库里有可疑,搜查时,我们看见里面堆放的确实是罂粟。”

第四十八章 促膝长谈

雪梅离开时,金家村的村长还是黑皮的爷爷老村长。他虽然有些软弱,但不至于会信口雌黄。况且,他和金郎中是表亲,一直关系不错,不可能会陷害他家。

雪梅说:“那个村长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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